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她暗戀你。而你明知她的心意,卻在無法接受她情感的情況下,給她安撫性的渺茫希望?」絕靈最痛恨人家在情感上的心軟,而造成一輩子的羈絆,與其扯不清的孽緣。
「我不能枉顧她的生命啊!」室佑玄理直氣壯的聲音,在撞進絕靈怒視的眼神時,霎時收了雄壯威武的音量氣勢。
「她用自殺來牽絆你的感情,那下一位呢?」她不苟同的問。
「下一位?」
「是啊,下一位用自殺來牽制你的女性,你又要如何?再收容一次?還是看她們何時自動清醒?喔!我都忘了,還有另一個選擇,看誰鬧得凶,吵得厲害,再不就看誰死得早好了。」絕靈咬牙切齒的訴說,彷彿她已預見自後可能會發生的事。
乍聽之下,絕靈似乎是無情並冷酷的轟擊這一切,不過這卻是日後室佑玄最可能碰到的情況。
「呃……我懇切的希望不會有這種事發生。」室佑玄立場不穩的道。
「是啊!當然不會發生。」絕靈使壞道。「你都變成這樣了,還有誰會再來與你爭風吃醋?」
元絕馳一看苗頭不對上又刻想起身離去。這渾水可膛不得呀!
「哥哥,你要去哪?」
「我還有事得辦。」
「那他怎麼辦?」絕靈心急的問。
「由你罩著,沒問題。」元絕馳一腳已踏出房門一步,現在就差另一隻腳,而卻卡在被妹妹伸手一拉,人都留在原地,縮腳似乎已不是那麼重要。
「他這樣子我怎麼罩啊?」當她是佛法無邊的觀世音菩薩,還是法術高深的張天師。絕靈瞠著一隻明眸看著哥哥。
「小靈,人沒做之前,永遠不知自己能做到什麼程度,我對你有信心,加油吧!」輕輕拉開妹妹的手,元絕馳順利將另一隻腳也跨出了房門,又道:「看在人家被你荼毒了這麼多年,你就當是還債吧!」
「荼毒?我什麼時候荼毒你了?」絕靈轉身反問室佑玄,就聽到房門輕輕的「丐一丫」一聲,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哥哥將房門帶上去辦事了。
「不要如此盼盼然的看著我,我當然知道你沒有荼毒過我。」就在絕靈滿意的露出微笑時,室佑玄突然又加了句,「只是凌虐罷了。」
「室佑玄!」
在絕靈毫無形象的大吼出聲時,室佑玄早如煙般消失不兒了。
「可惡!」絕靈只感到身心俱疲。
她,要如何幫助他才好?
望著依舊擺在那裡的那幅畫,絕靈輕歎一口氣,看來,她得好好的還是這「時間債」。
以前纏著他的時間,這次可能得因為幫他而一次償還。唉!
唉!這樣算不算是現世報!絕靈暗忖。在意嗎?才怪,好像這滿好玩的。
這樣的心態若讓室佑玄知道,只怕會欲哭無淚吧!
想到這,絕靈才想起,他,跑去哪裡了?!
口 口 口
消失的室佑玄並未回到畫中,而是飄回家看看自己目前的狀況,就見母親淚眼婆娑的看著他房裡的擺設,看來原本是要替他整理一些東西拿到醫院,卻傷心的停下了手邊工作。
「媽!」室佑玄輕聲喚著母親,以為母親會和元家兄妹一樣看到他,聽見他的一切。「媽!」結果是大失所望。
而且,冥冥之中仿拂有股力量正吸引著他,這感覺……好像是稍早魂魄被抽離時的感覺。不一會兒,室佑玄已經離開自己的家門,又一次不自由的吸引。
不一樣的是這一次並未吸引到畫中,而是奎百合的家中,不過也只是一剎那的時間,又被吸引開來,這次倒是如願的回到畫中。
怎麼一回事?難道真的是因為她的原故,才害自己有身體歸不得嗎?他的思考不一會兒就破絕靈心急的叫聲給打斷。
「室佑玄,室佑玄,你跑去哪了?」
「小靈?發生什麼事了?」
乍然聽到室佑玄的聲音,猛一轉頭就看到他站在畫前,心情才放鬆下來。
「你是一直都在?還是剛剛才回來?」絕靈雖然不認為室佑玄會故意嚇她,不過仍小心的問。
「剛剛才回來。」看來自己出去一下子的時間,已嚇壞了絕靈。
「也不說一聲,害我擔心了半天。」剛剛叫了他老半天都沒得到回答,還整屋子上上下下找了一遍。絕靈才考慮要不要上一趟醫院看看情況時,他又再一次出現在她面前。「討厭啦!」
「對不起!」室佑玄忘了絕靈天生雞婆的個性,只怕她已經將自己升格為監護人吧。
「既然我恰巧拿了這幅畫,而你又是在這裡,我對你有責任,也答應要幫你,你別亂跑害我找不到人。」
絕靈還真怕他出事。「對不起,」室佑玄只能再一次重複這句話。
「去看室媽媽?」落寞的神情在室佑玄的臉上,絕靈猜該是他回去過才會如此。
「看到了。」自己的母親卻反而見不到他,也聽不見他的聲音。
「室媽媽沒發現你?」絕靈小心翼翼的問。
「看來,我只能麻煩你了。」
這樣的回答夠清楚明白了,絕靈不用再多問些什麼。
「放心,我會想辦法將你完整的的送還給室媽媽。
而你,我還得留做備胎使用呢!當然得好好的修補一番,以備不時之需。」
「備胎?」什麼備胎?該不會是……「喂!你該不會想嫁給我吧?」
「我說過是備胎嘛!緊張。」絕靈大刺刺的拿出換洗衣物。「我要去梳洗一番,明天再調查你的事。」
「謝哦!」看到走到浴室門口又轉身,室佑玄不等她開口,就道: 「放心,我不會偷窺。而且,我好像也得……休……息……了!」
看他淡淡化成藍煙被吸進畫中。甩甩頭,絕靈只能猜測他大概不能不限時的飄蕩吧!
確定他的回歸點是那幅畫後,絕靈才從容的進浴室沐浴。
口 口 口
「小靈,太好了,總算找到你了。」佩琪興奮的抓著好友。
「該不會又是要找我逛街?今天可不行!」絕靈將話先說在前。
「放心,不是找你逛街。」佩琪笑著保證,並道:「沒看過有哪個女孩子像你一樣,居然討厭逛街。」
絕靈只是討厭特地為了買衣服去逛街,若是隨意的走動與看人群,她並不討厭,不過和她有相同看法的人並不多,而佩琪是少數可以認同此點的人。
「我只是討厭買衣服購物嘛!」絕靈當然也不忘重申。「而且,我昨天才陪你逛街而已。」
「我就是為了昨天那幅畫才急著找你。」佩琪將昨天的發現,迫不及待得要告訴絕靈。
「那幅畫?」
「我知道那幅畫的作者是誰了。」
只聽佩琪細述,昨日分手後,在回家途中經過一畫廊,原本只是想應徵工讀的機會,卻恰巧碰到他們正準備下一次展覽的畫作。
「你是指……同一位畫家所畫?」絕靈以佩琪所言來推敲,應該是這個意思。
「就算沒有十成十的把握,至少也有八成。」佩琪相當篤定的回答。 「昨天那幅畫和昨晚我所見的畫作,最大的相同點在於畫家喜歡以一朵百合來替代簽名。原本我只以為是背景襯托的圖案,昨晚那一幅幅的畫作,才讓我瞭解那是簽名。」
「透明水彩畫和參加展覽的畫作,不搭軋吧!」一個像是插圖的畫作,一個是開畫展的作品,兩者之間的差異性太多了吧!
「這就是我感覺奇怪的地方啊!好像要刻意隱藏,卻又怕別人不知道是她畫的。」佩琪聳聳肩,不明其意的表示,「大概和民族性有關吧!」
「民族性?」這又是什麼論調?絕靈都被弄昏頭了。
「據畫廊的工作人員表示,這名畫家是中日混血兒,父親是日本人,她從母姓,就叫奎百合。好像是取其花語,希望她擁有富貴與名譽。在日本畫壇因為父親的關係,還小有名氣呢!今年才二十八歲喔!」佩琪將昨天所得知的消息,全部告知絕靈。「幹麼一臉崇拜的看著我,嚇人啊!」
能不崇拜嗎?絕靈暗忖。
今天才想調查的事情,佩琪已經全部告訴她了,還調查得如此詳盡,是冥冥中自有定數?還是只是湊巧?
或是室佑玄的福報?
她是不知道,但至少可以減少她像無頭蒼蠅般亂找線索好。
不過此事還不能讓佩琪知道,只能改道:「你是去應徵工讀?還是去當徵信社調查事情啊?太了不起!」
絕靈豎起大拇指稱讚。
「聽你這麼一說,我才知道我找錯工作。」佩琪一臉為之扼腕的模樣。
「這麼說,昨天那份工讀……」
「聊得太盡興,忘了問。」佩琪自己說著都感到好笑。
「那要不要我陪你再去一趟?」絕靈體貼的建議。
「一來,希望能再得到和奎百合有關的資料;二來,若不是那幅畫,佩琪也不會因此而忘了詢問工讀的事。不管是哪一個理由,絕靈都認為自己有義務走上這一趟。
「也好,讓你自己看一看我的推測有沒有錯。除非有人模仿,不然光憑那簽名就夠篤定了。」佩琪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