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是個好方法啊。」香雲努力扮笑,眨著大眼無辜的瞅著他,「你都不曉得我一放出消息,隔天就不再有人登門騷擾你,效果好得不得了耶。」
哼,她可也是不得已才會出此下策的。為了杜絕絡繹不絕的狐狸精,而且又可以一勞永逸解決那些女人,她只能想出這個方法。
當然,私底下的報復也是有啦,一想到他狠心放她三年不理不睬,雖說是她自找的,也早明瞭與他的個性有關係,但是一想到被冷落了三年她就有氣。而且一重逢就害她猛灌醋,喝得都快胃穿孔,為避免自己被醋淹死,不整整他她的氣難消。
「是沒有美女妹妹上門,但是卻換成哥哥弟弟了。」他不禁要懷疑這是她故意整他的點子。
香雲抿著嘴不敢讓笑意冒出,她當然知道這個點子會引來真正的同志,這一點當然也是在當初的設計中,反正他又不是真的gay,有什麼好擔心,整整他而已嘛。況且與其看他和漂亮妹妹糾纏,她寧可看他被同志追著跑的戲碼。一個會讓她嫉妒地捧醋狂飲,另一個卻是會讓她忍俊不住開懷大笑,她當然是選擇後者。
「你叫我處理,又沒說得如何處理。」香雲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滿臉的無辜,讓孟仲儒想氣也氣不起來。而且她還反咬他一口,不滿的指責,「我盡心盡力幫你解決你的私事,結果你卻扯我後腿,而且還違反約定。」
他咧嘴笑答:「我是違反約定,但是除了你我之外沒人聽得懂,所以也算不上有違規吧。」
「但是我差點讓你嚇死了!」她氣呼呼瞪著他。
孟仲儒從來不知道憤怒中的女人會是這般的嬌俏,令他不禁失神了半晌,忍不住盯著她生氣勃勃的表情久久不放,心中更是湧起一股莫名的騷動。
胸口激盪又高漲的情緒是怎麼回事?
這股熱潮他並不陌生,向來只有見到他最愛的化石才會出現的。
但是她又不是化石!
「別氣別氣,氣多了可是會老,會生皺紋的。」為求證這突如其來的騷動他故意靠近她,大掌輕柔地拍拍她的背脊,一股淡淡的馨香撲鼻而來。
近距離的觀賞她泛著潮紅的粉頰,孟仲儒感覺心跳又加快了一拍,血液中流竄著熱切的興奮。
香雲卻是讓俯在耳際的低沉嗓音嚇了一跳,克制不住燥熱直往臉上竄,「你坐遠一點,這裡有那麼多椅子做啥和我擠,很熱你知不知道?」
「熱嗎?來,把外套脫了,中暑了可就不好了。」話音未落兩隻大手便伸向她深色的薄紗外套,惹得她發出高八度的叫聲。
「你別過來!」香雲立即跳得遠遠的,並且警戒地盯著他。開玩笑,她裡面只穿著一件小可愛怎能脫,死也不脫。
「你不是熱嗎?」
「你不會將冷氣開大點?」看著他專注、深邃的黑眸,不期然她的心跳愈來愈快,快得令她心慌。
「但是我不會熱啊,而且冷氣開大浪費電源,不好。」
香雲氣結的瞪視他理所當然的臉孔,「哼,我去外面吹。」
「唉,別走——」
注視著她氣呼呼離去的身影,一抹笑意浮上他陽剛的臉龐。
好玩,沒想到他這個妻子如此有趣,有意思極了。
由於白天在公司遭孟仲儒的戲弄,又惡作劇被逮個正著,香雲臉上的陰霾、懊惱直到下了班都還未消,兩人一回到家她即進去廚房不理他。孟仲儒亦有自知之明不去招惹她,自個兒坐在客廳注視著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
對她那種怪異的感覺是從何而來?
他怎麼會突然對她感到興趣?
她是比三年前美麗,還多了股柔媚與性感,彷彿一顆蒙塵的珍珠拭去灰塵後露出璀璨耀眼的光芒,緊緊吸引住他人的目光。
但是比她美麗的女子他不是沒見過,也沒有任何怪異的反應發生。
難不成她有化石的特質?
不會啊,怎麼也看不出來。那麼心中陡然升起的那股熱切又是怎麼一回事?
可以確定的是她一點也不像化石。將甜美如花的她與化石相比擬她可能不會感到高興,可是他最瞭解、接觸最多的就屬化石、古物了,也只有在面對那些東西時他才會熱血沸騰、興奮莫名。
不過她不是東西啊!
冥想之中,清脆的門鈴聲將他游離的思緒拉了回來。
孟仲儒起身走到門邊,才一打開門,來人便辟哩叭啦的說:「香雲,對不起,我忘了帶鑰匙,可能是放在……呃,你是誰?」
金髮男子驀然住嘴,驚愕的瞪著他。
「請問你找哪位?」孟仲儒生疏有禮的問著,高大的身軀擋在門口沒有移動的打算,兩眼則是銳利地盯著他。
維德撇頭看向一旁的門牌一眼,疑惑問著:「你住這裡?」
「沒錯。」
「請問香雲在嗎?我叫維德,是她的室友。」他的問話久久得不到孟仲儒的回應,又讓他的利眸盯得冒出寒意,他只好開口道:「我可以進去嗎?」
一說完他便在心底嘀咕著:奇怪,為何回自己家還要問可不可以進去?
孟仲儒不發一語,身子側向一邊讓他進來。維德一進門便直接往廚房走去,他如識途老馬的舉動引起孟仲懦一陣不快,卻又不明白心中不快從何而來,只是有股衝動想將這個金髮男子丟出去。
看著廚房裡的兩人熱切摟抱打招呼,雖知道只是一般的禮儀,但他心中的不快與想將他扔出去的慾望卻是愈來愈強烈,眼眸射出的寒光足以讓爐火熄滅。
孟仲儒冷眼看著維德匆匆說了幾句話,再到房間拿東西,前後不過兩分鐘便離去,但他心中的不悅卻是久久不能平復。隱忍了一分鐘,他再也忍不住走入廚房。
「你的室友是男的。」他極力讓自己的口吻聽來平穩,無任何的不悅。
「對啊,我沒說嗎?」香雲沒察覺出他情緒的變化,仍是忙碌地準備著晚餐,見到多日不見的室友讓她一下午不高興的情緒消失了不少。
「很顯然你忘了。」他輕哼道,心底泛起一股怪異的感覺,酸酸、澀澀的。「你怎麼可以如此大意,隻身一人處在異國又和陌生男子同居,這是多麼危險的事,若是發生什麼事你要怎麼——」
「拜託,請你看清楚,我們沒有同居,我們只是同住一個屋簷下分攤昂貴的房租,而且我們有各自的房間與生活空間。幫我拿出去。」香雲隨手將裝滿食物的盤子放到他的手上,又繼續說:「這種分攤房租就和國內的房屋分租一樣,差別只在於我是和一個男人分租。」忙碌的她還未發現到他眉頭的結愈打愈深。「你不用擔心啦,維德他人很好,很照顧我,初來法國時多虧他的幫忙,我才能順利留在巴黎的。」
「有多照顧?」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問著,難以克制心中的情緒,滿滿不悅的氣泡直冒上來,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對化石不會有這樣的感覺與反應。
他為什麼會反應這麼大?
香雲這才發現他僵硬的表情,那是她不曾見的,「你怎麼了,臉色怪怪的?」
連他自己都不曉得是怎麼了,又該如何回答她。
「沒事,肚子餓死了。」
「哦,可以開飯了。」香雲聳聳肩,只當他是飢餓導致情緒不佳。
最近她一直在想,想一件關係著她一生的事。
既然仲儒現在沒有喜歡的異性,他也不討厭自己,兩人的相處又挺融洽,自己又不想和他分手,那是不是、可不可以、能不能試著讓他喜歡上自己?
她反覆不斷地思索這個問題,吃飯時想,走路時想,發呆時也想,連如廁時都在想。
若是他也喜歡上她,兩人就可以長相廝守,她就不用擔心哪一天他會離她而去,她也不用承受那種分離的椎心刺骨痛苦。
可是要如何讓他喜歡自己呢?
香雲趴在桌上苦惱的想著。
雖說兩人之間的關係是她採取主動造成的,但那一次她可是豁出去了,她實在沒多少經驗。
高中時期學生之間純純的戀愛經驗根本沒多大的幫助,而上了大學自從遇到仲儒,她的眼裡再也裝不下其他人,一顆心全繫在他身上。
最近她才曉得對於男女之間的情事她知道的少得可憐,頂多只偷偷看過A片,但要她學A片中的情節去做她可不敢,打死她都沒膽做出那樣大膽豪放的勾引,也沒本事做得出來。
那怎麼辦?她支著下巴歎息。書到用時方恨少,對於感情也是吧。
啊——她為什麼不多談幾場戀愛,多累積些經驗,她現在就不用煩惱了。
香雲把玩著秀髮想著解決的方法。
可不可以請教別人?但是要請教誰?
先不說和大部分的同事交情未好到可以談論這種事情,現在全公司的女人一半以上可當她是病毒防著、仇視著,只剩Candy對她的態度從沒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