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今天我請客,我有事情先走一步。」
「不會吧?你要走了?」
「酒都還沒喝到,怎麼可以這樣就走了。」
「喝多了就開不了車,大家玩得盡興點,這些算我的,如果喝不夠,把我寄放的那瓶一九六六年的酒也拿來喝吧,不過記得酒後別開車,我有事情先離開了。」
「哇!真是掃興!」
「算了!別再逼他,他既然這麼想當居家男人,就給他機會試試也不壞,也許結果會令我們所有人跌破眼鏡也說不定。」黃慶豐不再強逼他,反倒一派輕鬆的等著看好結果。
離開酒吧,陸毅直接駕車朝童家的方向直奔,口袋裡躺著他準備用來向童秋顏求婚的鑽戒。
在等紅燈的時候,他撥了通電話給童秋顏。
「是我,十分鐘後到妳家門口,我們去看日出,記得穿厚一點。」
他們相約南下要在阿里山等待晨曦的升起,而他準備在那一刻拿出口袋裡的戒指向她求婚。
但是天總是不從人願,綠燈亮起時,他的車子才剛起步,一輛橫向車道上的車子闖了紅燈,並且朝他快速衝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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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陸毅命保住了,但還是免不了掛綵,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和童秋顏的日出之約泡湯了,他並不是個迷信的人,但是求婚之前碰上了這種狀況,連他都不免擔憂了起來。
在醫院耗了一整晚,又加上警察例行性的質詢以及做筆錄,等他真的忙完時也已經是日正當中了。
「其實我們還是可以過去的,今天下去看明天的日出,妳覺得如何?」摸摸口袋裡面的絨布盒,他還是不願死心。
「不用急在一時,等你的傷好了再說吧。」
「這點傷真的不礙事。」
「不管礙不礙事,小心點總是好的,還有我爸叫我帶你回家,他說要煮豬腳麵線讓你去去霉運。」
抗議無效,他乖乖聽話。還沒有娶妻就老婆至上,難怪他那些死黨會那麼擔心,以他的個性,能不能從一而終,或許連他自己都找不到答案。
抵達童家,似乎上上下下都被他的小車禍給綁住了,至少他是這樣想的,可是進了門,卻發現不是他想的那樣,沒有豬腳麵線也就算了,每個人看他的表情都活像他犯了滔天大罪。
「還虧我那麼挺你,真是不值。」
連一向碰到他就是未來姊夫叫個不停的童冬顏都變了臉,難道他真的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大罪?
正當他納悶不巳時,一直被他忽略掉的汪至勇說話了。
「小人!」
「我是用正當的方法拿回屬於我們陸家的土地,如果你對法院的判決不滿意,可以繼續上訴,我願意陪你玩下去,無聊的指控只是在浪費時間而已。」
「發生什麼事了?」童秋顏不解的上前詢問:「豬腳麵線呢?」
「那種只想著利用妳的男人不用對他那麼好,我們家不歡迎你,你可以走了!」童春顏把童秋顏往身旁一拉,對陸毅下起逐客令。
被人定罪,也得要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罪。陸毅很不喜歡這種不明不白的死法,「麻煩誰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可以嗎?」
「放給他聽。」童家的大家長童長生終於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語氣沉重得猶如要宣判犯人死刑的大法官。
「爸,到底出了什麼事?」
「最需要聽的是秋顏,她要是不快點知道這傢伙的真面目,會一直被他的甜言蜜語給瞞騙。」
汪至勇迫不及待的按下桌上錄音機的按鍵,很快的,錄音機內就傳出了陸毅和黃慶豐等人的對話。
聽完對話內容,童秋顏的臉垮了下來。
「現在你無話可說了吧?」汪至勇得意揚揚的按掉錄音機。
「你怎麼說?」
「秋顏,事情不是這樣的!」發現所有人都誤解了這只有上半段的對話內容,陸毅急欲解釋想要獲得支持與諒解,「妳聽我說……」
「難道錄音機裡的聲音不是你嗎?」
「是我的聲音沒錯,可是錄音的內容只錄到對話的一半而已,錄下這些對白的人分明就是想要挑撥我們的感情,妳要相信我,昨天的對話絕對不只如此,我可以找人作證。」
「找的也是你的朋友吧?能信嗎?」汪至勇嗤鼻哼氣,好不容易抓到他的小辮子,他發誓這回說什麼都要扳倒他把童秋顏給搶回來不可。
「秋顏,岳父大人……」見眾人皆投來不諒解的眼神,陸毅真有種百口莫辯的無奈,「我打電話叫我朋友過來,如果必要,我可以請他們把當時的對話重新再演練一次。」
「不必了!」童春顏跳了出來,把童秋顏再度拉到身後,並且展現母雞護衛小雞的精神。「就算秋顏能夠原諒你,我這個做大姊的也不能讓妹妹這樣任人欺負、糟蹋,請你離開!」
這會兒連童夏顏和童冬顏也跳出來護衛童秋顏,對陸毅下起逐客令。
「如果你不走,我就放狗!」汪至勇小人得志,馬上就抓住陸毅的弱點來當武器。
「請你離開好嗎?現在我什麼都不想聽,請讓我靜一靜。」童秋顏此刻無力去分辨孰真孰假,她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我定,但我不會就這樣放棄,我一定會證明我是真心愛妳的。」
「快滾吧!秋顏不需要你這種偽君子。」汪至勇繼續狐假虎威。
陸毅離開後,汪至勇還繼續說著他的壞話,他當著童秋顏的面不斷的數落他的不是,還說他們那群狐群狗黨都在酒吧尋找一夜情等。
此刻的她心情是一團亂,所以汪至勇的話只讓她更加心煩,「夠了!你也走吧,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聽。」
語畢,童秋顏轉身把眾人丟在身後,離開客廳。
「我說錯了什麼嗎?有錯的是那傢伙,她為什麼連我也趕?」
「因為你看起來像個小人。」童春顏冷冷的賞了他一記白眼,也跟著轉身離開。
「不是吧?怎麼怪到我這裡了?冬顏,妳會站在我這邊吧?」
童冬顏瞟了他一眼,冷淡的搖頭,「不會。」
「為什麼?」
「因為現在的你看起來……面目可憎!」
不管他是不是佔了上風,令人厭惡的人看起來仍然是厭惡的,對童家人來說,破壞了原本寧靜生活的汪至勇根本稱不上好人,所以沒人感激他,更沒有人會因此而認為童秋顏該棄陸毅而選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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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從未獲得,就不會嘗到失去的苦,如果不識情滋味,就不會有這種相思困人心的痛楚。
相思不等閒,醒著想念、睡了也纏綿,太過習慣陸毅的陪伴,所以一旦少了他的存在,競感覺空洞了起來。
不愛歎氣的童秋顏也開始歎氣,還常常像三天兩頭就失戀的童夏顏那樣望著天空發呆。
「完了!我們家要出兩個自閉兒了。」
「童秋顏,我跟妳說,世界上好男人多得是,別被一個陸毅給打敗了,只要妳肯做點改變,包管妳的追求者排山倒海而來。」童春顏開始灌輸自己的愛情哲學給她。別太用心、別太認真,先愛上人的是傻瓜,這就是童春顏的哲學。
「可以讓我靜一下嗎?」童秋顏目不轉睛的看著天空,對於姊妹的好意只覺得吵雜。
她知道她們是出自好意與關懷,但是失戀的人,聽什麼都不起勁,她現在渾身無力只想安靜,誰也不想理。
「哎喲!妳這樣是不行的啦!這年頭流行美麗壞女人,可不時興專情小女人,妳要讓陸毅明白,妳童秋顏不是他可以要著玩的,要讓他知道,即使沒有他,妳仍舊是很多人愛的。」
「姊,我很好,不想當美麗壞女人,也不需要證明很多人愛我,我現在只想要安靜,什麼都不想,可以嗎?」童秋顏終於按捺不住,轉頭表態。
「可以!」童春顏很乾脆的應答,但是又忍不住擔心,「夏顏是天天失戀,所以我不擔心她會想不開,但是妳,我可是很擔心,妳沒談過戀愛,因此我怕妳會想不開。」
「我不會想不開。」
「越是逞強的人,越會出狀況。」
「姊。」童冬顏扯扯童春顏的手,低聲說:「妳這樣會得到反效果的,沒問題也會被妳吵出問題。」
「我很吵嗎?」
童冬顏點頭響應他。
「好吧,那我不說了,就讓妳靜一靜吧。」
退出童秋顏的房間,童春顏還是覺得不對勁,「那傢伙都沒出現喔?不是說了不放棄的嗎?怎麼連來解釋一下都沒有?真是太過分了!」
「我去找過他要問個清楚,結果他的秘書說他這兩天都沒去上班。」
「沒想到他也是個龜孫子,我去誘惑他時還說得那麼好聽,說什麼他的心裡只有秋顏,容不下其它女人,靠!比我還會裝!」
「可是,我覺得未來姊夫對三姊的感情不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