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兒!」莞茜不忍心看到她眼中的落寞,拉起了她的手道:「以你的條件,再加上你這副如此可愛、聰穎的俏模樣,誰會不喜歡你,不疼愛你呢!不管是你未來的丈夫、婆家,我想你都會非常受寵的。再說,有少主在,真有人敢欺負你,他也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說的也是!除了父王外,就屬皇兄對我最好了廠伶郡主得意的道,但一想到病倒在床上的兄長,她又急虹了雙眼。「只可惜……」
「少主一定會好的。」莞茜肯定地道。
「一定!」見到莞茜一副充滿信心的樣子,伶郡主也跟著有信心起來。
只可惜事與願違,建佑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時而高燒不退,時而全身冒冷汗。伶郡主則為了兄長的病情,瘦了一大圈,黛夫人又怕她被傳染,遂下令不准她進「峻翔廬」一步,每天只能靠銀屏和莞茜跟她報告狀況。
「尚姐姐,為什麼皇兄還不快點好起來呢?連大夫們都束手無策,一群庸醫。」伶郡主氣的口出穢言。
「只可惜我的急救箱不見了,否則,或許我可以診斷一下病情。」莞茜無奈地道。
「急救箱?」伶郡主想到莞茜平空出現在她面前,身上更背著一個質料奇特的小箱子,難道那就是急救箱?
想到這裡,她立刻要銀屏去喚周邦前來,當初自己是將小箱子和莞茜交給皇兄。周邦是皇兄的身侍衛,他一定知道皇兄把小箱子放在哪裡。
若依伶郡主以往的個性,她早就一馬當先衝去找周邦,但礙於黛夫人的命令,她只好叫銀屏去一趟了。
雖然妤兒貴為郡主,可是黛夫人卻是父王的寵妾,更是皇兄的親生母親,黛夫人雖然愛父王,但卻不想妨礙他的前途與明媒正娶的婚姻。為此,她寧可不住王府內,甚至是兩三年才晉見父王一次,她也甘之如飴,所以,伶郡主對黛夫人有一份特殊的尊崇。
因此她的命令伶郡主都願意服從,更何況黛夫人也是為她著想,生怕她也病了,才下此命令。
見妤兒沉思不語,莞茜正想告退,去照顧少主,在此時,剛好見到周邦前來,身後則是氣喘吁吁的銀屏。
「郡主找小的前來,不知有何吩咐?」周邦疑惑地問道。
「救回尚小姐當日我曾交給皇兄一個小箱子,現在放在哪裡,你一定知道。」伶郡主半是命令,半是希冀地說。
「小箱子?」周邦的眼睛自然地望向莞茜。
「沒錯,就是那個。」看到周邦的眼神,伶郡主就知道他一定曉得的。
「小的不敢欺瞞郡主,少主將它放置在書房。」周邦考慮了一下,還是照實回答。
「我要你馬上將它拿來交給莞茜姐姐。」伶郡主急忙的命令著。
「這……」周邦此時真不知如何回答,又不能得罪郡主,又不能不經少主同意,就亂動他的東西。
「皇兄若怪罪下來,自有我會承擔。」見周邦仍遲疑不動,她又道:「如果那箱子裡,有可以救治皇兄的藥物,你也不肯嗎?」
「小的馬上去拿,就請尚小姐先到少主寢居等候!」周邦說完,立即行禮告退。
「尚姐姐……」伶郡主擔心地望著莞茜。
「別擔心,一有結果我會讓周邦告訴你,現在你就和銀屏先在這兒等著。」莞茜一說完,也往「峻翔廬」的方向走去。
「銀屏!」伶郡主像想到什麼似的,急喚了聲。
「奴婢在!」銀屏彎腰福了一福。
「替我在花園擺上香案,我要替皇兄祈福。」伶郡主希望上天能保佑她最敬愛的皇兄,讓他平安無事。
「是!」銀屏匆忙應了聲,便急急忙忙去準備伶郡主需要的東西。
原本佈滿笑容的妤兒,自從皇兄病倒後,再也見不到一絲笑容,她默默的仰望藍天在心中祈求。「上天呀!求你保佑皇兄平安吧!」
雖說自己是醫學系的高材生再一年就畢業了,而且在醫院實習的臨床經驗也不少,可是現在莞茜對自己卻沒有多大的把握。
莞茜輕輕的放下聽診器,若依她的判斷周建佑應該是得了由濾過性病毒所引起的感冒。在不知道建佑是否有藥物過敏的情況下,她在下藥時考慮了頗久。
最後莞茜將急救箱中的少數幾種藥物取出,先將藥量減半後才給他服下。
「小姐,這……」周邦從來沒見過這種白色的小圓,球,還有橢圓形的東西,所以擔心地問道。
「放心,這是我們……算是特殊的藥丸吧!很有效的!我想……也許對少主有所幫助。」莞茜柔聲地說:「只要他不要再高燒不退,很快就會醒了。」
「謝謝你!」周邦誠心地說道。
這三天來,我聽銀屏說,你都沒有休息,也尚未合眼。這裡交給我來照顧,你先去休息一下。否則,少主的病痊癒,而你病倒、累垮,那誰來伺候少主呢?」莞茜柔聲地勸著。
「這……好吧!小的房間就在隔壁,若有需要只要喊一聲,小的就聽得到。」周邦仍不放心地囑咐著。
「我會的!你放心。」莞茜自信滿滿的應允著。
得到莞茜的保證,周邦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告退。
見周邦如此忠心,莞茜的臉上佈滿溫柔的笑意,看著躺在床上的建佑道:「早知道你是以誠待人,否則府裡上上下下不會每個人都對你如此敬重、如此喜歡你,再看到和你最親近的周邦,如此的忠心更證明我的看法沒有錯。而現在,我只希望你能快點醒過來。」她用手輕撫著他的臉頰。
莞茜告訴自己,碰觸他只是為了想知道他有沒有退燒。而心中有另一個聲音則告訴她,全因為自己的私心。她想碰觸他,想確定他的存在;想多記得他一點,想……
能想吧?莞茜在心底不斷地問著自己。
她多麼希望有人能回答,能告訴她,如何守著自己的心,不讓它失落?告訴她,為何對一位連見面的次數,數都數得出來的人動心?
是他的條件太好?還是自己的心太容易驛動?若答案是後者又為何在她芳齡二十四歲時,才第一次心動,而對像還是五百多年前的「古人」?
想到此,一抹苦笑又再次佈滿莞茜精緻的五官,此時的她,更讓人想護衛她、保護她。
或許是建佑的體質好,在昏睡三天後終於戰勝病毒;也或許是莞茜的醫術高明,終究她是醫學系的高材生;也許盡二十世紀末的高超製藥技術;也許是睡了三天三夜,也該睡飽了。
不管是哪一個理由都無妨,橫豎建佑他是醒了。而且是在吃了莞茜給他的藥後,不到一個時辰內就醒了。
他冒了身冷汗,燒也退了。就在莞茜替他擦拭臉上的汗水時,才扭干了布想再幫他試汗時,卻見到周建佑明亮的眼睛直視著她。
莞茜倏地一驚,沒想到他會清醒的如此之快,她羞紅了臉正想縮回手時,卻被他一把拉住手。
「周邦呢?」建佑有氣無力地問道,一副大病初癒的模樣。
「他……他守護了你三天三夜,剛剛才被我趕去休息了。」莞茜不知道該不該將手抽回,只覺得由手掌心傳來的熱度,似乎傳遍了全身。
「謝謝你!」建佑看出她的不自在,放鬆了手的力氣,不過還是握著她的柔荑。
「哪裡!」莞茜的手就這麼被握著,只覺得溫暖,慢慢的連不自在的感覺,都漸漸在消退。她終於鼓起勇氣直視他道:「剛剛冒了身冷汗,衣服都濕透了,還是把衣服換掉的好!」
「好!」建佑乾脆的一口應允。
「要我直接替你換,還是要找周邦?」莞茜心直口快地說道,完全一副現代女性的模樣。
「你說呢?」建佑滿不在乎地說。
莞茜當然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她不覺得唐突的話,他並不在意誰來做這個工作,而且將決定權交給她。
莞茜輕聲笑道:「我是學醫之人,對人的身體很熟悉。以你現在的情況,你是病人,我是醫生。所以,我並不介意替你更衣,也不怕!」
最後莞茜說的那句「也不怕」似乎有點挑釁的意味。而建佑只是看著她,並未反駁,甚至還覺得眼前這個小妮子十分有趣。
見他仍輕握著她的手,莞茜忍不住調侃道:」你是怕我非禮嗎?」見他不解的挑眉看她,才又接著說道:「否則,你一直握住我的手,我如何替你更衣?我可不習慣只用一隻手做事!」
他終於讓莞茜的手自由,她立即為他更衣,見他含笑的輕輕搖著頭,好奇的問:「怎麼啦?什麼事這麼好笑?我穿錯衣服?還是穿錯了方向?」
「都不是!只不過我沒想到,你也有如此活潑、輕快的一面。」建佑促狹地說道。
「換句話說,就是說我聒噪!難道從你醒過來,我就一張嘴巴說個不停嗎?」看到他清醒,莞茜心情一輕鬆忍不住和他抬起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