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認識?」菱唇微張,溫香感到訝異。「呵,看來您是公事太繁忙,所以沒時間記著。前年中秋,我們第一次見面,那時您還誇我琵琶彈得好。」
「有嗎?我怎麼不記得?」
「有啊,那時我就是想這樣彈著琵琶。」雙手偎在他的肩上,唇瓣刻意滑過他的頰邊,她一邊低喃,兩隻手臂更攀住他寬闊的背部,十指則像按弦撥弦地挑逗著他。
只是這樣妖嬈的姿態,似乎沒辦法挑動穆淵的慾望,他的坐姿始終沒變過。
「穆爺,您會不會熱呀,剛剛喝了酒?」指尖開始撩撥著他的前襟,舌頭更探出輕舔他的耳垂。
「不會。」簡單二個字。
「溫香幫您寬衣好嗎?穿少點比較方便。」小掌在他結實的胸前撫呀撫。
「什麼方便?」
溫香眼睛瞪大,忽地狐媚笑出來,「呵呵呵……穆爺好有情趣,溫香知道了。」
在他衣服的邊緣找到了處空隙,她的手順勢滑進去,只是才進了兩段指節,手腕就被穆淵給制止住。
「別碰。」他微慍地說。
別碰胸?「呵呵呵,溫香知道了。」抽出被壓制住的手,她轉了個彎撫過他的腰間,滑過他的腿部,然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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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裡,在樑上的殷冬雪身體竟然起了一股莫名的燥熱感,就像條小蛇,一路由她的喉口爬到胸前,再由她的胸前爬到兩腿之間。
怪了,這是什麼感覺?
牙一咬,拳一握,她試圖趕走那莫名其妙的反應,但卻發現她的臉蛋和掌心都是熱呼呼的,還沁著手汗。
驀地,她一臉嫌惡地搓了搓兩手,更厭惡地往衣服上擦去。
但是她怎麼抹就是抹不幹,甚至越抹越濕。
怪了,怎麼會這樣?
就在她困惑之際,赫然發現手上和衣服上的濕意,並不是自她身上流出來的,而是由上頭滴下來的。
可她額頭壓根兒沒流汗啊!那……
猛地抬頭,她瞧見自己上頭的一根樑柱上蹲著個人。
是個男人!那人正色迷迷的看著下頭並且流著口水,而他的口水……
呃,好噁心!這男人的表情比糞坑裡的屎還要讓人厭惡!
而且很明顯地,他並末發現她的存在。
「誰?」
正當殷冬雪滿意自己藏身的功夫時,底下的人似乎已發現除了他們之外,還另有他人。
她被發現了嗎?
被女人身軀緊緊纏繞著的穆淵正抬起臉,看向她。
「哼,果然不簡單!」
殷冬雪未及反應,在她上方的男人便低罵了一句,轉身往開著的窗子飛出去。
「跑?哪能如你所願!」鏗的一聲,穆淵一掌拍在擱在桌上的劍上,俐落地站起身。
「哎喲!」原本「騎」在穆淵身上的溫香跌了下去,頭在下,腳在上,裙子還翻著,像朵大香菇。
「抱歉。」穆淵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後,一個縱身,跟著翻飛出窗子。
嘻!摔得好!在樑上的殷冬雪暗自在心裡叫好。
只是,她叫什麼好啊?這女人摔死了也不干她的事!
氣一凝,她也從上頭躍下,跟著飛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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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當空,一城的燦爛燈火全踩在腳下。
穆淵施展著輕功,從一間屋宇躍過另一間屋宇,怎知對方功夫也不差,明明就在眼前,但一下子又拉開距離。
那人就像只靈敏的猴兒,一會兒躲進樹叢讓他看不見人,一下子又藏進屋簷下讓他以為他已經走遠。
但是想甩掉他穆淵,卻也沒那麼容易。
關不住呀關不住,果真有個三兩下子!
從那人的身手靈活,穆淵輕易地肉眼分辨出他的身份。
離開了大街,他追到一間破宅子,宅子的大埕長滿比人還高的荒草。
他站在破碎的屋瓦上,正考慮要不要下去之際,卻發現身後有異狀。
在那裡是嗎?休想逃!
他動作迅速地由懷中摸出捕人利器,往後一縱,翻過屋脊,在屋脊後頭看見一道人影。
他長臂一伸,抓住對方的手腕後,用力一扣。
喀!
這副精製的手銬是他獨門的捕人利器,銬上之後,如果沒有那把獨一無二的鑰匙是絕對打不開的:即使有絕高的內功,也休想動它半分,除非自斷手臂。
「關不住,牢房等著……」將人拉到明亮處,他卻愣住了,「小娃娃?」
怎麼會是她?不是應該是……
看著殷冬雪慍怒的俏臉蛋,黑夜裡閃爍如星子的晶亮眼眸,他竟有那麼一刻的失神。
「你眼睛瞎了是不是?快放開我!」殷冬雪破口大罵。
鎖住她手腕的玩意兒好堅硬,剛剛又經這個笨蛋一拖,她快痛死了!
穆淵收回神,「妳怎麼會在這裡?」
為了不讓關不住有機會再逃走,所以在將手銬銬進對方的手之前,他已經將手銬的另一邊銬住自己的手,卻萬萬沒想到……他會銬錯人?
這可是他當捕快之後的頭一遭!
「啐,你不是神捕嗎?誰跟著你都不曉得!」殷冬雪尖聲怒罵。
「妳也在軟玉樓內?」他知道她跟他進了城,卻不曉得她跟著進了軟玉樓,這姑娘似乎不簡單。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趕快放了我!」
此刻,她的注意力不在穆淵身上,而在另一個男人身上,那個躲在破宅子某個角落,並且正注意著他們兩人的男人。
「妳別掙扎,這樣只會惹來皮肉痛。」他從腰帶內縫掏出手銬的鑰匙,當池正要將鑰匙插進孔裡時,一支暗鏢急速飛向他們。
「真會挑時候!」他總算動手了!
殷冬雪和穆淵同時注意到那支鏢,並做出反應,他們一個往右閃,一個往左閃,雖然躲過了那支鏢的攻擊,結果卻雙雙被手銬給箝制住。
嬌小的殷冬雪不小心踉蹌了下。「可惡!」她回眸怒瞪穆淵。
「瞪我沒用。」他說,並二度拿鑰匙要打開手銬。
不過,破宅裡的男人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
「哈哈哈,被銬住的滋味好受嗎?」
關不住像隻猴子似的蹦出來,並開始對穆淵展開攻擊。
「我是在試手銬,好讓你等一下銬得舒服。」由於一隻手被箝制住,穆淵只能以一隻手作抵禦。
但就像銬著一頭黑豹和狐狸,兩者屬性不同,因此動作和反應亦不相同,再加上兩人毫無默契可言,所以頻頻礙著對方,並陷於危險之中。
穆淵乾脆將殷冬雪一把拉進懷裡,「小娃娃,妳不要動。」
「為什麼不是你不要動?」她氣極了橫眉大罵,她從來沒有這樣被人箝制過行動。
她試圖奔出他的懷抱,但一下子又被拖回來,害她半跌在屋瓦上。
「哈哈哈哈……這是什麼情況?太好笑了!」
看見兩人不合,關不住自然乘機突襲,他抽出長刀往穆淵被拉長的手臂揮去。
咻!幸好穆淵動作更快,他一個前空翻,再次來到殷冬雪身邊,並且一把攬住她。
「我們兩個得合作。」他在殷冬雪耳邊說。
合作?殷冬雪低頭看見一條手臂緊緊束在自己腰上,便開始掙扎。她不想跟任何人合作!這個討厭的男人!
她一掌打在那條手臂上,穆淵悶哼一聲。
「姑娘,打得好!打死他,哥哥我等一下再幫妳解開手銬。」關不住頻頻離間兩人。
他迅速奔了過來,本想藉殷冬雪控制穆淵的行動,然而他的手還未來得及觸及殷冬雪,就被一記攻擊給擊中。
「啊啊啊--」關不住捧著濺血的手臂退了數步,「妳?」
她居然比穆淵下手還要狠,這下怕是要削斷他的手腕了,然而她的手上卻不見任何武器,這……
此時,個頭小小的殷冬雪,美眸中透著殺氣,看起來就像一頭嗜血的小獸。
她嗅了嗅她那砍人卻不沾血的手刀,跟著輕笑出聲。
任何想傷害她的「玩意兒」,下場就是如此,就跟那些要將她生吃活吞的猛獸一樣!
在深山裡生活久了,殷冬雪性格裡也沾染了野性,這一時間的觸發,讓她如臨大敵般戒慎著,雙眼瞬也不瞬地緊盯著關不住,未上銬的拳頭一緊一鬆,跟著將眾於掌心的氣,毫不保留地就送了出去。
刷--
「唔!惡--」來不及閃躲,肚子又挨了一記,關不住的嘴裡霎時血卯泉湧。
他機警又快速地封住穴道止血,否則不需半刻鐘,他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好玩嗎?嘻嘻!」
殷冬雪壓低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陰寒,讓人不寒而慄。
「妳……」見狀,關不住再也不敢多待,他看向穆淵,撂下一句狠話:「沒想到你還有幫手,算你厲害,咱們走著瞧!」說完,他狼狽地躍下屋頂。
看見他逃走,殷冬雪下意識地準備追上去。
「哪裡跑!」
鏘!
「啊!」她才跳出去一步,就又被拉了回來,一腳還不小心踩進屋瓦的破洞內。
至此,她再忍不住地往上一騰,翻身站立,對著穆淵就出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