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老婆有多了不起?騙人家沒娶過老婆,好吧,他的確是沒娶過老婆,可是總看過人家娶老婆吧?童小帷那傢伙忒是沒用,好像自從身邊多了個暖床的女人後,整個人的骨頭都變酥了。
玩樂,有!揮霍,好。
但是賺錢?免談。工作?更別想!
結果代理總裁這個職位一路被人這樣拋啊丟的,最後咕隆咕隆的滾進他的懷裡。就好像古時候的繡球一樣,道熹集團這個新娘子又重又醜根本沒人要,而他的運氣實在背到不行,就這麼湊巧,剛好捧到了那一顆從天而降的招親綵球。
苦啊!歹命啊!
天知道代理總裁這個職位所擔負的責任有多重,是跨越國界洲洋的龐大規模,又豈能夠以辦家家酒的心態去應對?這可是牽涉到無數員工和眾多家庭的生計問題啊,讓他除了戰戰兢兢還是戰戰兢兢。
唉,好苦啊他,真是苦命的自己啊……
「拿水把他潑醒!」
伴隨著這一聲低喝,混沌間童光宇只覺得一陣濕冷陡地迎面而來。
他咳了咳,低咒一聲,緩緩睜開雙眼,朦朧間隱約看見有一些人影在他面前晃啊晃,他用甩頭企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看樣子他還醒得不夠徹底,再潑!」
嘩啦一聲,又是一桶冰水兜頭倒下,童光宇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覆然轉醒。
沒好氣的仰起濕漉漉的臉,他蹙著眉頭凝視眼前威風神氣的姜祺,「你叫我起床的方式不能人性一點嗎?叫個女人來親我幾下都比這種方式好太多,你到底會不會做人啊你?」
「還有心情耍嘴皮子?」姜祺興味地笑了笑,「女人沒有,男人倒有一堆,你說吧,要幾個男人親你你才滿意?」
「那倒不必。你叫人綁我過來我還未必恨你,但你要是讓男人來吻我,我這輩子永遠不原諒你。」
「哼,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情說笑,你也算有點膽識。」
雙手被反綁在椅背後的童光宇聳聳肩,注意力被窗外的海浪拍岸聲所吸引。「這裡是哪裡?」
「一個不容易讓人找到的地方。」
他緩緩收回遠眺的視線,轉而落在眼前的姜祺身上。「大家在這裡說句真心話,我衷心希望你別把我關在太破舊的地方。如果被找到的時候讓人發現我竟然窩在一間破舊的小房子裡,那麼我會覺得很沒面子的。」
「你放心,死人通常沒有面子問題。」
「哇,你不用玩得這麼認真吧?不就是為了塔悠的事情找我過來聊聊天而已嗎?」
姜祺瞇起眼,咬牙切齒。「你別喊得那麼親熱!」
「喊喊都不行?那麼如果讓你知道我還跟她做過更親熱的事情……」
童光宇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姜祺一腳重重直踹腰腹,被綁在椅子上的他砰的一聲筆直往後躺倒,卻是緊咬著牙關連吭一聲都沒有。
「把他抬起來!」
兩旁待命的黑衣男子立刻上前把他坐綁的椅子抬起扶正。
「姓童的,我警告你,塔悠是我的人!」
儘管透著些許疲倦狼狽,但是童光宇的眼神卻依舊凌厲。「她承諾了嗎?」
姜祺反手在他那張俊美的臉上甩了一巴掌。
別過頭的童光宇啐出嘴裡的血水,毫不屈饒的瞪回去。「我不管你跟塔悠以前是什麼關係,現在她在我身邊,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你簡直找死!」
怒極攻心的姜祺抬腳又是一踹,這回踢在童光宇的左肩胛上,讓他再度往後重重躺倒在地面上,閉眼咬牙承受肉體上的痛楚。
「再給我抬起來!」
這個該死的男人,真把他當成不倒翁嗎?童光宇不甘示弱地狠瞪著他。這個死傢伙最好保佑老天別讓他有順利離開的一天,否則這種羞辱跟痛苦他一定加倍奉還!
「告訴你,我認識塔悠他們姊弟的時間比你長得多,你別以為你們短短幾個月的相處,能夠敵得過我和塔悠的感情。」
「是嗎?但是我怎麼覺得塔悠躲你的時間比跟你相處的還要長?」
童光宇知道自己這一次絕對會再被打躺,也曉得自己若是夠聰明就不應該再出言刺激眼前這個陷入瘋狂的男人,但他就是忍不住。媽的,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蠢貨,竟然在他面前口口聲聲的喊著「塔悠是我的」!
刺耳。
「姓姜的,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把我給放開,大家公平的較量一場!」
「你沒有跟我較量的資格。」
「嗟,怕我你就直說,何必這樣拐彎抹角的。」
姜祺顯然是惱火了,伸手又想出拳。
「你住手!」
一聲清脆的嗓音驀地響起,頓時吸引眾人的注意。
被綁在椅子上的童光宇簡直不敢置信,又惱又怒的瞪著佇立在門口的那抹身影。「該死的你在這裡做什麼?!」
夏塔悠隔著距離瞅著他,眼眶迅速充淚。
他平安無事,雖然被揍得有點淒慘,但還好平安無事!反覆在心底如此說服自己,她揪握著雙手緩緩走進房間裡。
「姜祺,我來了,依照約定,你要放他走。」
「你瘋了嗎?蠢女人,你竟然會相信這種人的承諾?!」
童光宇發誓,如果自己此刻的雙手是自由的,他一定把頭腦簡單的夏塔悠一把扛起往窗外丟!能丟進海裡最好,看看鹹不溜丟的海水能不能把她的蠢腦袋洗得乾淨一點?
姜祺滿意地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冀盼好幾年的女人。
打從第一次見到她,他就對她產生無比強烈的渴望。誰知道這個女人卻是百般躲藏,甚至跟他玩起躲貓貓的遊戲。「過來我這裡。」朝她伸出了手,姜祺的嘴角揚起一抹宿願得償的微笑。
「夏塔悠,你敢走向他試試看!我絕對……」
「你給我閉嘴!」
「住口,還有不准你打光宇!」夏塔悠直覺地奔到童光宇面前想替他擋拳頭。
「好了、好了,我們家童沙包服務的提供到此結束,謝謝你的愛用與惠顧。」一抹輕鬆閒涼的嗓音驀地自門口響起。
不知何時,道熹集團保安科的人員已擁入小房間裡,而站在最前頭的則是方才開口說話的童德帷,一旁還有拄著枴杖的童至磊和另一名老人。
「爺爺?」姜祺緊皺著眉頭注視怒瞪著自己的姜龍萬。
「你這個畜生,我不曉得原來你竟然瘋成這個德行!」
同樣老當益壯的姜龍萬抄起童至磊手中的枴杖,對著自己的孫子就是一陣棒打,氣憤中帶著痛心和無奈。
才不管那家子的人在搞什麼,童德帷笑嘻嘻的走上前。
夏塔悠不解地望著他,「你們怎麼會知道……」
「是你弟弟禾熙告訴我們你和姜祺之間的協議,所以我們乾脆一路跟在你後頭找過來,輕鬆得很。」
接著,他的視線望向一旁略顯狼狽的童光宇,性感薄唇笑意更深。「表哥,我可親可敬的表哥,咱們倆認識這麼多年,你就數今天最狼狽。你別動啊,先讓我拍張照,我跟俏君說好了要帶照片回去給她笑的。」
「你看戲看夠了沒有?」童光宇沒好氣的橫了表弟一眼,「還不快幫我鬆綁?」
「這麼快?可是難得有這個機會,我想順便鞭你幾下小玩一場SM才放開你耶!」
童光宇咬牙切齒,「童小帷給我記著,你就不要有機會落在我手上,否則我……絕對不是鞭你幾下就肯罷休!」強忍住突然湧上的暈眩和不適,話到最後他已經明顯地吁喘起來。
看得一旁的夏塔悠憂心不已,「你還好嗎?光宇……光宇?!」
她驚惶失措的尖叫聲吸引了童至磊和童德帷的注意,只是當他們兩人瞥視過來後,又無所謂的轉開視線去忙其他的事。
沒什麼大不了的嘛,那個童沙包只不過是昏倒了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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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的老天……」
童光宇逸出一記呻吟,在床上翻了個身離開夏塔悠的身上,躺在她身側,他疲乏而慵懶地伸手爬刷自己的頭髮,閉上雙眼喟出一聲滿足輕歎。
側頭睜開一隻眼睇看她嫣媚羞澀的模樣,他噙起一抹性感微笑,曲起指節輕輕在她雪白的臉龐上溫柔徐刮。
闔眼假寐的她抿著倦淡笑容,像隻貓兒似的在他的指尖下輕蠕討憐。
他見她這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微微撐起身子,憐愛地款款落吻在她的粉頰上,再循著她美麗的曲線吻過她纖細的頸脖,並在她沉醉的淺吟聲中來到細緻滑嫩的小巧肩頭,輕聲嘖然吸吮著那牛奶般絲滑的肌膚觸感。
「啊,你別這樣……」
「累了?」低沉的嗓音透著濃濃笑意。
她當然聽出他語氣中的戲譫,龍罩在兩人之間的親匿氛圍讓她難掩嬌羞地伸手推著他,「都鬧我一整晚了,你難道不累嗎?」
「累,但是總覺得還沒有嘗夠你的滋味。」
噁心的傢伙!「你還真敢講!」她揚起一串銀鈴嬌笑,推拒著那張頻頻湊來的俊臉,當她的手觸碰到他左肩上的瘀痕時,俏臉上的笑容緩緩隱沒,纖細小手萬般不捨的在上頭輕柔地來回撫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