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瞿淳堯吃疼的摀著頭,這女人還真是粗魯,整個人摔過來也就算了,還帶個「禮物」,敲得他頭昏眼花……
「喂!你沒事拉我做什麼啦?」白家潔趕忙把文件夾往床上一丟,嘴裡惡聲惡氣的,但表情倒是很歉疚,急忙在他額上揉呀揉的,一點兒也沒察覺到兩人曖昧的姿勢,嘴裡還罵著。「痛死你好了!」
瞿淳堯忍住了笑,雖然額頭上有點疼,不過跟現在這種待遇比起來,這個痛還挺有價值的。
不過,他唇邊隱忍的笑,沒有逃過她的眼,她很快地發現眼前的情況有點詭異,趕忙想起身,卻不能如願。
他摟住她,一個使力翻身,她不但沒從他的身上離開,反而被他壓制在床上。
「瞿淳堯,你做什麼?」她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雙頰還染上美麗的緋紅,雙手支住他的胸膛,杏眸裡滿是驚慌。
看著她的慌亂,他倒覺得有趣,刻意的傾下身,拉近兩人的距離,她就算奮力抵抗,也沒什麼太大的作用。
「家潔……」他突然用一種很溫柔的口吻喚著她的名字,她驚訝得連動也不敢動,一顆心亂得不像話。
「妳說,妳愛我,是真的嗎?」低沉的嗓音穿過耳膜,是一種柔情的挑逗,聞著她的氣息,他心跳加速,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躁熱,在知道自己愛她以後,一切對她產生的生理反應,都得到正常的解釋了。
「瞿淳堯!」她大聲的制止他,一張粉臉通紅,沒想到他竟然在這個時候拿這句話來「堵」她,讓她無地自容。
「是不是真的?」他無視於她眸裡的殺氣,靠得更近,近到只要她敢動口說一句話,她就會主動吻上他。
白家潔驚得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他是怎麼回事?吃錯藥了嗎?
察覺她缺氧發紅的臉蛋,薄唇扯出微笑的弧度,微微退開了些,雖然覺得可惜,但他可不想在還沒得到佳人應允之前,她就昏過去了。
她終於能大口呼吸,胸口急遽起伏,挑逗著他的慾望神經,黑眸更深了些。
「你是要結婚的人,別理會我之前說的玩笑話,我只是說來逗逗你而已。」她否認那是她的真心話,因為……實在太糗了,她太衝動了。
沾染情慾的黑眸揉進一絲怒氣,但隨即散去,他知道她臉皮薄,自然不敢在他面前承認這些,要不然她就不會躲他這麼久,只不過……她愈是在意,愈是表示她是真的對他有意思,一想到這裡,他的心情又好多了。
「我是要結婚了,不過,這些日子以來,我腦子裡一直都迴繞著妳曾說過的話……」瞿淳堯輕觸著她的頰,撥開她的發,細揉著她的耳垂,動作極為溫柔。
「瞿、瞿、瞿淳堯,你別動手動腳,小心我找心怡告狀。」她想大聲斥責他住手,但說出來的話卻顯得軟弱,她無法否認,他的一舉一動還是深深懾住了她。
「恐怕妳跟她告狀也沒有用了。」她的話引起他的輕笑,他甚至還親暱的低下頭,用鼻端輕蹭著她的臉頰,聽見她倒吸一口氣的驚詫。
「為什麼?」她訝異的問。「你不怕她一氣之下,就不跟你結婚了?」
「婚我是一定要結的。」他笑答,看到她眸中閃過一抹失望,馬上又補了一句。「不過,要娶的人可不是她。」
「啊?!」她怔愕的回視著他,她不過才消失幾個禮拜,他又找到新對象了?
「我問妳喔……」他賣關子的笑了笑,指尖不安分的揉捏著她的耳垂。
她因為驚訝,只傻傻的點了點頭。
「妳說……我娶妳,好不好?」他眉飛色舞的凝望著她的水眸。
「你今天是存心來尋我開心的嗎?」她氣得咬牙切齒,都這種時候了,他還這樣……
他很慎重的搖頭,再搖頭,深邃的眼中有著前所未有的認真,再沒有嬉笑做掩飾,甚至還有著溫柔的氣息。
「我很認真、很認真的告訴妳,我不能沒有妳,自從妳打定主意不理我之後,我整個人都不對勁了。」瞿淳堯不知道,原來想念的滋味這麼難受,在找不到她的這段期間,恍若被濃密的烏雲籠罩著,耳朵老是嗡嗡作響的迴盪著她的名字。
所有的感官像是停止了運作,那句話讓她整個人傻了,他的笑容像孩子一樣無辜,沒有一絲作弄的味道……
「你是開玩笑的吧?」他的眼神認真,語氣確定,但是這個訊息還是讓她非常驚訝,滿心忐忑。
「都什麼時候了,我還有心情跟妳開玩笑?」他沒有辯白,只是將俊臉埋進她僵直的頸窩裡,終於聞到能讓他安心的氣息,有些痕跡,任時間再久也無法抹去。
她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樣,連推開他的力氣也沒有了,只覺得心裡一酸,眼前模糊了起來。
「妳在我的心裡太深、太久,也對我太好了,好到讓我在愛情裡胡鬧揮霍,浪費時間卻不自知,我莫名其妙的丟了心,妳卻拍拍屁股說要走人,我不同意。」
頸間有他的氣息,灼熱又撩人,他的重量真真切切壓在她身上,她卻仍覺得輕飄飄的踩不到地,無法反應。
她的沉默讓他緊張,怕這糾葛多年的愛戀,會因為他一失足而煙消雲散,他的心跳又快又急,從沒那麼害怕失去她。
「喂!妳傻了嗎?說說話!」他想以怒氣掩飾他的在乎與緊張,畢竟兩人在天秤上一直都是他佔優勢,如今突然變了樣,他適應不良。
她仍舊沒行回答,淚珠代替言語,滑落在她的頰邊。
她的眼淚像利刃般劃過胸口,令人既後悔又心疼,再也無法維持冷靜。
「別哭別哭,妳不想說的話就別說了,妳就當我唱獨角戲好了。」他溫柔的拭去她的淚,她仍顫動不已。「只不過,妳也別想這樣應付我,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妳不能棄我於不顧,我要定妳了。」
他的保證沒讓她的淚止住,反而更是流個不停,一切的付出,現在都有了代價,她止不住滿心的感激與欣喜。
「家潔……」他慌了,不說話的她讓他著迷又心亂,他終於知道他有多在乎她,就連她落淚,他都會覺得喘不過氣來。
看著她淚流滿面的樣子,他的心陡地一驚,想到最糟的那一面……
「妳不愛我了?不肯嫁給我嗎?」他心慌的撫著她的臉,著急的問道。
「因為妳一直都在我身邊,才讓我不在乎眼前的好壞,放縱一切享受現在,但是現在我明白了,我就不能讓妳離開,妳不能只是掉淚,不給我一個交代。」
「到現在你還凶我?」她用力的抹了抹臉,埋怨的瞪著他。「你到底是來挽留我,還是要來嚇跑我的?」
看到她終於肯開口說話,他的心才慢慢踏實下來,捏了捏她的臉頰。「現在才要跑,鐵定是來不及了。」因為他不會允許。
「你真的確定,你現在神智清醒嗎?」看著他異於平常的熱切眼神,她滿心甜蜜,卻仍舊想不通。「你為什麼選擇我?」
「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誰叫妳從小就住在這裡,早已根生芽發,枝繁葉茂,根本無法移除。」他比著胸口,眼神中帶著寵溺。
「真的?沒有我不行?」她幾乎不敢相信,這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那我被你欺壓這麼久了,你得賠償我!」
「我用一輩子賠妳!」他毫不猶豫的點頭,卻沒料到會落入她的陷阱裡。「只要妳肯嫁給我,我什麼都答應。」
「好!以前都是我買早餐給你吃,以後你得買給我吃。」白家潔偏頭想了想,提出第一個條件。
「可以。」他爽快應允,反正她心軟,一定沒多久就會捨不得他。
「我想吃什麼消夜,你就得出門買,不准有意見。」
「我什麼時候有過意見,消夜都是妳煮什麼、我吃什麼的……」
「意思就是說,我不煮消夜了。」白家潔瞪了他一眼。
天啊!他發現她好像愈來愈認真了,她該不會真的藉此大翻身,他的好日子從此要結束了嗎……
「不同意?」她瞇起眼,他趕忙搖頭。
「同意!當然同意!」他寧願做牛做馬。
「最重要的一項!從今以後不准再交女明友,要不然天打雷劈,我殺了你!」
「沒問題。」願賭服輸,既然愛上了,哪還能容得下別人。
「還有……」她還打算繼續談判。
瞿淳堯眼看兵敗如山倒,不能任她宰割,至少……也得撈點油水才行。
主意才定,他已低頭吻住她的唇,直接瓦解她的防禦,認真的品嚐她唇瓣的甜美,這是種極致的相思,只有這樣才能彌補他心裡的空缺。
所有的話被封在口中,愛他的情緒詖徹底撩動,在他的甜吻中,再也沒有逞強的餘力,只有臣服。
愛情像風,徐徐的吹拂著,讓人心情輕鬆愉快;愛情像水,滋潤著人心,讓人不虞匱乏;愛情更像空氣,擁有時不知道該珍惜,失去時才懂得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