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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舞台下來,準備換另一項珠寶,等待再上台的皇甫恭輊,和他的經紀人不時的交頭接耳討論這次代言的事項,才討論到一半,就看見舒芙兒朝後台衝了過來,他疑惑的目光投向她身後追著他的東方塵。
東方塵對他搖搖頭,表示不曉得她為什麼要跑進後台。
眉宇微攏,他快速地迎向一進後台就不斷東張西望,像是在找什麼東西的舒芙兒。
「你不在前面看秀,來後台做什麼?」他拉住舒芙兒,提出疑問。
「我找人。」舒芙兒抬起頭望著皇甫恭輊,「這裡有沒有一個人叫尚和平的?我剛才好像有看見他在後台這裡。」
「尚和平?」皇南恭輊納悶地轉頭朝他的經紀人看了過去,「你指他?」
舒芙兒依他的目光望去,當她看見尚和平確確實實地站在不遠處後,她簡直不敢相信她眼裡所見的。
皇甫恭輊的經紀人,也就是尚和平,一看見舒芙兒,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舒……芙……兒!?」他吃驚地看著她,多年不見,她比高中時更美麗了。
「真的是你!?」
「你們認識?」皇甫恭輊來回看著兩人。
「就是他,就是他說我醜得比豬還不如,就是他!」舒芙兒憤慨地指著尚和平,氣呼呼地嚷著。
本來鬧烘烘的後台,瞬間靜得連根針掉落都聽得見,在場包括Double花心男五名成員,再加上一堆走秀的模特兒及工作人員數十人,大家聽見舒芙兒的指控後,無不吃驚地下巴差點脫落。
把這個擁有絕世嬌媚美麗的女人,說成醜得比豬還不如!?這個尚和平的眼睛是放在口袋裡嗎?他未免離譜過頭!
皇甫恭輊瞪著尚和平,「原來那句話是你說的!?」
尚和平面生愧色,「我……」他沒想到事隔多年,舒芙兒居然還把那句話記得那麼牢。
當年他萬分後悔對舒芙兒說那些話,他知道她受到的打擊很大,那時她還請了一段長假,之後就轉學了,他曾聽過同學問在謠傳,說她像變了個人,怪怪的,像失了魂似的,對她,他一直很愧疚很愧疚,只是拉不下臉跟她道歉。
「和平,這種話你居然說得出口!?」皇甫恭輊簡直快昏頭了,「你哪只眼睛看見她醜了?」
尚和平正要回答,從前台走完秀下來的模特兒,急忙呼喚皇甫恭輊上台的聲音,打斷了他。
「有什麼話等一切結束後再談,你先上場去。」尚和平立刻記起他身為經紀人的身份,趕緊催促皇甫恭輊上場。
「好,等這一切結束後,我等你給我們一個交代。」皇甫恭輊轉頭吩咐長孫燠燧先把舒芙兒帶到外頭去,待會兒他自然會帶著尚和平去找他們,要舒芙兒不用心急。
舒芙兒緊緊地瞅著尚和平,美眸裡閃著兩道驚人的火焰。
她因他的一番話而作惡夢那麼多年,心裡龐大的壓力是不足為外人道的,就算她真的醜到比豬還不如,他也不需要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說出來,害她丟臉到在同學面前抬不起頭,之後連學校都不敢去。
她受的苦他完全不知道!
她討厭他,討厭得要死!
第八章
抖抖抖……
抖抖抖……
抖完又抖,抖完再抖,不停的抖抖抖……
皇甫恭輊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握住舒芙兒的肩膀,「你抖完了沒?」
全身因氣憤而抖個沒完沒了的舒芙兒,噙著憤怒的眼神,緩緩地抬起頭看他。
「還沒。」她硬從咬緊的牙關進出話來。
「夠了!你抖的太不像話了,不曉得的人看見,還以為你得了羊癲瘋,還是什麼上身咧!」
「我管他們是怎麼看我,我現在肚子裡有一把火正熊熊燃燒著,我還在醞釀,讓它燒的更大一點,再一次爆發。」她邊說邊把手舉到面前握起。
驚人的話語,再加上手勢的陪襯,尚和平在旁聽得也不得不跟著一起抖。
「你先冷靜下來,別那麼激動。」
「別激動?」舒芙兒試著扯出一抹笑容,但嘴角卻不受控制地抽搐著,「我很激動嗎?我不過氣得全身發抖而已,我連說話的音階都沒抬高哦!也沒做出什麼罵人或扁人的舉動來,我這樣還不算冷靜嗎?」
「呃……」皇甫恭輊被反駁的說不出半句話,舒芙兒充其量只是氣到不停的抖抖抖,其他更大的舉動也不見半個,所以要說她激動嗎?奸像也沒有。
但,要說她冷靜,她似乎也不夠冷靜,尤其在聽見她說『她還在醞釀』這句話,就足以嚇壞一千人。
事情的開頭是這樣的,皇甫恭輊的秀走完,和珠寶公司代言的合約簽完,讓記者拍了一些照片之後,他便親自押著尚和平到最近的餐廳和看完秀先離去的舒芙兒等人會合。
到了餐廳,尚和平被五個人高馬大的大男人團團圍住,硬逼他說明當年情況後,他才縮著脖子,沒膽的把他會說舒芙兒醜得像豬的前因後果,重新描述一遍。
聽完他的解釋,知道他只是因為自己個性太內向、害羞,才口不擇言地說出那番話,讓舒芙兒成了無辜的受害者之後,舒芙兒就開始不停的抖……
「我從沒像現在這麼生氣過。」舒芙兒的口氣很輕很輕,輕到令人深覺不可思議的輕聲地步。
長孫燠燧能體會她的感覺,「我相信你很生氣。」
端木奕用不層的白眼,輕視地斜睨了尚和平一眼,「你真是雜碎。」
尚和平自知有錯的垂下了頭,對於眾人的斥責全默默接受了。
「今天要是換作我是舒芙兒,我早送你一拳,把你打到『海口去吃函吉』。」南宮鏡扯著嘴角,拳頭在尚和平面前揮舞著。
頓了下,尚和平皺著眉頭,納悶地抬起頭,「海口去吃函吉?我聽不懂台語,這句話能不能請你翻成國語?」
聞言,南宮鏡錯愕地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看他,「你——哪國出生、哪國長大的啊!?台語你聽不懂!?」他怪叫,「虧你還在時裝界打混,這年頭在台灣不會說台語,代表落伍了你不曉得嗎!?連人家外國回來的ABC都懂台語,你居然敢跟我說你不懂台語!?」
對於南宮鏡如此大的反應,其他人習以為常,並沒多餘的反應。
因為大家都知道南宮鏡由於去過太多國家拍照,深入各國的生活環境,看見很多國家的人民都熱愛自己國家的語言,不會以說自己母語為恥,他深受感動,因此回到台灣後,便大肆鼓吹大家要鼓起勇氣說台語,不要認為說台語就和俗氣、沒水準劃上等號。
愛自己的國家就從愛自己國家的母語開始,他如此堅持著,成為少數熱愛台語的分子之一……
剛開始大家都罵他神經病,台語、國語不都是溝通的語言,只要能溝通,管他是什麼語言,不過久而久之,大家因為被他長久洗腦,所以不再排斥他的論調,甚至還滿認同的。
因此,當他狂愛台語的症狀發作時,沒人會再試圖阻止他,任由他去。
「我……我是外省人,所以……」尚和平試著為自己不懂台語的原因辯解,豈知卻引起南宮鏡更大的反應。
「你的頭啦!這一輩的還有誰在分外省、本省?大家都在台灣長大,都是台灣人啦,哪來的外省人、本省人的,台語充斥在任何人的生活圈,走到哪都聽得見,自己不學就說,還找什麼藉口!窩囊!」
尚和平被罵得說不出話來,連想替自己辯解的話一字也進不出來。
舒芙兒把南宮鏡推開,「現在不是討論國台語的時候,現在是讓我宣洩怒氣的時候。」
看來舒芙兒的怒火是醞釀夠了,現在的她恍如置身在驚人的火焰之中,全身上下部進發著燙人的高溫。
大夥下意識的離她遠一點,脫離暴風圈範圍,以免被亂竄的火苗波及到。
尚和平困難地嚥了嚥口水,「舒芙兒,念在大家是老同學的份上,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以前的年少無知,OK?」
「你以為你現在隨便套個交情,說幾句求饒的話,就能抵過我長久以來所承擔的精神壓力!?」她危險地瞇起美眸,怒不可遏地咬牙切齒道。
「我看你現在也好好的,沒怎麼樣啊!而且又有那麼多高不可攀的世界級人物在你身邊陪伴著,你日子過得比我好太多了,何需再跟我計較呢?」
舒芙兒想也沒想,硬生生的就在尚和平的臉上印下一個紅掌印。
「你以為現在站在你眼前的我,是我這麼多年以來的模樣?你問他們,他們第一次看見我時,我是什麼樣子?他們說我和鬼沒什麼兩樣!」
尚和平撫著發燙的臉頰,用疑惑的目光環視大家一眼,所有人全是肯定地點下頭。
「可是……你現在奸就奸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