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東西,他拉起梅若穎的手,「走,找個地方吃晚餐。」
一開始她順從的跟著他的腳步走,突然,她停下步伐,不吭一聲的看著他。
「怎麼了?」他回頭問她。
「你是蘇禾集團董事長的二公子?」
他篤定的點頭。
「那你為什麼從來都不說?」
「很重要嗎?」
梅若穎沒有馬上回答,只是瞅著他。須臾,她低低的說:「為什麼你是蘇禾集團董事長的二公子,為什麼……」
「嗤,蠢女人,你在說什麼?這哪有為什麼,就只是單純的我是我爸的兒子,而不巧我老爸是蘇禾集團的董事長,這跟你為什麼是梅伯伯的女兒是一樣的道理,懂嗎?」
「可是我們一點都不門當戶對。」她說得坦白。
蘇劍令皺起了眉,因為她的話。
旋身面對她,他目光直直的凝望著她,沉吟半晌,他嚴肅的問:「若穎,你喜歡我嗎?或者應該問說,你愛我嗎?」
她擰起眉,遲疑一會後誠實的點了頭。
她的承認讓他紆緩臉上的嚴肅,微掀薄唇的笑了,「那就對了,你只要明白我也是愛你的就夠了,至於我是不是蘇禾集團的二公子,這都不會影響到我跟你的感情,而你最好也要有這一層認知,明白嗎?」
話落,不等她有所回應,他就吻上她的唇,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激烈方式,吻得她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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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一臉羞澀的甜蜜回到招待所,其他團員們都已經就寢,梅若穎獨自站在窗邊看著遠去的車燈,眼中有著眷戀不捨,還有濃烈的思慕。
「喔,有人玩得樂不思蜀,到現在才回來。」
「天啊,荷米絲,你嚇到我了。」她拍撫著胸口抱怨。
「膽小鬼!」荷米絲頑皮的朝她努努鼻子,往床上一坐,「嘿,說說看,那個蘇劍令對你好不好?」
「很好呀!」她甜甜的說道。
「怎麼個好法?」
「就是……總之他無論做什麼或說什麼,都能感受到他的用心跟貼心。」
「哎呀,真抽像,談戀愛的女人就是這樣說起話來撲朔迷離的,難懂!」
怎麼,她講話很難懂嗎?梅若穎不甚在意的聳聳肩,「怎麼,你等我是因為有方法取下鐲子了嗎?雖然隱隱感覺這鐲子似乎有預告災厄降臨的功效,但是戴著這樣的東西,我還是不習慣。」
「不,絕對不能取下。」她頭搖得像個博浪鼓似的。
「為什麼?」
「因為強行取下鐲子,我擔心你會一輩子孤寡,幸好那天沒成功,因為之後我發現,強行取下鐲子對你是不好的,屆時若是破壞了你的姻緣,那可就得不償失嘍!」
「胡扯,我是不是一輩子孤寡跟這鐲子有什麼關係?況且它那麼古怪,我真的會害怕。」
「當然有關係,但是我不能說,你能看到我,這是我們兩個的緣分,可我絕對不可以藉此再洩漏天機。」荷米絲堅決的表達立場。
「荷米絲,其實我一直想要問你,為什麼你會找上我?」
「緣分啊!好久以前開始,我就立志要為天下男女完滿他們的愛情,而那靠的就是緣分,只要誰跟我有緣,留聲機就會主動找上門,我就會盡可能的幫助這個有緣人,有點宿命論,不過很奇妙,不是嗎?」
「那你幫助過很多男女得到完滿的愛情了嗎?」
「這是當然,」一得意,荷米絲的長髮就飄個不停。
「那你看我和劍令的感情會有個完滿的結果嗎?」
「你說呢?」荷米絲揶揄的睞她一眼,「只要你是真的愛他,還有什麼能夠阻擋你們的呢?雖然我荷米絲有法力,但是愛情的完滿最終還是要靠你們自己,我只能適時伸出援手,並不代表是萬靈丹,因為將來相處的是你們自己,我並無法干涉太多,況且我的法力現在還在失靈中。」說到最後她可是一臉無奈。
「老實說,我有點擔心,畢竟劍令是大集團的家族成員,我害怕他的家人不能接受我的平凡。」
「你該不會已經想嫁了吧?羞羞羞,果然又是戀愛女子的壞毛病,總是喜歡胡思亂想,與其浪費精神想這些,你還不如早點睡美容覺,明天才能夠神采奕奕的見他。呵呵……」荷米絲輕聲朗笑。
「荷米絲,那你呢?你老是忙著幫助大家,那你自己的愛情呢?」
「我……」她臉上的笑容瞬間隱去。
「怎麼了?」
她黯然神傷的低垂著頭,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我也不知道我還要跟雷米爾分開多久,是一輩子還是一世紀?」
「對不起,我不該問起你的傷心事的。」
抬起盈滿淚水的眼睛,荷米絲堅強一笑,「沒關係,分開並不代表是愛情的死刑,我還是會繼續勇敢生活下去的,因為雷米爾早就住在我心裡,誰都無法拆散我們。時間晚了,我不打擾你休息了。」
不等梅若穎回應,她忽地化作一縷煙,回到留聲機裡——她唯一能藉以懷念雷米爾的留聲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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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梅若穎聚精會神的在工作台前跟一本十五世紀的牛皮封面古書大戰,裡頭密密麻麻的拉丁文,她逐字逐句的研讀,一旦發現是具有價值的書籍,她就要著手製成微縮膠片存檔。
小心翼翼的翻過書頁,忽地,玉髓的溫度無預警的上升,混紫色的鐲身隱隱發出紅光,她想也不想的衝至洗手台前,想要用冰涼的水緩和痛楚。
雖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可是每一次都還是讓她措手不及,而且事後總伴隨著許多突發危機,以至於她老處於戒慎恐懼的狀態。
到底為什麼鐲子會這樣突然發燙?梅若穎無法解讀,平凡如她更是束手無策,只能隱隱揣測著是不是又有什麼災厄要發生,一顆心惴惴不安。
「若穎、若穎——」阿瑞娜喚她。
「什麼事?」
「怎麼了?瞧你臉色發白的。」
「喔,沒事,只是有點不舒服而已,沒事了。」她虛弱的笑著,隨口搪塞一個理由。
「沒事就好,快來,有你的電話。」
她甩干手上的水漬,用毛巾擦了擦,頭也不回的問:「是誰打的?」
只見柯瑞娜笑得詭異,「還會有誰?當然是蘇先生。」
她佯裝鎮定如常的走了過去,偏偏經過柯瑞娜身邊時,柯瑞娜竟然揶揄的撞了她的肩膀一下,惹得她一陣尷尬,
「喂,什麼事?」她壓抑下內心的甜蜜,平靜的問。
突然,方才梅若穎工作的房間傳來一聲巨響,整個實驗室的人慌忙的往四面八方而逃。
目睹這一切的梅若穎一手抓著電話,一臉的慘白。天啊!她真不敢相信,萬一她再晚個一分鐘出來,是不是就會被傾倒的層架壓住?
蘇劍令從電話中聽到巨響,緊張的問:「若穎,發生什麼事了?若穎……」
她久久回不了神,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的混亂,又惶恐的看著手腕上的玉髓鐲子,始終沒辦法回應他的問題。
「若穎,我馬上過去,馬上到,等我!」
蘇劍令掛了電話,不顧助理的呼喊,撇下公事隨即飛車趕往古書修繕實驗室。
不到半個小時,他已經出現在梅若穎面前,把驚魂未定的她緊緊的攬在懷中,無視於身旁的眾目睽睽。
「別怕,沒事了。」安撫好她,他起身要去探看事發原由。
「別去——」梅若穎不安的拉住他的手。
「別怕,我只在門口看看,不要擔心。」
他拉下她的手,步伐筆直的走向層架意外倒塌的工作室,固定於牆上嶄新的層架啟用至今也不過十來天,怎麼會突然崩塌?他上前仔細查看著,雙眉緊緊聚攏。
他目光如炬的蹲下身碰觸地上四散的碎末,一邊拿出手機撥著近來開始熟稔的號碼,「喂,是我。」
「親愛的老闆,你去哪裡了?董事長剛剛來基金會說要找你,可是我不知道你的下落……」助理對著電話激動陳情。
基於他的脅迫,向來嚴謹到只能稱他為二少的助理,竟然脫口而出喊他親愛的老闆,他若不是嚇瘋嚇傻了,要不就是吃錯藥了。
蘇劍令搖搖頭,忍下住調侃他,「偉大的助理,馬上冷靜下來,現在拿支筆寫下我說的話,快點!」聲音猛然一嚇。
「是,是,二少……」助理一陣摸索,「二少請說。」
「聯絡當初負責實驗室設計跟施工的包商,要他們馬上過來探查實驗室層架崩塌的原因。」
「好的,我馬上聯絡,不過基本上他們得明天一早才會派遣專人前去……」
「停,什麼明天一早?這件事攸關實驗室裡所有專家的安危,而且我剛剛是說馬上還是明天一早?馬上等於即刻,也就是Right now——」蘇劍令口氣平和,但話中的威嚴卻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