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什麼都不要,求你不要趕我走。」說話的同時,她那大眼裡的淚水已然滾落。
「你真的願意就這麼待在山裡一輩子?」圓融扶起她,靜靜望人她眼裡。
「我……」辛憐苦才想開口,白衣男子的身影霎時又出現在她腦中。
她看著圓融師父,卻無法開口說出違心話,可她卻也不想離開。 』
「憐苦,順著你的心走,別讓自己後悔。」圓融淡淡一笑。
「大師父,你要我離開,我又能上哪兒去呢?」豆大的淚珠不斷滾落,她緊緊抓住圓融師父的衣角。
小時候的記憶倏地湧現。
從小,她便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孩,從早到晚,總有做不完的事,捱不完的打與罵,她不停問自己,她是不是真的沒人愛,就蓮現在,師父們也不要她了。
她渴望愛,卻從來沒人在意她。這一生,她是否注定孤獨?
擺脫已久的惡夢,是否又會重新糾纏她?
「去你該去的地方。」圓融輕輕一笑。 , 「什麼地方才是我該去的地方?」恐懼。不安。無脅緊抓住她,原本一張俏臉已慘白無血色。
其實,她也知道圓融師父說得對,她是動了凡心,。再無資格繼續留在這清靜莊嚴的庵堂。但,她真的不捨啊!
「還記得五年前,我們曾救過一位同你一樣失足摔落懸崖的人嗎?」 辛憐苦點點頭,她記得那是個年近五十歲的壯年男子、當時他受傷昏迷了好幾天,圓融師父花了一番心血,好不容易才將他救回。
「或者,你和他真的有緣吧!就連他摔落的地點也和你一樣。」圓融師父柔聲道,「當初,你日夜守在他身邊照顧他,而他對你的印象也極好,若不是你當時堅持不肯離開,他早就收你為義女,帶你一同離開了。」
辛憐苦不語,心裡卻十分疑惑,這事已經過了五年,圓融師父怎會在此時提起此事?
圓融看著憐苦滿臉不解,於是笑著從懷中拿出塊刻有寒家堡三字的令牌交給她。
「大師父,這是……」她已然停止哭泣,手握者令牌,不解地看著帥父。
「那位施主曾說過,若有事請他幫忙,只要拿者這塊令牌去找他,無論是什麼要求,他一定會答應。」--
說到這兒,辛憐苦已然明瞭圓融師父話中涵義。
「大師父,你要我下山投靠他?」
「正是。」圓融眼神依舊柔和,「記住,他俗家名喚寒磊,卜山後,你到鎮上一問,自有人會告訴你他府上在伺處了。」
「大帥父,我真的捨不得你們,辛憐苦這才知道,原來圓融帥父早已將她的未來安排好,自己是非走不可了。一思及此,t已上的淚又滾了下來。
「眾生情緣,乃人生苦事,一切還是隨緣吧!」圓融淡淡一笑,遙望遠方的青山翠巒。
辛憐苦同樣將眼光移向遠方。
她對未來仍舊充滿了不安,但,或者此次下山,她能找機會打探那白衣男子的下落,若可能的話,她還能找機會接近他。
一想到這幾,心中那股不安似乎也淅漸平息下來。
她甚至沒有想過,即使她知道他是誰,且能接近他又如何?她心裡真正想要的,又是什麼?
第二章
天還未亮,大地仍籠罩著昏暗的夜色,辛憐苦手裡拿著包袱跟著圓融靜靜走出庵堂。她沒有驚醒其他師父,只囚她承受不了離別的傷痛,這樣悄悄的離汗對她而言是最好的作法。
她禁不住頻頻回首。這居住了整整十年的庵堂,有著她整整十年的記憶。
各位師父待她如同已出,教她武珊,針線、廁藝。練字、讀詩—一幾乎她們會的全教給了她,.這天大的恩惠,她永生難忘。
「憐苦。」圓融又停了腳步,神色平靜地看著她。
「大師父」辛憐苦強忍住心中不捨。
「這些碎銀你帶在身上以備不耐之需。」圓融從懷中掏出銀兩交給她。
辛憐苦默然不語,聽話的將銀兩收好。
「別難過,此回下山你將得到你心中所想,此乃你今生注定的緣分。」
「大師父,你是說,我將找到今生依靠的人?」辛憐苦睜大了眼。
圓融沒有回答她,.但那笑臉已經給了她答案。
「大師父,你能否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你已經遇見他了,又何須再問?」
辛憐苦一愣。難道,大師父所指的人是他?「記住,幸福要靠你自己去爭取,旁人無法幫你。」
辛憐苦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帶著滿心的不捨和期待,一步步離開了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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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家堡佔地廣闊,建築雄偉,除了幾棟主要的樓字、廂房外,尤以庭園最為雅致迷人。
此刻正值初夏,氣候涼爽宜人,百花開得尤其燦爛。
寒家堡當家少主寒風,此時正坐在自家庭園涼亭中,恣意欣賞著庭院美景,身旁亦有多名貌美艷麗的女子相伴左右。
只見寒風一臉自在得意,俊美的臉龐帶著股玩世不恭;或許是天性使然,也可能是長期處在優越的環境下所致,在他身邊的人,最是清楚他那教人難以捉摸的個性…
他有著一雙炯然有神的眼,但那眼眸卻絲毫沒聲任何溫度,就像寒潭一般深不可測。
「少爺。」韋毅揚神情淡漠,但態度卻十分恭敬有禮。
「有事?」寒風頭也不抬,逕自與身邊的美女調笑。
「堡外有消息傳來,有位年輕姑娘正四處打探堡主的下落,相信不久便會找上門來。」韋毅揚直視著他,眼裡並無其他人的存在。
寒風身旁的幾位美女對他的態度也視若無睹,堡裡每個人都知道,韋毅揚外表雖溫文有禮,可他那一雙深邃銳利的眼眸卻與外表極不相符,那堅毅的眼神有時雖帶者抹笑,可仔細一看,就能發現那笑容充滿嘲諷的意味。
出色的人才在寒家堡裡隨處可見,但很明顯的,寒風對韋毅揚是特別的,無論他上扎,總會帶著他。
韋毅揚的本事也是有目共睹的,即使他到寒家堡才短短兩年的時間,他的能力及對寒風堡的貢獻卻是無人能及。無怪乎寒風會對他另眼相看。
「難道她不知道我爹早在三年前便離開了塞家堡?」寒風淡淡一笑,「算了,就出堡去會會她也好,希望她長得還能入耳。」
他才作勢起身,他身邊的惜雲卻依偎在他身邊膩聲道,「少爺,您可別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
「你這舊愛怕是無人能取代。」寒風深邃的黑眸裡儘是輕佻的笑意,說話的同時還個忘捏了捏她水嫩的粉頰。
在他身邊的女人,惜雲是最得寵的一位,只因她長得極力美艷,當然最重要的是,她生性聰慧、十分識大體,這樣的女子又有幾個男人能夠抗拒。
在他們調笑的同時,一旁的韋毅揚深沉的眼快速閃過一襪凌厲的光芒,但那抹光芒很快便消失,快得令人來不及察覺。
「少爺,您可別只是隨口哄我喔廠惜雲嬌悄地笑迫;
「別說了,乖乖等我回來。」寒風似笑非笑,轉頭音向韋毅揚。「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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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在找寒磊?」
「是你」辛憐苦訝異地睜大了眼,大眼裡同時閃著驚喜和不可置信!
她根本役想到自己竟然會再度遇見這名白衣男子,而且是他自動出現在她面前。
看來大師父果真沒有騙她,他和自己果然寸外投緣。
這下子,她是更加相信圓融師父所說的話,他定是自己此生的伴侶。
「你認識我?」寒風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不,我不認識,只是幾天前曾在大街上見過你。」辛憐苦一雙大眼毫不掩飾地閃著失望,「難道你對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寒風輕蹙著眉,上下打量著她,在他的記憶裡對她確實毫無印象。
這女子有著一雙圓滾滾且黑白分明的大眼,一身雪白的肌膚似吹彈可破……她是長得很美沒鍺,只可惜行起來還太稚嫩。 ,
寒風忘了她,但一旁的韋毅揚卻沒有,她的身影,他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你若不記得,那就算了。」辛憐苦略顯落寞。
「說,你找寒磊做什麼?」寒風語氣慵懶的問。
「大師父要我下山投靠他。」辛憐苦張大黑肉分明的眼,瞬也不瞬地看著眼前俊美無比的男子。
那日見他一襲白衣裝扮,今日仍是一襲白衣,看來他和自己一樣,獨鍾愛白色。
「你師父憑什麼認為他會收留你?」寒風朝她邪邪-笑,十足的魅惑笑容。
「大師父曾在五年前救過他,他還給了塊令牌,答應不論什麼事他部會幫。」
「令牌呢?」寒風記得確有此事,當年父親失蹤數日後平安歸來,曾向他提過彼救一事。
當辛憐苦拿出那塊令牌時,寒風的眉輕蹙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