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真的有動心的感覺,甚至想收山當個良家婦女。在她身邊的男人不要橫肉滿面便是豺狼虎豹,沒一個能讓人安心,瞧久了也會心煩。
但那心懷不軌的傢伙卻是個極品男,風度翩翩,氣宇軒昂,氣勢不凡還帶著一股令人癡迷的氣度,是女人很難不受吸引。
「嘖!這麼暴力呀!人家看不上妳就遷怒的行為實在不可取,好歹我們也把第一順位的機會讓給妳。」自己功力不足能怪誰,長得美不一定事事順利。
老天是公平的,總不能都厚待她一人,名利、愛情雙收。
「第一順位……」含怨的胡心蝶一臉棄婦的模樣。「妳們好樣的,推我去送死還一副施恩不望報的樣子,妳們以為煙霧彈好當嗎?」
誰不知刨第一的人死得最快,表面說是極具福利的差事,其實是吃力不討好,沒人肯承接就推給她,故意懲罰她的屢次缺席。
什麼叫毫無異議通過決議,沒反對就表示贊成,沒到場的她自願放棄否決權。
哼!根本是趁機報仇嘛!拿她每月的生理假大做文章,好像她就那麼飢渴,一日不能沒有男人,出賣色相的工作全由她一手承包。
「可妳覺得我們虧待了妳嗎?若他來個惡狼撲羊的話,妳會客氣地說不要?」各人品味不同,她們專為她保留好料的耶。
若人家像以前的膿包一樣容易上鉤,說不走她還不屑一顧嫌腥臭,直說天下烏鴉一般黑。
被說中心事的胡心蝶凶不起來的一睇。「妳們別盡圍剿我,該想想對策應付青蘿的男人。」
得不到他就放開他,她氣量沒那麼狹隘,緊捉不放硬是弄假成真,非得搞得兩敗俱傷才甘心。
「他不要我的男人,收起妳們的好奇心,我,無可奉告。」想把茅頭指向她?她們太天真了。
一看數雙眼睛頗富興味地瞧著自己,傅青蘿四兩撥千斤地將手中的球撥出去,不讓她們有碎嘴的機會。
「呿!幾時變得這麼小氣了,打馬虎眼想蒙過去呀!我們可不好打發。」沒個交代她們豈會輕易放過她?
自從杜玉坎正式「借住」傅家起,除了第一夜有睡在佳人香閨外,隔天開始便成了傅家小弟的同居人,一打地鋪一睡床地展開共同生活。
雖然兩個男人形同水火難以和平共處,常常大眼瞪小眼有開戰之虞,總叫人擔心隨時會爆發流血事件,可是到目前為止兩人仍相安無事,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而傅母的態度則是明顯可見,完全當杜玉坎是女婿看待,噓寒問暖照顧得無微不至,不比自己兒女差,大家看得心裡有數,在處世行事上多有留情,並未刻意刁難。
因為像這會兒他在徐夢生的陪同下「巡視」雲端大樓,從一樓到三十六樓慢慢爬起,十七台電梯同時維修中,用意是拖延他好讓一群女人商量出應對的方法。
「現在不是鬥嘴的時候,白雄夫和周慶祥的問題才是當務之急,不先處理掉他們兩人會留成後患。」暗處的惡狼爪牙齊張,就等著致命一擊。
「小姐,妳顧左右而言他哦!他們的問題根本不是問題,最近愛河正在整頓中,埋一、兩具屍體佔不了多少空間。」汲砂一蓋一了百了,何必廢話。
「笨蝶,妳忘了有一組特別編列的警務人員正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妳還沒開始行動就得先面對十幾枝槍。」理智的丁加恩提醒胡心蝶必然結果。
要是能以以往的模式除掉擋路的障礙,他們早就不存在於人世了,哪會拖上月餘仍活得好好的,好吃好睡還能好生算計「雲端」。
在每一個人都被盯牢的情況下,牽一髮而動全身,不管是誰出手都會惹來麻煩,甚至讓「雲端」陷入空前絕後的危機。
胡心蝶不服氣地說:「別罵我笨,說來說去都是青蘿的問題,要是能早點擺平那個傢伙,我們就不用像路邊的野草見風彎腰。」有夠窩囊的,宰個人那麼困難。
能怪就怪,把不平之氣發出來,胡心蝶的埋怨正是大家的心聲,眼露希冀地投注在唯一的希望上,不想再成為籠中的鳥兒有翅難飛。
自由慣了的人最怕束縛,憋了好些時日實在難受,中規中矩的生活比白開水還無味,她們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受多久。
「妳們真認為我有能耐影響他,並改變他對破案的決心?」傅青蘿不以為然,她們對她太寄予厚望了。
面對外表溫爾,實則有鋼鐵意志的男人,她的勝算並不大,在感情的天平上她已傾斜一角,不能再比重加深地往下落。
她不想讓愛情左右了想法,女人最脆弱的一環永遠在個「情」字。
「有,他喜歡妳。」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事實。
「沒錯,他對妳非常用心,視線老跟著妳打轉。」眼底還有著綿綿情絲。
「對嘛!試試看對妳沒什麼損失,頂多失身而已,妳不想一手創立的『雲端』變成地獄吧?」
傅青蘿就是「蝴蝶」,這是「雲端」少數人才知曉的秘密,他們保密得水洩不通,不輕易讓她曝光,就算是各地角頭也不識她真正身份,頂多擦身而過時會多瞄兩眼。
最隱密的三十七樓其實形同虛設,除了放置重要文件和數據外,平時根本沒有人出入,有如一座空的金庫,看似極其森嚴卻只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儲藏室。
真正的據點其實是位於十一樓的總務課,所以人人擁有通行各樓層的通行卡,下達命令只需按下內線電話,不需要直接面對面。
「怪了,我怎麼嗅到一絲陰謀的氣味,妳們幾時變得如此團結,齊心同力地出賣我。」而且是不遺餘力,有志一同。
「哪有?我們的感情一向很好,妳別把我們都當壞人了。」最藏不住思緒的胡心蝶眼神閃爍,不住地看向牆上一幅畫。
「妳不壞怎麼會在這裡,我總覺得妳們有什麼事在瞞我。」看她們閃避的表情就知道她所料無誤。
至於是什麼樣的隱瞞她不急著探索,能瞞她的事情並不多,總有人會捺不住性子露了口風,因為放在肚裡會騷癢得難受。
面帶微笑的傅青蘿注視著曾和她同甘共苦的姊妹,明亮的眸底流露出令人背脊微涼的光芒,她用信任換取她們不變的友誼。
「我看妳是談戀愛談昏了頭,快去找妳的親親愛人溫存一番,女人若缺乏愛的滋潤,會像枯萎的花朵,疑神疑鬼心理不平衡,我們能瞞妳什麼。」
怕被她一雙利眼看穿,胡心蝶連拉帶拖地將傅青蘿推向門口,要她趕緊去做愛的洗禮,別幸福得令人眼紅,影響她們幾個怨女的心情。
「妳……」
「再見。」
砰地,門當著她的面關上。
站在門外的傅青蘿五味雜陳,滿心複雜地露出苦笑,她們也未免做得太明顯了,把她趕出來就一定能造成事實嗎?
一直隱藏著情緒不讓人看出端倪,對立的情感讓她舉棋不定,雖然她心裡多了個人影進駐,可是仍抗拒讓現實成真。
不是不愛,而是不能愛,一旦她的身份被揭穿了後,受到牽連的人不計其數,首當其衝的便是她的家人。
唉!這些女人喔!媒人癮犯了不成,居然要南台灣的「蝴蝶」向敵人投懷送抱。
歎了一口氣,她悄然地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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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沒?」
幾張急躁的臉振奮地問著,為自己的圓謀成功感到興奮,
「應該走了,我聽到足音越走越遠。」這下可安心了,能大肆討論真正的話題。
「哼!妳喔!真是沉不住氣,一副作賊心虛急著將人趕走的模樣,妳就不能冷靜點嗎?」真是的,害她們跟著緊張。
胡心蝶瞥去一眼,「就妳會說大話,我就不信妳沒冒冷汗,擔心傅媽媽拜託的事會東窗事發。」現在能喘一口氣了,全身細胞至少死了上億只。
「噓!小聲點,別喳喳呼呼,國文不及格就不要亂用成語,是揭露不要東窗事發,教到妳的老師肯定活不長。」丁加恩在此為他默哀。
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當她們接到傅母的電話時都有些錯愕,不解她有何事需要麻煩到她們,語氣客氣得令人不好意思拒絕。
結果一聽內容她們全都楞住了,腦子轉不過來怔了好久,瞠大雙眼消化著耳中傳來的拜託言語,一時半刻問有種被雷劈中的感覺。
掛上電話來回走了好幾遍,她們越想越覺有趣地捧腹大笑,為天下父母獻上萬分敬意,女兒嫁不出去也挺令人煩心。
「社會大學不考語文有什麼關係,那些老八股的課本早被我丟進臭水溝了,用不著丁大小姐妳的指正。」胡心蝶神氣地揚揚下巴。
「是喔!妳還真驕傲。」叫人看不下去。丁加恩又接著說:「不過我很懷疑我們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