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巧鈴一張如花似玉的臉瞬間變色。「怎麼這麼不解風情?」
「妳的風情用錯了地方。」他冷冷道。
「我不信你抗拒得了我的魅力。」
「我想……」他給她一個無法苟同的表情。「妳太高估妳的魅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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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威仁知道有個跨公司的重要會議在等他去開,但是他沒有馬上離開公司,反而來到了會計部門,他覺得不跟師雪竫再說清楚一些,他會渾身不對勁。
而他的出現在會計部門引起了騷動,大家都在竊竊私語、引頸而望,想知道是誰有這麼大的面子讓總裁親自蒞臨。
敖威仁來到了師雪竫的辦公桌前,一副君臨天下,要來頒聖旨的架式。
「師雪竫。」
師雪竫早就瞄到了大駕光臨的他,但她裝作沒發現他的出現,專心的忙著手上的事,不想引起注意,更不希望成為所有女性同事的公敵,只想做好她份內的事,但是……
勉為其難的抬起頭,她一臉的恭敬。「是的,總裁,有什麼事嗎?」
「她是個模特兒。」敖威仁沒頭沒尾的說。
「好出色的模特兒。」師雪竫故意巴結道。
「我和她吃過飯。」
「恭喜你!」
「她卻自己找上門來。」
「你艷福不淺。」
「我甚至不太記得她的臉。」
「您貴人多忘事。」
「她『只是』一個模特兒。」
「祝您追求順利!」
敖威仁不知道自己是在幹什麼,更不知道她在幹什麼,因為他根本不需要向她交代,而她居然對他拐彎抹角的冷嘲熱諷。
「妳搞清楚我的意思沒?」他的表情有種暴風雨欲來之前的強烈壓抑。
「您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嗎?」她耍白癡的反問。
「是她自己對我投懷送抱。」
「您魅力無邊。」
「師雪竫,不要跟我耍嘴皮子!」
「總裁,我是如此『恭敬』的回答您的每一句話,我是哪裡和您耍嘴皮子了?」她裝無辜的抗議。
「妳心裡有數。」
知道大家都在看、也都豎著耳朵在聽,所以師雪竫開始吸鼻子,帶著抽噎的語氣道:「總裁,我不知道自己冒犯了您,也不知道那個漂亮的模特兒剛剛會在您的辦公室裡,如果我打擾了……」
「妳在胡說什麼?」敖威仁以為是自己的腦筋一時沒有轉過來。
「如果我壞了你們的好事,真的很抱歉!」她低下頭,還故意一臉委屈、無奈的看看四周的同事,一副她很無辜的模樣。
「師雪竫,我說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我不會到處說的。」
「我不怕妳到處說什麼,我只是要妳知道實際情況。」他差一點當著她的面拍桌子大吼,她為什麼要故意弄擰他的意思,他明明講得很清楚。
「我知道啊。」
「我和她之間沒有『姦情』。」敖威仁更直接的說,「她就只是一個模特兒,這樣清楚嗎?我的心裡有別人,妳瞭解嗎?」
師雪竫緩緩的抬起頭,還是一臉的楚楚可憐,好像自己被他欺壓得很慘。
「妳現在是在和我演戲嗎?」他快要發飆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他根本不必在乎她怎麼想、怎麼看。
「我敢嗎?」
「但妳明明是在……」
「您到底希望我怎樣?」她拿了幾張面紙,明明臉上沒有半滴淚,可還拚命往臉上拭淚,好像她被他糟踏得多慘。
「師雪竫,如果不是這會兒我趕著要去開會……」他好像想伸出手去掐死她似的。
「總裁,那您千萬不要遲到了。」她馬上說,一副盡忠職守的模範員工狀。
「我們還沒有講清楚!」他兇惡道。
「總裁,謝謝您的『指教』。」
「妳……」敖威仁真的是想砍人了,他現在終於瞭解那些命案發生的原因。「師雪竫,妳厲害。」
「總裁,慢走。」
敖威仁真的氣沖沖的走人,當他轉身時,才看到那些全放下手邊工作,正全神貫注看著他和師雪竫的員工們。
總裁一走,八卦的女性員工立刻圍到了師雪竫的辦公桌邊,然後吱吱喳喳,妳一言、我一語的搶著發問。
「什麼模特兒?」
「妳看到了什麼香艷鏡頭?」
「總裁在罵妳嗎?」
「妳會不會被開除?」
「我們未來的總裁夫人會是模特兒嗎?」
「他們當時在做什麼?」
師雪竫很有耐心、很有條理的一一回答,果然她的計策奏效了,沒有人想到她和敖威仁可能「有什麼」,焦點全放在他和那名模特兒身上,這下她自己一點嫌疑都沒有,只是,敖威仁會放過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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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師雪竫像小偷似的偷偷摸摸到了何曼純的家,還好好友之前有給她鑰匙,此刻她真的是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不然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
早早上床的何曼純是被師雪竫硬從棉被裡挖起來的,她開著冷氣,抱著棉被,睡得正舒服。
「雪竫,一O一大樓失火了嗎?」何曼純迷迷糊糊的問,整個人處於半夢半醒狀態。
「一0一大樓很好。」
「那中共的飛彈打來了?」她打了個哈欠。
「沒有這跡象。」
「美國總統遇害了?」她揉著眼睛。
「應該沒有。」
「那妳三更半夜不睡來找我幹麼?」何曼純捶著枕頭。「有什麼事妳不能明天再來找我說嗎?」
「曼純,現在我們是在台灣,彼此應該是不認識的,妳叫我怎麼大大方方的來找妳?妳以為我喜歡這樣三更半夜的摸進來,好像是要來行竊的嗎?」師雪竫也是滿腹的苦水,她也不想啊!
「那到底是怎樣?」何曼純把眼睛睜大了一些。
「我想……辭職。」師雪竫想了一會之後說:「我明明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那就辭吧。」
「曼純!」
「妳是想聽什麼?」何曼純被她一吼,整個人完全醒了過來。
「妳真的贊成我辭職?」師雪竫猶豫不決。
「妳不要把敖威仁當智障。」
「但他並沒有發現啊。」
「是現在還沒有。」
師雪竫知道自己不能一輩子心存僥倖,她總有一天會露出馬腳,而如果敖威仁真的盯牢她,她早晚會被揭穿的,她真的是在虎口拔牙,拿自己的一生開玩笑,她車禍時一定也傷了腦子。
「我可以睡了嗎?」何曼純呻吟的問。
「我現在很煩耶!」
「妳自找的。」
「好像……好像有個模特兒在倒追敖威仁。」師雪竫強迫好友繼續聽。「而他怕我誤會,居然急著要向我解釋。」
「好,他在乎妳。」何曼純閉著眼說。
「是在乎我還是他把我當家妘了?」
「妳就是家妘。」
「我現在是雪竫。」
何曼純的脾氣一向很好,但是現在她真的很想當惡人。「師家妘就是師雪竫,師雪竫就是師家妘,是妳非要搞這個遊戲,妳是整了型沒錯,但那是因為車禍啊,沒有人會怪妳的。」
「但我的頭已洗了一半。」
「妳還是可以直接向敖威仁坦白,妳知不知道我在他的面前裝得有多辛苦?」何曼純抱怨。「如果有天他知道是我耍了他,雖然我只是共犯,但我相信他一定會毫不考慮的殺了我。」
「放心,妳排在我後面。」師雪竫自嘲。
「我們都還這麼年輕,能不能不要自找死路?」
「曼純,我也很彷徨,我也想表白自己的身份,但萬一……萬一他根本就忘了家妘呢?」
「他沒忘的。」
「我的意思是,他對師家妘若已經沒有愛了呢?」師雪竫一臉悲哀的表情。「不知道答案時我還可以安慰一下自己,若知道答案不是我預期的……」
「妳還是要活下去啊。」
「我會活得很痛苦。」
「妳現在也活得很痛苦啊。」何曼純拿枕頭砸她。「還害得我也不能睡覺,我現在可是每天找工作找得很煩、很辛苦。」
「叫妳去找我姊姊妳又不肯,她可以幫妳安排工作的。」師雪竫把枕頭丟還給她。
「我又不是乞丐。」
「妳是因為陪我去英國治病才丟了工作。」
「那是我自己願意也覺得身為好朋友該做的,妳並沒有欠我什麼人情。」何曼純故作兇惡的看她。
「曼純……」她感動的看著好友。
「我可以睡了嗎?」何曼純雙手合十的求她。「我的床一半分妳,睡衣在櫃子裡,浴室裡還有新牙刷,不管妳現在是家妘還是雪竫,周公在等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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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師雪竫才匆匆的趕回家想要換衣服好去上班,沒有想到,敖威仁的車竟然停在她住的套房大樓門口,難不成他待了一整夜?
敖威仁真的是在他的車裡坐了一夜,結束晚上的應酬之後,他來找她想再向她說明白天的事,可是她的屋子是一片漆黑,完全沒有任何響應,於是他打了人事主任家的電話,要到了師雪竫的手機號碼,可是卻一直處於關機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