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怎麼可以。」趙立冬馬上搖頭,「你根本就不認識他,若他是壞人,那豈不是引狼入室?」
「我喜歡的人怎麼會是壞人呢?」他摟住她的脖子,在她臉上一親,「咱們就這麼辦。」
「春!」趙立冬拉住他的衣袖,「等一下,我想問你一件事。」
「怎麼啦?」
「你為什麼老是親我的臉?」
「因為你很可愛,我很高興嘛!不知不覺習慣了,幹麼突然介意起來了?」
她臉一紅,「那、那你有沒有親過別人的……嘴呀?」
「親嘴?」趙春至眉一挑,認真嚴肅的說:「那怎麼可以呀,如果不是真心喜歡的人,怎麼可以這麼做呢?」他鄭重的說:「鼕鼕,親吻是一件很神聖的事,只有真心相愛的人才能做。」
她一呆,語帶哭音的說:「那如果你已經跟一個你討厭的人做了,該怎麼辦?」
「那就完蛋了。還好我們都是很規矩的女孩子,絕對不會跟自己不喜歡的人親吻。」
「那再如果,你明明很討厭那個人,可是當他親你的時候,你卻覺得很舒服、很愉快,希望他一直親下去,而且還給他親回去呢?」
他一昂首,斬釘截鐵的說:「我怎麼可能這麼做,會有那種感覺的人,一定是個蕩婦。」
蕩、蕩婦?
趙立冬要哭了。
原來她這麼享受程默的親吻,是因為她是個蕩婦。
天哪,活了十六年,她才知道自己原來是個蕩婦。
這個打擊實在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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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后的人馬。」
風亦然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了,「沒錯嗎?」
黑炎沒說話,只用那陰森森的眼睛掃了他一眼,似乎非常不爽他質疑他的拷問功力。
那個蹩腳刺客三兩下就被他手到擒來,沒幾下就吐露實情。
「別人的話就需要懷疑,但黑炎絕對不會弄錯。」
程默讚許的朝他一笑,黑炎依然面無表情,俐落的跳窗出去。
「嚇死人,你一定要找這麼死氣沉沉的保鏢嗎?」
每次都突然冒出來,又轉眼消失,跟鬼有什麼兩樣呀!
「我們有緣呀。」
「你還笑得出來,皇后買兇殺你,到底是為了什麼?」風亦然非常非常的不明白,「你什麼時候得罪她了?」
「我比你還莫名其妙。」
皇后身處深宮,他雖然是皇上的外甥,但也不是那麼輕易能接觸到皇后的人。
頂多在家宴上見過幾次,他甚至連話都沒跟她單獨說過呢。
「會不會是太子暗戀你太辛苦了,所以皇后看不過去,決定幫太子的忙?」
程默瞪他一眼,「如果是這樣的話,她不應該派人來殺我,應該想辦法把我扔到太子床上去。」
「也對,還能順便叫皇上去參觀。」
有龍陽之癖的太子程宗柳愛慕俊美非凡的程默,是整個京城公開的秘密。
「是呀,由你在旁邊負責收銀兩。」程默往他頭上一敲,「別把話扯遠了。」
「我就是想不出來為什麼皇后要對付你,所以才這麼說。」
程默嘴巴雖然壞,但那也是私底下的事,他在京城裡人緣好得很,怎麼會去得罪皇后,讓她非派人來殺他不可,還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啊!我想到了,會不會是皇后心裡愛慕你?反正得不到,乾脆把你給殺了?」
大家都知道新皇后年輕貌美又風騷,皇上的年紀足夠當她爹了,她一定是慾求不滿,轉而向程默求歡未果,因而起了殺機。
「你就不能想點別的嗎?幹麼老是在這種地方打轉?」
真想送他一舉,清醒一下他那個專裝風花雪月的腦袋。
「你不知道嗎?自古以來,除了錢財之外,引起最多殺機的,就是感情問題了。」
「這麼聰明,那這個問題就留給你,你在這裡慢慢的想,問問那人皇后幹麼要找我麻煩,我就先走一步了。」
「耶!你要去哪呀?」
「當然是避風頭呀,皇后怎麼可能只派一個殺手來?我不先走一步,留在這洗脖子等人家來砍嗎?」
「也對,那你慢走,我就不送了。」風亦然一臉欣喜的想著。這下他可以整天都跟小春春黏在一起,而不用聽他冷嘲熱諷了。
不管皇后派刺客來幹麼的,都實在是來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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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立冬非常害怕。
當她被她唯一的客人五花大綁,扛在肩上跑時,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她要死了。
而且她是第一個因為糕餅太難吃,被客人殺害,進而棄屍荒野的人。
如果她的嘴巴裡沒有塞布的話,她一定會跟他講道理,求他再給她一次機會。
他天天來買餅,天天跟她說很難吃,卻也天天給她建議,告訴她可以怎麼改進,她也一直很努力在嘗試。
她都把他當成糕餅知音了,他怎麼能這麼對她啦!
因為頭下腳上的被扛著,所以她沒有辦法看到他到底要把她帶去哪裡宰掉。
然後,她看見熟悉的木頭碼頭,那是王家的!
跟著她感覺到他跳上某個地方,根據輕微的晃動判斷,他應該是跳到了一艘船上。
接著,她聽見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帶著笑意響起,「呵呵,你把我的小包子變成大粽子了。」
小包子?哎呀,是程默那個混蛋!
他終於要對她下毒手了嗎?
黑炎將她放到他腳上,面無表情的說:「她很凶。」
她又踢又打又罵又叫,百般掙扎不願就範,他也是不得已才這麼做的。
「我瞭解,辛苦你了。」他對黑炎一笑,「拔錨開船吧。」
他一點頭,立刻捲起衣袖,露出強壯的臂膀,走到後頭忙碌。
「我要是拿掉你嘴裡的布,你保證你不會亂叫,畢竟現在晚了,大家都在睡覺了。」
她怒瞪著他,從他們的對話中猜到他們認識,而程默對她沒惡意,她的小命應該很安全。
「你如果答應的話,就輕輕點個頭。」
她還是瞪著他,然後不情不願的點了頭。
程默小心的拉掉她嘴裡的破布,她立刻破口大罵,「你這個……」但她隨即想起不能擾人清夢,於是又壓低了聲量,「卑鄙的小人,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對我?」
「你沒有得罪我。」他笑著摸摸她軟嫩的臉頰,「全天下的人都可能得罪我,就你不會。」
「少來,對我這麼特別,我好高興喔。」她諷刺的說。
「當然,我對你是相當寬容的。」
「哈!說這種話都不怕閃到舌頭?你是我見過心眼最小、最愛記恨的人了。」
「小包子,你一直這樣誤解我,我實在感到很心酸,枉費我花那麼多時間陪伴你。」
他一副很傷心的樣子,讓趙立冬瞠目結舌。
他啥時開始在意起她的看法及批評啦?
「你對我的所作所為實在很難讓我不誤解你。」
他哈哈一笑,「還好,我們會有更多的時間相處,希望能改變你對我的壞印象。」
「誰要跟你相處更多時間?還不快點把我放開。」
「我當然會把你放開,等到我們離合歡鎮夠遠的時候,我自然會放你,希望這段旅程大家都很愉快。」
「什麼旅程?」她狐疑的說:「你到底要把我載到哪裡去?」
這可惡的傢伙,這根本就是強綁良家婦女嘛!
雖然當時她對他的親吻表現得像蕩婦,但也不代表她就會心甘情願的跟他走呀。
「當然是逃命之旅呀。」程默笑容一斂,表情嚴肅的說:「你該不會忘了有人要殺我吧?」
「如果有人要殺你,我一定不會懷疑是你自找的。」
「你對我的信心真令我感到安慰。」
這就是他的小包子呀,永遠都是這麼樣的尖銳卻又莽撞。
「就算你不打算鬆開我,也該把我放到別的地方吧?我並不是很習慣坐在一個太……呃男人身上。」
程默當然知道她原本想說什麼。
就像她生氣時總會冒出來的三個字一樣,她一直把他這個小王爺當作大太監。
「我一直覺得奇怪,如果我真是太監的話會讓你感到高興嗎?」他曖昧的說:「如果不是的話才會讓你欣喜若狂吧?」
趙立冬面紅過耳,「你真下流!任何一個有教養的人,都不應該跟一個閨女這麼說話。」
他輕聲而笑,湊在她耳邊慢慢的說:「可是當我吻你時,你並沒有那麼說呀。我還記得你陶醉而享受的模樣。
「鼕鼕,你實在很熱情、很有天分,你知道嗎?」
一提到這件事,她心中一涼。他該不會以為她是那種可以胡來的女子吧?
那個吻,果然讓他確定了她是蕩婦。
所以他才要在這趟旅程中,有她的「陪伴」。
她又氣又急,眼淚立刻在眼眶裡打轉,盈盈的往下掉。
「你去死吧!那、那是一個錯誤,我是被你嚇呆了,才不是享受什麼的,別再胡說八道了。」
程默伸手接住她的淚珠,「多麼美好的淚滴,不應該浪費在這裡。你應該為更感動的事哭泣。」他溫柔的說:「不要哭,我絕對不會因為你的自然流露而看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