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真是辛苦 金萱
第二本彩虹系列的故事終於寫完了--啊,說錯了,應該說是第三本才對,因為彩虹之二是寄小姐秋寫的,呵。
想當初和簡家姊妹花討論彩虹這個系列時,為了讓七個故事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關聯性(畢竟是系列書嘛),我們曾說一定要讓「彩虹」這兩個字出現在書中,不管是天上的、地上的,或者是在夢裡也行,結果沒想到萱寫第一本《紅線》時,就給他晃點了。
啊啊啊啊啊--別打我!
我承認自己在寫《紅線》時,真的完全忘了彩虹這回事,直到寫完交稿,和簡家姊妹相約喝咖啡聊是非的時候,簡小薰得意揚揚的跟我說她大把的將彩虹寫進書裡時,我才啊的一聲說我忘了。
嗚嗚嗚,對不起啦,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忘記的。
但是話又說回來,寄小姐秋都可以把我們規定一定要寫青梅竹馬這個大重點給惡意遺忘了,那麼萱的不小心,應該也就沒那麼罪大惡極了,對不對?
不管如何,這本《黃紗》萱可是有把彩虹給寫進去嘍,不信你們去找找看!
另外,在寫作《黃紗》之時,新月網站更新了,而最近強力主打的就是金萱領銜主演的彩虹(不好意思,借廣告詞一用)的廣告,出版社大方的公佈了活動辦法,大手筆的準備要贈送總共七十本的彩虹系列的書。
OK,重點來了。
萱很認真的看了一下活動內容(畢竟是自己領銜主演的系列書,不看就太說不過去了),題目是找書中男女主角的初吻是在第幾頁。
很好,這真是個大膽而火熱的問題,但是問題是這個彩虹系列是青梅竹馬的故事,男女主角的初吻天知道是在他們三歲、四歲或者五歲時就用掉了。
所以,在看完活動內容後,萱便很熱心的在心中建議,最好是在初吻前面加上「書中」兩個字會比較好。瞧,萱多熱心呀!
當萱正在為自己的熱心沾沾自喜的時候,突然天外飛來一支大槌子,把萱當場擊愣在電腦前。
初吻?書中初吻?
不--會--吧?!
萱突然想起我手上進行中的《黃紗》,男女主角好像連個比較靠近一點的擁抱都沒有,哪裡來的初吻啊?
完了,我的天啊,到底是誰想出這個爛題目說要找初吻的?是誰?是誰?
(編編要喊冤啦!題目已經改了--請寫出該書男女主角的名字。)
沒有吻,沒有吻,沒有吻……
我快瘋了,而且最最最最誇張的是,萱的《黃紗》已經到要收尾的地方了。
嗚,天啊、地啊,我真的快瘋了啦,我怎麼可能寫出一本連個吻都沒有的愛情故事呢?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嗚,到底是哪個蠢蛋附身到我身上了,竟然會害我寫出蠢蠢(純純)的故事?!這根本就不是我金萱的格調嘛!
好,要吻是嗎?
OK,要吻就給你吻,我就不相信自己連個吻戲都寫不出來。
所以,本故事中的初吻萱還是寫出來了,至於在哪一頁嘛,大家趕緊去努力翻、努力找嘍。
楔子
她的手腕上總是習慣性的繫著一條黃色的紗巾,不管季節更替、天氣晴雨都沒改變過。
曾有人問她怎會有這個習慣,她總是但笑不語,只不過眼底卻藏不住一抹淡淡的哀愁。
沒有人看過她開懷大笑,至少她現在的同事、鄰居、朋友就沒人見過,她總是溫溫文文的,沒有慾望也沒有野心,平靜的過著每一天。
對所有人來說,她就像是個解不開的謎團,使人著迷甚至深陷其中,卻永遠觸不到真實的她。
如果要人描述她,總超離不了冷靜、平靜、安靜這三個形容詞,雖令人疑惑不解,但她本人卻不以為意,並且以為自己會這樣度過一生,直到有一天,他突如其來的出現在她眼前……
第一章
窗外明亮的光線喚醒了床上熟睡的玉人兒,她睜開眼,習慣性的將手伸到床頭櫃上將鬧鐘拿到眼前。
七點五十分……
倪芛禔微微愣了一下,心想著怎麼她之前完全沒聽到鬧鐘響的聲音呢?大概跟她在作夢有關吧。她忍不住的忖度著。
她又夢到小時候的事了,所以才會下意識的不願醒來,拒絕去聽那打斷她美夢的鬧鈴聲,不過這麼一來,她今天是肯定要遲到了。
起身下床,她不慌不忙的打理著自己,洗臉刷牙七分鐘,臉部基礎保養與化妝十三分鐘,換衣服要五分鐘,簡單弄個三明治帶到公司當早餐再花個五分鐘。合計三十分鐘後,她走出自家大門。
從家裡坐公車大概二十分鐘可到達公司,從公車站走上樓打卡大概需要五到七分鐘的時間,這樣合計下來,她若早些出門的話,一定能夠趕上八點半前到,但是倪芛禔並不是那種人--不,正確來說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她就不再是那個倪芛禔了,不再是自己。
不再是自己?
可她明明就是倪芛禔不是嗎?既沒遭遇什麼靈魂交換、被鬼附身,或被外星人擄去重新改造這類光怪陸離之事,她的靈魂、她的身體、她的腦袋始終如一,怎麼會說她不再是自己呢?
難不成她遭遇過什麼恐怖威脅,她的一舉一動都是被迫而不是出於自願的?
其實在她的生活圈裡,除了她自己知道她變得不一樣了,週遭的所有人沒有一個會覺得她變了。
事實上,有些比較無聊的人還在打賭她會不會變、何時會變?而答案從一年、兩年、三年、十年,甚至於一輩子都有人賭,絕大多數人還都是將賭注押在一輩子這個選項上。
她進入這家公司已經滿五年了,不管是她不慍不火的脾氣或者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都始終如一,就跟她習慣綁在手腕上的黃紗巾一樣,從不換個顏色,大伙自然會選一輩子這個答案。
走進公司大門已是八點五十五分,倪芛禔仍是不疾不徐的打卡。
「咦,倪芛禔你才剛來呀?」同事甲訝然問道。
「嗯。」她嘴唇輕扯的對他點了個頭。
「怎麼,路上塞車嗎?」
「不,是我自己睡過頭了。」
對方微愣了一下。「你的樣子實在是一點也不像因為睡過頭而遲到的人。」
她不解的看著他。
「沒事。」他搖頭說:「好了,你快把私人物品拿到辦公桌上吧,剩不到三分鐘了,九點要開會,全部的人都必須到齊,聽說有重要大事要宣佈。」
倪芛禔聞言臉上表情仍是平平靜靜的,一點好奇都沒有。她朝他點了點頭,走到自己位子上去,放好私人物品之後又轉身走向會議室。
她一點也不好奇上頭有什麼重要大事要宣佈,對她而言,不管大事是什麼都不會影響到她,即使公司突然宣告要裁員,而裁員名單上正好有她也一樣,她頂多再找一份可以養活自己、不會讓馬莎修女替她擔心的工作就夠了,至於其他,她什麼也不在意。
「倪芛禔,這裡。」一見到好友出現在會議室入口處,王巧蓮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來,舉高手朝她叫道。
她轉頭看見她,接著毫不猶豫的走向她。
「你今天怎麼遲到了?」不等她坐進自己為她預留的位子上,王巧蓮關心的問道。
「睡過頭了。」倪芛禔坐好之後,才平靜的回答她的問題。
王巧蓮先是緩慢地將她從頭看到腳,再從腳回到頭,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即使睡過頭了,你起床後仍慢條靳理的花了三十分鐘才出門對嗎?」
她沒有應聲,臉上表情也沒變,但是王巧蓮就算用膝蓋想也知道她猜得百分之兩百正確,因為同事五年,她從未見過倪芛禔曾為什麼事或什麼人而改變她不慍不火、不疾不徐、不慌不忙的處事態度。
雖然大家都認為她是倪芛禔在公司裡最要好的朋友,但是老實說她真的一點都不瞭解她,不知道她的喜好、她的興趣,她假日下上班時都在做些什麼……說真的,她這個好朋友做得還真是汗顏哩。
「倪芛禔,我真的很好奇這世上有什麼事可以讓你變臉的?」她歎息的說。
她仍然沒有應聲。
「倪芛禔,你哭過嗎?」王巧蓮看著她一會兒,終於忍不住的將一直積壓在她心裡好久的問題問出來。
倪芛禔微愣了一下,眼神在一瞬間突然變得好遙遠,但那也只有一瞬間的時間而已。
「當然,這世上誰沒哭過呢?」她平靜的回答。
「我所謂的哭指的可不是你出生時呱呱墜地的那一刻喔。OK,我直接問好了,你上回哭是什麼時候的事?」
她怔怔的看著她,沒有馬上回答。
上回哭是什麼時候?
那真的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久到她自己都快記不起來了。噢,其實並不是記不起來,而是她壓根兒就不想去記,甚至還拚命的想將它忘記。可惜結果卻諷刺的印證了一句話--欲速則不達。 她努力的想在最短時間內忘記那一切,也拚命了七年,但至今她仍清楚的記得當時哭泣的感覺,那種絕望、哀傷,想死卻又死不去的感覺,她甚至於還覬覦淚水能帶走她全身的水份,讓她乾涸而亡,雖然這想法既天真又愚蠢,但是卻是那時的她唯一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