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我才不管你行不行!」她氣呼呼的跺腳。為什麼每件事情都要聽從他的,他以為他是誰啊?這次她真的生氣了。
他小跑步向前,伸手摟著她的肩膀,「怎麼,生氣啦?」
拉開他的手,她不發一語的走著,算他聰明還看得出她在生氣,如果不是因為他,她此時此刻也不會這麼不知所措,他一點都不曉得她有多麼可憐,有事沒事得什麼怪病,害原本無憂無慮的她走入這無聊的遊戲裡,而他卻什麼都不知道的過著自己恣意的生活。
她委屈的想著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想著想著鼻子一酸,眼淚就那麼不爭氣的從眼眶順著臉頰滑下來。
塗啟文見她突然掉眼淚,心急的衝向前,「老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麼才一會兒她就哭了呢!
不想讓人覺得軟弱,她立即用手背抹去臉頰上的淚水,拚了命的搖著頭。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好不好?」見她掉眼淚,他一顆心就快被撕碎了。
吸了吸鼻子,她依舊搖著頭。
「我們是夫妻不該有秘密的。」這可惡的小女人就是有本事讓他焦急不已。
「沒事。」他是個生病之人,她不該對他發脾氣的,如果他有什麼三長兩短,她又怎麼對得起塗媽媽。
「騙人!」塗啟文不悅的皺起眉,不明白她為什麼老是要將事情隱瞞起來,不願和他分享,難道他就這麼不值得她信任?
一絲受傷的表情從他臉上閃過,卻讓俞喬安看得一清二楚。為什麼他們會變成這樣,兩人之間不該有任何感情的,固然他們不小心發生關係,也不能改變這是一場遊戲的事實,不是嗎?但為何看到他面露哀傷,她會感到不捨,甚至心疼……
算了吧!塗啟文,她既然不想說就算你打破砂鍋她也是不會說的,又何必讓自己的好心被她放在腳底下踩。「那你好好靜一靜,我在家裡等你。」他說完便轉身朝車子方向走去,不想讓她為難。
為什麼她會在他的背影看見孤寂?那麼自傲的大男人是不該這樣落寞的,但她真的清楚的看見了。
看著塗啟文上車,看著車子從自己面前呼嘯而過,看著車子消失在路口的那一端,一絲悵然滑過她的心房。
變了,全變了,難道就因為昨晚兩人發生不該有的關係,而使她和他都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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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晃了一天,看著夕陽漸漸消失在山的另一邊時,想著要回家的她就這麼不知不覺的走回塗家,摸了摸口袋,才發現迷糊的自己又忘了帶鑰匙,看著黑漆漆的屋子,清楚的告訴她屋子裡沒有人在,她只好坐在大門邊倚靠著牆,等待著這屋子的主人回來。
然而,從一回來就一直坐在客廳的塗啟文卻是心煩得忘了開燈,他根本就不知道天黑了,一顆心全繫在那平凡的女人身上。不知她有沒有吃飯?不知她有沒有穿外套?都怪自己耍什麼個性,把她一個人丟在街上,說什麼要讓她好好想一想,說穿了其實是自己大男人的心態在作祟,禁不住她一再把他排除在心門外,才會拋下她開車回家。
從以前到現在,他在女人面前說一是一,沒有一個女人敢反駁他的話,就只有這個平凡的女人老愛激怒他,故意忽略他的存在,如果這是為了要引起他對她的注意力,那他可以說她成功了,她確實吸引他所有的目光。
看著牆上的掛鐘不停的走著,塗啟文的心就愈是焦急,他擔心她迷路、擔心她凍著,更擔心她永遠不再回來,他再也受不了坐在家裡苦苦等待的滋味,拿起桌上的鑰匙及手機,決定不再被動的等待。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當自己一打開大門,入眼的竟是讓他擔心一整個晚上,還遲遲未歸的女人,她睡著了,蜷縮的身體倚靠著牆睡著了。
心疼填滿他的胸口,看著她蒼白的嬌容,不知她在這裡坐多久了,當他伸手要撫摸她時,他的心在滴血,她坐在這裡多久了?為什麼她不按電鈴,難道她就真的這麼討厭有他的房子?
輕柔的將她抱起,走進屋內回到房間,為她脫掉外套讓她舒服的躺在床上,為她蓋上被子,他坐在床沿,靜靜的看著熟睡中的俞喬安,真的不敢相信他竟會喜歡上她,當初自己在仁維面前大話還說得滿滿,絕對不會喜歡上這既沒胸又沒臀的平凡女,如今呢?全變了,她的一顰一笑全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口上,她的一舉一動全成了他注目的焦點。
而她呢?似乎對自己依舊是討厭及不在乎,她一點不像以往他所接觸過的女人,她們總是喜歡奉承他,把他捧得高高在上,而她卻視他為毒蛇猛獸般的排拒著,然而,他就是難以抗拒的深受她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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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好渴、肚子好餓,全身像著了火似的發燙著……俞喬安從睡夢中醒過來,雙眼一睜開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她知道自己在房間裡,只是為什麼她會在床上?她記得自己坐在門口邊等著,就這麼等著等著好像睡著了。
拉開被子站起身,她全身無力的差點倒回床上,她才記起自己已經兩餐沒吃了,她決定下樓去尋找糧食,又餓又渴的她,此刻活像個餓死鬼似的。
當她一踏上客廳,就聞到從廚房傳來陣陣的飯菜香。是塗媽媽回來了嗎?她立即拉開腳步快速來到廚房,結果,她猜錯了,她看到的是一個穿著圓裙,正努力炒著菜的大男人,而那男人竟就是向來最自傲的塗啟文。
聽見腳步聲的塗啟文,轉頭便看著站在廚房口的人,「起床啦!再等一下就可以吃飯了,你先去客廳看電視。」
「哦!」她驚愕未平撫,下意識的應了聲,便轉身離開廚房。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通常一個大男人是絕對不做有損他們形象的女人事,更別說是洗手做羹湯了,她還記得以前要大哥洗碗根本是要他的命,沒想到塗啟文卻叫她跌破眼鏡,穿著圍裙在做飯,天哪!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打開電視,俞喬安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那演得精采無比的連續劇上,一顆心只想著廚房裡拿著鍋鏟炒著菜的男人,他像個謎一樣叫她猜不透,更像個百寶箱似的讓她有挖掘不完的驚奇,說他有病,她一點也看不出他病態的虛弱,他肌肉健壯的體格是騙不了人的,如果說氣色,那更是比正常人還要更好。
「喬安,吃飯嘍!」
「好。」
拉開椅子,俞喬安專注的看著上菜、上湯、脫下圍裙,動作一氣呵成的塗啟文,直到他在她對面坐下,她才撇開自己的目光,心虛的看著眼前的菜。
他見她一直看著菜而毫無動靜,誤以為她不敢吃,「放心,我煮的菜還算不錯,這可是媽親自驗收過的。」
「嗯!好。」拿起筷子扒了一口飯,她抬頭看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不是告訴過你,我會在家裡等你,我根本沒有出去。」
「可是我回來的時候,屋內的燈是關著的。」所以她才沒有按門鈴。
「所以你就坐在門口等。」
「你怎麼知道?」她驚訝的問著。
「因為你是我在門口撿到的,迷糊蛋。」對於她迷糊的行為,真是叫他擔心不已,不過最值得他高興的事,她不是因為討厭他才不回家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吐吐舌,不好意思的說著。
「你是不是又忘了帶鑰匙?」
「嗯!」看著他,她傻傻的笑著。
「要是我真的不在的話,你是不是就在門口坐上一夜?」
「很有可能。」
「你不怕遇到壞人?」他假設的問著。
「沒有想過。」
「你——」
「這也不能怪我呀!你明明在家又不開燈,如果要追究誰對誰錯的話,那這全是你的錯。」她強詞奪理的撇清關係,將所有的錯全推到他身上。
「對對對,全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這麼冷的天氣害你坐在門口等,這樣總可以了吧!」他的口氣充滿著寵溺及疼愛。
「這還差不多,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不開燈。」
這女人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不敢了。」塗啟文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女人也有這麼霸道的一面。
教訓完他後,俞喬安開心的吃著飯,不知什麼原因,今天她的食慾特別好,不過她的頭卻突然好痛。
「喬安,你怎麼啦?」他見她突然皺著眉,顯然很不舒服的模樣,連忙關心的問。
她扶著頭難過的說著,「我的頭好痛。」
「怎麼會這樣呢?」他起身坐到她身邊,伸手摸著她的額頭,「怎麼這麼燙,你是不是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