為了「重要公事」,她可以不去參加慶祝會;這個直接送上門的「箭靶」,她不用可惜。
等等,他還沒趕上她的速度呢!「九點,亞都麗致的巴黎廳1930?」那裡的美酒出了名。「沒問題,我準時到。」
仔細覆誦一遍,薛植安掛斷電話,強制的冷靜終於拋開。「太棒了,她答應了!」他想向全世界歡呼。
「總經理,你還好吧?」門口開完會正想離去的下屬,看見上司手舞足蹈,驚奇地問。
「嗯。」薛植安趕緊恢復優雅的外表。「沒事,只是聽到一則開心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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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唯美的燈光下,梁若晨頻頻在看表。
「妳還跟別人有約?」十幾回了,薛植安不可能沒注意到。
「沒,為什麼這麼問?」她渾然未覺。
「妳一直在看手錶。」他指著她腕間的表。
「是嗎?」她低訝,她果然還是在意,沒半通電話殺過來,這不太符合唐未未和黎一飛的個性。
「妳也吃得很少,有心事?」
他倒觀察入微。「應該是餓過頭了。」連甜點都吃不下去,她放棄。「我吃飽了。」
薛植安不笨,這時候打探沒收穫,除非她自己想開口。「我看妳累了,要不要先回去,其他細節我們另外找時間詳談。」
是因為這時候的自己比較脆弱嗎?她突然覺得眼前的薛植安不像前幾次輕率,他竟然會替別人著想?「還好,我們再談一會。」
打開閒置一旁的文件,她忽然不想回去那個靜冷的空間。
「沒必要這麼拚命,我送妳回去。」他伸手罩住無助遊走的指尖。
一股莫名的心躁讓她甩開他。「你以為我答應跟你出來,就是點頭讓你登堂入室?」她知道他沒那意思,可就是惡毒地開口。
「我沒這麼蠢,第一次送妳回去我會很紳士,這樣,妳才會答應再跟我出來。」
他說的對。「好吧!我承認累了。」她歎口氣,收拾好文件,似乎沒借口再拖延。
回去吧!回去那個世界,她不會因為秘密公開就變得脆弱。
薛植安開著車,一路和她保持安全車距,直至她住的公寓,他還尾隨她進入車庫,將車子停在一旁。
「我陪妳上去吧!」看她一臉冷酷表情,他微笑強調,「薛家祖訓,看女人進門很重要,因為歹徒往往趁那一刻出手。」
她沒說話──看你再掰吧!
「天地良心,我不會這麼小人的,我們若上床,絕對是妳情我願。」
他愈說愈離譜。
「算了!」她早該得到教訓,和他在口頭上只能勢均力敵,可今天,她沒那個力氣。
轉頭,按了電梯的上樓鍵。
薛植安果真小心,還跨出一步擋在她面前。
她忍不住覺得好笑。「我住在這棟公寓好多年了,這裡不但有警衛,還得刷卡才能進出。」
「還是小心點好。」
電梯抵達地下室,薛植安還先確認過裡頭有無可疑人士,才讓她先進去。
如果有票選活動,他絕對能得到黃金單身漢和最佳禮貌男人雙料冠軍!她抬頭,看著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孔隨之出現在鏡中──
他還能得到最佳外形、最佳體格、最佳口才……天啊!他能得到的光環實在太多了。
「妳想到什麼好笑的事?」
「嗄?」梁若晨驚悟到他是在跟她說話。
「妳在笑。」那像春臨大地般的笑容讓他的心溢滿柔情。
「有嗎?」
他指著鏡子。
她看那女人有些陌生。
同樣一絲不苟的髮髻、一身雪白套裝,可臉頰卻染上薄薄的紅暈,她雙眼水燦燦,唇角微微彎起……
「咳!我想笑不行嗎?」薄唇立刻拉直。
「行。」薛植安困難地憋著氣。他也好想笑啊,可深知這嘴角一彎,大有揶揄的成份。
八樓到了。
「謝謝你送我回來。」禮貌回應,這樣才不失做人的道理。
「不客氣。」
接下來,兩人無言的僵滯著。
「我等妳進門再走。」薛植安露出一個單純無害的笑。
「喔。」她拿出鑰匙,準備開門。「你要不要進來?」唇間突然冒出一句邀請,讓兩個人都驚住了。
「咳,我是說……」好窘,這實在不像她會做的事,可話已出口,如何收回?
「妳知道我進去會發生什麼事。」他低啞著嗓子,再也不掩飾內心澎湃的慾望。
她知道,他們都是成年人,獨處在這樣的夜會發生什麼事,只是,她一直認為自己清心寡慾。
又或者男人這種動物讓她對慾望失去胃口,可現在、此刻,她只想藉慾望麻木其他感覺。
「你不是說我一點冒險的精神都沒有?」回頭,她迎向挑戰。
這就是她的目的?
薛植安認了。
當初選擇愛她,就已經孤注一擲,現在她踏出第一步,無論如何,他都會接受。
他決定用吻代替回答,上前捧住她的臉,入侵那兩片薄軟的禁地,毫不贅事,他直取裡頭香舌,將她累積在心裡的寒氣逼走了大半。
熱氣逐漸升高,就算梁若晨經驗有限,也知道這一吻有多炙熱,她全身湧出一股熱潮,兩腿發軟。
「開門,要不然我會當場要了妳。」
她聽出他低吼中的顫音,感覺到他的體熱,更無法錯忽那明顯的亢奮,她微微打個哆嗉,力持鎮定,開門。
薛植安連一刻都離不開她,他緊貼著她的背,身體的每一吋都契合地嵌入她,粗重而溫暖的氣息像網一樣將她密密纏住。
門打開,隨即關上,一串綿密的吻接續剛才的熱情,手指忙碌地互剝對方的衣服,誰也不曾試圖要慢下來。
梁若晨沒想過,她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一面。
薛植安卻清楚,她被點燃會是什麼情形。
「這裡。」她在他唇畔吐道,牽引他來到無人到訪的禁地──她的床,還有她未曾被覽過的軀體。
純白無瑕,一如他幻想的模樣,她長年一絲不苟的髮髻如今鬆散開來,像一疋黑亮的綢緞,令人看得目不轉睛。
「妳知道這是多少男人的夢想嗎?」他終於吐出長長的一口氣,再重新擁抱那幻想了兩年的嬌軀。
熱情勃發得很快,火山爆發了!他將她一把抱了起來,丟在那張床上。
她大笑。
他接下來卻讓她笑不出來,眼神緊鎖住她,神聖地將自己送進她體內。
痛!沒有預料;不,該說是出乎意料的痛,讓她眉頭一皺。
他放慢速度,但仍免不了她初為人事的痛楚,忍不住,低頭吻她眉心,充滿了愛憐和不捨。
她又不是未未,不需要這樣孩子氣的對待,可,心裡溫溫的。
他再度尋到她的唇,甜蜜熱切地吻起來,待她的不適應感稍退。
她感覺身體逐漸騰空,在他的帶領下,一次又一次地翱翔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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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傳出水聲,讓梁若晨悠悠轉醒。
她睡著了?睡了多久?
突來的意識讓她警覺地瞇起美眸,她很快瞄了床前的鬧鈴,三點,她到底睡了多久?
無法確認是因為不知道和薛植安做了多久?該死!難怪有人說慾望凌駕理智會害死人──
等等!
心裡飛快一算,她月事兩天前結束,好險,是安全期,但下回千萬不可再大意……怎麼,她還期待下回嗎?
這下子,她真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薛植安正好踏出浴室,繞過屏風,看見她擰眉、一臉懊悔的表情。「妳醒啦?」心裡沒受傷是騙人的,可怎麼辦?他愛她咩,愛她就只好強裝出笑臉。
「為什麼不叫我?」兩道秀眉攏成的山更高。
噓,別皺眉!他好想這麼對她說,卻只能皮皮地笑。「我看妳累壞了,所以多讓妳休息一會。」
梁若晨聽出他語意曖昧,但不想贅言斥責,事情最好到此為止。
「你洗澡了。」指控地看著他身上的浴袍,那件浴袍她穿還嫌過寬,可到他身上就像縮水的衣服。
「哦,抱歉,我沖了澡,順便借妳的浴袍。」
額前垂落的髮絲尚在滴水,性感結實的胸膛似在向人招喚,她懷疑,這樣的他有多少女人看過?
她吸口氣──你可以走了!就差這一句逐客令還沒說出口。
「我洗好了,現在輪到妳啦!」薛植安豈會看不出她的意圖,可,他也有他的打算。
見他朝自己走近,梁若晨腦中警鈴大響,「你做什麼?」
趁她來不及防備,他一把扯開她身上的暖被,將全身光溜溜的她抱了起來。
「薛植安,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可惡、可惡!裸足亂踢,她這模樣若叫人看了,鐵定目瞪口呆。
「妳想不洗澡就睡覺,嘖,妳好髒。」他故意嫌惡地皺起鼻子,表情誇張。
「我要洗澡不會自己走路嗎?」她快嘔死了。
「妳就讓我寵愛一下會怎樣。」死心眼,這女人。
「我沒穿衣服!」
「我看見了。」他朝她眨眨眼:「而且,幾個小時前,我不僅徹底看光它,還吻遍它,妳要我再喚起妳的記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