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好奇的擠在外頭透過玻璃窗觀察著裡頭吹口哨的女人。看她嘴畔始終掛著一抹微笑,和前陣子的落寞有著明顯的差異,其它三人實在很想好好的追問一番。
「我說小菲,看來妳情場得意喔!」凌羚推門進入,不免語氣泛酸,因為這條路她走得好辛苦呢!
「還好啦!」她靦腆一笑。
「還好而已嗎?我問妳,這陣子晚上妳都上哪兒去了?」凱欣可不會這麼簡單就被她混過去。
「妳管我呀!」她偏偏不說。
「我也懶得管妳,我是怕妳被騙了。」凱欣沒好氣的說:「妳自己想嘛!這兩天妳每晚七點就出門,過了午夜才回來,連家教都辭掉了兩個,教我們怎麼不擔心?」
「凱欣說的沒錯,我也替妳擔心呢!」思俞加了一句。
「妳們擔心什麼呀?」小菲轉過臉笑看著她們,「我不過是去他家裡坐坐而已。」
「每晚都去?」凌羚羨慕的聲音揚起,「是坐坐,還是做做?」
「妳說什麼呀?」單純的小菲聽不出她的「性暗示」,只說:「我們只是一直待在房間裡。」
「待在房間裡?!」江思俞尖叫,「妳是不是已經被他吃了?哼,男人果真沒一個好東西!」
「妳別亂罵人好不好,他又沒得罪妳。」小菲瞪著她們。
「我只是替妳抱不平。」思俞一臉無辜。
「我不需要妳為我抱不平呀!我們只是待在房間做數學、寫程序而已。」小菲真搞不懂這幾個女人,為何老是滿腦子的黃色思想。
「什麼?算數學、寫程序!」其它三人面面相覷,一臉的不可思議。
「沒錯。」她甜甜地笑著,「真不敢想像,他居然有跟我一樣的嗜好和專長,現在跟他在一塊兒,我不會再找不到話題了。」
「天呀!你們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凌羚撫額大歎。
「今天時間已經到了,妳怎麼還不去『算數學、寫程序』?」方凱欣不得不搖頭了,只是那個楚御寒怎麼看都不像個老學究呀!
「他說今天他有事,要我明天再過去。」她從烤箱拿出麵包,開始輕輕地抹上奶油。
「妳還真聽話,他要妳不去,妳就不去了呀!」凌羚撥撥頭髮,「要是我呀!他愈是不讓我去,我就偏要去。」
「是呀!我又不是妳。」小菲瞄著她,「妳死纏爛打的招數好像也沒有多麼大的效果哦?」
「妳這死丫頭,諷刺我呀!」凌羚一聽,氣得拿起皮包就揮她,「我告訴妳,妳不好好盯著,哪天才知道被騙了,可別說我沒提醒妳。」
「御寒才不是這種人,妳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小菲說完便趕緊溜人,兩個女人就在這間烘焙室內追逐了起來。
「好了、夠了,妳們不要再轉了,我頭都暈了。」方凱欣趕緊攔下她們。
「我不理她了,隨她高興好了。」凌羚用力蹬了一下高跟鞋,這才扭腰擺臀的離開了。
「唉!凌羚她也是為妳好呀!」思俞小聲地在小菲身旁說。
「我只是不喜歡她隨意污蔑人嘛!」小菲鼓著腮,也是一臉懊惱,「我……我晚點會跟她陪不是啦!」
「那就好。那我們出去外頭看店了。」方凱欣拍拍她的肩,這才和思俞一塊兒走出去。
週遭一安靜下來,顏小菲不禁想,楚御寒真的會是凌羚所說的那種男人嗎?不會,絕對不會!可……那她是不是該去求證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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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小菲內心躊躇不確定之際,楚御寒的懷裡正躺了個女人。
他躺在陽台的躺椅上,看著外頭閃爍的星辰,對著懷裡的女人說:「雪莉,妳可以回去了,再待下可是會被妳父親發現的。」
「哼,我才不管呢!」她的下顎一揚,一副驕蠻的模樣。
楚御寒看著她,發現她還真與她那位偉大的父親有著如出一轍的「高傲」神情,這樣的女人可不好掌控。
「小姐,妳可以不管,我可不行呀!」他垂首看著她睡袍微敞,露出半邊胸脯,跟著捧高它重重地囓咬了一下。
對於雪莉,他只當她是一個發洩慾望的對象罷了。
「啊!好痛。」雪莉大叫,怒瞪著他。
「哈……」他卻暢意一笑,跟著推開她站了起來,拿起圓桌旁的煙盒彈出一根煙,站在欄干旁吞雲吐霧著。
「怎麼?又在惱我父親了?可別忘了,若不是他,你不會有現在的成就。」雪莉走向他,輕倚在他的肩上。
「可是他也絕不容許唯一的掌上明珠跟著像我這樣的男人。」他再度推開她,「妳走吧!」
「御寒。」她惱火地瞪著他,可她又拿他沒轍,誰教他這矜冷的模樣讓她無法控制的深深著迷呢!
「妳該知道,如果費老知道妳來找我,又會限制妳的行動,因為妳只會打擾我,讓我求不出他需要的密碼。」他回頭,瞇起一雙狹長利眸。
「算了,你就會拿我爸壓我。」費雪莉氣得走進房間,直接褪下睡袍,換上來時所穿的高級套裝。
「沒辦法,誰教妳爸也壓搾我,妳想想,一連串的密碼他才給我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當我是神仙啊!即便是神仙,也會被他逼得心緒不寧、紕漏百出的!」楚御寒回過臉,一雙利眸半瞇地盯著她裸露的身子。
「你就別火大了,回去我跟我老爸為你美言幾句,要他別再逼你了,可以吧?」對於她父親要些什麼、忙些什麼,她根本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有楚御寒這個男人。
穿戴好衣服,她又折返他身邊,吻著他的唇與鼻,「我以後會盡量克制,但要我不來找你,門兒都沒有。」
對他撇唇-笑後,她便漾著抹笑容,姿態妖嬈的離開了。
楚御寒這才步進房間,躺在L型沙發的躺椅上,他雙臂枕在腦後,仰視天花板上格子狀的個性線條,腦子裡盤旋的全是一股煩躁與不安的情緒。
就在這時候,門鈴居然又響了!
以為是雪莉又折返,無奈地起身,走到門邊用力將大門拉開--可眼前的人卻讓他一愣。
小菲見了他更是嚇了一跳,沒想到她會撞到他穿著睡袍的時候!
「對不起……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她臉兒一臊,趕緊轉過身去。
「進來吧!」他拉開門,微瞇的眼中像是泛襤著一種讓她害怕東西。
她小心翼翼地走進屋裡,看看裡頭似乎有股挺特別的香水味,「好香……你是噴了什麼嗎?」
她的話讓他眉一蹙,「沒有。」
「哦!」她也不再多問地坐進沙發裡。
這時,楚御寒便端來一杯東西擱在她面前,「沒有其它的東西,就只有這個。」
「沒關係,我不挑的。」她笑笑的端起有著紅色液體的玻璃杯,原以為是葡萄汁,可喝了一大口才發現是葡萄酒,「咳……」
天哪!強烈的酒味辣得她嗆咳了好幾聲。
「你拿酒給我喝?」她有點不解地望著他。
「妳成年了吧?」他打開另一個酒瓶為自己倒了一杯。
「廢話。」未成年的話,她就不必擔心自己嫁不出去啦!
「成年人喝點葡萄酒是很不錯的,不但可以舒緩心身,還可以幫助血液循環。」說著,他便一口喝乾手中的酒。
「你喝的不是葡萄酒?」他的酒看來是透明的。
「伏特加。」
「不管怎麼說,喝多了還是不好。」見他又要倒一杯,她趕緊過去將酒瓶奪過來,放回他剛剛拿出來的酒櫃中。
「妳還真多事。」楚御寒瞇起眸瞅著她。
「我是為你好呀!」她很認真又憨直地看著他。
「算了。」他揉揉臉,落拓中帶著抹慵懶的氣質,直迷惑著小菲的心,「不是說我今天有事嗎?妳怎麼又跑來了?」
「我……我朋友說……說……」她含蓄的說不出話來。
「妳朋友說要把我盯牢一點才行,或者是說男人都是一個樣,稍有不慎就會把其它女人抓到他懷裡?」他勾起嘴角,望著她那張天真的表情。
「你怎麼都知道?」哇……好厲害。
「我問妳,我們是什麼關係?」他索性坐到她身邊,與她的身子幾近相碰在一塊兒了。
「呃……」她緊張的吞了口口水,「男女朋友?」
「我是答應妳讓妳倒追我,和妳約會,但是男女朋友這句話就太嚴重了些。」
他這話倒是刺激了她一下,「你的意思是,依我們之間的關係,還稱不上是男女朋友?」她的嗓音充滿了頹喪的調調。
見他久久不回答,她仍未退縮地逼問他,「那你說要怎麼樣我們才算得上是男女朋友呢?」
「那得看妳能做些什麼了。」見她不喝,他索性拿過她的杯子,將杯裡的紅酒一口口的淺酌著。
「看我能做些什麼?」她愣了愣,根本意會不出他到底想說什麼。
「就是這樣。」他將杯緣抵在她的唇畔,邪笑地說:「這邊是我剛剛喝過的地方,妳用這裡也喝上一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