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打你屁股。」他快氣死。「感謝你對我這麼沒有信心,我還以為經過這些日子以來,你會比較瞭解我的為人。」
雖然小報雜誌總愛把他描寫成花花公子,可她應該知道他實際上不是。
「我還是不瞭解你為什麼這麼生氣。」江水悠壓根兒沒料到,他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
「因為我愛你,水悠。」嚴景倫毫不膽怯的把他的感覺說出。「因為我愛你,當然特別關心你的安危。」
是驚訝也是不信,沉默瀰漫在他們的周圍。
江水悠作夢也想不到他竟會說出這種話,一時無法反應,任由氣氛僵住。
「說你也有同樣的感覺,水悠。」重重的歎一口氣,嚴景倫率先投降。「我不想一個人唱獨角戲,麻煩你也說愛我行嗎?」
這是他活了三十幾年以來,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求一個女人,她最好該死的給點反應。
嚴景倫屏息以待,等待江水悠也說出相同的答案。江水悠和他對視了一陣子,才長吐一口氣,顧左右而言他道。
「如果你答應我,不再輕忽你的小島,我就給你想要的答案。」那答案就是:我也愛你。
「你愛不愛我,跟我的小島有什麼該死的關係?」他不懂她的邏輯,只覺得她在逃避,因而氣急敗壞。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加入玫瑰園嗎?」她又提出另一個問題考他。
「當然不曉得。」他大翻白眼。
「因為我也想建一座我心目中的天堂。」
她的答案讓嚴景倫當場傻眼。
「我努力賺錢,就是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像你一樣擁有自己的小島。」她不奢求和他的一樣大,只要有他的三分之一 ,就很滿足了。
「所以當你看到我如此輕匆自己的小島,你很生氣,就是這個原因,對不對?」嚴景倫柔聲的問。開始瞭解到她為什麼這麼固執,因而心疼不已。
「對。」她點頭。「能達成夢想並不容易,更何況是擁有一座天堂。」
而他已經達成千萬人的夢想,建造了一座理想中的天堂,卻傻到去輕忽它,他真該死。
「我對你發誓,從今以後,我會認真對待我身邊的所有事,不再輕忽它們。」執起江水悠的柔荑,嚴景倫決定洗心革面。
江水悠噙淚看著他,難以相信,他真的對她說出「愛」字。
「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她綻開最美麗的笑容,凝望著他。
「等事情解決後,我們就回小島度假。」他親吻她的手。「畢竟那兒才是最適合亞當和夏娃的地方,這裡太假,不像天堂。」小島上有山有水,還有整排的蘋果樹,最適合稱作天堂不過。
沒想到江水悠卻搖搖頭,望進他的眼中認真的說。
「天堂已經在你眼中,有你的地方,就是天堂。」
這等於是變相的表白,雖然她始終沒說出「我愛你」三個字,但嚴景倫還是牽起她的手,帶她共赴另一處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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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嚴景倫宣佈期限的最後倒數第二天,嚴子書終於展開反擊。
在他用盡身上最後一毛錢,請了有史以來最大一票殺手之後,他自豪的相信,這回必能成功除去嚴景倫,取代他的位置。
這可說是他最後一次賭注,贏了,整個集團都是他的;輸了,連命都玩掉。所
以這回他安排起來特別小心,幾經思考之後,決定把下手的地點選定在高速公路。一來他曾在同樣的地點差點除去嚴景倫,勉強算是他的幸運地;二來高速公路上車輛往來頻繁,無處躲藏,方便殺手追逐和事成後的逃亡,再適合不過。
嚴子書的如意算盤是這麼打的,換到嚴景倫這頭,他的事前準備也毫不含糊,只是不知道他堂弟會選在什麼時候出手,因此只能以不變應萬變,處處小心。
在這片風聲鶴唳,暗潮洶湧的緊張氣氛中,唯一被排除在外的人就是江水悠,她仍然是他的保鑣,只是多了一個身份——嚴景倫的情人。
基於保護情人的心態,嚴景倫決定不把那天會議的內容告訴江水悠,讓她誤以為日子仍舊和以前沒兩樣,一點都不曉得危險就在眼前。
這天他們照例離開嚴景倫的住處,駕車駛上高速公路。由於先前的加長型禮車在上次車禍時撞壞了,他們只好換另一輛外表沒那麼誇張的汽車,但內部一樣寬廣豪華。
車子一如往常平穩舒適,嚴景倫也如平時一樣低頭看文件。司機在前座專心的駕駛,隔開前後座的玻璃門亦如往常一樣升起,就連江水悠,也是和平時一樣面無表情,安安靜靜的坐在嚴景倫的身邊,未曾發出一點聲音。
「你幹麼這個表情?好像木頭人!」放下文件,伸懶腰,嚴景倫順便捏了江水悠的臉頰一把,取笑她。
「不要亂來,司機在前面。」她僵著表情警告嚴景倫,他綻開一個有趣的微笑。
「他看不見的。」他敲敲後座前方的玻璃。「安裝這種玻璃的好處是,前座的人看不見、也聽不見我們,除非我按這粒紅色按鈕。」
換句話說,他們要在後面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都不會有人聽見或看見。
「你不應該安裝這種玻璃,這對你的安全沒有好處,萬一要是發生了什麼事,司機無法警告你。」他專注的是享樂,江水悠重視的卻是安全問題。
「放心,除此之外,這輛車四面都已裝上防彈玻璃,安全得很。」化幾千萬買一輛車,絕對有他的價值。
「我還是覺得你應該按下那個按鈕。」她就是不放心。
「我倒覺得你應該過來跟我道早安,你知道我今天還沒有好好吻過你嗎?」他伸長手,鼓勵她自投羅網。她不安的窺探了前方的司機一下,才歎氣並挨過去。
「這運才對,早。」嚴景倫心滿意足的摟住她的腰,將她抱在大腿上甜蜜的道早安,然後開始吻她。
「早……」江水悠也回吻嚴景倫,不好意思提醒他,上車前他們才在客廳的沙發上,快速解決生理問題,至今她的體內仍留有他的痕跡,而他居然還敢抱怨沒能好好吻她。
只是,當她一坐上他的腿,柔軟的下腹抵住嚴景倫的某一處凸起時,才霍然發覺:他根本沒有滿足。
「不可以,在這兒不可以。」她緊張兮兮的想起身離開他的大腿,嚴景倫眼明手快的把她按下,誘惑的低喃。
「為什麼不行?」他親吻她的咽喉。「反正又沒人會知道。」
「司機……司機他會覺得不對勁……」她氣喘吁吁地提醒他還有第三者。
「他會有感覺才怪,你不要找借口。」他已經完全打開她襯衫的鈕扣。
且不說這種生活模式有多不恰當,就他們目前的狀況實在也不宜過度縱慾。可他們終究還是抵擋不住漲到胸口的熱情,當場在車子的後座親熱起來。
他們一邊擁吻,一邊加劇律動的速度,這時車子又忽然更換跑道,害他們一時失去平衡,變成斜躺在座椅上。
「怎麼回事?」她隱約察覺。「事情不太對勁,我看看——」
「不用看了。」他快速將她扯下。「沒有事的,我保證。」
「你怎麼知道沒事?」她懷疑的瞇起眼睛。
「因為如果有事的話,司機就會叫我。」他微笑的解釋。
「你不是說司機聽不見也看不見,怎麼叫你?」江水悠非常緊張,深怕她目前的狀況被人知道。
「對講機。」他還是微笑。「按鈕旁有對講機,我已經吩咐過司機,如果發生了什麼狀況,一定要通知我,所以你放心好了。」
事實上正好相反,他吩咐司機的是,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不准打擾他,因為他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
江水悠不知道這一點,只是覺得很不放心,生怕自己的醜態被人看見,一直掙扎著要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車子又突然更換跑道,車子嚴重搖晃了一下,緊接著傳出車輪與地面的磨擦聲。
「有問題!」緊急抬頭凝視窗外,江水悠尋找敵人的影子。
「沒有的事,你想太多了。」嚴景倫扣住她的後腦勺,再一次把她拉下。現在最有問題的是他的生理狀況,至於敵人則可以滾一邊去,休想打擾他。
「可是……」江水悠雖回應他的吻,還是覺得不對勁,至少他這麼堅持就不對。
像要回應她的疑問似的,車子忽地加速到極限的狀態,蛇行婉蜒,迫使他們必須中斷無止盡的熱情。
江水悠飛快的從他的身上爬起來,窗外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聚集了好幾輛黑色汽車,跟他們比速度,共同奔馳在高速公路上!
「你放心,他們也看不見我們。」嚴景倫幽默的告訴江水悠,這輛車的玻璃不只防彈,還防偷窺者,惹來她憤怒的一瞥。
他聳聳肩,無奈地看她重新著裝,明白他的慾望只有靠自己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