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丹霎時全身僵硬,「你們硬要扯上我也不要緊,我的行程我太太向來一清二楚。」
「沒差,只要說帶頭的不是我們就可以。」李辰傑悠哉交疊起修長雙腳。
「無所謂,只要說去那種地方非我所願就行。」駱文迪撇嘴又聳肩。
「別問我,其實我最沒意見!」主謀金達風樂到跟駱文迪乾杯。
突然恢復清白的三人,感動的起身歡呼。
「你們幾個……」秦丹撫著下巴,若有所思。
「一打啤酒,快!」金達風拿起無線麥克風,瘋狂慶祝中。
「去酒店捧場的事,不是只有你們自己知道?」
「跟家裡的人說只會更加解釋不清。」李辰傑搶過麥克風,對樓下吧檯吩咐:「更正一下,給金大爺正港小米酒,我和駱老爺只要馬丁尼,有勞。」
「都幾歲的人了,麻煩認真點,俱樂部如果有這小米酒,老子鐵定喝掉十杯威士忌來羞辱我的無知!」金達風瞇起眼,睇向仍站在暗處聽電話的男人。
秦丹盯著神情一直都很認真的李辰傑,「你們還沒回答我。」
「回答你什麼?」三人很有默契地以茫然容色打量秦丹。
「去酒店捧朋友的生意這事,有誰知道?」秦丹肅穆問。
「就我們。」每人猛指自己。
「外加那個放假還在談公事的狂人。」李辰傑眼珠子溜向佇立在暗處,剛結束電話又接到來電的男人。
「可文迪家裡那位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三人你瞧我、我瞧你。
「老子沒那麼無聊!」想起獨自睡客房的淒涼,金達風就激動不已。
「絕不可能是我。」駱文迪的俊臉上擺明寫著「歹勢,金智晴挺笨的」。
「我那個做壞事不要被我逮到,她就偷笑了。」李辰傑一臉自信滿滿。
「你們誰都沒提,那會是誰?」
三個罪人沉默,未幾,扭頭一同鎖定剛掛斷電話的男人,「康爾袁!」
康爾袁邁開修長的雙腳走到桌旁,一手插進褲袋,一個瀟灑的側頭動作,令樓下正在倒酒的女子因看得失神,而把酒倒得滿了出來。
「你們一定有事要問我。」康爾袁依舊站著,沒有回座位的打算。
他們頷首,卻沒有驚訝,因為康爾袁向來聰明過人,猜得出他們想什麼並不意外,可正因這人一眼就看穿眾人心中所想,更顯出他狡詐陰險的一面。
這個絕對是嫌疑犯!
「來吧。」康爾袁攤手。
「去酒店捧場的事,我那女人知道了。」金達風咬牙道。
「很嚴重嗎?」康爾袁聳肩挑眉,英俊的臉龐上淨是不解。
駱文迪按著額頭長歎,「因為金少爺向來不習慣一人死,一定先拖我下水,我與辰傑的情義比天高,沒有他我會很孤單。」
李辰傑按住秦丹的手,深情款款道:「到了我這裡,我就必須狠心拋開與秦丹曖昧不明的關係,把罪名全部推給他!」哇哈哈哈。
秦丹身子起了一陣寒冷,立即抽手道:「這還不嚴重?」
康爾袁一見秦丹淒慘的下場,頻頻頷首認同。「朋友酒店開張,你們只是去捧場,面子給足了就離場,畢竟誰都知道三大山莊的男人,除了家裡的女人外,其它的看都不看一眼,怎會有事?」
正想驕傲,駱文迪便搖頭感歎。
「但去酒店這種事傳到女人那裡,她們就會瘋狂尖叫說——」
「你們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簡直無恥透頂,去死去死啦。」
聞言,大伙不約而同地對康爾袁發出讚歎。
「爾袁,你猜得一點都沒錯。」駱文迪拊掌讚道。
「失禮,我沒猜,是你老婆剛剛打你手機,你可能沒聽到,所以打到我這裡來,開頭就是罵你這幾句。」
駱文迪先是一怔,跟著狠瞪樂到狂笑的金達風。「你這極速廣播台!」
「別擔心,我幫你作了相當完美的辯駁。」康爾袁露出教人寬心的笑容。
「朋友就是朋友,謝了。」男人的友情果然不一樣,超讓人感動的。「你幫我說了什麼?」
「妳還不是波大無腦的花癡,兩夫妻半斤八兩,恭喜恭喜。」
某人腦門有如挨了一記雷殛,魂飛魄散。
剛洋洋得意的金達風笑聲頓時停住,心頭惴慄地盯著康爾袁,「你前後接了兩通電話……有沒有我的份?」
據他們對康爾袁的瞭解,歹毒功力獨步江湖,倘若說這裡四人分別是一匹狼、一頭暴龍、一隻狐狸和惡魔一尊的話,那麼康爾袁絕對是個笑面虎,閒閒沒事也會想讓你去死一死的狂人。
「第二通是我的電話。」康爾袁莞爾道,看看腕上的表,明顯有事在身。
眾人大鬆口氣。
「又談公事?」李辰傑邊說邊瞧樓下捧著托盤準備上來的侍者。
「我公事專用的電話沒帶。」
康爾袁在外人看來像個工作狂,家族兆揚企業旗下的飯店及建設公司,全由他一人負責,加上半年前又給他很不客氣的坐上總裁位子,不忙碌才怪,可在朋友心中,他卻是個不折不扣的閒人。
提及此,就不得不讓人佩服康爾袁的能力了,只因再多事到他手裡,也能在最短時間內消化光,其餘時間,找金家的瘋狂賽車手阿泰賽賽車,無聊出國找樂趣,任由女性愛慕他懂得運用時間,大方隨男性日日詛咒他出去給車撞。
這個人的存在,恰似一道奪目的雲彩,美麗卻刺眼。
「是什麼私人電話?」
康爾袁答非所問:「不跟你們到樓上用餐了,我先走一步。」
駱文迪瞇起黑眸,凝視康爾袁難得急切的步履。
當頎長身形遠走後,李辰傑忙道:「爾袁喜歡玩車,但志同道合的阿泰在公司加班,不可能打電話邀他賽車。」
「女人。」金達風比出一根手指,強調可疑性。
秦丹搖頭否定,「不可能,喜歡爾袁的女人,通常只有奔到康家守株待兔的份,至今還沒人有資格得到爾袁的電聯特許。」
駱文迪霍地起身,嘴角泛著感興趣的笑意,「爾袁做事一向神秘,不覺得身為他的朋友,其實他有很多事我們都不清楚嗎?」
金達風腦海立即出現甜美的回憶,「六歲時洗澡耍脾氣被康伯伯打,為了閃避康氏九級掌,就光著屁股跑遍整條街——你指這種事嗎?」想當年哪……
「金達風!」駱文迪嘶喊。
「幹嘛?」大爺他最討厭說話有人打岔。
「你講的好像是我……」
「見鬼了,記錯!那應該是九歲時,露營跟男同學一起偷看女生洗澡,唯一被逮到的蠢蛋。」
「拜託,結帳!」大伙齊喊,這些事沒一件是屬於康爾袁的。
再給這頭惡魔說下去,所有人從一歲開始的糗事,都會變得人盡皆知。
「要去哪裡?」金達風也跟著起身。
「跟蹤爾袁。」
這個決定,堅定無比,有如揭穿神秘面紗般令人興奮。
三人說罷,率先離座,一經過捧著托盤的侍者,馬上又兜回來。
侍者「喀啦」放下托盤,擱下三杯酒,慢條斯理地說道:「這個帳,康先生剛剛在打電話時已經先結了。」
「你等等。」金達風發現異樣,抓住侍者,容色慘白問:「前面兩杯馬丁尼我跟它很熟,另一杯是什麼?」
「金先生即將認識的新朋友,小米酒。」
十杯威士忌,準備爆發你們知名的強勁威力,盡情羞辱某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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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張著黑白分明的大眼,望定面前身材肥壯,一邊猛吃東西一邊猛說話的男子。
老媽又晃點她!說什麼去幫她見見姨媽小叔表姊的表舅公的女兒的兒子,順便送禮給人家,到了現場,才知這位男性,壓根不知道宋章秋月這號人物。
他只曉得要見的人叫宋玫瑰,長髮披肩,身材嬌小,而且帶的見面禮比她還多,自我介紹由外公的歷史到他的就業過程這般無敵詳細。
倘使這種情形不叫相親,她宋玫瑰名字就倒過來寫。
「宋小姐,妳做會計之前,是做什麼的啊?」對方手抓著烤雞腿,大口喝下半杯果汁,接著爽快地打了響嗝,引起鄰座客人的注意。
宋玫瑰盯著對方沾滿油的肥嘟嘟的臉,笑得牽強。
「陳先生,其實我大學一畢業,就進這家公司做事了,兩年前,老闆才調派我做會計,前後做了快四年了。」
小手在桌下揪著餐巾,她好餓啊!卻不敢點餐吃,因為這位男士邊說話邊狂噴東西,跟散彈一樣,火力超強,她可不想她的餐點裡加料。
「原來是這樣啊!欸,講實在話,剛剛見到妳時,不敢相信妳本人會這麼漂亮!」陳先生啃完雞腿,接著吃意大利面。
「我從不覺得自己漂亮,是陳先生太客氣了。」
「交過幾個男朋友?」陳先生用力擠壓西紅柿醬,使得橡膠瓶噗滋噗滋大作聲響,再度引起週遭人士關注。
「沒……」直接的問話,令宋玫瑰難為情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