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小姐,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考慮,我會再來找你的。」
「我警告你,你若再來,別怪我用掃把轟你出去。」
「是嗎?」忻炫彧是最不喜歡受人恐嚇的,對方的態度愈強烈,就愈激起他的戰鬥心。「那我很期待。」說完後,他帶著笑容走出去。
夙小襪在他離開後,隨即將門用力甩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若是照晴在,一定會阻止她,要她不可以這麼沒有禮貌。
但,一想到他是華安爾派來要吞掉夙晴的壞蛋,她所有的修養就全都跑去冬眠了,哪還找得到呀!
「啊——」夙小襪突然大聲尖叫,她一想到昨晚自己從頭到腳都被他看光光,就氣到抓狂!
他最好別再出現在她的面前,否則……她……
咚一聲。
夙小襪整個人往地上昏了過去,是因宿醉末醒,也是受到太大的刺激,總之一向都是個百毒不侵健康寶寶的她,就這麼昏了過去。
第四章
「哈啾、哈啾!」夙小襪整個人蜷縮在被窩裡,噴嚏、鼻水沒斷過,擤鼻水擤到鼻子紅得和猴子的屁股似的。
前天,忻炫彧被她趕出去後,她接著莫名其妙又昏倒在地板上,醒來時屋內已是一片漆黑,打開電燈一看時間,她才發現自己竟然昏迷了七、八個小時。
天氣冷到牙齒都要打架,她卻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不得重感冒才怪咧!
因為重感冒,她全身痛到無力,就連想上廁所,都非常的艱難,更別說到廚房煮東西吃,加上沒什麼胃口,這兩天除了喝水之外,她根本什麼東西也沒吃。
所幸的是除了不停地咳嗽、打噴嚏、流鼻水外,她並沒有發高燒,否則到時要真發高燒得肺炎,提早去找閻羅王喝茶聊天,只怕也不會有人發現。
「好冷!」客廳裡的電話響了,她沒力氣下床去接,不打算理會。她知道這電話不會是官照晴打的,因為昨天她們才通過電話,她說會在南投多住幾天,而她不想掃她的興,便沒提及自己生病的事。
終於,電話斷了,但過沒多久,電話再度響起,她依然只是認由它去響,就這樣電話重複響了五、六次,四周終於回歸平靜。
昏昏沉沉,夙小襪再度抵抗不了病魔,在迷迷糊糊中又昏睡了過去。
忻炫彧連撥了好多次夙小襪家裡的電話,始終是沒人接,打她手機,也一直處於未開機狀態,就這樣他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打一次,但打了五、六次仍然沒人接聽,最後他放棄了。
起身,拿起西裝外套,離開公司,他直接開車來到她的住處。
他猛按著門鈴,邊敲著門,大叫著她的名字,仍然沒有任何回應。
他心裡有股不安的感覺浮上心頭,兩天前他離開這裡時,似乎聽到「砰」一聲,該不會……
不行,他拿起電話,打回公司給他的秘書,請她馬上找來一名鎖匠。
半個小時後,鎖匠來了,他對鎖匠說明了狀況,鎖匠也擔心真會有事發生,因而趕緊用工具打開門。
門一開,忻炫彧旋風般的衝進去,大聲叫著,「夙小襪、夙小襪。」見客廳中沒有人,他又直接衝進她的房間,看見她整個人縮在被窩裡,只露出一點點黑色小頭顱。
他拉開被子,摸摸她的額頭,只有一點點燒,他試著叫醒她。「夙小襪,你醒醒。」
迷迷糊糊中,夙小襪勉強張開雙眼,看到眼前有個人影。「你是誰?」
「我是忻炫彧。」
「忻炫彧?我認識你嗎?」
「你生病了,起來,我帶你去看醫生。」忻炫彧扶她坐起來。
「我不要去看醫生。」
「生病怎麼可以不看醫生。」
「沒關係,我只要睡一覺就好了。」夙小襪說著說著,倒下去想繼續再睡。
忻炫彧這時才想起他還沒付錢,先替她蓋好被子,回到客廳,付了開鎖費,打發掉開鎖的師傅。
再回到房間,從衣櫥裡找出一件大外套包住她,將她從床上抱起來,帶她到醫院去。
她雖說不去醫院,他卻不能就這樣任由她自生自滅。
到了醫院,掛了急診,直到她醒過來時,已是夜深人靜之時。
夙小襪一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手上還打著點滴,而她的身邊卻沒有半個人。
「請問有人嗎?」
急診室的護士聽到她的叫聲,馬上過來。「你醒了。」
「我怎麼會在這裡?」不知是因為睡了一覺,還是因為點滴的關係,她覺得舒服多了,身體也不再處處酸痛無力。
「是你男朋友送你過來的。」護士的表情充滿無比羨慕。「他一直守在你身邊,直到剛剛才離開,我想他應該是到外面接電話了。」
「我男朋友?」她什麼時候有男朋友,她怎麼不知道?
「你男朋友好帥呀!長得又高、身材又棒、臉蛋又酷,我還注意到他看你的時候,嘴角露著淡淡的笑容,我們整個醫院的護士全都被他迷死了。」
「護士小姐,我想你誤會了,我沒有男朋友。」她也沒有一個男性朋友像她說的這麼稱頭。
「他不是你男朋友呀?」那護士的眼中燃起了希望之光。「那是你哥哥嗎?」
「我也沒有哥哥。」夙小襪搖搖頭,實在想不起來是誰?
就在她和護士小姐說話時,忻炫彧講完電話回來了。「你終於醒了,你還真會睡。」
「是你——」夙小襪看著他,不太高興。
「要不是我,你現在可能沒辦法在這裡張大眼睛瞪我了。」忻炫彧以為她至少會對他說聲謝謝,真有點失望。
「哼!」黃鼠狼給雞拜年,要不是為了夙晴,他會這麼好心。
「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呀!」
「我又沒要你雞婆,何況我還沒聽過感冒會死人……」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撇過臉去。「你怎麼進去我家的?」
「找鎖匠來開門讓我進去。」
「你這是非法闖入,我可以報警抓你。」
「誰叫我一連打了那麼多通電話,你都沒接,所以……」
「所以你就可以擅自闖入嗎?」夙小襪打斷他的話。
「真是好心被雷親!」
這時,醫生來了,替她再檢查一下,在病歷上寫了些字後,對她說:「看你這麼有精神的和男朋友吵架,表示你已經沒事了,等一下去結帳、拿了藥就可以回家了。」
「醫生,請你不要污辱我好不好?」她跟有點年紀的醫生抗議。「我又不是眼睛脫窗,選這種人當男朋友,我的品味沒那麼低好不好。」
醫生有趣的看看忻炫彧,以他豐富的人生閱歷看來,可是夙小襪高攀了他喔!不過他可不能直說,這太傷一個女孩子的自尊心了。
忻炫彧則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家都沒有鏡子嗎?要是沒有,我可以多送你幾面。」言下之意,就是要她好好去照照鏡子,別往自己臉上貼金。
向來只有他忻炫彧挑女人,哪有可能淪落到被女人挑,這根本是個笑話。
「你——」他竟然拐著彎罵她馬不知臉長。
「好了,當男朋友的就多讓讓女朋友,吃虧就是佔便宜,聽老人家的話準沒錯。」說完之後,那老醫生就笑著離去。
護士來將夙小襪的點滴拔掉之後,請她填初診單,付錢、拿藥,但因為自己是在無意識狀態下,被人綁架到醫院的,不止沒帶健保卡,身上連半毛錢也沒有。不得已,她只好向忻炫彧借錢。
他當然是個有君子風度的男人,大方借錢給她。
夙小襪身上穿著睡衣,雖然還有件大外套,但現在夜已深,天氣又冷到足以將人凍僵,不得已,她又很沒志氣的坐上他的車,不,應該說自己是被他抱上車的,因為她根本沒有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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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夙小襪回房間拿了兩千塊出來給他。「這是你借我的醫藥費和車錢,我不欠你了。」
「就這樣?」
「你別妄想我會跟你道謝。」她一臉怨懟和氣憤。「我可沒叫你送我去醫院,所以說……」
「所以說這一切都是我雞婆、愛管閒事?」
「你知道就好。」
忻炫彧既無奈又好笑,脫下西裝、捲起袖子,往廚房走去,打開冰箱,看著冰箱裡塞得滿滿的食物。果然是女人住的地方,和男人住的地方最大的不一樣處,單從冰箱裡冰的東西就可看出。
他拿出青菜、兩顆蛋、蔥和一包面,開始洗手作羹湯,動作非常的熟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常常進廚房。
夙小襪跟過去,「喂,你這人會不會太隨便了?我和你有很熟嗎?」他簡直是將這裡當成是他家的廚房了。
「一回生、兩回熟,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理論上稱得上很熟了。」忻炫彧背對著她,動作還是沒停下來。
「喂——」
「別餵了,我為了送你去醫院,午餐、晚餐都沒吃,現在肚子餓得咕咕叫。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借個廚房煮點東西來吃,不算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