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無恥的男人,真的不用說太多!
東方捨情在艷紫的心中,已經徹頭徹尾的被歸類為登徒子了,所以她也懶得和他多說,她直接開口問道:
「你想要訂什麼規則?」
「規則其實很簡單!」彷彿心中早有腹案,東方捨情不用思索就已經開口說道:
「如果一個月之內,你能主動讓我回東方集團簽上任何一份文件,那就算你贏,你可以要求我做一件事。反之,就算你輸,那麼我也可以要求你做一件事。」
「就這樣?」靳艷紫細細的柳眉高聳,明顯地不將這樣簡單的條件給放在心底。
「對,就是這麼簡單,我甚至不介意你不擇手段,川風也隨你出入。」東方捨情雙手一攤,很是大方的說道。
好,就衝著他這句話,她賭了!
「那用白紙黑字寫下吧!」勝券在握的艷紫為怕到時有人反悔不認帳,於是要求道。
「行!」只見東方捨情隨手抽來兩張紙,刷刷刷地在紙上寫了一串龍飛鳳舞的大字,然後再簽上自己的名字交給她。
艷紫冷眼一掃,然後接過他遞來的筆,也是刷刷刷的幾筆就在紙上添上了她的大名。
東方捨情滿意地點點頭,抽來了其中一張,仔細折妥,然後放進自己的皮夾中。接著,他朝著艷紫伸出手,以瀟灑之姿說道:
「合約既成,那握個手吧!」
誰要和他握手啊!
艷紫心中雖然不願,但基本的風度還是有的,於是她伸出手,孰料,東方捨情卻在兩手交握之際,突然用力一扯。
一時吃力,艷紫的重心當然不穩,她纖細的身子便猛地倒向了東方捨情,而他顯然早有準備,將她倒來的身軀納入懷中,然後……
趁著艷紫驚魂未定之際,他準確無誤的相準了她那紅艷欲滴的唇兒,吻了下去。
「唔……」靳艷紫震驚的瞠大了眼,雙手立時想要推開她,可他卻像是一座山似的,怎麼樣也推不開。
「你……」推不開她,靳艷紫張口要罵,但東方捨情卻再次覷準了時間,靈巧的舌就這麼竄入她的檀口,恣意的汲取她的甜蜜。
饒是靳艷紫在事業上是個能夠獨當一面的女強人,可是在感情生活上卻像是一張白紙,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她初時還能維持理智的與他相抗衡,但在他的恣意妄為之下,她的理智卻逐漸被他的氣息給驅逐,渾身的力氣更是一點一滴地被他狂野抽離……
終於,東方捨情饜足了,他稍稍拉開兩個人間的距離,一陣清涼的冷氣帶回了靳艷紫的理智,她想也沒想的就一掌揮上了他的俊頰。
「你這個該死的登徒子!」
靳艷紫的咬牙低咒還在他的耳際迥旋,但她的纖影卻已像一陣風似的捲走,轉瞬間就消失在厚重的門扉之後。
「呵,以前怎麼從來不覺得她這般有趣啊?」東方捨情輕撫著頰畔的熱辣,興味十足地喃喃說道,心中倏地漾起了一股想再征服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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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該死!
「那個可惡的男人,我咒他在地獄裡發爛!」
第一百零八次了!
冷香凝百般無聊的支著下頷,一雙眼無聊到四處飄啊飄的,完全對艷紫那沒「營養」的話題提不起一丁點的興趣來。
說實在話,其實一開始她也是興致盎然地聽啦!可是同樣的咒罵,在聽了一百零八遍之後,就算再有趣,也變成無趣了。
「喂,虧你身為我的好友,難道不能替我說句話嗎?」終於發現了好友的無動於衷,氣呼呼的靳艷紫發聲抗議。
面對艷紫的抗議,冷香凝忍不住地哀號道:「小姐,我陪你罵了一百零八遍,都已經罵得口乾舌燥了,你讓我休息一下行不行?」
「你……」香凝的一句話堵得向來辯才無礙的艷紫啞口無言,只見她那漂亮的菱唇微開,像是想要抗議什麼,可是在僵了半晌之後,卻又頹然地合起,整個人完全不顧形象地往桌上一趴,活像個氣全洩光的皮球似的。
香凝見狀,忍不住搖了搖頭,雖然已經說得口乾舌燥了,她還是不忍看到好友這種頹喪的模樣,於是開口說道:
「這樣真的不像你耶!」
虛軟得連頭都沒抬,靳艷紫只是微微地張了眼皮兒,看向自己的好友。
看到艷紫那種沒力的模樣,香凝忍不住地噗笑了一聲。
她和艷紫做了那麼久的朋友了,她雖然脾氣火爆,但向來理智掛帥,她從來沒見過哪個人可以將她氣成這副模樣兒,那個東方捨情絕對是箇中高手。
但這真的是東方捨情氣人的功夫比較厲害嗎?
香凝瞇著眼,腦海裡不停的打著轉兒。
在思緒轉過一圈又一圈之後,香凝的腦海裡突然轉起了一個「不可能的可能」,這個「不可能的可能」讓她臉上倏地浮現一抹賊兮兮的笑,前後不過三十秒的時間,她已經決定要興風作浪一番。
心中的主意既定,她緩緩地開口說道:
「我說,你這麼氣那個東方捨情的恣意妄為,那何不乾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什麼意思?」依舊懶洋洋的沒有絲毫的戰鬥力,不過香凝的話倒也多少勾起了艷紫的注意力。
「很簡單啊!他既然輕薄你,你乾脆就使上一招美人計,勾得他心甘情願地回到東方集團去做他的執總,這樣你不但贏回了奶奶的一千朵玫瑰,又替自己出了口氣嗎?」
「美人計!?」靳艷紫還是有些不解的蹙起了眉頭,直勾勾地望著香凝。
「對啊,你沒聽過什麼叫做百煉鋼成繞指柔嗎?」狀似不經意的提醒,可若艷紫有仔細瞧,絕對可以瞧得出香凝眸中的算計。
但偏偏她現在的心神,全都放在如何為自己扳回一城上面,完全沒有注意到香凝的神色。
「你的意思是……」彷彿捉住了香凝這段話的重點,艷紫的腦袋瓜也跟著飛快的轉個不停。
「我的意思就是,要報復浪子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捉住他的心,然後再拍拍屁股走人。」
多麼似是而非的理論呵!可是香凝卻能將它說得既理直又氣壯,彷彿一切本來就該是這樣。
「這樣……好嗎?」艷紫遲疑著,雖然她也很想讓東方捨情低頭認輸,可是用感情去當籌碼,好像不是一件很安全的事情。
尤其是……猶豫中的她,腦海裡突然閃過他那張俊逸的臉龐,她的手還不自覺地探向那彷彿仍留有他餘溫的唇瓣,整個人陷入了極大的為難與矛盾之中。
香凝一掌拍向艷紫的肩頭,說道:「難道你不想看他俯首稱臣的模樣?」
這個問題的答案連想都不必想,艷紫只是猛點著頭。
她當然很想啊,想到就連作夢都夢到他向她搖尾乞憐。
「那就不必考慮這麼多了。你就這樣……那樣……」香凝低下頭,開始對艷紫咬耳朵,一番長串的話下來,只見艷紫的臉蛋兒愈來愈紅……愈來愈紅……
第四章
這樣真的好嗎?
靳艷紫坐在車上,車子停在川風辦公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她的手在門把上來來回回了好幾下,就是下不定決心扳開車門。
深吸呼,再深呼吸!
靳艷紫的手不自在地拉扯著自己身上那件,合身得將她那玲瓏有致的身材展露無遺的洋裝。
其實,憑她的家世,她當然不是沒有穿過如此服貼高級的衣物,但真正讓她猶疑的,除了身上這件對她而言堪稱「暴露」的衣物之外,最重要的是穿這件衣服的場合和目的。
畢竟再怎麼說,川風雖然是個從事娛樂事業的公司,可也是個辦公的場合,在辦公的場合穿成這樣,實在不是她的風格。
就在靳艷紫依然猶豫的同時,突然,兩盞亮晃晃的車燈,從車道的方向探照下來,她下意識的縮了下身子,不想讓別人發現她的存在。
咦,是他!
原本她的動作只是下意識的,可是一看到從車上下來的那個車主時,靳艷紫很慶幸自己剛剛沒有推門出去。
將自己的身子縮得更低了,靳艷紫心想,至少等東方捨情離開停車場以後,再來決定自己的去留。
可誰知道,她的決定剛下,眼睛就從後照鏡瞄到有一個人拿著一把亮晃晃的刀子,正跟在東方捨情身後,那行徑明顯的是想對他不利。
想也沒想的,靳艷紫下意識的開了窗,對著東方捨情喊道:「小心!」
靳艷紫的乍然呼喊,讓東方捨情微微一愣,原本疾行的步伐一下子頓住,而那個持刀人和他的距離快速的拉近。
眼看著那個人高舉著刀,就要往東方捨情的身上刺去,靳艷紫急中生智,扳開了自動開門的裝置。
原本筆直朝著東方捨情衝過去的歹徒,被突然開啟的門扉撞了一下,發出一聲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