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真是你做的?」凌紫優萬般訝異的睇向他問。
靳夜恆將兩隻手伸向她,「有傷為證,妳要是懷疑,我會傷心。」
見狀她的心微微一緊。他兩手手背上有好幾處顯然是新添的燙傷紅痕,有一處甚至破一大片皮。
「你……有沒有擦藥?要不要緊?」忍下伸手拂碰他傷痕的衝動,她關心的問。
「有擦藥,不礙事。只要妳喜歡我做的東西,就算我的手被刀切斷……」
她急急舉手覆住他的唇,「別亂說。」
他趁勢抓住她的手,吻了下。「妳是心疼我的,對吧?」
「我沒事幹麼心疼你?」抽回手,她才不承認方才乍見他的傷時,那沒道理的擔心。
他不介意的拿塊洋梨派給她,「嘗嘗看,這是我母親最拿手的派,我可是學得她的真傳哦。」
沒跟他客氣,她接過烤得金黃透亮的洋梨派便大口的品嚐。
不可思議的酥脆與鬆軟交相在舌尖融化,甜嫩適中,僅只一口,就教她戀上它的極致美味。
「怎麼樣?」靳夜恆有些緊張她即將會給的評語。
「好吃。」凌紫優發自內心的綻露笑靨,「你很厲害哦,這派真的很好吃。」
映入眼簾的如花笑靨嬌美得奪人心魂,他霎時看傻了眼。與她相識以來,這還是他頭一回看見她笑,想不到他的甜心笑起來如此迷人,令他直想一親芳澤。
「甜心。」待她嘗完手中的派,他輕喊。
「嗯?」被喊甜心喊習慣了,她直覺回應,唇邊掛著剛嘗完可口洋梨派的滿足微笑。
專注的凝視她,他心神蕩漾的問:「妳說我做的派好吃?」
「是啊。」她還想再吃。
「那麼我想我應該有資格跟妳要點獎賞。」
「獎賞?」
他點頭,在她開口詢問他要何禮物當獎品前,猝然伸手拉她入懷,溫涼的唇瓣隨之攫住她的……
第四章
終於,他嘗到了她甜美醉人的滋味。
滑溜的舌帶著憐惜探入她口中,恣意品嚐她的香甜,汲取她的芳美。靳夜恆早想這麼深深吻嘗她,好不容易一償宿願,他緊摟懷中人兒,放肆的攫奪她口裡的每一吋柔嫩。
凌紫優毫無反抗能力的癱軟他懷中……不,她可以反抗的,當他俊俏臉龐欺向她、在她猛然頓悟他的意圖時,她有時間推開他的。然而她平時機伶的反應卻突然出岔,怔愣間,他的唇瓣已吻上她的,身子輕顫的下半刻,她的神思跟著迷眩,讓他成功進佔。
她聽過甜食能使人放鬆心情、鬆懈心神,但不過是一片洋梨派,怎就讓她意亂情迷的闔眼回應起他?
兩人不捨的吻著直到她無力的偎著他,直到他放開她……
「甜心,妳比任何一道甜點都可口。」粗喘著,靳夜恆貼著她的唇沙啞呢喃。如果坦白她可口得令他想在這裡將她拆吞入腹,會不會嚇昏她?
「你……」她嬌喘的推開他,因為力氣未回復,只推開他寸許距離,「你很放肆,我沒說要給你這份獎賞。」
噢,不對,她該毫不猶豫賞他巴掌,怎會是跟他討論獎賞的問題?另外,她不是沒接過吻,為何他的吻會教她有如情竇初開的少女般,怦然心動不已?
她究竟是怎麼了?
「可是妳有回應我耶。」那差點令他激情失控的羞澀回應,表示她同意他要的獎賞不是嗎?
「你還說!」她紅著臉嬌喝。他曉不曉得她所有的失常,全因為他。
「好、好,不說。來塊法式方形德麗絲巧克力蛋糕,我加了榛果,味道不錯。」見佳人惱羞成怒,他取出精心製作的蛋糕誘哄她。
倘若她有骨氣,就不該甩他,怎奈他捧至她面前的蛋糕,表面光滑精緻得教人垂涎,抵擋不住口腹之慾,凌紫優終究選擇品嚐它,但是移開了幾乎就坐在他腿上的親近距離。
「甜心,我能不能不當妳的情夫?我想做妳的男朋友。」靳夜恆試探的問。她不答應嫁給他,那他就退而求其次先當她正牌男友,她應該會念在兩人剛才吻得很纏綿契合的份上,允諾他吧!
「不行。說好情夫就情夫,我沒想要交男朋友。」縱使她也沒想過要情夫,然兩者相較,她更不需要意味著兩人的未來有層期待色彩的男朋友。
對她而言,憧憬的幻滅,只要一次就夠。
凝睇她沒抬頭看他、溫柔中透著堅毅稜線的側臉,靳夜恆唇際掠過一絲苦笑。他的甜心有點倔吶。「好吧,情夫就情夫。」
沒關係,今日的情夫,不代表明日不會竄升為男朋友,他要相信自己。
他緩緩舉手碰向她唇畔。
「你做什麼?」凌紫優轉首瞠視他。這男人還敢放肆的碰她?
「奶油沾到妳的嘴角了。」他含笑說道,用左手食指抹去她嘴角的鮮奶油,直接送入口中含吮。
「你!」他不羈中夾帶親暱的舉動令她心臟漏跳半拍,未假思索的啐罵,「沒衛生。」
俊美薄唇旁的笑弧揚得好高,一句「我剛剛都吃了妳的口水」,怕她氣壞嬌俏臉蛋,始終沒說出口,僅低柔如風的問:「巧克力蛋糕好吃嗎?」
「好……」直覺的回答猛地頓住,她猝然改口,「好難吃,你別想再討要什麼獎賞,要不然我就用蛋糕砸你……呃,不,那太浪費,是要不然你馬上離開這裡。」
一串沉渾清澈的朗笑聲,隨著她的嬌聲威脅後落下。
靳夜恆發現平時對他頗為嚴肅的甜心,其實好可愛。他豈會不明白她前後矛盾的恫嚇,只是顧忌他再這次的吻上她。
凌紫優有片刻的閃神,視線無法由他臉上拔離--濃密的及肩黑髮,幾綹教徐風吹拂在俊臉上,平日深邃炯亮的瞳眸笑瞇成輕盈彎月,性感的嘴巴此時更笑咧的露出潔亮整齊的白牙。
原來,男人也可以笑得這樣魅惑迷人!
「怎麼辦,我好像又更愛妳了,甜心。妳愛不愛我?」他深瞳凝著她問。
她怔忡恍惚的神智驀然歸位,沒好氣的嬌斥,「愛你的頭啦!」
都是他,害她先前說出自相矛盾的話,他卻笑得那麼好看,讓她像個花癡般看呆了,現下他還敢問她愛不愛他,當她跟他這個由外國回來的混血兒一樣,成天把愛字掛嘴邊當飯吃嗎?
聞言,靳夜恆忍不住朗聲而笑,「有進展,今天愛我的頭,明天說不定就愛我的全部。反正我從頭到尾、由內而外,全都是甜心妳一個人的。」
天啊,也只有這個男人說得出這種不怕閃到舌頭的肉麻話。懶得理他,凌紫優解決完手上的巧克力蛋糕,轉而向藍莓乳酪進攻,任一旁的大男人笑他的去。
遠山環繞、花草飄香,她覺得自己挑對了野餐地方,咀嚼著酸中帶甜的藍莓乳酪,她唇畔不由淺淺上揚。
OK,她承認身旁男人的絕佳手藝,以及他爽朗悅耳的笑聲,為今天的野餐添加一半以上的分數。
心情愉快的大啖美貪,凌紫優沒注意到,整個野餐過程中,她自始至終是他眸中唯一攬收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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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就知道有薩奧斯的寶貴意見,這次的香水只有漂亮出擊的份。」
剛送一位再過幾日就要當新娘,在店裡完成彩妝造型試作的顧客到婚紗會館外,凌紫優就聽見這麼一串高聲嚷嚷。
反射性隨聲望去,她瞧見一位金髮碧眼的男人,站在騎樓一角講電話。
「好帥哦,他會講中文耶。」準新娘吳小姐低聲驚呼。
凌紫優沒加入稱讚的行列。眼前的外國男人五官雖深邃有型,可惜整體氣質過於陰柔,反倒較適合用美形容他。若說他有靳夜恆的閒適慵懶、灑脫豪邁,她想她會同意說他帥……
思緒在腦中打個突,她霍然驚覺自己又想起靳夜恆。
野餐那天過後,日子已又往前推進一個禮拜。這一周來她除了將他的存在當作呼吸一樣自然,不經意想起他的次數亦逐日增加,更常在恍惚的睡夢中,夢見自己與他唇舌交纏擁吻,那感覺往往逼真如實得等她醒來後,彷彿尚能感覺唇上殘留著他的餘溫。
她能否認這種種的跡象,是自己已然喜歡上他嗎?
「妳已經快當人家新娘了,還直盯著其他男人看,不怕妳未婚夫吃醋?」鴕鳥心態的不願深究自己對靳夜恆的心意,她故意笑謔吳小姐。
吳小姐不好意思的吐舌頭,「只是純欣賞嘛。啊!他講完電話走過來了。」
吳小姐興奮的拉著她,使她直接面向那位金髮碧眼的外國男子,而他的視線恰好朝這方望來,與她的眸光在空中交會。
莫亞不由得多看這位東方女子兩眼。以他挑剔的眼光來看,她是個頗具古典美的女孩,姣好的稜線間隱約透著些許固執的個性美,柔順的大波浪長髮,為她增添了嫵媚氣質。
很不錯的美女,可惜他只為完美的薩奧斯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