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想的,既然沒有把握擁有她,就不能讓她有機會對自己造成傷害,女人對感情的自私,梁家男人對感情的愚蠢,他已經領受許多,不需要拿自己試驗一回,他告誡自己,不忘加快腳步往下榻酒店的大廳走去,
「梁先生。」櫃檯人員恭敬的喚住他。
「什麼事?」
「有位小姐在等你。」他遙指著大廳旁的沙發區。
一抹紅彩驟然起身,在他詫異之際,琴綺蘿盈著笑臉旋過身,徐徐朝他走來。
原來……傍晚沈秘書自台北打了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問什麼圖稿來著,搞得兩方都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看來一定是她搞的鬼。
「吃驚嗎?」琴綺蘿瞅著他問,語氣似怨似嬌。
斂容,梁翔又掛著如出一轍的冷漠臉色,「找我什麼事?」
明明就驚喜不已,還要故作無所謂,做作的男人,算了,早知道他有這毛病,不跟他計較便是。
「當然有事,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何況我還搭機南下,在這兒等你一整天了。」她說得慎重非凡。
好吧!稱不上是一整天,應該說一大早就來出差,只是她半路落跑,把工作扔給阿泉自己看著辦,不過她的確扎扎實實的等了他快一個晚上,瞧,肚子都餓扁了,手上的小比薩也冷了……
他逕自轉身走向電梯,準備上樓,琴綺蘿趕緊跟了上去。
一進房,他就不耐的說:「有什麼話快說,說完就走。」
「叫我說就說,那多沒人格。」她一屁股的坐在床上,驕傲的不當他是一回事。
梁翔早領教過她的難纏,索性不理睬她,解著衣扣進浴室梳洗,任她在外頭裝腔拿喬。
沐浴後他穿著浴袍出來,琴綺蘿縮坐在椅子上,一臉無聊的轉著電視遙控器。
「你都不好奇我怎麼知道你在這兒?」她冷不防問。
「你假職務之便,唬弄沈秘書說要送圖稿給我,這不就輕而易舉的知道了嗎?」他邊喝水邊說。
「嘻,原來你都知道。」她吐了吐舌頭。
「你到底有什麼事?」轉身擦著腰,他正視著她,「沒事就離開,晚了,我要休息而你也該走了。」
「我也想走啊,可是我已經錯過最後一班飛機了,而且我餓了一晚上……走不動。」她的表情無辜至極。
「琴綺蘿——」他連名帶姓的叫著。這意味著他的耐性又被她消磨殆盡。
「沒聾,聽著呢!」
「我讓飯店另外準備一個房間,待會你馬上滾過去。」他拿起電話。
她一把將電話奪去,隨即雙手合十的裝出一副虔誠樣,「別破費了,我會良心不安的,你就收留我一晚,我不吵你便是了。你快睡吧,我委屈些吃這個冷比薩充飢,不吵你的,我保證。」
說完,她忙不迭的幫他拉開被子關大燈,然後偷偷拔掉電話線,躡手躡腳的借浴室梳洗,標準的小媳婦樣。
才說要忘記她,她又冷不防的出現在眼前,還無視於他的冷漠,梁翔翻著白眼,他真是拿這女人沒辦法,她真是標準的好死不如賴活的信奉者。
躺在床上半晌,他又心軟的拿起電話,準備叫客房服務送來點心,卻發現她把電話線拔掉了,「琴綺蘿,你這女人真是……」他為之氣結。
穿著浴袍走出,見梁翔已經闔目歇息,不過一旁小餐桌上的熱粥,讓琴綺蘿咧嘴低笑。
再裝啊!壞男人,明明就心疼我還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哎呀,普天之下除了我琴綺蘿,誰還對抗得了你,我不賴著嫁你,這光棍你可就當定了。
飽食一頓,她總算心滿意足的刷牙上床,忍不住貪看著幾日不見的他。
眉稜骨上有著濃密的眉,眉下的眼睛不是凶狠狠的瞪視著她,就是冷漠的把她當成隱形人,英挺的鼻子,她曾與他分享著鼻息的呼吸,還與那薄稜的唇纏綿激吻數回,冰涼的唇蘊含著強大的威力,每每讓她嬌喘不已。
「看什麼——」端詳的當下,躺著的人倏然睜開眼睛,猛然的瞪視著她。
有一秒鐘的驚嚇,她隨即鎮定的凝視著他,「在看要怎麼跟你說晚安。」說完,她湊近一吻,偷了他的香。
「不要鬧了,琴綺蘿——」粱翔抓過她,制止她的惡行,「你以為挑逗一個男人是好玩的事情嗎?」
「我不知道好不好玩,總之我說過我的目標只有你,只要能讓你的眼中有我琴綺蘿的事,我都會努力達成,是不是挑逗就見仁見智了。」她追逐著他的目光。
「不可理喻。」甩開她,他下床喝水。
「梁翔,我知道你也喜歡我,一如我喜歡你,可我不懂你為什麼總是強關著你的心,把自己逼成了囚犯。」
「你的自信倒是有增無減,是因為合約到手,讓你的狂妄壓抑不下嗎?告訴你,男人吻女人不代表什麼,哪只是無關情愛的吻。」他的臉色凜然得緊,像是在鞏固著什麼。
屬於極光的女人不就是帶點狂妄嗎?在沸騰燃燒當下,追尋著人生的極致,尋找契合的那個人,琴綺蘿淺淺笑著,一步步的走近他,帶著馨香朝他襲去。
他在顫抖抗拒著,她知道……
「可我不這麼認為。」
「難道你不怕我只是想玩弄糟蹋你的身體?」
她不發一語仰看著他,好半晌後才開口,「玩弄糟蹋卸去後,我是不是可以看見你的真心?」
話落,她踮起足尖,咬了他的喉結一口,攀起的雙臂,象徵著決心。
梁翔猛然收緊雙臂,把她攬近自己的胸懷,以吻封緘。
浴袍扯落後的袒裸,兩人真誠的面對,不再偽裝,他激吻著每一寸的雪白,揉擰著她的敏感,讓喘息脫口而出……
攀附著厚實的胸膛,迷濛又癡狂的感受著這互動的激情,下腹的酸麻直竄入心,掌心隨之燃起火灼的炙燙。
腰桿在白玉腿間下沉傾闖,體內的熱潮幾乎要將她滅頂,誰說他是冰冷沁寒的,他的熱就囚藏在那澄藍的色澤中,等待極光的解放。
不愛嗎?不愛又怎麼掀起這漫天的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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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曙光灑入,寬闊的背脊上貼黏著一張小臉,蹭啊磨的親暱。
好涼的觸感,每一貼近,頰上的涼總讓她喟然歎息。
寬闊的背脊閃躲著,臉蛋兒就本能的貼近追逐,偌大的身軀已經節節敗退至角落,得寸進尺的小臉依然闔眼追逐蹭去。
忽爾,似是瀕臨極限,寬闊背脊的主人躍下了床,火氣旺盛的對著床上的禍首咆哮,「琴綺蘿,你有必要跟我爭奪這張床的小角落嗎?」
瞧,眼前的雙人床,左半邊空蕩蕩的冰涼,右半邊勉強塞下他的身形,偏偏那女人卻死命的貼近,叫他翻身不得,就怕壓傷了她,搞得他一晚側睡不得舒坦。
「啊?怎麼了……」琴綺蘿被雷劈似的醒了丁點。
他看著她雪白身軀上的紅點處處,全是昨晚兩人歡愛的證據,一惱,抓抓頭髮進浴室去沉澱心情。
他還是把她吃了,明明說要遠離女人的,卻還是不敵她的美麗,在她面前淪陷棄守。怎麼辦?萬一她就像是另一個母親,或是大哥的女友,他該怎麼辦?
無解,他打開蓮蓬頭,讓冷水沖洗去他的煩躁。
琴綺蘿擰擰臉,想起昨夜的一切,得意躍上她的眉眼,只是,有些酸疼……
對了,他嚷我做啥?不睡得好好的嗎?套上浴袍,她猶帶迷糊的闖進了浴室。
「啊!洗澡怎不說一聲,人家只是想問你嚷我做啥——」摀住眼的雙手不老實的露出指縫,貪看了那身好體格。
梁翔將她的詭計看得透澈,一把扯來了她,讓她也嘗嘗冷水椎心的刺激。
「啊——救命啊!好冰的水——」她驚聲尖叫的想逃竄,無奈卻被牢牢的抓住,「梁翔,快放手,很冷欸——」
他賊賊的笑著,因為報了搶床之仇,他的嘴角高揚著一抹得意。
已成了冷落湯雞的琴綺蘿抖著身,終於自立救濟的關上了冷水,然後一頭朝他胸前巴去,索取溫暖。
「你這可惡的男人……」濕淋淋的頭髮讓她看起來一臉狼狽。
梁翔難得心情大好,幫她撥去那頭濕髮,露出抗議的凶臉,他感受到捉弄人的快感,也明白她人生的樂趣所在。
「還笑!梁翔,你真可惡、可惡、可惡……」她拚命的賞他一頓拳頭。
一抹邪笑後,手掌揪住她的放肆,托起她的下顎,覆上炙熱的吻,頓時昨晚的情慾再現。
旋開水龍頭,灑下的不是冷水,一股溫暖洗滌著兩人,懷中的女人終於不再嚷嚷,吐出的是嬌喘與吶喊……
這天,已不是工作的日子。琴綺蘿裹著被單靠在他懷中,好奇起他小指上的戒指。
藍寶石稱不上頂級質地,戒指簡單得毫無款式可言,可是他卻十分珍愛,由她賞玩卻不願讓她取下。
「給我——」她要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