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或許我需要提醒妳一下。」他緩緩低下頭,她立刻意識到他想做什麼。
「你敢……唔……」
他哪有什麼不敢的?
封住她嬌弱的唇瓣,也喚起了逭兩個月來的思念,她的回應讓沉寂的慾望輕易被喚起。
「羅剎……停……」她轉開頭,小手推著他的肩膀。
「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要。」她低吼。可惡、可惡……
「妳說謊。」她明明有反應。
「你又知道我說謊了?」敖雙生氣地瞪著他,「你以為你認定的就一定是對的嗎?你以為你想怎麼樣,就真的能怎麼樣嗎?我說過,我不是任何人的玩物,如果你缺女人,我相信大廳裡會有很多女人願意跟鼎鼎大名的羅?投資集團的負責人上床!」
聞言,羅剎臉色一沉。
「放開我。」推不開他,她開始捶他的手臂。
「我只要妳。」他鎖得她更緊,咬牙表明。
「那又怎麼樣,我該謝主隆恩嗎?」她諷刺地一笑,「你以為我真的非你不可,甚至沒有自尊地讓你呼之即至,揮之即去嗎?告訴你,我的自尊沒有那麼廉價!」敖雙用力推開他,甩頭就走。
「敖雙!」羅剎兩大步追上她,她再度掙扎起來。
「放手!」
「不放!」
「你……走開!」她用力拍開他的手,再一次推開他轉身就要跑,可是腹部突然傳來一陣疼痛,「唔……」
她直覺抓住身旁的柱子,一手按住腹部,滿臉驚恐。
噢,不會吧……不要……不要是……
她咬住下唇,努力深呼吸,不敢再亂動,只要「他」沒有事……
「敖雙!」羅剎緊張的扶住她,發現她臉色蒼白,一副強忍著疼痛的模樣。「妳怎麼了?」
「你……走開!」她才不需要他假好心!
「敖雙,別任性。」不顧她反對,他將她穩穩抱起來,放坐在自己腿上,大掌緩緩撫著她的腹部。
「你才任性。」她沒好氣的白他一眼,隨即專注地應付腹部的疼痛,過了好一會兒,情緒回復平穩,腹部的疼也漸漸緩和。
「妳剛剛在裡頭吃了什麼嗎?」
「不關你的事。」她別開臉,一點也不合作。
「妳的每一件事都與我有關。」平淡的語氣充分表達出他的堅決。
「我是我,你是你,別扯在一起。」她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請問羅總裁親自來找我有什麼指教?」認命地明白他不會放開她,敖雙只好換個方法,希望他有話快說,別浪費時間。
「我用妳交換『綠虹之星』,妳生氣嗎?」羅剎抬起她的臉,不許她避著他。
「你說呢?」她笑得假假的。
「妳要我怎麼做,才能彌補妳?」
「你以為捅了人一刀,然後說聲對不起,送他去就醫,就是道歉的最高誠意了嗎?」她試著推推他的手,「羅剎,我沒興趣聽你說這種沒營養的話,麻煩你放手,我要進去了。」
他沉默地望著她,當真放開手。
敖雙跳下他的腿,轉身走向會場入口,耳邊突然響起敖續說過的話--
羅剎與他養父之間的關係不單純,也許得到「綠虹之星」只是為還養育之情,而他對妳是真的有心。
有心……她停住腳步,回頭看著他。
他瞬也不瞬的看著她,冰冷的藍眸裡有著不容錯辨的感情……與等待。
等待?
他在等什麼?等她主動回頭嗎?他就不會自己開口嗎?這個笨男人!
敖雙氣自己的心軟,不甘不願地走回他面前。
「你就不會開口留我嗎?」她質問道。
羅剎沒回答,只是伸出手,等她走進他懷裡。
敖雙瞪著他。
如果這麼輕易就原諒他,那她算什麼?
「你從頭到尾只把我當成交換的人質嗎?」
「如果是,那我來找妳做什麼?」
「羅剎,我的耐心有限,不要用反問來回答我的問題,是男子漢大丈夫,就明明白白、乾乾脆脆一句話,回答我。」
「不是。」他配合地回道。
「那為什麼又要挾我的家人?」
「我說過,『綠虹之星』與我們之間的事無關,『綠虹之星』是我對別人的承諾,我必須履行承諾。」
「是誰?」
「老爺。」
「他為什麼要『綠虹之星』?你又為什麼那麼聽他的話?」她再問。
「先過來。」他的手依然伸著。
「先回答我。」她瞪了他那隻手一眼。
羅剎直接動手,將她安置在椅子上後,他再站起身,背靠著廊柱,眼神望著她。
「老爺是收養我的人,但他不許我稱他為父親,只能稱老爺,我是他選中的繼承人,但他不會主動把一切傳給我,而是要我在商場上與他競爭,自我成年後,我們一直在商場上明爭暗鬥,兩年後,我贏了,得到他全部的家產,成立了羅?投資集團。」
這解釋了為什麼他們兩父子之間有點互相仇視,他為什麼這麼冷漠的原因。
「他要『綠虹之星』,是為了報復妳父親。」三十多年前被橫刀奪愛,老頭一直忘不了這個恥辱,立誓要討回。「他要敖家丟了傳家之寶後沒臉見人,而我答應他為他做這件事,是要還他當初收養我的那份恩情。」償還後,他將不再欠老頭什麼。
「因為要償還恩情,所以你選擇犧牲我?」
他搖搖頭,「我不會犧牲妳。」
「那又為什麼……」
「『緣虹之星』與我們之間的事無關,只有解決了『綠虹之星』的糾葛,妳心裡才不會有著牽掛。」他解釋道。
她瞪著他,「你又知道我一定會原諒你?」
「我不需要妳的原諒。」他不認為自己有做錯事。
「你……」敖雙只覺心火上湧,深深吸口氣後,她站起來走到他面前,用力戳著他的肩,「依照你的邏輯,你只是完成你該做的事而已,有什麼錯?可是我是人,不是一個物品,我有感覺、有思想,你什麼都不說就弄昏我,讓我一覺醒來卻發現天地又變了色,你有沒有替我想過,我會有什麼感覺?」察覺自己愈說愈激動,她先喘了口氣,這才繼續往下說:「我覺得你一點都不重視我,從頭到尾我好像是一個天殺的臨時演員,隨便你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高興擄人就擄人,高興上床就上床,高興把人送走就立刻打包讓人送走,什麼台詞、場景、劇情全部都由你決定,我一點存在意義都沒有!」
「敖雙,不要激動。」見她又一手按著腹部,羅剎蹙起眉頭,扶抱著她。
「你……呆頭鵝、笨男人、遲鈍的木頭……」她氣得小嘴罵個不停,「只會讓人傷心的混蛋……一句解釋有這麼難嗎?說一聲再見會花你很多時間嗎?你卻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提,你……你……」她氣得肚子更痛了,急喘地蹲下身。
「敖雙!」他跟著蹲下摟住她,心裡的疑惑愈來愈大,吃壞肚子不應該是一生氣就肚子痛吧?
「你走開啦,不要我就算了,我才不希罕你,滾啦……」她忿忿地抹掉眼淚,偏偏淚水又流出來。
「敖雙,如果我真的不要妳,又何必來找妳呢?」他緊緊抱住她,「我把那座島留給老爺,也給了他一筆養老金,從今以後,他的事都與我無關了,處理好這些事,並在柏林找好住所,我才能來找妳,妳懂嗎?」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她抬起臉,淚眼汪汪地控訴,「你明明可以告訴我的,又為什麼不說?」
「我……」他能怎麼回答?
他從沒有對人解釋的習慣。
「自大的臭男人、自以為是的混蛋男人,我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敖雙邊說邊捶著他的胸膛,直到肚子傳來疼痛才伏在他懷裡喘氣。
肚子悶悶痛痛的,好難過……
「敖雙,我答應以後會對妳解釋。」
咦,她有沒有聽錯?
「以後我不會連聲再見都不說,就把妳送走。」他又說道。
她怔怔地抬起眼。
他俯下頭,輕吻她的唇瓣。
「我從來沒有不要妳。」他在她唇上低語。
「真的?」
「我只是以為當我拋開了顧忌,再來找妳會比較好。」他坐在地上,她則不客氣地坐到他腿上。
「你認為把事情解決了再來找我,我會比較開心?」
「是。」他點頭。
「自大的愚蠢男人!」她咬牙地罵了句,然後又叫自己別生氣,不然肚子再痛起來,真的得去醫院了。
從她的語氣裡聽出了嬌嗔、埋怨,不再是滿滿的怒意,羅剎笑了。
「妳呢?壞脾氣、又愛逞強的小女人。」他輕刮著她的嫩頰。
「我還沒有原諒你,別高興得太早。」敖雙白了他一眼,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又為了什麼原因,讓她服下安眠藥睡著,然後派人把她送走?
為了以後自己的權益著想,現在當然要為難他一下,讓他知道她可不是好惹的。
「那要怎麼樣妳才肯原諒我?」這會兒,羅剎終於見識到她的難纏了。
「首先,戴上這個。」她將戴在右手上的戒指拿下來,然後拆開,將其中一隻的戒圍調寬一點,戴進他的無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