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立志語塞,彭齡的懇求,一句句像是鞭子落在他的心頭,但他沒有說話的餘地,他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可以把她放在心頭,不知道內心最深處的答案是什麼。
彭齡輕輕推開他,「可以放開我了嗎?」
於立志聞言放開她。
彭齡立即退到車門口,「這裡有車站,我可以自己回家,謝謝你載我到這裡。」
她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離開,只除了哭紅的雙眼以外。
打開的車門讓夜晚的冷風拂進了車子裡,也讓於立志覺得失去了彭齡的懷抱有點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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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遠來找彭齡,順便把摩托車騎來還她。
兩人坐在尚未開張的彭氏飯店裡,對著一屋子尚未排列就緒的桌椅,沈遠先開口。
「齡齡,你看起來像是被人倒了兩千萬的會一樣。」沈遠盯著彭齡蒼白的臉色說。
彭齡摸了摸自己的臉,拿出鏡子照了照,看到了一張毫無生氣的臉。才放下鏡子,撐出笑容,「是嗎?大概是昨晚沒睡好。」
「於仁豪的老哥對你不好嗎?」沈遠想起了於立志。
這令彭齡的心頭有種打結的感覺,「我跟他沒關係,別提他。今天怎麼有空?道館不用上課嗎?」她轉移話題,不想提到那個令她心事重重的人。
「我今天放自己一天假。」沈遠看她不想提也就不勉強,畢竟感情的事只有當事人才會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你昨天不是說要去查晚晚的下落嗎?」彭齡玩著打火機,看著在卡嚓,卡嚓之間交錯的火花,她的戀情就像這剛要燃起隨即就消逝的火焰一樣,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我在網路上放了消息,不過還沒有確定的答覆傳來。」沈遠淡淡的說。
「還好晚晚的語言能力不錯,要是煜煜丟在那裡肯定回不來,看她的破英文就知道了……啊!」彭齡玩火,不小心燒著了手指尖。
「別這麼說她,我還有好幾組密碼要她解開,她什麼都不行,倒是運氣不錯。你小心玩火自焚!」沈遠拿開她手裡的打火機。
彭齡把手指放到口中散熱,「這就叫作野性的直覺。」
「你別糗她了,怎麼樣,今天有沒有空?」沈遠一揚眉,看著她說。
「做什麼?」彭齡看著燒傷的部分,現在只有些微的疼痛並沒有傷口。有點像是她對於立志的感覺,外表正常,而內心卻猶如針刺,這種感覺是不是會跟這個燒傷一樣,很快就不會記得呢?
她不知道。
「陪我去逛一逛。」
彭齡撥開垂在額前的劉海,「以前叫你陪我去逛街就像要你老命似的,怎麼今天轉性了?」
「去不去?」
「好吧!看在你這麼誠意的份上。」其實彭齡知道沈遠只是為了陪她,才這麼說的,平時沈遠哪會這麼閒。
「那先說聲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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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貨公司的門口,彭齡看到了江淑娟,還是江淑娟先上前打招呼的。
「你好。」江淑娟看到面前的彭齡,心裡就很有好感,比起平時纏在於立志身邊的狂蜂浪蝶,彭齡的清新純真讓她很為老朋友感到慶幸。
「你……好。」彭齡不知道如何答腔,面前的女人看起來既有智慧又散發著成熟女人的風韻跟氣質,大方、得體的穿著,跟她比起來,自己就像是半生不熟的青果子。
「我是江淑娟,上次見過面了。」江淑娟拉著她的手,親熱的說。
「我是彭齡。」彭齡笑得很尷尬。
面對江淑娟,她的心裡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爬似的,原本跟情敵見面是這麼的難受,更何況對方還不把她當成對手看待!她摸著手上的粉晶,ˍ不安的感覺在晶體冷冷的溫度下緩緩消失。至少對江淑娟,她是以平常心看待。
「來買東西?」見她點頭,江淑娟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拍了記自已的額頭,「啊!我怎麼忘了,在街上說話不禮貌!來,我們去喝杯咖啡慢慢聊。那是你的朋友嗎?一起來吧!」
不給彭齡拒絕的機會,她一手一個,拉著兩人的手往百貨公司附設的咖啡座走去。
「淑娟!」突然一個聲音叫住了她。
江淑娟聞聲回頭,這才放開了兩人,「不好意思,我去去就來,你們等我一下。」
彭齡看到那個叫住江淑娟的人是一個年約三、四十歲的男人,跟江淑娟像是熟人似的。
「她是誰?」沈遠頂了下發呆的彭齡。
「他?我不認識。」彭齡會錯意,以為沈遠問的是另外那個男人。
「不認識?那她為什麼要請我們喝咖啡,難不成她是推銷員。」沈遠疑惑的看著她問。
彭齡這才知道沈遠問的是什麼,她尷尬的一笑,「不是,我搞錯了你的意思,我以為你在問那個男的,不過我跟那位女士也只有一面之緣。」看見沈遠疑惑的揚眉,她提醒道:「你還記得那天我們去逛街,遇上於立志跟他女朋友去逛珠寶店那次?」
「她是。」沈遠皺著眉頭,昨天晚上於立志看著彭齡的樣子,不像是心有所屬的男人會看一個女人的樣子,是她搞錯了嗎?
彭齡無奈的承認,「她就是於立志的女朋友。」
這時,江淑娟走了口來,身旁還帶著那位男士。
「不好意思,我介紹一下,這是彭齡小姐,那位是……」江淑娟不知道沈遠是誰,所以介紹的語氣有些停頓。
「我是沈遠。」沈遠大方的說。
「呵!不好意思,這位是我先生,李和群。」江淑娟介紹身旁的男人給她們兩人認識。
李和群點頭示意。
彭齡跟沈遠則面面相覷,前者的反應更是有點呆滯的。
「李先生。」沈遠點頭問好。
「這樣好了,等一下我小叔來了,我們一起吃個午飯好了。」江淑娟熱情的說。
「不用客氣,我們……」沈遠正要拒絕,結果一個聲音嚇了她一跳。
「你——」來人正是江淑娟的小叔,李和群的弟弟,在冷煜婚禮前被沈遠打得滿頭包的李和善,他身旁還跟著周清平。
「你們認識嗎?」江淑娟好奇的問。
李和善指著沈遠,臉色鐵青,他覺得自己今天真是衰到家了,怎麼這麼冤家路窄,在這裡遇上這個母老虎?
他永遠不會忘記這個美女的拳頭是多麼的硬,把他打得一個禮拜都躺在床上起不了身;而且他還不敢說自己是被人打的,只說自己是被「拖拉庫」撞到,讓他的父母跟兄弟感到奇怪,去當人家的伴郎怎麼會沒事被車撞到?還撞得那麼怪,全身都是包,活像被流星雨砸到似的。
李和善怎麼好意思說他的傷是被女人打的?他的面子往哪裡放,不被他的兄弟笑死才有鬼!
「我們認識。」周清平對彭齡點點頭。
李和善白了周清平一眼,真是七月半的鴨子,不知死活!
不過也難怪,他一開始就被向晚「終結」掉了,後來發生的事他完全不知道。李和善搖頭想。
「一起吃飯吧!」江淑娟宣佈。
「我不要!」李和善大喊。
眾人的眼光都朝他看去,像是看到什麼稀有動物一樣。
「和善,你說什麼?」江淑娟問道。
「沒有。」長嫂如母,李和善可不想得罪她,免得等一下回去被李和群罵,但是內心有千萬個不願意。
「不好意思,改天吧!」彭齡說,她想靜一靜,消化她剛才得來的消息。
「怎麼可以,你不要介意,我小叔就是這樣的。」江淑娟解釋李和善的異行,順便白了他一眼。
李和善只能啞巴吃黃連,看著沈遠卻說不出她的「暴行」。
「不是的,我們還有事要辦,等下次有機會再聊吧!」沈遠說。
她對李和善的反應不以為忤,只是心裡有點可惜,看他外表長得人模人樣的,結果是個大草包?唉!現在的男人沒有幾個像樣的嗎?
「這樣嗎?」江淑娟失望的說。
「她們有事,我們就不要打擾她們好了。」李和善連忙說,他可不想再挨一次揍。
「彭小姐沒空嗎?」周清平說,他對彭齡很有好感。
「下次吧!」彭齡拉著沈遠走人,她笑得很尷尬。
看著她們兩個走遠,江淑娟歎了口氣,「真是個好女孩。」
李和善翻了個白眼,對大嫂的話不以為然,「是嗎?」
江淑娟對李和善剛才的表現已經很不滿意了,現在是算帳的時候,「你剛才說什麼?」
「沒說什麼。」李和善連忙躲到大哥李和群的身後。
他怕死了這個愛管閒事的大嫂。他以後選女朋友要以此為誡。絕對、絕對不會選一個女強人型的女人,不管她長得多漂亮,像那個沈遠就是一例。長得「還可以」,個性卻那麼凶殘暴力,嚇死人了!他倒要看看,以後會有哪個倒楣鬼娶她當老婆。
李和善忘了,那天他可是自願上場「代打」的。
周清平看著他們,不由得笑了起來,「想不到和善兄有在大街上喊叫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