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玩笑的嘛,師兄。」崔紅豆頑皮的吐吐舌頭。「既然你還沒決定去哪裡,不如就在金陵落腳,你覺得怎麼樣?」她敢打賭,憑他師兄的功力,金陵有一半的風水師都要沒飯吃。
「再說吧,目前還在考慮。」男子不置可否。「我此行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看你過得好不好,如此而已。」
「不勞師兄操心,我過得很好。」經師兄這麼一問,崔紅豆立即振作。「你瞧,我的皮膚發亮,每天都睡得很飽,好得不得了。」
她很努力的微笑,沒敢說那是她為了躲衣冠勤,躲到成天足不出戶,方能培養出來的好皮膚。
面對她燦爛開朗的笑容,男子沒多說什麼,只是觀察了她很久,才柔聲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最好不過。」他的語調有些遲疑。「我剛剛跟人打聽你的時候,順帶聽了些流言,大夥兒都說,你和一個叫衣冠勤的男人走得很近……」
「他是我的客戶,我們當然走得很近。」男子的話還沒說完,崔紅豆便忙著搶白。「師兄你也知道幹我們這一行,除了得上天下地、幫人尋找龍穴定方位之外,還得成天向人解釋我們的做法。有時對方不滿意,一切還得重來,幹我們這一行的就是這麼辛苦。」
她嘰哩呱啦的扯了一堆,就怕她師兄誤會她跟衣冠勤在一起。她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再多添一道責怪的眼神。
男子當然知道她的想法,也無意責怪她,只希望那真的只是傳言。
「沒事最好,別讓我替你擔心。」男子拍拍崔紅豆擱在桌上的手背。「我們都曾許下諾言,師兄只是怕你忘了,不得已才提醒你……」剩下的話男子不願明說,留給崔紅豆自己去想。
「我沒忘,師兄。」崔紅豆生澀地苦笑。「我沒忘……」
誓言就是誓言,無論過了多久,它依然存在,不容許她抹煞,更不容許她遺忘,她怎麼敢忘呢?
「嗯,這我就放心了。」得到她的保證後,男子長吁一口氣。「我看你也累了,不如我先離開讓你休息。」他邊說邊起身。
「我就投宿於不遠處的『聯升客棧』,你有什麼事可以過來找我,我會一直待到決定我的去向為止。」
男子說明了他的落腳處,又得到崔紅豆的首肯後便先行離開,離去的時候在門口遇見一個比他高半個頭的男人,兩人互相點點頭,隨便致意一下即擦身而過,他壓根兒想不到來的人竟是方才談話中的主角,崔紅豆一天到晚躲的人。
「那個男人是誰?」
才送走了令她窒息的師兄,緊接著出現更煩人的衣冠勤,崔紅豆驚駭的轉身,張大了半天的嘴,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她指著他身後的門板,問了個白癡的問題。
「門沒關。」他白了她一眼。「那個男人是誰?」
「哪、哪個?」崔紅豆一頭霧水,仍想不通他是怎麼出現的。
「剛剛走出去的那一個。」他懷疑她在跟她裝傻,好故意逃避他的問話。
「哦。」她恍然大悟。「那是我師兄。」都是他沒把門關好,害她無處遁逃。
「你師兄?」
崔紅豆不以為意的答話,讓衣勤原本還算平靜的臉瞬間風雲變色,沉了好久才低聲再開口。
「送你羅盤的那一個?」他的聲音聽起來低沉危險,可崔紅豆一點也感受不到。
「嗯,就是他。」他的臉色似乎不太好。「我師兄下山了,特意來金陵看我。」崔紅豆進一步解釋,說完了才責怪自己幹嘛跟他多廢話。
「原來如此。」衣冠勤總算瞭解。「看來咱們最近的訪客都不少,似乎每個人都喜歡來金陵報到。」
他半帶嘲諷的調侃她、也調侃自己,令崔紅豆想起不久前來拜訪他的大鬍子。他和她師兄一樣都是千里迢迢來看他們過得怎樣,待遇卻明顯不同。
不過,這些她都忍住沒講,有些事還是不要點明的好,省得倒霉。
「這些天都沒瞧見你,你跑到哪裡去了?」
崔紅豆才想採取沉默政策,沒想到馬上就被衣冠勤識破,遭到猛烈突擊。
「我、呃……我最近很忙!」猛然被他的炮火打中,崔紅豆七手八腳胡亂反應。
「你當然忙了,忙著逃避我。」衣冠勤可不是白癡,一眼就瞧出她在躲避他。
「胡說!」崔紅豆硬著頭皮否認。「我只是忙其他的事,才沒像你說的那樣……」
「你在躲我。」衣冠勤斷然截掉崔紅豆的辯解。
「你在躲我!」他大步一跨,一轉眼來到她的面前,兵臨城下的壓迫著她。
崔紅豆立刻感到不能呼吸,急著想逃。
「我沒有躲你。」該死,他的動作怎麼這麼快?害她反應不及。
「你有。」他才不信她的鬼話。「是你自己說我們是朋友,你卻在躲我,為什麼?」適時地伸出長手,衣冠勤將崔紅豆逼人自己與廳柱之間,崔紅豆暗暗在心中大喊不妙,嘴上反駁的更凶。
「我沒有--」
「為什麼躲我?」他根本不給她否認的機會,硬逼著她問。
「我--」她幾乎不能動,他的臉離她好近好近,近到令她想入非非。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他突然支起她的下巴。「既然是朋友,為什麼要躲我?為什麼要逃?你說話呀!」
他貼著她的臉頰,要她告訴他為什麼,可她怎麼可能說得出話來?當他的嘴唇就擺在她的前面,呼吸就刺入她的肌膚,她的腦中除了他以外,什麼也不能想。
她好想推開他,埋怨他對她不公平,他明明知道她的感覺,怎能像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她?
他的唇覆上來了!
「別--」她掙扎著逃避。
天殺的,他怎能像戀人一樣若無其事的吻著她?怎能像分開多時的情侶般將她緊緊擁入懷裡,說他好想念她,好想念她「這個朋友」?
在這瞬間,她崩潰了。
活該她不懂自己的心,一味地否認自己之所以接受他的吻,全因這是他堅持的「交友方式」,卻忘了去追究心跳背後所代表的意義。
「不……」再也受不了內心的折磨,她推開他的手。
「不要……」儘管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卻不肯放,只是一再地開啟她的唇,索討她不為人知的私密。
「夠了!」絕望中她哭喊著,晶瑩的淚水流過她的臉頰,也流入衣冠勤渾然忘我的嘴角里。
聞聲,他停止吻她的動作,屏住呼吸看著她那飽滿的小嘴,顫抖地吐出他等待了許久的一句話。
「我們……不是朋友。」撫著被吻腫的嘴唇,崔紅豆終於肯認真面對自己內心的渴望。
「你說什麼?」即使她已經說得這麼清楚了,他還要她再講一次。
「我說,我們不是朋友!!」這回她用喊的。「所以……所以別再這樣吻我,我承受不起。」
到了這個時候,她再也不能欺騙自己這只是一般朋友打招呼的方式,再也不能告訴自己,她之所以無時無刻和他賴在一起,是因為還有責任未了。這些都是騙人的,真正的事實是她愛上衣冠勤,想每天待在他身邊。
頹然蒙住自己的臉,崔紅豆心裡感到滿滿的羞愧。現在他一定很看不起她,是她自己誇下海口,說要當他的「朋友」,現在她又當著他的面否認,他會怎麼看她?
結果,他的眼神卻比任何時刻都溫柔,唇齒比任何時刻都依賴的再度覆上芳唇,無限眷戀的吐息說道--
「恐怕我沒有辦法答應你的要求,因為我從不認為我們兩個人是『朋友』。」在她猛然放大的瞳孔下,他告訴她內心真正的感覺。
「或許我曾嘗試過,但我很快便放棄。」他更眷戀地輕嚙她的唇,氣息也越猛烈。「別問我什麼時候開始對你有感覺,因為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要你,這就夠了。」
接下來的時間內,他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有多想要她。
崔紅豆做夢也沒想到,她的表白竟會換來如此熱烈的回應,他甚至等不到她也說要他,便解開她衣服外的罩衫,單手直接穿入她胸前的交衽,撥開束縛住她的層層白衣,直挑她胸前的蓓蕾。
她呆住了,一來是因為從沒有人這麼碰過她,二來是因為她覺得進行的太快,她的背還抵著柱子呢!
但她卻沒法抗議。
才碰著她的身體,他的人的吻隨即攻入她的舌根,吞沒她的呼吸,並且更進一步地侵襲她的耳垂吮吻嚙咬,讓她全身顫抖不已。
「不……」冷不防接觸到冰冷的空氣,崔紅豆反射性的想要用手護住自個兒的胸部,不料衣冠勤的動作更快,馬上以嘴覆住她的胸,給她更實際的溫暖。
崔紅豆立刻倒吸一口氣。因為現在他不只吻她的胸,一隻手甚至大刺刺的摸進她的褲頭,企圖解開最後一層防備。
突然間,她覺得驚慌,她沒有權利和他進行這麼親密的事,她有她的諾言要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