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們主子想請藍姑娘去作客,請妳跟我來吧!」
「喵……」圓圓虛弱的掙扎,費力的對著主人叫著。不可以!
「你放了圓圓,我就跟你走。」藍舒月說。
「不。」沈五斷然拒絕。「這裡是藍莊,我手上沒了這只臭狸貓的話,只消妳大喊一聲,引人來的話,我可逃不出去,所以妳還是乖乖的、安靜的跟著我,別想耍花樣,否則我就殺了這只臭狸貓!相信我,我絕對不會手軟!」他恨死這只臭狸貓了!
她當然相信他,光是看到他臉上、手上慘不忍睹的傷痕,就知道圓圓這一仗打得多慘烈,她相信,若不是圓圓還有利用價值,這個男人早就殺了牠了。
「我可以跟你走,不過你得保證不再傷害圓圓,等離開藍莊之後,馬上放了牠,不可以殺牠,否則我現在就放聲大叫,反正如果我們到頭來都是死,有你陪葬也不錯。」藍舒月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在心裡拚命提醒自己要堅強。
沈五一頓,最後勉強點頭。「好,我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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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嚴心神極度不寧,讓他幾乎想要撇下藍舒日回藍莊,只有把舒月緊緊的抱在懷裡,才能讓他不寧的心神安定下來。
「龍嚴?」藍舒日喊,疑惑的望著失神的他。他怎麼了?叫了好幾聲也不應。
「什麼?」他回神,仰頭望向跨在梯子上的藍舒日。
「你怎麼了?」
龍嚴搖頭。「不知道,我心裡很不安。」
「你在擔心舒月,對不對?」藍舒日非常瞭解。「你啊,保護過度了。」
龍嚴抿唇不語,這不是保護過度的心作祟,這是一種切切實實的不安。
「我還是回藍莊一趟。」最後他終於按捺不住,衝出正在整修的新店家,飛身躍上屋脊,急速的往藍莊的方向飛掠。
咦?!那是……圓圓?
龍嚴躍下屋脊,奔向雖然倒在地上仍不斷費力拖行著的狸貓。不會是圓圓,圓圓是那麼凶悍,不會讓自己傷得這麼嚴重,也許只是一隻很像圓圓的狸貓……
「咪嗚……」圓圓痛苦的低鳴著,牠看見了龍嚴。
「圓圓!」龍嚴輕緩的為牠做觸診,牠身上傷痕纍纍、血跡斑斑,最嚴重的是傷及內臟,以及後腳骨頭斷了。
他望了望四周,牠拖行自己的方向不是往藍莊,牠要去哪裡?
沒有時間多想什麼,他掏出救命丹要餵食圓圓,可牠不吃。
「圓圓乖,先把這丹藥給吃了。」
「嗚……」圓圓舔著他的手,就是不舔丹藥,像要告訴他什麼似的。
「圓圓,你不吃的話,就見不到舒月了,快點吃下它。」他將丹藥塞進牠嘴裡,強迫牠吃進去。
「喵……」圓圓虛弱的叫著。
確定牠將救命丹吃下之後,他趕緊到附近撿回兩根樹枝,先替牠固定好後肢,然後才小心翼翼的將牠抱起,飛身回到藍莊。
第十章
圓圓找回來了,雖然奄奄一息,不過龍嚴最終還是保住了牠的命和兩條腿,可是……
藍舒月卻失蹤了!
龍嚴臉色冷寒,瞪著頻頻發抖,哭得一句話都說不清楚的桂花。
「把事情經過說清楚!」他大喝。
「大哥,我來說吧!」指望桂花是不可能的了,龍嘯挺身而出。「大嫂自願送娃娃衣裳到繡樓去,結果因為婦工們一直等不到東西,前來詢問,才知道大嫂一直沒到繡樓,沿著往西院的路徑尋找,發現被放置在小徑旁的竹籃,以及些許的血
跡,但四處不見大嫂的身影。」
「都、都是我不好……」桂花哽咽的說。「如果不是……」
「沒有如果,事情已經發生了!」龍嘯打斷她,免得她更加惹火大哥。
「嘯!那三個人呢?你應該有持續監視他們吧?」
「目前他們仍落腳在客棧,沒有新的消息傳回來……」
「報!」說人人到,負責監視李應為他們三人的探子跑進大廳。
「快說,有什麼消息?」
「京城有輛豪華馬車抵達客棧,來者是藺曲無。」
「藺曲無來麻城了!」龍嘯訝異。他來麻城做什麼?難不成想要親自看看「叛徒」的下場?
「是的,進了客棧之後,沒多久,沈五和許偉便駕著另一輛馬車離開,往城門的方向過去了,屬下猜測應是打算出城。」
「出城?」龍嚴蹙眉沉思。「只有他們兩個?」
「是的,不過馬車裡似乎載著什麼,他們將馬車封得很緊。」
「是舒月!」龍嚴下一瞬間便飛身離開藍莊。
「我也一起去。」龍嘯也施展輕功,跟在他後頭。「大哥,你最好冷靜一點,我擔心這是陷阱。」他費力的跟上他。
「不管是不是陷阱,我都會去。」
「我知道,但是大哥也要為大嫂想一下,如果大哥中了敵人的陷阱,那麼誰要救大嫂?」
來不及了,遠遠的,他們已經看到那輛馬車了。
幾個縱躍,龍嚴落在馬車上,待沈五和許偉從震驚中回過神之後,整個人已經被打飛離馬車,重重的掉在地上。
龍嚴沒有心思去理會他們,勒停馬車之後,伸手就要打開緊閉著的門。
「等一下,大哥,小心一點,可能有詐。」
龍嚴揮開他的手,毫不猶豫的打開車門……
「月!」他看見倒臥在馬車上的身影,立即衝了進去,將人給扶起來。「月,醒醒。」他輕拍她的臉頰,沒有反應。
蹙眉探手把脈,脈象顯示她除了受驚之外,沒有其他損傷。
他鬆了口氣,抱起藍舒月跳下馬車,奔回藍莊。
龍嘯蹙眉,望著馬車以及昏死在不遠處的兩個人。
真是太奇怪了,他們費心思的擄走藍舒月,卻又這般輕率的讓他們將人救走,讓他忍不住懷疑他們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尤其……又是在藺曲無抵達麻城之後的行動……
藺曲無是個陰險的偽君子,把名聲看得比生命還重要,他這次到底想做什麼?
他可以把沈五和許偉弄醒,拷問他們兩個,不過他不認為他們知道的事情會比他多,所以也毋需多此一舉。
事情肯定另有文章,他萬分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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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有。
兩個月過去了,沈五和許偉在傷勢痊癒之後,護送藺曲無回京城去了,李應為則不知去向,一切正常,風平浪靜,天下太平!
不,不算是天下太平,至少藍莊裡有一個人已經鬧了三天了,從龍嚴宣佈藍舒月懷孕那天開始。
「臭小子,你竟敢讓舒月懷孕,我先殺了你……」第四天,藍老爺照樣一大早見到龍嚴時,就對著他咆哮同樣的話。
「喵。」傷勢已經痊癒的圓圓又恢復成那只讓人氣得牙癢癢的「臭狸貓」,牠依然喜愛掛在龍嚴寬廣的肩上,對著藍老爺齜牙咧嘴、厲聲咆哮。
「臭圓圓,你敢凶我,就不怕我把你……」
「爹!」藍舒月從龍嚴身後探出頭來,瞬間讓藍老爺消音,還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咳!月兒,妳……沒事吧?還好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藍老爺對女兒噓寒問暖,順便送了一個白眼給女婿和圓圓。
「爹,我說過很多次了,是我自己想有個孩子,所以央求龍嚴答應的,如果爹再尋龍嚴的晦氣,我和他乾脆搬到龍家堡去好了。」她靠在龍嚴懷裡,警告的望著爹爹。
「不准!」藍老爺驚恐的大吼,無奈的投降,「好好好,我不尋他晦氣總行了吧,妳不能到龍家堡去,知不知道?」
「只要爹遵守承諾,女兒當然不會搬到龍家堡。」她溫柔的笑著,雖然只是懷孕初期,但已經有了母性的光輝。
藍老爺一歎,「月兒,妳真的沒事對吧?」他真的擔心啊,自從得知女兒懷孕之後,這幾天夜裡他總是夢見當初愛妻生完孿生兄妹之後力竭而亡的事。
「夫君,你告訴爹,我沒事。」她對著龍嚴微笑。
「……舒月沒事,有我陪著,不會有事的。」龍嚴靜默了一會兒,才緩緩的說。
「都是你害的還敢說,要不是你……」藍老爺忍不住又要開始抱怨。
「爹。」藍舒月斜睨著他,警告意味十足。
「算了!我去找桂花學雕刻。」他哼了哼,轉身離開。
龍嚴攙扶著她回到房裡。
圓圓一進房,便立即跳下龍嚴的肩,跑到後頭那間小房間,那裡現在成了牠專屬的地方。
「累了嗎?」將她扶上床,他替她拉上被子。
「不累。」藍舒月搖頭,靠坐在床上,對他漾出一抹開心的笑。「夫君,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呢?不可以說無所謂喔!」她即時說,正好截斷他尚未出口的三個字。
「女孩,一個像妳的女孩,外貌像妳、個性像妳,這麼一來她一定會被所有人捧在手心呵護疼愛。」
藍舒月搖搖頭。「可是我喜歡男孩,一個像夫君的男孩,外貌像你、個性像你,平日你教他武功,我就在一旁守護著你們父子,你教他吹蕭的時候,我會為你們吟唱一首上邪,以後,如果他有妹妹,我相信他一定會將妹妹保護得很好……」微微一頓,她眼底盈上一層薄霧。「夫君,你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