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會特別叮囑她將你拍得上相些,絕不會讓你在屏幕上看來臃腫。」杜玉坎打趣地說道。
「杜學長,請不要在這節骨眼上說風涼話,我家小妹還在裡頭受苦受難。」含恨的傅青蒲咬牙切齒地狠瞪一眼。
正了正色,杜玉坎才端出專業的形象評估形勢。「以目前的局勢看來是我們佔上風,只要小心行事不打草驚蛇,我們可以由後頭摸上去救出肉票。」
「肉票?!」聽起來不怎麼舒服,好像公事公辦不摻雜私情。
「你先帶一組人員潛行至右邊,等我的信號再引開他們的注意力……喔!該死,她居然沒喝下那杯飲料。」話說到一半的杜玉坎突然發出懊惱的咒罵聲。
「怎麼回事……」正想問個清楚,傅青蒲眼角便瞟到幾條人影在他們行動前先一步進入建築物。
咦?奇怪,他為什麼覺得其中一人的背影很熟悉,像在哪裡看過。
而且學長的反應也未免過於激動,似乎很緊張地繃緊下顎,渾身散發一股肅殺之氣息,誰靠近他都會被震開,如同即將爆發的山洪。
「計劃改變,你帶一組人跟我來,其它人在建築物外做掩護,爆發衝突時立即上前支持。」
一說完,杜玉坎似要宰了某人似的一馬當先,不等後頭的人馬跟上即率先衝出,藉著樹影的掩蔽快速接近主屋,身手之快叫人傻眼。
身後的警察沒他動作敏銳,在瞠目咋舌之餘慢慢地小心前進,慢了大約五分鐘才到達他所處的位置,氣有點喘擔心被發覺。
不過裡頭的氣氛凝窒至頂點,沒人注意到外頭有人正在逼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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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大,你這一招要得不夠光明正大,在道上混憑的是膽識,沒種的才幹下三濫的勾當,你已經老得不行了嗎?需要靠點刺激才硬得起來,」
女子的嘲諷句句見血入骨,說得刻薄而且毫不留情,顏面不留地削個過癮,直把白雄夫貶得血管直爆,臉色乍青乍白。
「這裡沒有妳說話的餘地,給我滾遠點,老子找的是真蝴蝶不是妳這只爛蝴蝶。」嘲諷他不行嗎?待會就讓她嘗嘗滋味。
「怎麼,你不要要找我呀!虧我還特地拋下床上的猛男來赴約呢!就怕你等不及斷氣了,我們還得送上奠儀和花圈送你好走。」
嫌她腥呀!前陣子他還色迷迷的淌口水,問她要不要被他包養呢!
「住口,牙尖嘴利是討不了便宜的,老子沒啃光妳的骨頭是不會死的,你們今天來了就別想走。」一個個等著吃苦頭吧!
「呸!好大的口氣,風大也不怕閃了舌頭,你真以為我們是紙紮的老虎沒點本事?!」一說完,胡心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擲出一道銀光。
只見一把亮晃的白刀插在白雄夫耳旁三寸處的酒櫃上,刀身還微晃了一下。
「妳……妳敢動手?!」一滴冷汗由額頭滑落,他故作鎮定地掩飾那一閃而過的驚慌。
「敢這個字怎麼寫麻煩你教教我,我小學沒畢業識字不多,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她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還沒宰了他是他的福氣。
可惡,她竟敢反過來威脅自己!「那個小丫頭的命不值錢是吧!我馬上吩咐手底下的人好好地伺候她。」
哼!不見棺材不掉淚,他手上握有兩張王牌,不信他們這群人翻得了身。
「你……」
「心蝶,退下,讓我跟雄哥聊聊,別讓人家說我們不懂禮數。」戴著蝴蝶面具的女子揚手要她一退,低沉的嗓音顯然刻意壓低了幾分。
胡心蝶不快的一哼,抽回飛刀往她身側一站,和其它兩女一男以保護姿態護她左右。
「還是正牌的『蝴蝶』懂分寸,妳那個狗頭軍師怎麼沒跟來?她不在乎自己妹妹的安危嗎?」眼一瞇,白雄夫笑得十分陰險。
他的用意是一網打盡,不讓一隻漏網之魚溜掉。
「雄哥的禮物送得人家一家愁雲慘霧,哪有心思上門致意,我代她向你問聲好。」她表現得落落大方,一點也不像受要挾而來。
果然有大將之風,說得話得體,可惜……「用不著挾槍帶棍地說客套話,咱們開門見山地說吧!我要妳的『雲端』。」
「你胃口真大,也不怕吃撐了。」一旁的胡心蝶忍不住插嘴。
「心蝶--」
「哼!」不說就下說嘛!待會讓她動手就好。
「一個人換一棟『雲端』未免不符合經濟效應,你總要讓我們瞧瞧值不值得。」要談買賣得先看商品再議價,她不做賠本生意。
瞭解她意思的白雄夫使使眼神,一口白煙由鼻孔噴出。「人我是一根寒毛也沒碰,就看你們帶不帶得走。」
「不勞雄哥費心,我走得進來自然走得出去。」他留不住她。
「是嗎?」他的視線不時瞄向屋內的某一點,勝券在握地露出冷笑。
不一會兒,兩個健壯的男人拉著一個眼蒙黑布的女孩走過來,舉止粗魯幾次差點推倒她,縛繩的雙手出現拉扯的紅淤,甚至有點破皮。
「怎樣?還滿意吧!全身上下沒少一塊肉。」白雄夫淫穢地碰碰女孩大腿內側,得意地哈哈大笑。
「別碰她,把你的豬玀手拿開。」「蝴蝶」發怒地低吼,眼底閃動冷厲。
「什麼?!妳敢罵我是豬,妳以為就你們幾人能對付得了我,我給妳方便妳倒當隨便了。」他也火了,不怎麼高興地摔煙灰紅。
「蝴蝶」笑得極冷的打了個手勢。「把人放了,我還能留你一條活路。」
「哈哈,泥菩薩過江都保不住自己了,我把她送給妳都無妨,反正都要死在一塊,多一具屍體少一具屍體沒什麼差別。」
白雄夫大方地把人丟給她,同時他身後冒出一大票持棍持棒的小流氓,神色兇惡地橫眉豎眼,直朝他們圍困。
「心蝶,妳不是很愛打嗎?就交給你妳。」「蝴蝶」將蒙眼的女孩交給徐夢生,由汪思婕打通路將人帶出。
「我?!」咕!她真瞧得起自己,出賣勞力的辛苦事就只會想到她。
胡心蝶不悅地咕噥兩句,隨即出其不意地攻向最前頭的幾人,以驚人的拿腳功夫迅速撂倒一半的小混混,甚至還嫌不過癮地用腳重踹倒在地上的肉團。
見情勢不對的白雄夫連忙調人上陣,一個接一個的出狠招不讓她佔上風。
此時有人暗地掏出槍瞄準,一旁見狀的「蝴蝶」以細如絲線的銀索往前一拋,纏繞住持槍者的頸項,手指輕叩立成血痕,索收人倒地。
以形勢來說,雖是白雄夫較佔優勢,可是他低估了傳言中的「蝴蝶」,即使人多也無法拿下他們,雙方猶自在混戰中。
就在此時,窗外的杜玉坎正準備下令攻堅,卻有一道宏亮的聲音早一步響起……
「警察,不許動,把手中的武器通通放下,不要反抗,不要妄想逃走,你們已被重重包圍了。」
奇怪的是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從屋內的起居室衝了出來,他們包圍的對象不是一臉兇惡的小混混,而是受邀前來的「客人」。
不過這怪相還不及隨後走出的中年男子讓人震驚,他穿著一身筆挺的制服走向白雄夫,滿瞼笑意地伸出手與他交握,像是達成某種交易而握手言歡。
他們沒料到一台攝影機全程拍錄,將兩人得意的嘴臉全攝入一卷帶子裡。
第十章
「爸!你到底在幹什麼!?」
女兒一聲憤怒的呼喚,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的周慶祥錯愕地回頭,雙目忽地瞠大露出驚恐神色,腳步踉蹌地退了一步。
他驚的不是女兒眼中的失望和傷心,而是隨她身後進入的特別行動小組幹員以及摩下的偵二隊警員,現場一票人與他帶去的警察面面相覷,不知手中的槍口該對準誰。
更讓他震驚的是有台攝影機正對著他拍攝,丑相盡露無可躲藏,將他和白雄夫相談甚歡的畫面一一捕捉。
大勢已去的他仍堅稱這是警民合作,聯合「網民」設誘餌逮捕九件命案的元兇,他親自率隊不落人後,堅決掃蕩轄區內的罪惡。
但是眾目睽睽之下,他所說的一言一句倒成了狡辯的鐵證,他的犯罪證據明明白白地擺在眼前,在場所有的警察都是證人。
不過更大的弊案隨後揭露,他擄妓勒索,包庇人蛇,與司法人員串謀,掉換破獲的大筆毒品轉手賣給毒販,還有收買手下放定槍擊要犯等大罪。
一夜之間,周慶祥成了媒體爭相報導的罪犯,卸下警局局長的光環顯得狼狽不堪,知法犯法的刑責怕是不輕,再多的金錢也無法為他減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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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你玩得可真是轟轟烈烈,報紙連著三天都刊作頭條新聞,你可是大出風頭。」這相片的角度照得不好,應該再偏三度角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