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辜負了你,我錯了。」陳世傑看著她,眼中淚光閃動。
冷煜則一臉莫名其妙,他哪裡辜負了她?他們連開始都算不上,何來辜負之說?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不知道?「冷煜皺眉看著陳世傑,他阿達了嗎?
「原諒我,我愛的人是你,可是我想要追求更好的生活,竟然狠心放棄你,你走了我也忍著不去追回你,可是我心裡真的很難過,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冷煜更糊塗了。
打了一個酒嗝,陳世傑繼續他的告白。「可是我知道了,我到現在才明白,你是我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我的人生要有你才能光明,失去你,我的生命就算再光彩都是遺憾。」
冷煜聽得感動的半死,原來陳世傑暗戀她這麼久了,她怎麼可以辜負他?可是於仁豪怎麼辦? 正正兩面為難的冷煜,聽到陳世傑接下來的話,差點跟陳世傑一起落淚,實在說的太動人了,原來她在陳世傑的心目中這麼重要,她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你不要再離開我了。」陳世傑執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臉頰邊摩挲,像對待無瑕的寶石般,「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愛你?」
冷煜搖搖頭。
「我愛你,江蓮,」陳世傑醉得茫茫然,早把冷煜當成江蓮看待,所以現在他要把他心裡的話全部傾訴,讓她回到自己身邊。
冷煜一僵,他在說什麼?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他剛剛喊什麼?江蓮?再確定一次。
「你剛剛叫我什麼?」
「我的愛呀!江蓮,你沒聽到嗎?」陳世傑拿起她的手,唇就要印下,結果冷煜手一翻,伸手就賞他一記大鍋貼。
「看清楚,我是冷煜不是江蓮!」
挨打的陳世傑迷惘的看著冷煜,好像認清又認不清的樣子,最後才開口,「江蓮,我知道你恨我,如果這樣打我能讓你消氣,好!你打吧!」
陳世傑還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讓冷煜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笑陳世傑傻,到現在還不知道她不是江蓮。還是該哭自己蠢,怎麼會把這個人當成自己的白馬王子?
不過兩個人都一樣,明明愛的不是這個人,卻硬要違背自己的真心去假裝,冷煜想到於仁豪,她是什麼時候愛上他的?
「陳大哥,這場戲該落幕了,好!就讓我們不醉不歸!」冷煜點了瓶威士忌,打算借酒消愁,可是她沒想到酒人愁腸愁更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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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仁豪找到他們兩人的時候,冷煜跟陳世傑正輪流佔用那間情調一流的庭園咖啡包廂裡惟一的一間廁所,一時惡聲不絕,哀聲遍野。
「喝!乾杯!」吐完了再喝,冷煜有著不怕死的神風精神,衝呀!
「酒品真差!」於仁豪搶走冷煜手裡的酒瓶,她想要酒精中毒也不必浪費好酒呀!看她豪氣的就酒瓶就喝,要是全喝也就算了,大部分的金黃酒液都給了地毯喝了。
於仁豪拍拍冷煜的臉,她的粉臉紅的跟富士蘋果一樣,眼睛亮晶晶的,不過看得出來沒有焦點,「你喝夠了沒?」
「沒有!酒還我,我要乾杯!」冷煜撲向於仁豪想拿回酒瓶,但腳步踉蹌,一個不慎跌到於仁豪身上,全靠他支撐才沒有跟地球接吻,不過兩個人則雙雙跌到沙發上。
「你怎麼老是跌倒呢?」於仁豪想把冷煜扶起來,但她卻膩的更緊,直接抱住於仁豪的胸膛不放,粉紅的臉蛋抵著他的臉,於仁豪感覺她好像一團火似的。
「我喜歡跌倒!呵!那樣你就會像現在一樣抱著我,嗯!感覺不錯!賞你一個。」冷煜滑下於仁豪的臉,在他下巴親了一記,「嗯!好癢,你沒有刮鬍子!」她繼續她的探險,「我討厭你打領帶,不要它!」於仁豪的領帶被剝掉,丟到一邊。
「別玩了!」於仁豪想繃起臉,無奈他的手腳不聽使喚,被這個醉態可掬的美麗妖精給震懾住,無法自拔。
「呵!你的肉鼓鼓的,好好玩。」冷煜伸手往於仁豪的襯衫裡探去。
「別玩了,冷煜!」於仁豪覺得這是世上最殘忍的酷刑,但他的抗議被冷煜伸手摀住。
「噓!別吵。」冷煜握著於仁豪的手,「你的手好大!暖暖的,厚厚的,粗粗的,呵!黑黑的。」
「你喜歡嗎?」於仁豪不再反抗,心裡升起陣陣柔情。
冷煜把於仁豪的手放到臉旁,用她細緻的臉頰感受他的溫度,「我喜歡,我喜歡,我喜歡。」像是在一句咒語似的,冷煜一直重複著我喜歡這個句子。
抬起冷煜的臉,於仁豪在她臉上搜尋著誓言的影子,「你喜歡我嗎?」
「我喜歡。」冷煜用力的、肯定的說。
於仁豪笑開了,這小妮子終於知道自己的真心了。
「我喜歡喝酒!呵!呵!」冷煜趴在於仁豪的胸前,含糊不清的說。
看著懷已經睡著的冷煜,於仁豪歎口氣,這才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把她輕輕放在沙發上,他才走到廁所去看另一個醉鬼。
陳世傑怎麼會喝酒?於仁豪瞪著醉成一灘爛泥的陳世傑,不解的想,陳世傑知道他自己一喝酒就會起酒疹,而且只要有任何含酒的東西,一旦喝下去,馬上醉得胡言亂語,這是跟他多年好友才知道的秘密,所以一旦有要應酬的場面,陳世傑都不參加,連帶的,在人事陞遷上也多少受影響,所以他空有一身才華,卻不能一展所長。 今天他是瘋了不成?於仁豪看著滿臉,不,或許是滿身紅點的陳世傑,口中喃喃叫著江蓮的名字,突然有種替他難過的感覺。
「世傑,你醒醒!」於仁豪推他、打他、搖他,連最缺德的捏臉,揪耳朵都出招了,陳世傑還是不醒。
「沒辦法!這可是你自找的。」於仁豪拿過個冰筒,把裡面的冰全部倒在陳世傑的衣領內,前後都放了不少,然後拿過一筒水,用力潑在他身上,這下子陳世傑想不醒都很難了。
「哇!」陳世傑這才清醒過來,用力甩甩頭,噁心的感覺過了以後,看著面前的於仁豪,「我跟你有仇嗎?」陳世傑咬牙切齒的,把襯衫拉出來,讓身上殘留的冰塊給抖掉,全身濕淋淋的,活像剛掉進河裡被打撈上來一樣。
「這點先不討論,江蓮出事了。」於仁豪不跟他耍嘴皮子,正事重要。
這次陳世傑百分之百的清醒了,他揪著於仁豪的衣領,著急的問,「她怎麼了?」
於仁豪告訴他江蓮所在的醫院地址、病房,陳世傑就飛也似的衝出門口了。
「希望還來得及。」於仁豪回頭看著昏死在沙發上的冷煜,她要怎麼辦?
第十章
清晨的第一線陽光照射在冷煜的臉上時,她緩緩的清醒過來,但卻頭痛欲裂,好像有人在腦海裡墾荒一樣,一鋤又一鋤的,教原本想要掙扎爬起來的她,現在也只得宣告放棄了。
過丁半小時,那種地殼分裂的頭痛才告暫停,取而代之的是暈船的感覺,她這時才得以從床上起身,不過這起床的動作又讓她的頭痛重新開工。
捂著頭,冷煜走到浴室,用冷水潑臉,至少讓自己清醒一點。
「冷煜,你看來真像鬼。」冷煜對著鏡子說話,她想笑,無奈臉部肌肉一牽動,都會引發腦殼發生地震,所以只好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她現在只想做的是回去睡覺,把腦筋給調整過來。
走回房間,卻看到一個不該在她房間出現的人正站在房間裡,不,正確的說,他是站在她房間的陽台上。
「你怎麼會在這裡?」冷煜忍著頭痛發問。
「這是對送你回家的人應有的態度嗎?一句道謝也沒有。」於仁豪雙手抱胸,看著冷煜臉色發青、冷汗直流,知道她的宿醉發作了。
「你……謝謝!不過你送我回家,也早該滾蛋了,怎麼現在還死賴在這裡?」
「說話可要憑良心,是誰硬抓著我,不讓我回家,那個死賴著我的人不知道是誰?」於仁豪冷冷的回嘴。
「誰死賴著你了?你有腳不會自己走啊!」冷煜想不出任何町以反駁他的話,因為她對昨天發生的事一來無印象,二來她現在頭腦像豆花,一團爛碴碴,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死不認帳。
「我是很想走,不過有個人硬纏著我,死都不肯放,如果我硬要回去,恐怕你今天醒過來不是睡在自己房間裡,而是我的房間了。」
「我才沒有!」冷煜的頭更痛了。
「算了,等你清醒一點,我再告訴你昨天發生了什麼事,一夜沒睡,我好睏,我要回家了。」於仁豪打著哈欠,腳步一轉,準備離開。 「等一下!你說我昨天做了什麼事?」
於仁豪回頭看她,「你想聽嗎?」
冷煜輕輕點頭,她有點不敢聽,但是好奇心殺死貓,還是要聽。
「你昨天……」於仁豪故意賣關子,吊她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