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你怎麼拖地的?」於立志看到彭齡拖地,忍不住叫了起來。
彭齡真的想把濕淋淋的拖把往他臉上砸去,但她抬起頭時,臉上仍然陪著笑說:「不知道『愚』先生又有什麼指教?」
於立志走到她身邊,搶過她的拖把,「你連怎麼拖地都不知道嗎?這麼濕的拖把會愈拖愈髒的,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怎麼拖耶!我在家都沒做過,不然這樣子好了,愚先生你示範一次給我看好不好?」彭齡學著冷煜的小白癡腔調,裝笨的對著於立志笑。
想拐我?呵!看誰厲害!於立志不動聲色。「好,你過來。」
彭齡走到他身邊:沒想到於立志拉住她的手,讓她的手也拿著拖把,兩個人家是情侶一般的相擁在一起。
「喂!你放手!」彭齡掙扎著。
「你不是要我教你,示範給你看嗎?」於立志沒有放手。於立志的手握住彭齡的手,她感覺到他手心傳來的溫度跟力量,抬起頭來看著他,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但她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發生過,只知道她不是第一次握住他的手。
有點像一個人,但是她想不起來。
於立志被彭齡的視線給鎖住,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失常,跟一個小他快要十歲的女孩子鬧什麼意氣?竟然會失去他原本的冷靜?
兩個人相視良久。
於立志覺得她的紅唇像是散發著邀請,微張的檀口好像在說「吻我」,迷濛的眼波裡釋放著電流,觸動了他內心的某個角落。
那天彭齡的話又開始在於立志耳邊響起。
「我叫彭齡,請你記住我的名字,因為這會是陪你一生一世的名字,彭齡,你記住了嗎?」
「這是我們的契約,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不准你忘記,知不知道?」
於立志記得她說過的話,但他不認為那天的事,現在的彭齡會記得。
但是在他的心裡,還是存著一絲期待,她是他等的人嗎?這令於立志不由得開口詢問彭齡的記憶。
「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嗎?」於立志問。
彭齡看著他,眼睛閃過迷惑,他問這個做什麼?他為什麼要貼得她這麼近?她快不能夠呼吸了,甚至可以聞得他身上的肥皂還是香水昧。淡淡的,一種男人的味道。
她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說不出話來?她應該做的事是推開他,而不是看著他。
「在煜煜的婚宴上。」她沒有思考,直接回答。
於立志聽到這句話,原本的感覺在一剎那間煙消雲散。
他真笨!他在期待什麼?
他記得她說的話,可是現在的她並不記得,他怎麼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笨小弟似的?對女人手足無措不是他於立志會做的事啊?
彭齡覺得於立志看著她的眼神變了,不再熱烈而充滿感情,而是一種冷冷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像是她敲開了一扇門,門才打開。隨即又在她面上大力關上一樣。
現在的於立志像是塊生冷的硬肉,一塊不會融化的千年寒冰,跟她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感覺一樣。
「你自己看著辦吧!」於立志把拖把還給她,逕自走出大門。
等到彭齡聽到汽車發動的聲音,知道他出門去了,留下她一個人拿著拖把站在客廳裡,獨自品嚐寂寞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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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齡等了於立志一整天,他都沒有回來。
她看看手錶,都快人點了!也該是她回家的時候了,她把做好的菜色上保鮮膜放進冰箱裡,留了一張紙條告訴於立志冰箱裡有菜,可以用微波爐熱過再吃。
走出廚房,彭齡望著客廳,心想,在這麼大的房子裡,只住著於立志一個人,他不會寂寞嗎?
她摸著樓梯冰冷的青銅把手,不覺抬起頭來看著上。
沒有開燈的二樓看起來黑而暗,有點陰森的感覺,但是彭齡不怕,她舉步上樓,她想看一看。
二有三個房間,經過樓梯旁的小客廳,彭齡推開門走進第一個房間。
在門旁,她摸到了燈掣,等到燈亮了以後,她才知道自己走進的是一間書房。
這是一個連接三樓的書房,跟一般的樓中樓很像,這裡有著滿坑滿谷的書,彭齡覺得這像是一個小型的圖書綰,除了大型的書桌跟電腦以外,還有一座可以通到三樓的螺旋樓梯。
彭齡瞄了眼電腦,知道那需要有私人密碼才能進人資料庫,現在的她並沒有心情去玩「小火花」的遊戲,轉頭看著可以通往三樓的樓梯,發覺那是一座透明的樓梯,她緩步走上去。
這個樓梯的設計是可以從樓梯的螺旋里,輕易的拿到任何一本書。
她看到了許多書,有英文的、中文的,還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文字的書。書籍並沒有擺放得很整齊,看得出來這書房裡的書是有人看的,不是作為擺飾用的,這令她有些意外,不像是於立志那種潔癖狂會允許的事?!
彭齡繼續往上走,入目的景象讓她不由得歎息了一聲。
三樓的景色是很美的,透明的大型天窗,可以看到滿天的星子在夜幕裡閃亮著,佔去了這別墅裡一半的大空間;沒有多餘的擺設t只有一座長沙發跟一架望遠鏡,除此之外,就只有放在一角的黑色音響像巨龍似的盤踞著。
她走了過去。看到音響的燈亮著。便輕輕按下放音鍵,不一會兒她聽到一聲歎息似的梵亞鈴樂音,撕紙似的劃破靜寂的夜。
彭齡抬頭望著天空,覺得自己像是走進了某人的秘密裡,這裡是於立志的秘密花園嗎?音響裡傳出的樂音,嗚咽似的音調令她有種莫名的難過。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於立志給她的感覺,不是他表面上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吹毛求疵的潔癖狂。
「你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彭齡知道這個地方不會有答案。
過了一會,她才關上音樂,緩步下樓。
走出書房,彭齡才覺得好過一點,沒有那種莫名的壓迫感,她告訴自己,今天的探險到此為止,她不認為自己可以再去承受她所發現的。
可是,一種好奇心在她心中作祟,她想看看於立志的房間。
「只看一眼就好了。」彭齡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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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立志的房間很好認,因為二樓只剩下兩個房間。
彭齡不認為在門口掛上一個招財貓的那個房間會是他的,所以她打開另外一個房間的門。
一進門,她只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自己的感覺,什麼人會住在這裡?
一張古典式的大床,還有床柱,上面還掛著深紅金線的繡緯,更別提那些絲質被單跟床罩了,這是給國王住的房間嗎?
她只能站在房門口打量著所看到的,除了床以外,其他房間裡的擺設是她看都沒看過的,靠牆的深紅色古典櫥櫃裡放著一些類似古董的東西,還有一些亂七八糟,她不知道怎麼形容帥東西,看得她呆了。
這裡不會是於立志住的房間吧?他看起來沒那麼「複雜」啊!彭齡心想,往後退了一步,沒想到退到一堵牆似的懷抱裡。
「你對我爸的房間有興趣嗎?」於立志看著懷裡的人兒。
彭齡像是觸電似的彈開他的懷抱,「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就發現一個小賊在我家鬼鬼祟祟的。」
小賊?彭齡氣得用手指戳於立志的胸膛,「你說誰是小賊?我只不過是上來看看有什麼要我整理的地方,你胡八道什麼!」
「是嗎?那為什麼你不白天上樓,要晚上摸黑上樓?」於立志點出了她話裡的矛盾。
「你搞清楚。我白天忙得要死.到晚上才有空。而旦誰知道你家天殺的電燈開關在哪裡?」彭齡理直氣壯的又賞給他一指。
於立志沒有回答她的話,逕自走回那個掛著招財貓的房間門口。
「喂!你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彭齡跟著走過去。
走回房間,於立志沒有關上房門,他打開了燈,彭齡跟著走進來。
「這才是你的房間?」彭齡不相信的指著門口掛著招財貓的房門問他,雖然她也不認為那間法式王朝房是於立志的房間。
可是……門口的那塊「可愛」板子不像是於立志的東西啊!看起來像是個孩子的房間。
「有疑問嗎?」於立志把外套脫下,隨手掛在衣架上。
彭齡這才看清楚門內的擺設。
這間房間還真黑耶!地板鋪著黑色的雲石,一座黑色的沙發,一張黑色的大床,人目所見皆是黑色跟銀色,連牆都是黑色的,彷彿要把燈光給吸進去似的,令她看得有點頭昏起來。
「你喜歡黑色嗎?」彭齡覺得眼前有點發黑。
「不討厭。」於立志坐在床邊,打量著她。
「那你幹什麼把你的房間給弄成這樣?烏膝抹黑的,不會很奇怪嗎?」彭齡覺得他現在看起來比上午好多了,至少還會跟她好好的說話。
「你有意見?」於立志往床上一躺,像是有點累,半閉著眼睛跟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