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用手上的麻醉針射昏五個站崗的保全人員,貝芙麗覺得不對勁,在開啟最後一道門時,意外發現房間裡面居然有人,三個男人!
「有人闖進來了!」
砰!砰!砰!
房間內有人朝她開槍,感覺右肩一個劇烈刺痛,她知道自己中槍了,但她還是機警地立刻跑了出來,發射伸縮繩槍,滑向十公尺外的圍牆外。
砰!砰,砰!
她又中了一槍,那道灼熱的刺痛,穿過她的腹部。
跳向伸縮繩,身上劇烈的疼痛,讓她一滑到地上便因站不穩,整個身子往下方的山坡滾落。
好陡的一個山腰,或許,她就要死了。
在一陣暈頭轉向的滾落後,貝芙麗整個人趴在平坦的柏油路上。
全身灼熱的疼痛,經過這一滾落,讓貝芙麗幾近失去意識的趴在路上。
嘎——一聲,一個緊急的剎車聲。
太好了,有人經過,她或許可以得救!
朝她照射的車燈,刺眼的讓她不得不微闔上眼睛,她看到一個穿著皮鞋的人來到她面前,那皮鞋看起來有點眼熟。
劇烈不已的疼痛,讓她無力的閉上眼睛,意識更模糊了。
「晴雅!」
這個緊張顫抖的喊叫聲音,也有點耳熟!
突然一雙有力的手臂,小心又溫柔地抱起她,讓她好生感動。而當偎進那寬大的胸膛時,讓她有股安全感。
「晴雅!」
她好像聽見凱的聲音?但是他怎麼會在這裡?
貝芙麗微睜開沉重的眼皮,「凱?」
好像車的是他?但他的表情看起來很奇怪,對,跟她在法國酒店看見的一樣,看起來有點驚慌?「晴雅!」
在她閉上眼睛之前,像是看見凱眼底有著恐懼的神色,但她再也無力睜開眼睛。
這是死前產生的一種幻覺嗎?
她不但見到凱來救她,也聽見他繃緊顫抖的聲音,還看見他臉上有著驚慌和恐懼的表情?
對,這一定是幻覺!
因為凱怎麼可能會來救她,而且還擔心著她呢?他不是恨她破壞了他和龐迪斯的威名嗎?
但是,寬大又給予人安全感的溫暖懷抱,卻又那麼的真實!
第七章
「雖然中了兩槍,但慶幸都不是要害,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因為失血過多,現在陷入昏迷中。」
愛德華醫生走出臨時的手術房,為一旁面色凝重的凱解說著。
「現在可以進去嗎?」
「可以!」一得到允許,凱立刻走進房間。
「謝謝您,愛德華醫生。」一旁的山姆替龐迪斯先生道謝著。「已經讓人替您準備好房間了,請隨我來。」
凱看著床上那張沒有血色的蒼白小臉,一顆心揪緊刺痛著。
當他因公事忙到晚上十點左右才回家,一聽到瑪麗亞說她已經完成工作,要去作最後的一頂破解後,他的心中立刻竄過一股不安。
他很清楚晴雅所謂要去執行最後的破解是什麼,因此他立刻調來幾個手腳利落的保全人員,驅車前往大衛.比奈克位在倫敦市郊外的豪宅,希望可以在她有所行動之前找到她。
大衛.比奈克表面雖是一名經商的富豪,但其實他是歐洲出了名的大毒梟,他的警衛,不是一般普通的保全人員,可說是武裝部隊。
但是他還是遲了一步,當他的車開到山腰時,很清楚的聽到自山頂處傳來的好幾聲槍響。
過沒多久就在馬路上發現一動也不動的她,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那個情景霎時奪去他的呼吸。
生平第一次嘗到所謂的害怕,那種害怕她已經死了的驚懼、幾近窒息的痛苦,直到現在,依舊讓他難受。
幸好,她現在已經沒有生命的危險了。
「晴雅!」他的聲音已趨於平緩了。
靠近床邊,他輕撫著她吊著點滴的小手,他知道自己是在乎她的,但沒想到是這般的強烈,在面對可能失去她的時候,那種讓他幾乎窒息的痛苦,讓他胸口發疼著。
胸口的劇烈疼痛,牽引出他內心不曾有過的情感波動,那是一種詭異又奇怪的感覺。
或許,他對她已不再只是單純的在乎。
他知道她給他一種強烈又特別的吸引力,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個小女人,已經佔滿他整個心房。
「你什麼時候才會玩膩我?」
這是她之前問他的,而他一直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現在他已經有了清楚的答案,那就是,永遠都不會!
假設照片可以威脅她留在他身邊,那麼,他將會繼續這麼做。
「你終於醒了!」
貝芙麗睜開眼睛,環視熟得不能再熟的房間,然後就聽見也是熟得不能再熟的渾厚嗓音。
全身疼痛而動彈不得的她,無力地用眼角瞄了眼站在床邊的高大身軀。
她怎麼又會回到這裡的呢?她不是中了槍滾落山下嗎?
是凱救了她?
那麼她在失去意識前看見他,不是幻覺?
頭微微的刺痛著,讓她無法再繼續想下去。
「你已經昏迷三天三夜了!」咦?她居然昏迷了這麼多天。
「覺得怎麼樣了?」凱語帶急切。
身上劇烈的疼痛,讓她不想開口說話,再度闔上眼睛。
「回答我!」她意識還沒有恢復嗎?
「痛……」貝芙麗不得不開口,然後細聲地回著。
如果她不開口回答這個蠻橫無理男人的話,那他一定會繼續問下去,而她則不能好好的休息。「當然會痛,因為你中了兩槍。」
聽到她開口喊痛,看起來已經恢復意識了,在鬆了口氣後,對她的任意行動感到生氣不已,她差點害死自己。
「為什麼不等我回來,就一個人跑出去了?而且我只是讓你破解對方的電腦保全系統,並不需要你自個兒闖進大衛.比奈克的家。」凱愈說愈生氣,「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此刻就不是躺在這裡了!」
好吵!
貝芙麗沒有睜開眼,只是動了下眼皮,這個男人還真是吵,她都不知道他原來是這麼 嗦的人。
「下次不管你要做什麼,都得先跟我說,我答應了之後你才可以去做!」凱知道她聽得見他說話。
真是專制又不講理的男人,她要做什麼是她的自由,幹嗎要先跟他說呢!再說,等她好了,她就會馬上離開這裡了。
「你聽到了沒有?」瞧見她眼皮抽動著,凱知道她是醒著的。
不想理他!乾脆假裝自己又昏迷好了。
「你聽到了沒有?」他要聽到她親口答應他。
如果她不回答,他會繼續一直問下去嗎?
「你聽到了沒有?」
真的一直問!還說她很倔,不知道是誰比誰倔咧!
「聽……到了!」貝芙麗嘴開眼不開。
全身已經痛得要命了,她可不想連腦袋還被炮轟著。
一個星期後
「晴雅小姐,你今天看起來氣色不錯!」瑪麗亞端進早餐。
「嗯,我身上的傷已經好多了。」貝芙麗起身坐在床上。
其實她算恢復得蠻快的,現在已經可以下床慢慢走動了。
「這真是太好了,這下龐迪斯先生應該就可以放心了。」
「我傷好關他什麼事?」她之前就已經跟瑪麗亞說過了,她跟凱的關係,真不曉得為何她總是把她跟凱說在一起。
「你知道嗎?在你昏迷的那三天三夜,龐迪斯先生他都不曾走出這個房間,偶爾山姆管家找他,也都在隔壁的研究室說話,然後就一直待在房間照顧晴雅小姐。」那幾天,她每次進來都看見主人在房間裡。
貝芙麗有點讓瑪麗亞語出驚人的話給嚇著了。
「你是在開玩笑的吧?」因為凱怎麼可能會……照顧她?還三天三夜一直待在這裡。
那個蠻橫又無理的男人,在她那天剛醒來,就口氣凶巴巴的罵著她,還在她耳邊說了一大堆的話,吵死她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每天都喘食物進來,有時還瞧見龐迪斯先生很溫柔的模著晴雅小姐的臉頰呢!」
凱溫柔的摸著她的臉頰?「這怎麼可能!」她還是很質疑瑪麗亞的話,但是,她內心卻竄起一股困惑,因為凱的確跑去救她了。
其實她已經完成答應他的工作,他可以不用管她,但他卻開車跑去救她,而且,當她醒來時,第一個瞧見的人就是他。
在她昏迷時,她彷彿聽見有人在她耳畔邊柔柔輕語地說著話,對,她還覺得有一種溫暖又舒服的東西摸著她的臉……
難道那不是她的幻覺……凱真的在她身旁?
但這不是真的吧?貝芙麗眼睛睜得不能再大了!
腦海裡忽地閃過她幾乎都已經忘記的事。
當她受傷的躺在馬路上,她看見凱來救她,而且俊顏上還有著擔心、驚慌的神情,當時她聽見他不斷地喊著她的名字,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低啞、顫抖……
貝芙麗陷入一種困頓的思潮裡,為什麼她當時會在凱的臉上看見那種表情?他們之間的交集,不是報復嗎?
亂了!她冷靜的腦袋又紊亂了起來!
「晴雅小姐,你怎麼了?」瑪麗亞的聲音打斷了她混亂的思緒。
「呃,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