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書凱不知方亦心那小小的腦袋瓜怎裝得下如此多奇怪的想法,他心疼的牽起她的手。「千錯萬錯全是我的錯,我不要你幫我擔如此大的罪名,當然我也不想於茵受傷害,一切都該我獨自承擔,你和於茵都是受害者!你壞?就算是壞吧!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你,美麗壞女孩。」他溺愛的點點她的鼻。
方亦心低語呢喃:「將來有一天,你一定會後悔的」
「我不會後悔,我這輩子已錯過一次,我絕不會再錯過」殷書凱再次緊緊抓住方亦心的雙手。
方亦心掙脫他的手,「好了,說些正經事吧!於茵的事你到底準備怎麼辦?」
陰霾再度籠罩在他臉上,他低沉沙啞的說:「這些日子我想了又想,就是想不出該用什麼辦法,才能讓於茵從傷痛中走出來,我不想於茵步我的後塵」
「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娶她啊!這樣你就不會帶著愧疚過一生,而她也可以如願以償得到所愛之人。」
「亦心,別盡尋我開心,想點正經的辦法。」
方亦心眼珠一轉,促狹的說:「我可是正經的在解決問題,我看起來哪裡不正經呀!」
「亦心!」殷書凱忍不住喊了一聲。
「好、好,讓我想想吧!」
她之所以會答應絕不是要幫殷書凱的忙,方亦心為自己辯解著。
該死的殷書凱她恨他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幫他,她純粹是要幫於茵,方亦心不斷的告訴自己。
可是,如何解決?方亦心在心裡問著自己。
失戀!失戀!最好的辦法就是……
她靈機一動,再戀愛一次,重新投入另一段戀情!問題是,這對象可就難尋了。
「於茵,於茵。」方亦心敲敲自己的腦袋瓜,喃喃自語:「什麼樣的人最適合你呢?」
殷書凱凝望著眼前的方亦心,她的一顰一笑他都不想錯過,他知道在他往後的日子裡再也不能沒有她。看她嚴肅的小臉,他知道她正為這件事費心,因此他耐心的等待著。
方亦心突然大叫一聲:「我想到了!」
「你真的想到好辦法了嗎?」
方亦心拍拍胸脯,「師父出馬準沒錯。」
殷書凱急切的問:「說來聽聽。」
「哪有這麼容易,本姑娘可是想了一世紀才有這個好點子,哪能輕易示人,你先說,這件事解決了我有什麼好處。」方亦心故意吊殷書凱胃口。
「才一會兒工夫,你就說成一世紀?我看你是童心未泯,以為自己是仙女下凡,一分鐘當成十年呀!」殷書凱調侃她。
「反正人家想了好久,這很費精神的。快說,我的獎品是什麼,否則姑娘我一鬧起彆扭轉身離去,氣死你這個老先生。」方亦心耍賴的說。
殷書凱收斂起玩笑的口吻道:「亦心,我們結婚吧!」
方亦心愣了一下。
殷書凱本以為她聽到這消息會抱著他又親又吻,可是她這會兒卻像是被判了死刑般地兩眼無神
「怎麼了,結婚不是你最終的目標嗎?」殷書凱焦急的問。
方亦心終於等到這句話從殷書凱口中說出,她的復仇大計即將劃上完美的休止符,照常理說她該高興的,但怎麼一點復仇的快感也沒有?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腦袋故障無法正常運轉了。
「怎麼了,你不開心嗎,有什麼問題?」
方亦心的思緒被殷書凱一連串的問話給喚醒,她很有技巧的回答:「沒事,我只是有些愣住了,一時無法思考。這事先擱在一旁,記住,我們今天的重點是解決於茵的事。」
殷書凱察覺亦心似乎有意逃避這個話題,他有些不懂,開始覺得她是故意隱瞞了什麼不讓他知道。唉!希望是他多心。
「亦心,你倒說說看有什麼好方法。」殷書凱迫不及待地問。
坐了約五分鐘,見亦心還是不吭聲,他正想說些什麼時,只聽見她先聲奪人的大笑,「我只是給你洗耳朵的時間嘛,急什麼?」
殷書凱頑皮的回她一句:「太后在上,小臣子殷書凱在這洗耳恭聽。」
方亦心笑得連腰都打不直,過了一會兒才正經的說:「於茵既然是因失戀而自殺,而對付失戀最好的方法,就是再讓她談一次戀愛,至於這對象嘛……這個人選你也認識的,就是葉經理。我這個計策不錯吧?」方亦心說完,正等著殷書凱附和叫好。
哪知殷書凱回她的是一連串搖頭,「亦心,這簡直足亂點鴛鴦譜,行不通啦!」
「什麼叫亂點鴛鴦譜?他們倆絕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沒有試過怎知成不成?除非你有私心,捨不得於茵。」方亦心嘟著一張嘴。
「別又扯到我身上,志棋雖是我的下屬,可是我待他如兄弟,怎麼可以勉強他去愛不愛他的人。況且這種事兒戲不得。」
「你說誰兒戲,我可是認真的。辦法是你叫我想的,現在我都想出來了,你一個勁兒的囉唆什麼!反正照我的方法準沒錯,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準確。」
「亦心……」殷書凱還想說些什麼。
「不要再說了,除非你能想出更好的辦法,再說我也只是幫他們倆製造一些機會,其他就要看他們的造化了。」方亦心越說越興奮。
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一切就依你吧。」殷書凱妥協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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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茵無聊地看著書打發時問,看了看表,又差不多是殷書凱探病的時間了。她在心裡再次的告訴自己,她不要聽他的任何解釋,她打算就這樣恨他一輩子,讓他愧疚過一生。自己無法從這個傷痛中走出來,所以她也不打算讓殷書凱的日子好過。
正想著的同時,她突然看到一雙屬於男性的腳,那不是她爸的,自然就是殷書凱的,她看也不看就拿起身旁可以取得的東西胡亂的丟出去,她以為他會如同往常般閃躲後匆促離開。
誰知,這一次他似乎沒有走開的意思,反而一步步的趨向前。
於茵心裡突然有些恐慌,隨手又拿一個不算輕的東兩丟過去,她心裡只想趕走他;也顧不得她手上拿的是什麼.等她恢復理智才發覺她所丟出去的竟是個玻璃花瓶,但一切已來不及了。
因為那個人顯然沒料到飛過來的竟是個花瓶,來不及閃躲,花瓶就這麼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頭上。
葉志棋只覺一陣暈眩,然後頭上就有黏黏的紅色液體直往下滴落
他只不過是幫書凱送花,怎ど會飛來橫禍……
於茵突然清醒的抬起頭.看見那人居然不是殷書凱。
她知道她闖禍了,「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喃喃地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是……」她像想到什麼似的馬上說:「我打電話叫醫生幫你止血。」
葉志棋只定定地看了於茵一會兒,語帶幽默的說:「我不曉得這一切是怎麼回事,我只是受人之托,送一束花給一位溫柔嫻淑的病人,顯然我是走錯了房間。」
於茵啜泣著:「我不是有意的,你為什麼不閃躲!」
葉志棋反而安慰起於茵:「我該走了,這點小傷我自己會解決。」說完,他把一直捧在手中的花放在桌上,準備離開之際,他又看了一眼於茵,為了讓她放心,他又補充的說:「沒事的,我身體負荷得了,倒是你,好好休養吧!明天再來看你。」
第九章
從醫院出來,葉志棋的額頭上多了一道用針縫過的傷口。
當他一走進辦公室,眼尖的林秘書馬上說:「怎麼了,一大早頭上就掛綵?喔!對了,殷董好像找你找得很急。」
「我知道了。」說完,他就往殷書凱的辦公室走去。
殷書凱一眼就看到葉志棋額頭上的傷,他只是淡淡的說:「我拜託你辦的事辦了嗎?」
「你沒看到我頭上掛綵嗎?你該知道我一大早就去看了于小姐,而且我頭上的傷就是拜于小姐所賜。」
「你是說於茵把你弄成這模樣?」殷書凱懷疑的問。
「難不成是我走錯病房、看錯病人?」
殷書凱強忍著笑,「對不起,我想於茵是把你當成我了,所以才胡亂丟出一堆東西,她總是這樣,不事先看清楚來者是誰,我想她是沒有惡意的。」
「是呀!她當然沒有惡意,否則我就告她傷害了。」
「志棋,對不起,你會不會怪我沒跟你說清楚?」
「算了。」葉志棋斟酌了一會兒,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問,但基於朋友的立場,他還是忍不住問:「書凱,以前我從不曾過問你私人的感情問題,因為你處理感情和處理事業一樣成功。可是這件事你顯然搞砸了,你已經毀了於茵,我可不想你再毀掉一個方亦心。
亦心她是個好女孩,她和你以往交往的女子是不同的,她雖然看似堅強,其實她的心思是細膩、敏銳而脆弱的,她需要有一個懂她、珍惜她的人來愛護她,所以請你好好待她,千萬不要像辜負於茵般的辜負她,否則……」葉志棋講到這裡,激動得有些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