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自他濕淋淋的頭髮滑下俊帥的面容,加上陽光反射,他看來就像個天神,讓人怦然心動。
「好、好呀!」她吞了口口水,滋潤突然乾澀的喉嚨。
「那就到這裡來開始吧。」他微笑拖著她的泳圈就定位。「我們游四百公尺,等妳游到對岸,回轉時我再開始。開始嘍?」
「等一下,要比賽就要有獎品吧!」
「哦!妳很有自信嘛!」
她搖著食指說,「NoNoNo!有希望才會全力以赴,這樣也比較好玩。說嘛!你提供什麼獎品?」
「就……幫對方做一件事情好了。妳有勇氣接受嗎?」闕皓霽的口氣傲得彷彿他已經贏定了。
「這個新鮮,我先開始了。」魏巧欣眼睛一亮,欣悅地同意。比賽哪有一定的道理,她搞不好會贏啊!
他果然遵守諾言,在她游完一百公尺回轉後才開始。
可是,他沒多久便趕上了她,然後放慢速度潛在水中,偶爾才冒出頭換一下氣。
他在逗她,大概以為自己一定會贏,不過他沒聽過龜兔賽跑的故事嗎?烏龜就是趁著驕傲的兔子睡著時,努力不懈、奮戰不歇,才贏得最後勝利的。
呵呵,剩最後一百公尺了,他還在那裡悠哉的游著仰式……嘿!只剩三十公尺,看來,勝利是屬於她……
「啊!」正當她志得意滿之際,兩隻手突然緊抓住她的腳踝,用力將她扯到水下。
乍然失去泳圈,她慌亂的拍著水,但那隻手的主人並沒有讓她掙扎得太久,很快就帶著她浮出水面。
她圈著他的頸項,緊緊、緊緊的,絲毫不敢放手,一雙水眸生氣的瞪著他。
「你陷害我,看我要贏了就故意阻礙我!」魏巧欣指控道。
「魏小姐,我要贏早就贏妳一百次了。」闕皓霽哈哈的笑,好心的拍著她的背,「我是幫妳學游泳。」
兩人都未注意到他們此刻的姿態有多親暱,就像一對情侶,但岸上的兩個人則觀察出心得來了。
「你還沒實際贏喲!所以不算。」驚魂甫定,她伸出一隻手將濕附在額前的發撥到腦後,並甩甩頭將水甩掉。
「妳是小狗嗎?」他笑得更大聲了。知道她是故意這麼做的,他伸手扣住了她的下巴,讓她不能再惡作劇。
而這麼一來,他們就免不了四目相對,跟著,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紅艷艷的豐唇上,而她輕微的顫抖了下,這個動作使得她身體更貼近他。
他倏地俯頭向她,而後驚奇的發現她早已做好準備的閉上眼,這使得他更肆無忌憚的迎上她。
她青澀、柔軟又甜蜜的唇讓他忘了其他,直到她沒有為他分開雙唇,而是在他打算更深入時撤退,他頓時感到挫敗。
「呃,我……我喜歡你。」見他直直看著自己,她忽然覺得有必要說些什麼,這句真心話就這麼衝口而出了。
在這種時機下告白,妥當嗎?
他眉挑高。這女人真的太喜歡主動了,她不能留點餘地給男人嗎?
「我真的喜歡你。」她豁出去了。
「我知道,妳一直都表達得很明確。」且還一直以為他不知道,真不曉得她想些什麼?
他在笑,這代表什麼意思?
任他帶領著自己劃向池岸,魏巧欣不解的苦想。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心情還不錯。
這也算是個好的開始!
兩人很快到達池岸。
「啊!」魏巧欣忽然輕叫了聲。
「怎麼了?」
「我先碰到壁耶。」她狡猾的眨眨眼,得意的指著貼在池岸的手。「你記得獎品吧!」
「喝!有這樣算的?」他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打算抵賴。
一直在池岸邊看熱鬧的兩個傢伙終於含笑走了過來,決定插手到底。
「別吵,讓裁判做決定。」羅昊徐徐地開口,卻還是嚇了兩人一跳。
「你們是……」一見有其他人在場,思及剛才自己大膽的言行舉止,她羞得想馬上藏起來。
闕皓霽見狀心裡揚起一股憐惜,他口氣不甚好的問:「你們幾時來的?」
「從你們打賭的時候吧。先上來再說,別凍著了。」羅昊笑著說。
他們熱心取來擱在椅背上的浴巾,準備為兩人服務,闕皓霽立刻揮開意圖不軌的手,搶過浴巾包住她。
這傢伙何時學會對女人的佔有慾?羅昊和曹洋對看一眼,目光中充滿疑惑。
「我只知道你養了只大狗,何時又養了頭花豹?」羅昊調侃道。
一行人緩步走回屋裡。
「很幽默。」闕皓霽給他一抹冷笑,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
「啊!我想起妳是誰了。芭比娃娃!」曹洋一彈指,終於想起面熟的她在哪見過。
「芭比娃娃?!」魏巧欣蹙起了眉。這是哪門子的形容詞?但他熱情如陽光的笑容,令她不由得也回他一個微笑。
「噢,對,真的是她!」羅昊會意的吹了聲口哨,瞥了眼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真有他的!
「你們都知道我?」魏巧欣心中忍不住竊喜。是不是闕皓霽向朋友提過她?他都是怎麼說她的呢?
「整個銀翼樓認識妳的人大概不少。」闕皓霽睇著她不曉得在高興什麼的小臉解釋,「妳差點被人迷姦的那晚,他們也在場。」
「是這樣啊……」她澀澀地道,整個人頓時像被潑了冷水般,「我一點印象也沒有耶!」
「妳睡得可死了。」他不覺有何不妥地說,「要是妳還有知覺的話,我也不用將妳扛回家。」
這些話,徹底殺光她所有浪漫的綺想。他好討厭,也不保留點空間給她作作夢也好,虧他生得那麼優,竟然這麼不解風情。
曹洋聞言,也陪著她尷尬。讓個女人知道她曾被扛,不太好吧!
羅昊則翻翻白眼,覺悟自己高興得太早了。他簡直是遲鈍到無藥可救的地步,唉!真令人操心。
「呃,真可惜妳沒感覺。要不然皓霽抱起妳走出銀翼樓的畫面,真可媲美『亂世佳人』裡最經典的那一抱哩!」他朝她眨眨眼,安慰她受傷的心。
可惜,她小姐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闕皓霽,當然知道何種說法為真,不過,她還是很感激他的好心就是了。
「咦,你的項鏈好特別哦!」她注視著羅昊,被他頸上的墜飾所吸引。
垂掛在他敞開衣襟裡的墜子是以單顆白鑽為玉石,再由形狀不規則的紅色瑪瑙襯托,呈現出一種清魅的吸引力。設計這項鏈的人,顯然相當精確抓出他隱於儒雅外表下的特質。
「可以借妳欣賞一下。」羅昊笑得與有榮焉。伸手想解下項鏈,沒想到她已欣悅的上前一步,不避諱的盯著他胸膛上的墜子。
「那是他老婆設計給他的。」闕皓霽對她熱切的行為感到不舒服,不顧另兩人會恥笑,硬是把她扯離羅昊。
「你做什麼啊?」魏巧欣完全不曉得他的心思,覺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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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坐在餐桌前,喝著咖啡,共享午餐。
燕兒一被放了出來,就再也不許魏巧欣靠近闕皓霽一尺內。而他亦恢復對她愛理不理的態度。
這情形讓她不禁在心中立誓,總有一天她一定要把這只臭大狗送走。
用膳完畢,她看得出他們幾個人有事情商談,知道自己該避開,但想聽的話沒聽到,她不太想走。
她知道今天是無法聽到他的回答了,也或者他根本就不覺得需要回答。
雖和他相識沒多久,但她已看出他對感情的態度,當他面對不喜歡的人糾纏時,就擺出以不變應萬變的姿態,簡單來說,就是妳愛我那是妳家的事。
魏巧欣帶著憂傷起身走出餐廳,遙遙望著他俊帥的側顏。就連他們之間第一個吻,也是她厚著臉皮主動的,他對她有什麼感覺,她真的是無法肯定。
想著,她見曹洋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向她。
「小舅他們要和燕兒到外頭活動筋骨,一塊去吧。」
「活動筋骨?!不會是像她上次見著的那樣吧!」她立刻疾步地跑到庭院,到了闕皓霽身旁,她關心說:「你的傷才剛好。」
「就是好了才要活動活動筋骨。」闕皓霽一臉興致勃勃。
「太危險了。」她堅持反對。
「一點也不危險。」
「如果不危險的話,你上次又怎麼會受傷?」
「上次的意外是妳造成的吧!和燕兒無關。」闕皓霽點出事實。他誰也沒偏袒,也沒有責備誰的意思,只是就事論事。
「和牠無關!那你是怪我了?」魏巧欣激動的質問,生平第一次嘗到了嫉妒的滋味。
是苦澀、是刺痛、是醋意,也是憎恨,種種複雜的感覺在她胸臆間翻轉、攪和著,逐漸融合成一股巨大,彷彿帶有撕裂性的力量,撕扯著她的身心。
嫉妒,這是絕大多數戀愛中人都嘗過的滋味吧!但是,是否有人像她那麼慘,和一隻狗爭風吃醋?
「我哪有怪妳?」闕皓霽皺眉道。她要和他吵架是嗎?這該死的笨女人,怎麼莫名其妙的發起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