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心逐漸軟化,但仍帶有遲疑,她害怕再次受傷。
唉!
少女情懷總是矛盾,又期待又怕受傷害。
陸毅知道她已經開始嘗試著要相信他,從她較為緩和的語氣中,他知道自己還是有著扭轉乾坤的機會。
「我會一直把這戒指放在口袋,等到妳願意相信我的那天,我會鄭重的向妳求婚。」再度把戒指放回口袋,陸毅很誠懇的說著。
「也許,我一輩子都不會點頭。」
「那我就等妳一輩子。」
「不要隨口敷衍。」一輩子是多麼遙遠漫長,她不相信所謂的永恆,更不相信條件樣樣比人高好幾等的陸毅會等她一輩子。
更何況,童春顏總是灌輸她們姊妹許多怪異的觀念,因此她不相信男人會從一而終,除了她們的老爸是例外之外,她們都相信男人多半會在失戀的三個月後另結新歡。
許多人都相信,男人比女人捺不住寂寞,包括男人本身也這樣深信不疑。
「我不相信一輩子的承諾。」她為他的信口開河而冷笑。
「做不做在我,信不信由妳,但我相信妳母親若地下有知也會相信我的。」他直到現在才想到,在童秋顏母親的靈前,他承諾過要真心對待她並且照顧她一生一世,當時他的腦子沒有想過遊戲兩個字,那時的他是真心誠意想和她在一起。
也許打一開始,他就愛上她,遊戲不過是他為了讓向來高傲的自己有台階下而已。
要辨真假,好難!歎著氣,她感覺無力,「請你離開,我想靜一靜。」她必須讓自己沉澱,然後才能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
陸毅沒有勉強她,順她的意思退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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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毅離開童家前,亞瑟王突然在他拉開大門的那一刻朝他飛撲而來,對他又舔又磨蹭的。
他怕狗,即使亞瑟王早就習慣他的氣味,也不會對他又吠又叫,可是多年前根深蒂固的記憶是很難抹滅的,所以他仍然僵硬不已無法放鬆。
「這麼想要挽回和我妹妹的感情嗎?」童春顏站在樓梯問好整以暇的看好戲。
童家的隔音設備不太好,所以只要趴在門外就可以把房裡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自然的,陸毅對童秋顏講的話,她和童冬顏聽得很清楚。
別說童冬顏陣前倒戈,連她這愛情好手都差點被他的話給感動。
男人那說一套做一套的把戲,她可是領教太多回了,她才不會輕易就被他給說動了。
他禮貌的跟她打招呼,「妳好。」
「我可不怎麼好,妹妹被人欺負了,做姊姊的怎麼會好得了。」
「我知道我一開始的行徑很卑鄙,但是我對她的感情是真的。」
「真的那麼愛我妹妹?」
「是的。」
「那如果我叫你以行動證明,你願意嗎?」
「我當然願意。」陸毅不假思索的說。
「答得這麼快,不怕我要你掏心掏肺來證明嗎?」
陸毅回以苦笑,「若真要這樣才能證明,我也無話可說。」
「放心吧,我不會那麼不人道,我要你做的其實很簡單啦,你看我家亞瑟王多喜歡你,牠可是秋顏的最愛,為牠做點事情,你不會介意吧?」童春顏壞心的想看他到底怕狗怕到啥程度。
陸毅早就寒毛豎立,更敏感的感覺到亞瑟王的口水正落在他的肌膚上,那種黏答答的感覺令他想吐。
「妳……想說什麼?」
「沒什麼啦,只是想到這兩天秋顏心情不好都沒人替牠洗澡,想麻煩你幫牠洗洗澡而已啦!」
「洗澡?!幫牠?」看著亞瑟王,他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口水,極力忍住想吐的感覺。
「你不想洗也不勉強,我想秋顏的追求者一定很願意代勞,我看找誰好呢?啊!汪至勇家是養狗的,他再適合不過了。」
「我幫牠洗!」死也不願讓汪至勇再有機會敗部復活,他咬牙答應。
「會不會太勉強你呢?」童春顏憋著笑,問道。
陸毅知道這只是童春顏整他的法子,但是為了挽回童秋顏,不管上刀山下油鍋,他也在所不惜。
「不勉強,亞瑟王來。」他費力的把亞瑟王帶出屋子。
站在童春顏身後的童冬顏見狀,忍不住報以同情,「大姊,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點?妳有沒有發現他已經變成同手同腳了?」
「有啊!」童春顏拂開額前的髮絲,呵呵笑說:「這只是剛開始而已,如果他想挽回秋顏,就得照我的話去做,若不服氣的話,正好可以讓他打退堂鼓。」
「可是……」看了令人覺得好可憐。
「死要錢,我可不許妳去幫他。」
「喔。」
「我要去睡一下回籠覺,等會他幫亞瑟王洗好澡,就叫他帶亞瑟王去散步。」
「喔。」大姊的命令不敢違抗,童冬顏只好不停的應聲,可等童春顏一離開,她忙找童秋顏討救兵。
她不能幫未來姊夫,那麼讓三姊幫老公總成吧?
呵呵,不給她幫,那就讓童秋顏去幫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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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童春顏丟了個難題給陸毅後,童秋顏趕忙下樓,出了大門就看見被亞瑟王噴得渾身濕答答的陸毅坐在地上,而亞瑟王正頑皮的玩著水龍頭流出的水。
「你還好吧?」
「秋顏……我在幫亞瑟王……洗……」陸毅看見童秋顏來到,努力的想擠出笑容,可是他全身僵硬得連說話都結巴。
一個大總裁為了她搞得灰頭土臉,她看了實在是於心不忍,她歎了口氣,吹了聲口哨,把亞瑟王給叫了過來。
「幫亞瑟王洗澡不用那麼費力,只要一個動作牠就會乖乖的坐著給你洗,否則頑皮的牠可會把人弄得和牠一樣髒。」
接過童冬顏遞過來的口哨,童秋顏連續吹了兩聲長哨聲,亞瑟王馬上就乖乖的坐在地上等待宰割。
「真厲害!」陸毅讚歎的瞪大眼。
「任何人都學得來,亞瑟王對口哨聲很敏感的,幾乎是一個口哨聲一個動作。」
「任何人都做得來?」他對這一句產生了些許質疑,即使別人做得來,恐怕他也未必做得到。
「狗的藥劑和人的不同,幾乎都有殺蟲的作用在,所以你不能讓牠把你噴得一身,不然不小心吃到會引起身體不舒服,當然也要盡量別讓狗兒吃到含有強力殺蟲效果的藥劑泡泡,因此幫寵物洗澡得要速戰速決。」
為了讓他快點進入狀況,童秋顏很有耐心的教導他照顧寵物的知識和法子。
「喔。」陸毅輕應一聲,心底直嘀咕著,這種惡夢到底何時才會清醒?
他是很愛很愛童秋顏沒錯,可是愛一個人真的得要愛屋及烏到這種地步嗎?要他克服對狗的敏感與恐懼,絕非一、兩天就可以做得到的。
「洗完澡後要快點把牠帶回浴室,用吹風機把牠的毛吹乾,不然牠又會跑去和附近的狗廝混,那就白忙一場了。」
「喔。」
看見她兩三下就把狗洗好,陸毅感到十分汗顏,一個大男人怕狗怕成這副德行,真是難看。
童秋顏拿了條大浴巾包裹住亞瑟王的身體,之後就領著牠往屋子走,走了一半想到陸毅還坐在地上,即轉身問他,「你準備一直坐在那裡嗎?」
「當然不是!」陸毅慌忙回復,想要起身時才發現自己早就被嚇得腳軟,他尷尬的對她說:「妳先帶亞瑟王進去,我等等……回去換套衣服再來。」
「隨你。」知道男人愛面子,童秋顏沒讓他當場漏氣。
許久後,陸毅才緩緩起身,朝自己停車的方向走去。
一直在閣樓上觀看樓下動靜的童夏顏有感而發的低歎,「愛總是讓人受傷。」
才上樓的童冬顏湊上前朝樓下看,十分同情的說:「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但是從童秋顏的反應看來,她們知道陸毅是很有機會敗部復活的,她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來調適,因為女人也是很愛面子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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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陸毅還在睡夢中,電鈴就猛響個不停,當他起身到客廳開了門,才知道來者是他親愛的父親大人。
「爸,這麼早有事嗎?」
他的父親,一個對事業不是很熱中,卻對女人很熱中的男人,他和父親的感情稱不上好,但也不壞,就大概是那種各自為營的狀態。
他母親過世不到一個月,他父親就和新情人去大游塞那河,由於他早知道父母的感情原本就很疏離,所以他從不曾過問父親感情的動向。
他的父親是孝子,可卻稱不上是好丈夫、好父親。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劈頭就問,還沒睡醒的陸毅只感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您突然跑來問我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到底想問什麼?」
「我看你是昏頭了,你自己看看報紙,堂堂威豪集團的總裁,卻為個女人搞成那樣,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