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瓔歇沉思了半晌,「好吧!五百隻,以後可別再找我要跳蚤了。」沒想到她的身價貴得嚇人,他們真是吸血鬼投胎的。
「痛快!小狐仙,我們下次再見。」
電腦隨即傳出斷訊的符號,快得來不及讓倪瓔歇打上「永遠不見」,又瞪著螢幕思忖了會,才將筆記型電腦關機,緩緩地舒了口氣靠在椅背上。五百隻,足以讓一個國家毀滅了,她可以想見築在樹上的鷹巢會因她而動搖。
一陣敲門聲震斷她的思緒,倪瓔歇沒好氣地朝門外不知死活的傢伙叫道:「進來!門沒鎖。」先是一捧足以淹沒人的紅玫瑰出現在門口,接下來嗆鼻的花香夾雜著來者的氣味,令她不悅地擰起鼻子,又是他!陰魂不散的背後靈。
「瓔歇,收工了吧?」駱宜良涎著一張人見人厭的淫笑,恭敬地將他手中的花朵高舉到她面前,我向工作人員詢問過了,今天晚上沒有通告,我有榮幸今晚請你到上海一遊嗎?」
「這種地方有什麼好玩的。」倪瓔歇懶懶地蹺起二朗腿,恰巧讓她緊身迷你裙下的性感小褲褲若隱若現,她勾起一抹魅惑眾生的壞女人微笑,朝他眨眼,「人家想玩的可不是這種落後的地方,我相信還有更多東西可以玩,譬如……」她故意把眼睛暖昧地眨了眨,將她話裡的意思弄得更盡在不言中。
駱宜良連連地乾嚥了好幾口唾液,捧花的手偷偷摸摸地爬上她光裸的膝蓋來回地摸索著,一副猴急的模樣,「當然我們可以想到一些更好玩的東西,反正這地方也沒什麼真正可以玩的,就如你所願來玩一些真正好玩的事情吧!」 倪瓔歇呵呵嬌笑地拍掉他逐漸往上移動的魔掌,胃部隱約地為他的噁心而翻攪著,「別那麼急嘛!有所期待,得到的樂趣會更加的刺激。」 令人作惡的男人!家裡有一個妻子還不夠,外頭金屋藏嬌也不曉得藏了幾個,還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來,他也不怕腎虧?
「我等不下去了,你不是已經答應過我了嗎?連你的腳指頭我都舔過了,現在還會怕羞?」駱宜良正是那個為了要她當情婦而不惜放下自尊舔她腳指頭的爛男人,他的心中早就認定倪瓔歇是個與他相同淫靡的女人,外表俏麗、玩罷就可以收手,絕對適合共度露水姻緣的最佳情婦人選。
倪瓔歇的貓瞳在他撲上她的身體後轉為冰冷,她的鼻腔全衝進了他雜聞的古龍水味,一時間令她的腦子陣陣地抽痛,她想掙開他,卻不料他死壓在她的身上,宛如惡虎撲羊,讓自己深陷在椅子裡面。「你……住手……」她剎那間明白女人的力氣和男人是不可相較的,就算她的力氣比一般女人大上兩倍,但她……
駱宜良不顧她的掙扎,甚至將她的反抗當成一種激起獸慾的興奮,將她推擠的雙手接住,盲目地吻上她的頸子,「你喜歡這樣對不對?也好,這樣反倒有另一種刺激感,你真對了我的胃口。」
「駱——」她根本連他的名字也叫不出口,她從沒把這個男人放在心上,但她沒想過刺激男人的性慾,竟會發生如此恐怖的事情,她難耐心中恐懼的笑了出聲。糟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笑聲,她的笑聲一向是她最大的弱點,不只有高興的時候,她悲傷、驚慌、甚至於恐驚,她的本能都會以連串的笑聲作為掩飾,但現在……不是笑的時候啊!這個淫魔會……
「你果然喜歡。」駱宜良果然將她的笑聲當成是一種興奮的享受,他用力板開她的腿,將自己置身於她的腿間,更加賣力的演出強暴的戲碼。
「我……哈哈哈,你……別哈,救…」 倪瓔歇的渾身閃過發藍的光芒。
但忙於「取悅」她的駱宜良似乎沒注意到她的異狀,直到他的身軀突然像被電擊似地從她身上彈開,然後從半空中跌坐在地上。
倪瓔歇訝然地望著自己依舊大笑出聲,她的全身毛孔已經張開了,猶如被嚇壞的貓。她用了她的超能力,一波波的超能力在肉眼無法察覺中波動,四周較輕的物體隱約的晃動著,她感覺到能力逐漸削弱,她是只不成熟的狐仙,雖有偶發的能力,卻無法支持許久。她能支持多久?能把這個淫魔趕出這裡嗎?
駱宜良已經被色慾蒙蔽了眼睛,完全不被四周不尋常的情況嚇著,下一刻他抹了抹嘴,咧開了意淫的笑容,將掙扎起身的倪瓔歇又按回椅子上。「我不曉得你有這麼大的力氣.居然可以把我從椅子上推開,你不是很享受嗎?」
「哈哈哈,呵呵,救命——」倪瓔歇止不住歇斯底里的笑,陣陣地發出尖叫與他抗擊,她在心中抱怨,為什麼只是酒狐的一員?若是金狐,她的能力就不會那麼弱了,誰來救她?她的能力已經用盡了。
駱宜良一把撕開她身上單薄的紗衣,對他凝脂般的胸脯簡直看傻了眼,祿山之爪早就爬上他所要的地方,將她的尖叫與笑聲當成佔有的成就,連有個人闖了進來都不曉得。
「你小聲一點好不好?」凌睿晨被隔壁休息室傳出的噪音吵得睡不著覺,休息室隔音設備爛得可以,天曉得這個女人在尖叫個什麼勁,笑得連所有人都聽得到。他闖進門後愣了一愣,看著他和她初次見面時也見過的那個男人正伏在她身上,而她正努力的掙扎與……狂笑?
「救——我!」倪瓔歇奮力伸出手,眼眶裡早已出現淚水,雖然她的笑聲不斷,但她仍不放棄地在他出現的時候,將他當成溺水時可以求生的木棍。
「別叫得那麼過分。」原來她喜歡這種有如強暴的刺激,凌睿晨尷尬也摸了摸鼻子說了句話,他打斷了別人的好事,正想將門關上前,他對上了她求救的眼神而愣了下。她……是求救嗎?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她表現得像被人強暴卻樂在其中,但眼神又不像是那麼一回事?
「凌——呵呵,救我!」倪瓔歇用盡肺腑的力道喊出聲,如果他敢見死不救,她……淚水籟籟地從她眼眶裡流出,吸氣的硬咽和笑聲相沖地令她連連嗆咳著。為什麼她還在笑呢?她多恨自己表達心中狂熱情緒的方法只有笑聲而已。
凌睿晨終於察覺到她真正的處境是危險,他確信她在對他求救沒錯,可是……不容自己多想,他箭步向前扯住駱宜良的領子,迎面朝駱宜良的臉部痛毆了一拳。
駱宜良抱住自己的鼻子,也不管疼痛令他當場涕淚縱橫,立刻對著凌睿晨爆吼,「你幹什麼?」敢打擾他的好事,沒看到他和她正在相好嗎?
「謝——呵呵呵。」少了身上的重量,倪瓔歇臉色蒼白地淚眼望著凌睿晨,幸好他瞭解她的意思了,可是她陷入斯底裡的笑聲還是無法停息。
凌睿晨接下駱宜良憤怒的一擊,緊接著在他的腹部多送上了好幾拳。
「再怎麼要享樂,也別用強暴的方式。」 他確定他的確阻止了她被強暴的發生,這女人是怎麼搞的?不樂意和這個男人發生關係不會叫嗎?不,她是叫了。可是哪有人用「笑」 的?
「這個婊子就喜歡這種方式,你管得著嗎?」駱宜良被痛毆了幾拳,發狠般地將凌睿晨撲在地上,兩個人扭打成一團,但是凌睿晨足足高上駱宜良一個頭,骨架粗,打起架來和平時溫和的模樣判若兩人,沒過一會兒,他就佔了上風,將駱宜良緊壓在地上不能動,「就算她喜歡這種方式,你也不該在這裡做。」凌睿晨毫不留情地在他臉上留下拳印,一旦藏在體內野性被蒸發出表面,他可以變得和野蠻人一樣殘忍,每擊必中敵人的要害。
駱宜良哀號連連地捧住他的鼻子,早已痛得說不出來,他很確定他的鼻樑已經被凌睿晨打斷了,血泉湧般的流進他的鼻腔,連喉頭都滿是血腥的味道。倪瓔歇刺耳的笑聲引得他陣陣耳鳴,如雷擊般地轟著他腦袋,他連一點招架的力氣都沒有,最後眼白一翻,他昏了過去。
看著駱宜良昏過去,凌睿晨停下他的拳頭,伸手在駱宜良頸邊探了探,確信這傢伙沒死後,他將駱宜良拾了起來,然後丟到外頭去。他對這種人渣一點同情心也沒有。更沒有那個好心送醫,反正他知道駱宜良這種禍害死不了,足以活一萬年以上。 她仍不停歇的笑聲迴盪在他的周圍,凌睿晨深深歎了口氣,關上門後回頭看著面容慘白的倪瓔歇。「你該笑夠了吧!」這種時候還能笑?她嚇瘋了嗎?
「我……哈哈哈,停、停不下來,呵呵呵……」 倪瓔歇如銀鈴般的笑聲此時聽起來反而覺得很悲慘,雖然淚水滾個沒完,臉色蒼白得可以用面無血色來形容,但她停不下來就是停不下來,她又不是真的很喜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