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冷靜自持的表相背後,他有著比他人更強烈的熱情。
遇到如此強悍的男人,她連逃避的機會都沒有,便立刻被襲來的無數親吻給擾亂得臉紅心跳。
他的手在她身上點燃了一簇簇火苗,自頸項延燒而下,每一寸肌膚都經過他的品嚐,教她羞怯,同時也期待。
生怕弄疼了她,他盡力控制自己不要太粗魯,但耳邊傳來的聲聲嬌吟打敗了他好下容易匯聚的克制力,化為一波又一波的激情。不得不讓身下的脹痛提早解脫,貪婪地填滿她。
他前額的髮絲被汗水沾濕,結實的身軀在汗水中閃閃發亮,威猛有如猛獸,一次又一次狂野地佔有她。
過後,她筋疲力盡地癱軟在他懷裡,而他依然眷戀地在她背上印下點點親吻。
兩人之間無須言語,兩副身軀交纏的親密姿勢已改變了彼此疏離的關係。
她是他的人了,這一點已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冠凝嫣將臉埋在棉被裡,為自己剛才的熱烈回應而感到羞愧。這男人將她身子全看光、也摸逼了,她簡直不敢相信。
她從未跟男人如此親密過,根本不曉得事後該以何種態度面對他。
因為她始終把臉背對他,也下說話,令他十分在意。
「凝嫣?」
她裝死。
不一會兒,他的臉悄悄探過來,想確定她是否睡著了。
她閉著眼,不讓他察覺自己在裝睡,然而溫熱的鼻息拂動了耳朵旁幾根髮絲,真是……癢死人了!
不過雖然很難受,但還在她能夠忍耐的範圍內,直到棉被下不安分的手掌又開始蠢蠢欲動,她終於再也無法裝下去,放肆的撫觸敦那紅唇逸出了低呼。
「你醒了!」他的語氣十分欣喜。
「睡得著才怪!」她在罵人耶,哪有人被罵還這麼高興的。
「對不起,吵到你了。」
「你故意的!」捶打過去的粉拳被他牢牢抓住,放在唇邊愛憐地親吻著,害她又臉紅了,罵人的話至嘴邊又吞了回去,只好用嘟嘴抗議他的厚臉皮。
一陣耳鬢廝磨後,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話雖然不多,卻很甜蜜。
「不生氣了?」他低問。
「生氣有用嗎?」她輕哼。
他想了想,答道:「有用,會讓我不好過。」
「那你可慘了,因為我是個動不動就愛生氣的任性女人。」其實她只是故意逗他,想不到他卻認真了。
「你可以告訴我生什麼氣,只要是在合理的範圍內,我會改。」
「就怕我們對合理的定義不同,說了你也未必同意。」
她說得有些哀怨,似乎他真讓她受了什麼委屈。
展令巖輕執起妻子的下巴,看著她的眼說道:「我會叫人把飯菜送到房間,以後你就在房裡用餐,這樣你也吃得比較自在。」
他的大方令她心喜,不過隨即又轉喜為憂,似乎另有心事。
「還需要什麼,直接告訴我。」
她轉開臉,語氣有絲埋怨。「如果不麻煩,別讓我看到其它女人在你屋簷下出現。」
他皺眉。「什麼女人?」
「那三個又年輕又有本錢的女孩。」
「小丹她們?」
「我是不知道名字啦,也不會去記,如果要親熱,最好離我視線遠一點。」
展令巖終於明白她話中的火藥味從何而來了。
「你以為我和她們之間有什麼?」
「別當我是白癡,我知道這後院沒你的允許不能進入,除了那三人例外。」
厚實的大掌將那不悅的臉蛋轉回來面對自己,慎重地聲明。「我跟她們之間只有兄妹之情,她們之所以被准許進入後院,那是因為我派她們負責保護你。」
冠凝嫣滿臉疑惑。「真的?」
「你不該懷疑我的忠誠。」
他是真的在意,從眉頭深鎖的樣子,可以看出他正為她所說的話感到受傷,一個堂堂的大男人臉上出現這種表情,著實令人感到好笑。
「這可不好笑。」展令巖輕責地抗議。
他不說還好,一說反而讓她笑得更肆無忌憚。
「本小姐愛笑就笑,你管不著。」
「那可未必,而且你已經不是『小姐』了。」他的目光變得更加深濃。
「這還不簡單,離婚便成了。」
這話可不得了,無異是在虎口裡拔牙。
「呀——」她尖叫,對他突然的偷襲感到又氣又好笑。好可惡呀這人,竟敢搔她癢!
「你試試看,你有本事試試看。」他咬牙威脅,狠狠摟住妻子纖細的蠻腰,翻身壓在上頭,霸氣地抵著她的柔軟,驚喘嬌瞠呢喃,終至被烙下的吻所掩蓋。
他不擅言語,只會用行動徹底證明;她是他的,哪兒都別想去!
未熄的火,燃燒著兩顆相屬的心。
眾人整個下午都沒有見到展大哥的影子,中午展大哥回房後便沒有再出來了,晚餐也沒見著展大哥人出現,聽說展大哥叫小丹吩咐廚房把晚餐送進後院,心下便有了底。
下午,大夥兒按照平日的作息教學生練拳、射箭;到了晚上,幾個師父級的徒弟聚在廳堂外等展大哥的指示,為了找出想對大嫂不利的原凶,原訂今晚要商議接下來的步驟。
梁超問向洪忠:「晚上的會還開得成嗎?」
時間快到了,又沒人敢不要命地去敲門,展大哥以往都會提早個五分鐘到,現在還沒出現,依照判斷,今晚的會是開不成了才對。
「告訴其它弟兄改成明天吧,今晚大家早點睡。」靜思堂裡輩分第二高的洪忠,代展大哥下了命令。
梁超羨慕地歎了口氣。「真好,我也想娶個老婆,咱們年紀也不小了,卻到現在連個馬子也沒有,喂,洪哥,我們改天一起去外頭泡泡妞吧!」
「你自個兒去吧,我沒興趣。」
「別這麼死板,再這樣下去小心打一輩子光棍哪!」
洪忠笑而不答,腦海中卻不經意浮現一抹倩影,那氣嘟嘟的小嘴、瞪人的大眼睛,自從見過之後,他便時常想起。
他很想再見她一面,但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又不敢像展大哥一樣直截了當地說出來,擔心會嚇到人家。或許自己太死板了點,這樣下去恐怕真要打一輩子光棍了。
他下定決心,下次見到她,自己一定要積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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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醒來,展令巖已經不在床上了,也好,不然她還真不知要用什麼態度面對他呢!
下了床,冠凝嫣看見地上全是散落的衣物,在一片凌亂中順手抓了一條薄毯包住自己不著寸縷的身子,往浴室走去。
她的精神還不錯,情緒也還好,不過當鏡子映照出她上半身的模樣時,只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
那傢伙是食人族嗎?
從頸項開始往下,她細嫩的肌膚上有數不盡的青青紫紫,加上她膚色雪白,襯托得吻痕更為明顯,每一塊青紫都代表被他啃咬過的痕跡,也是兩人激烈縱慾下的鐵證。
這樣叫她怎麼出去見人?忍不住有點小小的埋怨,但眼眸及嘴角的笑意可嬌羞得很。
他一定是故意的,怕她逃跑所以用這種方式讓她出不了門。
洗了個香香的熱水澡後,她在衣櫥裡找尋可以遮蔽脖子上吻痕的衣服,卻沒有一件適合,因為行李是凝玉幫她整理的,帶來的冬衣不多,看來她勢必得找個時間回自個兒的家裡去。
沒辦法,暫時用圍巾遮著吧!
此時,她不經意地想起了項鏈。糟了!丟到哪去了?急忙四處尋找,所幸很快在床腳下找到了項鏈。
她很謹慎地四處張望,確定沒人後,便小心翼翼地用髮夾尖銳的一端挑著墜子下方一個很細微的小孔。
冠家五個兄弟姊妹,每人都有一個珍藏的寶貝,他們不將父親的億萬財產看在眼裡,只在乎自己的寶貝,也許是一張照片、也許是一幅畫,雖然並不昂貴,但在他們的心中,這些東西都是無價的。
其它四人之所以受制於父親,是因為他們的寶貝不小心被父親給拐走了。
就拿五弟來說吧,一天到晚守著全家福的照片,才會讓老爸知道他的弱點,也讓老爸有機可乘。還有大哥,整天逼老爸說出他親生父母的下落,不等於把自己的弱點告訴敵人?
至於凝玉嘛,大費周章地把畫埋在土裡,卻又按捺不住渴望偷偷挖出來看,老爸不用找就知道她把畫藏在哪了。
有了前車之鑒,她才不會笨得犯同樣的錯誤呢!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絕對沒有人會想到,她隨便丟在梳妝台上的銀項鏈,沒有鑲上昂貴鑽石、也沒有裝飾美麗的珍珠,樣式看來普普統統的一條鏈子,偏偏就是她珍藏的寶貝。
本以為萬無一失,誰知仍然被老奸巨滑的老爸給拿走了,她不明白自己如此小心,老爸又是如何知道的?
再探究也無用,因為這個答案已經隨著父親撒手人寰,一塊埋到地底下了。
項鏈「喀」了一聲,她的心臟也劇烈跳了一下,微顫的手指緩緩打開暗藏玄機的墜子,沒人知道其實墜子中間是空心的,裡頭藏著她深深的思念,也藏著她難以啟齒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