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沒有遺憾?那是因為妳沒試過。」瞿淳堯可不這麼認為。
她冷啐一聲,白了他一眼,知道跟這種「狼人」是說不通的,而另一個重點是,她並不想跟他討論這種話題。
「你鬧夠了吧?」白家潔指著大門的方向,下了逐客令。「快回去啦,我想睡了。」
瞿淳堯攤了攤手,看了看時間,搖頭拒絕。
「妳又沒有這麼早睡。」他在她的沙發上坐下,沒有領會主人送客的意味濃厚。
「我就不能聽聽音樂,看點書嗎?」白家潔歎了口氣,這男人真的很難處理耶。
「我也可以在這裡聽聽音樂,看點書啊。」瞿淳堯衝著她笑,露出一口白牙,笑容十分無辜。「妳答應我媽,說要好好照顧我的。」
白家潔翻了翻白眼,無奈的在另一張沙發上坐了下來。
瞧這男人說的是什麼話?
他可是人稱最有潛力的資訊新貴,那個風度翩翩、自信過人的瞿淳堯耶,竟然還要她照顧他!
「反正妳一個人也無聊,我就在這裡陪妳好了,順便保護妳,最近壞人很多。」瞿淳堯拿起她丟在一旁的書,任意的翻閱起來。
雖然說他回家去看書、聽音樂也沒關係,但是他就是喜歡跟她在同一個空間裡,看著她走來走去,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可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併發症,沒見到她就是怪怪的。
白家潔只能瞪著他,這傢伙臉皮真是厚到極點,說的是慷慨大方,也不知到底是誰陪誰!
白家潔沒再多說什麼,只是逕自走回房裡,拿起吹風機將頭髮吹乾,這男人永遠有一套說辭,能賴在她的屋裡不走,或許……這也是他不想跟她收房租的原因,那他就能永遠在她的空間裡走動,她無法拒絕。
面對這種情況,她無法說清她心裡真正的感覺,她並不排斥屋裡有他,甚至是喜歡的。
只是,事情愈是這樣發展,她愈是厘不清心裡的想法,對他的感覺愈來愈複雜,糾結也愈多,每天都像是坐雲霄飛車一樣,心情起起落落,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欣喜,因為他的一個動作而心碎。
她輕輕的歎了口氣,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會結束,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清醒。
吹乾了頭髮,她走出房間,發現他竟然又在沙發裡睡著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他常常喜歡賴在這兒,一個不小心就睡昏過去,怎麼叫也叫不醒,只好由著他睡,等他睡飽了,他自然就會離開。
「瞿淳堯,醒醒,回家睡覺了。」她搖著他的肩膀。
他無力的睜開眼睛,朝著她笑了一笑。
「讓我睡一下,我待會兒就會走了。」他把眼睛瞇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呼呼大睡。
白家潔無奈的看著他,認份的到房裡拿了件他專用的小毛毯。
「就衝著你三天兩頭睡死在我家,要說我們倆個沒曖昧,那還真是沒人相信,也虧我沒有男朋友,要不然,看我怎麼跟他交代。」白家潔一邊替他蓋被子,一邊在他耳邊念著。
瞿淳堯在沉入夢鄉前,還聽到她叨叨的絮語,心裡覺得很安心。
沒錯,他倆這種關係,大概很難有人相信他們之間清清白白,而且,她也的確是不能有男朋友,要不然,他就再也不能在這兒舒服的睡了。
一直到失去意識之前,瞿淳堯的心裡還直想著……白家潔不能交男朋友,千萬不能交男朋友,他不喜歡在她的沙發上睡覺時,還要經過另一個男人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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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初明,習慣早起的白家潔,穿著棉質睡衣從臥室裡走出來,自在的打了個大呵欠,眼角卻突然瞄到,一向會在半夜離開的瞿淳堯,竟然還在睡。
她皺著眉頭走近,發現他睡的正熟,頎長的身型在沙發上顯得扭捏,長腿都掉到沙發下面了。
「好好的床不睡,偏要到我這裡擠這張小不隆咚的沙發,真是搞不懂。」白家潔搖搖頭,不明白他那顆聰明的腦袋裡到底是裝了什麼。
她沒有浪費體力挪動他的長腿,反正過了幾分鐘之後,還是會再掉下來,她到廚房喝了杯開水之後,回房梳洗,打算讓他多睡半個小時。
打開衣櫥,準備找件合適的衣服穿,在衣櫥的角落裡,看到一件酒紅色的性感睡衣,薄紗的材質性感撩人,若隱若現的引人遐思。
那是瞿淳堯送給她的情人節禮物。
她露出苦笑,想起那天自己訝異的表情,一定讓他笑翻了,原以為他在情人節送她禮物,必有某種程度的暗示,所以她欣喜若狂,誰知,一切只是誤會。
會送她禮物,是因為他幫親密的女友選內衣時,想到她連個對象都沒有,所以就「順便」替她買了一件,祈求她在下一個情人節時,性感睡衣能派上用場。
收到這個禮物,已經是二年前的事了,結果至今連吊牌都沒拆,安穩的掛在她的衣櫃裡,她一點兒也不長進,睡衣派不上用場,只負責沾灰塵。
她伸手去摸了摸,絲緞般的觸感柔滑,她想,穿在身上的時候一定很舒服……
他的女伴……都穿的這麼性感等他嗎?
那小死一回的感覺……真的那麼讓人無法自拔嗎?
疑問沒有解答,她永遠找不到人解惑,只因為,她的心裡始終只有他,那個由衷把她當成哥兒們的瞿淳堯。
甩了甩頭,她將酒紅色的睡衣往衣櫥的最深處裡塞去,不讓自己再胡思亂想,挑了套簡潔的褲裝,恢復她平日俐落的模樣。
東摸西弄,也到了該叫他起床的時候了,她移步到了客廳,發現他睡的正熟,沒有清醒的跡象。
「瞿淳堯,七點多了,快起床,上班了。」她舉腳踹了踹他,這是她一貫掩藏情感的方法,她不能讓自己對他太溫柔,否則心底的秘密遲早會曝光。
「妳輕點好不好……」瞿淳堯皺起濃眉,正想回踢她一下,卻一個不平衡,從沙發上啪答滾下。
白家潔見他吃鱉的模樣,得意的笑著,環著手臂,沒有幫他的意思。
「老說我不知感激,明明就是妳忘恩負義……」瞿淳堯狼狽的坐起身,埋怨的瞪著她。
「我忘恩負義?我提供你一張舒服的沙發讓你過夜耶。」
「過夜?」瞿淳堯的音量大了些。「我哪有睡著啊?」
「睡的跟豬一樣,還說沒睡著。」白家潔可是親眼看到,只差沒聽見他打呼。
「還不是妳!整晚咳個不停,又不去看醫生,這樣就算了,感冒的人還愛踢被子,害我沒多久就要起來幫妳蓋被子,累死人了,妳知不知道?」瞿淳堯指著她罵道。
「呃……我踢被子?」白家潔怔了怔。「你說……你去幫我蓋被子?到我的房裡去?」
「要不然咧?不然到妳的陽台去蓋嗎?」瞿淳堯一臉莫名其妙。
「你、你、你……你怎麼可以到我的房裡去?」她可是未出嫁的姑娘家耶。
「我聽妳都快把肺咳出來了,吵的我睡不著覺,我只好進去看看妳是不是還活著啊!」瞿淳堯義正辭嚴,可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你睡不著可以回你家去呀,進我的房間做什麼?」白家潔紅了臉,全身的溫度直線飆高。
這下他不就把她的睡姿醜態全看光了……
「我是為妳好,怕妳咳死了,沒人知道。」瞿淳堯白了她一眼,這不知好歹的小妮子。
他一向是睡著就像是睡死一樣的人,為了她一個晚上沒睡好,已經算是天方夜譚破記錄了,她還嫌東嫌西的。
「我咳死了也不用你管。」白家潔氣呼呼的插著腰,她對這種事可是很介意的
「妳咳死了,誰幫我工作?」瞿淳堯回嘴。
「瞿淳堯!」白家潔氣的頭頂冒火,這個男人根本不知道她的重點在哪裡。
事實上,她可以確定的是,他根本不把她當成女人,才會毫無顧忌的進入她的閨房……
吼!她真的快瘋了。
「好啦好啦,生什麼氣呀?妳不覺得妳今天的精神比較好了嗎?」瞿淳堯從沙發上站起來,手心直往她的額頭上貼去,測量著她的溫度。
她乖乖地被壓制住,喜歡他掌心裡的溫度,熱熱的,溫溫的,還帶著點難得的溫柔,她無法拒絕。
「今天就沒發燒了,妳昨晚的體溫還挺高的。」他收回手,滿意的點點頭,還附加個呵欠以示他的辛苦。
白家潔清了清喉嚨,想化解這場尷尬,畢竟他是好意嘛,反正……她總是穿著棉質睡衣睡覺,就算姿勢再難看,也看不到什麼吧。
「妳昨天發燒的時候直發抖,我只好幫妳蓋被子,一件件的往妳身上加……」瞿淳堯開始滔滔不絕了。
「沒多久妳就開始流汗了,把被子一件件踢掉,連衣服都濕了……」
白家潔頓了頓,她怎麼有個不好的預感。
「接著妳就開始扯扣子,想脫光光了。」瞿淳堯唇邊帶著惡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