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司空瑞竟然在單露等人面前說出這樣的話!
她好高興,高興得想哭哪!
宮白榆眨眨眼,感覺眼淚好像在眼眶裡打轉。
"喂,我說司空瑞,你平日是怎麼虐待這小姑娘的?我不過是問她兩句話,她就一副要哭的樣子。"單露頑皮地問道。
"不、不是的啦!單露小姐,你誤會了,我是因為太高興了才會想哭的。"宮白榆連忙辯道。
"小姐?"單露挑一下眉,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原來我的長相漂亮到讓你以為我是個女人。"
過去將他錯認為女人的人實在是多到數不清,所以他早已不在意,反倒覺得以此捉弄人實在是挺有趣的。
"啊?"宮白榆錯愕地眨眨眼。
怎麼這個漂亮的人是個男人,不是個女的!
"露,別再逗弄她了。"單華音深知單露喜好惡作劇,所以很快地插嘴為宮白榆解圍。
"我不過是問個問題罷了,哪是在捉弄人。"單露聳聳肩,佯裝無辜。
"那個……真的很對不起!"宮白榆連聲道歉。
"沒關係,你會認錯代表我長得漂亮嘛!"單露笑得很開心。
對於這個看起來沒啥心機,又沒什麼架子的小姑娘,單露是打從心底對她有好感,所以也沒打算與她計較。
"你真的不在意啊?"宮白榆沒想到自己這麼好運,遇到個不計較男人自尊的好人。
"一點也不。"單露笑瞇瞇地應道:"我和華音打算在這兒暫住幾天,咱們交個朋友吧!你就叫我露兄、我叫你白榆。"
呵呵──有這個可愛的姑娘家可以供他捉弄,看來暫居南城的這段日子,除去調查夏天裡的罪行之外,他還有別的樂子可尋。
"華音?"宮白榆偏著頭想了想,又轉頭瞧向剛才替她說話的單華音問道:"是他嗎?"
"對,他是我叔叔,叫單華音。你呢,就叫他一聲單叔吧!千萬別叫他單爺,會把他叫老的。"單露笑嘻嘻地應道。
"原來你們要暫時住在這裡啊!"宮白榆被單露的笑意感染,忍不住跟著露出笑臉。"那麼,請兩位多多指教!"
第九章
日暮西沉。
司空瑞與單華音、單露聚在偏廳,商議著如何調查夏天裡是否與楚威國的迦德將軍勾結叛變一事。
為了不讓宮白榆見到官場的黑暗面,司空瑞刻意將她支開,要她幫忙玉娘採買接下來幾天所需要的食材。
"看來你挺保護白榆的。"單露根本沒在聽司空瑞與單華音的對話,這趟前來,他只是為了替單華音隱瞞來意,所以才跟著來南城。
因為假藉著單露好玩成性的傳聞,任誰也不會想到他與單華音竟是要來調查夏天裡叛變一事。
"單露,你該不會沒在聽剛才司空瑞所說的話吧?"單華音板起面孔訓道。
"聽進去了啦!不就何武可能與官差暗中勾結,將一群平時沒人在管的小乞丐不知送往何處嗎?另外還有夏天裡可能便是與何武勾結的對象,就這兩點對吧?我老實說好了,這根本用不著調查,誰教他們都生得一張尖嘴猴腮的面孔,根本是十足的壞人長相。"單露滔滔不絕地說著。
"雖然我也這麼懷疑,但是這兩人口風都很緊,不容,易打探到消息,以至於我到南城至今只得到這麼點消息。"
司空瑞說起這點,也忍不住歎息,因為他到南城至令居然沒能查到任何有力的證據。
"真是棘手。"單華音皺起了眉頭。
"與其在這兒原地踏步,找個機會混進楚威國調查豈不是更快?"單露啜飲口茶,提出個不同於眾人的建議。
瞬間,單華音與司空瑞都回過頭來瞧著單露。
"真是個好主意!"單華音忍不住拍一下桌面。
"不過要找誰去?"這點是司空瑞比較煩惱的。
"人選的事可以再商量,但露的主意倒是不錯。"單華音笑道。
"這下你們就不能說我沒在動腦了吧?"單露得意地續道;"所以,回到我方纔的問題上,司空瑞,快些回答我的問題吧!你是不想讓白榆知道太多,為了保護她才將她支開的,對吧?"
"我可以問你,你為什麼這麼好奇嗎?"司空瑞不答反問。
"因為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兩個看起來完全不相配的人湊在一起。"單露答得很老實,反倒教司空瑞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白榆她……"
單露的問話讓司空瑞想起初次見到宮白榆的情景,當時他還一度以為宮白榆是個少年,而且……
"放開我啦!"一道尖叫聲自外頭傳來。
那耳熟的叫嚷聲令司空瑞反射性地拍桌站起來。
"白榆?"
聽見那道不同於以往的尖叫聲,司空瑞直覺宮白榆出事了。
這是頭一次,向來嚴守禮教的司空瑞連招呼都忘記打、連形象都來不及顧,匆匆地丟下單華音與單露這兩位貴客直奔聲源。
"快點放開我啦!"
宮白榆死命地掙扎著,無奈她的手腕被夏天裡緊緊地抓住,讓她想逃也逃不了。
"沒想到司空瑞的府裡.有你這麼個可愛的丫鬟,怎麼我先前都沒見過?"
夏天裡面露邪笑地瞧著宮白榆,他向來喜愛年紀輕又有一張可愛臉蛋的少女,所以很意外司空瑞的家裡竟有個如此對他胃口的姑娘。
"放手,我又不認識你!"
被夏天裡抓住手腕的宮白榆只覺得全身發毛,被他打量的感覺比起和司空瑞在一起時的溫暖感受著實有天壤之別。
那種被夏天裡盯住的噁心感,讓她覺得自己像是貓看上的老鼠一樣背脊發涼。
"我是南城郡守夏天裡,官位比起你的主子可大上許多,所以你最好別惹毛我。"夏天裡見四下無人,膽子更大了起來,忍不住出口要挾不領情的宮白榆。
"卑鄙小人!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官差沒半個好人。"宮白榆氣得開始吼叫。
"丫頭,你說這話就錯了,如果你肯跟我,就會知道我對女人有多好。"夏天裡越來越囂張,也不管自己是站在司空府裡,竟大膽地開始調戲宮白榆。
"哼!誰要跟你啊!我又不是個瞎子,像你這種見了女人就亂摸亂抓的色鬼,才不會有人喜歡你!"宮白榆忍不住出聲對他叫罵。
"你這丫頭真不知好歹!"夏天裡被宮白榆這麼一說,氣得舉起手臂,想賞她幾個耳光。
"夏大人,請您住手!"
司空瑞及時趕到,見到夏天裡正要揮掌打宮白榆時,連忙出聲制止,並上前將宮白榆拉回自個兒的懷裡。
"瑞。"
宮白榆把臉埋在司空瑞的懷裡,一邊不停地搓著手腕。夏天裡殘留在她手腕上的味道令她厭惡至極,她一心只想揮去那種噁心感。
"夏大人,不知道白榆犯下什麼錯惹您生氣了?"司空瑞蹙起眉頭,對於夏天裡逾矩的行為感到十分惱怒。
"這個沒禮貌的丫鬟出言不遜、態度不恭,我要你把她交給我處罰,當然,我會替你好好教導她的。"
夏天裡裝模作樣地擺起上司的架子。
"白榆不是我的丫鬟,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司空瑞聽完更加光火,若非還有要務在身,需要留下夏天裡協助調查叛變之事,他早就對他揮拳相向。
"瑞?"宮白榆微微一愣。
司空瑞說她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未過門的妻子?你什麼時候訂的親?"夏天裡狐疑地問道。
"前些日子。"司空瑞將宮白榆摟得更緊一些。
"瑞。"
宮白榆依偎在司空瑞的懷裡,臉龐緊貼著他的胸膛,覺得自己好似可以聽見他的心跳聲。
怦咚、怦咚──
急促而激烈的心跳像司空瑞幾欲勃發的怒氣,卻同時撫慰宮白榆的心。
原來,司空瑞為了她可以不惜與官府之人相對哪!
雖然時機不對,但宮白榆還是覺得很窩心。
"原來如此。"夏天裡依然不死心,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住宮白榆不放,但是在人前他又不得不裝出正經的模樣,所以他只好用眼睛看而不能對她動手動腳。"真是可惜,看來你婚後可有得辛苦了。"
"不勞您費心。"司空瑞雖然很想將怒氣壓抑下來,但是卻怎麼也做不到,以至於他說起話來口氣變得格外的差。
"身為地方的父母官,這南城裡大大小小的事我自然都得親自打點到。"夏天裡佯裝好心將話題很快地岔開:"對了,稍早我聽何老爺提起,說你帶著貞親王和露郡王在街上逛,是吧?他們兩位呢?可安好?"
司空瑞暗忖,何武果然與夏天裡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存在,否則他為什麼會特地向夏天裡提起這事?感覺像是在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貞親王與露郡王目前正在舍下休息。"司空瑞略感疑惑地瞇起雙眼,表面上仍是不動聲色地回應。
"既然這樣我就安心了,那麼你代我向兩位問聲好,就說我明兒個會再來拜見,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