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他摟著她側躺身,靠著大樹滿足的休憩著。
臉兒微紅的,不奇笑說:「我覺得那像是……被一堆掉下來的星星砸死了。」
「什麼?」他裝作慍怒的說:「你竟把我倆間的親熱形容成……」
「可是人家真的那麼覺得嘛!」不奇賴到他身上,堆著笑臉說:「是你自己要聽的,不許你生我的氣。」
「我偏要生氣。」他板起臉來,「不但要生氣,而且還要捉你起來毒打一頓。」
「救命呀!」
不奇忙著躲開他的大手,又是笑又是喊救命的,最後是投降在他不放棄的追罰——搔癢奇功的高超技巧之下,頻頻求饒。
「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罷手不搔她的癢,挑起邪惡的壞眉說:「既然你批評我們的親熱像是被星星砸死,我就要你再來一次,看看能不能變得更好一些!」
不奇詫異得張大嘴,「可是我們才……」
「你以為這樣就沒了嗎?」他壓住她到身下,淡笑著說:「你要學的事還多著呢!」
他利用接下來的時間,充分證實了他的話,不奇的確發現自己要學的事還有許多許多。但,她是個天才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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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薰風暖夜漫漫 流雲嬉月笑鴛鴦
坐在溪畔,不奇昏昏欲睡的靠著司徒燁的胸膛,遠處的夜鶯正聲聲啼叫著,寧靜的氣氛環繞著他們,像是自然天成的小新房。
兩次纏綿過後,司徒燁抱著不奇來到這條流經樹林的小溪邊,雖然夜裡天涼,水溫也低得讓她直發抖,但有他在身旁,就像有了最溫暖的爐火,不奇一點也沒有冰冷的感覺。他們互相為彼此擦洗,衝去身上沾滿的乾草與落葉,在水中嬉戲,連水都為之沸騰的熱情交歡,這一切都顯得自然而正確,沒有半分罪惡感。她愛他,不奇心中想著:這是最重要的。
他溫柔的大手正緩緩的梳開她的長髮,用自己的干衣為她拭乾著髮絲,耐心的以手解開她糾結的發。
「一會兒我們回到廟裡,希望兩匹馬不會讓路過的人偷去才好。」不奇找著話題,希望自己不要真的睡著了。他的手輕柔的按摩著她的頭,讓人越來越愛困。
他低笑著說:「如果兩匹馬跑了,你這小女僕可該罰。」
「是誰不分輕重調戲我的?」不奇嘟著嘴說:「就會怪在我頭上。」司徒燁摟住了她的身子,在她頰上印了一吻,「只是開開玩笑,這麼禁不起我激嗎?小傻瓜。」
「那你的玩笑都不好笑。」不奇皺皺鼻頭,「我討厭!」
「真的?」他咬嚙著她小耳窩,手不規矩的游動,「原來我的不奇是個正正經經,不喜歡開玩笑,也不喜歡惡作劇的姑娘。」
不奇拍掉他的大手說:「不要鬧了。你現在簡直和平時變了個樣子,看不出來你平日一聲不吭,半句話都不說,只有在……在……我們相好時,你才願意讓人看見你不正經的樣子。」
「所以我說你是我的開心果,少了你我就沒有人可以『相好』了。」他故意取笑她說。
氣憤他拿這麼嚴肅的事來開玩笑,不奇猛地推開他叫說:「你去找別的女人『相好』,我才不當你的開心果呢!大笨蛋。」
卻沒想到她跑出不過三步,就讓他一把抱了起來,「連鞋都沒有穿,你想讓自己這雙玉足傷痕纍纍嗎?小傻子。」司徒燁平靜的笑說。
「大笨蛋。」她立刻衝著他叫回去。
「你傻子我笨蛋,所以才會成為天生一對絕配。」他不徐不慢的回答。這句話原本是他用來讓不奇又羞又喜的,但是不奇的臉色卻沉了下來,閉上小嘴不說話。
「怎麼回事?」他抱著她走出了林子,才開口問。
破廟前馬兒還是和他們離開時一樣栓在樹頭上好好的,似乎沒有什麼意外發生。不奇雙腳一踏地,就強裝笑臉的說:「糟糕,我想起來我忘了把柴拿過來,你說得對,我真是個小傻瓜。這下我們還是生不了火。」
司徒燁怎麼會看不出她強顏歡笑的樣子,他也沒錯過那雙特別晶瑩的煙水眸子內,有著錯不了的淚水在打滾。他拉過不奇的手說:「你坐著,我變個魔法給你看。」
取出放在鞍袋內早準備好的煤炭球,司徒燁順手折下一些小樹枝,以火石引燃了生起火來,他加入更多的樹枝讓它燒得旺些,轉回頭來對不奇說:「你瞧,這不是有火了嗎?」
她點點頭,坐在火堆旁,紅紅火光映照著她的臉頰,分外嬌艷。
「你把話說出來,會覺得比較好過。」他扔進一根小樹枝,雙眼卻是炯炯凝視著她說。
不奇半合眼,看似對舞動的火光著了迷,「這沒有改變什麼。」
「你指什麼?」司徒燁皺眉,對於她那淡漠的語氣有絲警戒心。
「你還是尊貴的王爺,我仍是高攀不上的小民女,你想要我作妾,我卻不想和人分享一個相公,所以我說事情和……不久前……並沒有改變。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是一對的。」
他沒有出聲說任何話,只用一雙變冷的黑眸看著她。
覺得必須再說些什麼解釋,不奇繼續往下說:「問題不是在於王妃的身份,我只是無法想像……能和別的女子一起分享你,所以……」她深吸口氣說:「終究我還是會離開的。」
「過來。」他下命令的口氣蠻橫。
不奇迎視他冰冷的目光半晌,「你現在心情不好……」
他搖頭制止了她下面的話。「過來,不奇。」他再度下令,這次更清楚,「現在。」
平靜的和他對看了兩下,不奇在唇邊浮起諷刺自己的笑說:「是的,主子。」
他在扮演高高在上的王爺,那麼她自然得當她順從的奴僕。她站起身走向他,在離他有半臂處停下。「有何吩咐,主子?」
司徒燁抬手舉起她的下顎,仰高她的臉蛋,黑眼搜索著她,「你在撒謊。」
「王爺……」不奇想後退卻發現他不知何時捉住了她。
「你嘴巴說要走,其實你一點想走的意願都沒有。」他冷笑著,「你不要與別的女子分享我?成,遣開每一個小妾,我不在乎。但是你得立下一輩子的契約說你永遠都屬於我!」
不奇猛吸口氣,「這……」
他不待她的回答,雙唇火熱猛烈的封住她的,強硬索求她開啟唇進入,卷帶起狂野的情潮,這不是溫柔的吻,他沒有用嘴巴說出的憤怒,沒有用表情顯示的傷害,都在這一吻內傾洩出來。
他解開不奇的衣襟……
「大膽狂徒!」
突然間,一聲蒼老的叫喝聲自天而降,一股強大的凌風越空襲來,司徒燁反應迅速的將不奇藏入身後,轉身以隨身短刀迎戰。
「師父!」不奇在他身後發出驚叫。
可是這句話並沒有阻止奇婆婆,或者是司徒燁的手上功夫,他們一來一往,一個強力猛攻,一個滴水不漏的格擋開每一招式。
婆婆使的是她獨門自創的枴杖功夫,那根青龍鐵杖不但刀劍無法傷其半分,實際上它內藏許多玄機,不但可以變為利刃也可發射出暗器,許多人未探得這點玄秘,吃了許多暗虧。而另一方面,臨變應敵的司徒燁手上只有貼身的短刀一把,這把刀原本就不是拿來當武器,只是出門在外方便獵物裁器之用。
光是武器相較,司徒燁這方面就顯得處境危險,而且他還要分神顧應身後的不奇。但沒想到婆婆一連數十招猛攻下來,這位王爺竟連氣息都不曾紊亂,依舊沉穩的應戰,使得奇婆婆都不覺臉色為之變色。
「好,有兩下子。」婆婆嘴上冷笑了兩聲說:「看樣子是我太小看了你這位王爺了。不過……不奇,你這死丫頭給我過來!」她枴杖一點地,振聲說。
「師父。」自司徒燁的身後,不奇蒼白著臉慢慢地站出,她衣衫當然已經迅速的整理好,但是雙頰不褪的紅暈與微瘀的唇色,畢竟不可能一下子去除的,更別說她一臉愧咎於心的表情。
接著,樹林子又跳下幾條黑影,怪婆婆、爿婆婆及不怪與平凡都出現了。
「不奇姊!」她們兩人先喊出聲,喜形於色。
「不怪,平凡,兩位婆婆。」不奇打完招呼說:「大家都來了。」
「哼,還不是為了你這死丫頭,累得師父我沿途追趕,一路生怕錯失了你,沒想到……」奇婆婆打鼻腔裡哼了聲氣,「你倒『快活』!」
「徒兒不敢!」不奇忙著跪倒在地說:「是我連累師父還有大家。」
「還不給我過來!」婆婆枴杖又點了兩下,地面隱隱震動,「說什麼不敢,我看你八成已經讓這小子騙失了身,是還不是?」
不奇臉色一白,神色肅然的不吭一聲。
奇婆婆問這句話時原希望不奇能快快否認,盼她沒有真那麼糊塗,做出這麼愚笨的事來,結果奇婆婆卻得到了她的無言以對。怒火與傷心交夾攻心,婆婆忍不住伸掌往不奇的身上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