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佩琪點頭道,不過沿路還是一直警戒著。
有幾次不小心再次碰到畫框,又莫名的被電了一下,難道……
「小靈,我看你還是不要那幅畫比較好。」佩琪總覺得心裡毛毛的,那幅畫……實在太怪異了。
「為什麼?」絕靈愈看愈喜歡。
「它……好像會電人。」為了好友,佩琪還是老實說。
「電人?」自己一直捧在手上也沒事啊?絕靈不解且無言的望向好友。
「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它真的會。剛剛我已經都電了好幾次。」一看到絕靈將手伸直,差一點就能碰到她,佩琪嚇得向後退一步。
「你真的被電到?」原以為佩琪是開玩笑,不過現在看來,她是真的被電到,她向來很怕電。
「能把它拿開嗎?」
收回手臂,絕靈再一次將畫棒在胸懷。
「對不起,可是我捨不得丟它。」畫中的人物和室佑玄實在太像了。自己欺負他這麼多年,如果再遺棄它,他就太可憐了。
左一個他,右一個它,究竟拾的是人還是畫?佩琪都昏了。
「算了,別再讓它電我,其餘都隨你便!」
在回家的途中,就見絕靈淘氣的將畫當護身符,路上行人不小心碰到她手中的書,第一個反應就是跳開,離她們遠一點。
「很公平吧!」絕靈得意的道。
「才不公平!」以佩琪對絕靈的瞭解,她口中所指的公平,絕對是指那幅畫並不只電她一個人,佩琪當然要抗議。
「喂!別不服氣,我說個理由讓你心裡舒服一點。」絕靈慧黠眼光一閃,開始細述她所謂的理由。
第一,這幅畫有靈性,知道誰是它的買家。
第二,這幅畫畫重義氣,知道她對它有知遇之恩。
第三,畫中人物像室佑玄,而他早被她吃死了,這幅畫如果是分身,又怎麼可能不怕她。
所以綜合以上幾點,佩琪能不平衡嗎?
「是!心裡舒服多了。」佩琪無奈的表示。
「才怪!」
「呃?」佩琪訝然的看著好友,卻看到她瞭然的自光,隨即而人爆笑出聲。「你還真瞭解我!」
「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這樣。」絕靈淡然一笑,她的反應是一般人的通病,沒時好意外的。
「好啦!我還有事得先走,你自己小心一點!」佩琪不放心的道。
「知道啦,陳女士!」絕靈戲謔的叫。
「欠扁!」佩琪口中是這麼說,手卻連動也沒動一下,只道聲明天見,就道別了。
往另一個方向走回家,絕靈想的是手中這幅奇怪的畫。若讓室佑玄看到一定會很有趣,肯定能嚇到他,屆時可有好戲看了。
回到家中,絕靈第一件事就是替這幅畫找個好位置陳放。最後還是選中自己的閨房。
「看在你和室佑玄這麼像的份上,特地幫你挑這個媲美V!P級的位置。」絕靈將畫放在房中一角的休憩區的桌上。「視野好,我可以一眼就看到你。若不嫌棄,你同樣也可以看到我,我還算相當賞心悅目喔!很公平吧!」絕靈彷彿在和人對談般,說了一大串話。
「你只能算是分身……其實也只是分身。若讓室佑玄那個小和尚聽到,我的一世『惡名』就全毀了,以後也別想欺壓他了。」絕靈輕撫著畫框道。
專注的看著畫中人像的她,沒注意到畫中有抹藍色光芒閃出,慢慢形成一個人形,五官也愈來愈分明,最後就像是比例大小一樣的室佑玄。
口 口 口
室佑玄怎麼也猜不透自己是怎麼一回事,莫名的魂魄離身,毫無預警的被吸到這幅畫中,又莫名的因為絕靈的話,而被放了出來。
這……看那丫頭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堆話,想嚇嚇她嘛,又怕被她給反嚇一跳,認識她十年來,還沒有一次嚇她成功過,連捉弄成功的機率都只有百分之二十以下,虧他還年長她八歲。
若要問室佑玄最適合形容他的成語,他鐵定道:「在元絕靈眼前,馬齒徒增最適合我。」這是他最深的感言。
聽她叫他小和尚,他忍不住開口道: 「我不是小和尚!」
「那,你什麼時候來的?」絕靈只想到自己的話彼竊聽,忘了責問與生氣他的不請自來。
「跟你一起回來的。」室佑玄道,這是事實嘛,不過她怎麼看得到他?!
「為什麼看不到你?」絕靈訝異的反問。
自己說出口了嗎?他不甚肯定的自問。
「喂!發什麼呆啊!」今天的室佑玄反常得奇怪,絕靈是這麼覺得。 「問你的問題還沒回答呢!」
「出了一點狀況!」他決定還是老實的供出,不然如何叫她幫他。
「怎麼你要當爸爸了?還是有人看上你要當你老婆?」她側著臉,不悅的詢問。
「若真是這樣還好解決呢!」室佑玄坐在房中其中一張椅子上道。
「哼!」一聽有這種可能,絕靈立即將臉一折,懶得理他。
「拜託,這種事不可能發生好嗎?」看她一臉嫌惡的模樣,室佑玄立即撇清道。
「算了,這也不表示你沒做過,只能說你還懂預防兩字的重要性!」絕靈總算嬌顏和緩了些。「那你剛剛指的狀況是什麼?」
「我……不知道我還存不存在在這世上。」他老實道。
「什麼意思!」她訝然的問。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不像是在開玩笑。可是……他明明就在她眼前,而且天色也還早,太陽還沒下山,他也不可能會是那個「東西」呀!
「我的魂魄好像沒和肉體在一起!」室佑玄自我猜測。
「這話……好像有點玄。」元絕靈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再不,她鐵定是在作白日夢。她喃喃自語:「我不是在作夢吧?」
「連你都不相信,不肯幫我,看來我沒希望了。」
他哀歎道。隨即又自我安慰,「至少還有一點值得安慰,以後再也不用受你欺負,聽你使喚,可憐的是到頭來依舊是孤家寡人一個。」
原本懶得理他,沒想到他居然敢說她欺負他,還常常沒來由得使喚他,這……哪有這回事。若不是她堅強又機靈,被欺負的十成十是她,那又怎麼可能使喚他嘛!
再說,他自己條件差交不到女朋友,居然還怪她,笑話嘛!她只不過有幾次「恰巧」找他,而他正要去約會,在兩者取其一時,他自動放棄約會的權利,能怪他聰明的選擇嗎?
沒有反駁他,卻又聽到他拉拉雜雜的扯了一堆,什麼她威脅利誘害他不得不放棄,簡直有如魔女再世,專門來欺凌善良的地。
絕靈實在聽不下去,忍不住吼道:「小和尚,銳話憑良心,自己『聰明』的選擇要幫我的忙,阿莎力的自動放棄的會,到頭來變成是我威脅利誘,什麼跟什麼嘛!再說,你渾身上下沒啥條件的人,偏要眼光高的去追一些條件尚可的人,偏又沒本事留住人家的心,居然又怪到我頭上來。喂!你也幫幫忙!」
「所以,我自我檢討的結果是什麼樣的人配什麼樣的壺。」室佑玄雙手一攤笑道。
「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不等他回答,立即明瞭他的意思。「你是指咱們的水平相當,所以才湊合了這麼多年?」
「沒錯!」他意氣風發的答道。
「拜託,你也幫幫忙,咱們認識幾年了?」
「十年。」
「那咱們的進展呢?上床了?」
「沒有!」
「接吻了?」
「沒有!」
「手拉手了?」
「這個有!」
「什麼情況下?」絕靈好整以暇的問。
「呃……過馬路時。」他老實回答。
「好!那我再問你,我們認識時我幾歲?」她甜甜笑問。
「十歲吧!」
「認識十年,外加當時年幼無知的我,到現在,居然沒上過床?」
室佑玄為自己辯護道: 「我是君子!」
「沒接過吻!」
「我是有選擇的!」
「連牽手都很少。」
「所以我是君子嘛!」
「君子!」絕靈嗤之以鼻。「那只證明咱們的水平不一樣,你佔了天時、地利、人和,居然我連你都不要,沒有女朋友只證明了一件事,你實在太遜啦!」絕靈不屑的批評。
「我……」啞口無言的室佑玄被絕靈一陣搶白,他只能用懊惱來形容。
「算了,我向來幫助弱勢團體。對你,當然也不例外。」她走到室佑玄身邊,想要哥倆好般的拍他的肩,沒想到手卻穿越她所見的實體。
受到驚嚇的不止是絕靈,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
「你……你剛剛所說的,不是在開玩笑!」絕靈悲傷的道。
「那可不,我現在才知道……這是真的。」室佑玄自我嘲解道。
「怎麼辦?怎麼辦嘛,」她急得都哭了。
「別哭了。」這還是認識她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看到絕靈哭泣,而且是為了他。室佑玄感動的道:「小靈,別哭了。我還得靠你幫助我啊!」
「喂,我可是很少哭的,你就不能讓我一次哭個夠!」她悲慟的埋怨,口中是這麼說,其實是一時無法止住心急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