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如果敖威仁愛妳,他會希望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他的面前,不管是叫家妘或雪竫,不管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妳那顆心才是最真實、最重要的。」何曼純靜靜的說,希望點醒好友。
師雪竫陷入了天人交戰的掙扎。
「別再偽裝了。」
「他真的不會怪我?」
「怪妳又怎樣?只要他還愛妳就夠了。」
「我……不會失去他?」
「妳再這麼搞下去,才真的會失去他。」何曼純中肯的說,鼓勵的朝她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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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秘書把最新一期的狗仔雜誌交給他,敖威仁不會知道那晚他和方巧鈴喝酒及一起走出俱樂部的畫面被拍下了,加上拍照者的穿鑿附會及看圖說故事的能力,他和方巧鈴好像成為一對了。
也還好他們男未婚、女未嫁的,不然這樁緋聞就變成醜聞了。
其實他倒不擔心一般大眾或是四周的親友會怎麼想,他好奇的是師雪竫的反應,她看到這本狗仔雜誌最新一期的封面了嗎?
正想把雜誌往垃圾桶丟時,有人來敲門。
「請進!」他順手將雜誌往桌上一扔。
師雪竫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走進了敖威仁的辦公室,她想了一整夜,直到天色微亮時才做好決定,她不想再玩下去了,不管結果如何,她總要面對,總要捱這麼一次的。
「是妳?!」他大感意外。
「現在方便談一下嗎?」她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
「我說了不准妳辭職。」他強悍道。
「我不是要辭職,我是……」她的雙手不停的扭絞在一起,這是師家妘緊張時的習慣。
敖威仁馬上起身,按捺不住急躁心情的走向了她。「妳想說什麼?」
「我……」她的喉嚨幹得無法出聲。
「要不要喝水?」他啞聲輕問。
師雪竫搖頭,她需要的不是水,她需要的是勇氣和力量啊!
敖威仁抓住了她不停絞來絞去的雙手,這一刻他的心臟似乎快從喉嚨跳出來,她是來告白的嗎?還是要來承認什麼?她是師家妘?她真的是他日思夜想的家妘嗎?
「妳說話啊!」他催,抓牢她的手。
「我其實……」她仰頭看著他的眼睛,真希望可以不必親自面對他、親口對他說出事實。
「妳到底是誰?」他當機立斷的問。
「我是……」為什麼這麼難?
「妳是家妘?」他替她說了,然後小心翼翼的等著她的回答。
師雪竫想回答是,但她說不出口,她想點一下頭,可她的頭偏偏不受控制,就在她眼神慌亂、無助,痛苦的四處張望,想要求援時,她看到了那本雜誌。
雜誌封面上的人映入了她的眼簾,而那聳動又露骨的標題更叫她心痛……
科技大亨和名模相偕買醉、共宿
師雪竫回過神,她的雙眸不再游移,定定的看著他,突然很慶幸剛剛什麼都沒有承認。
「家妘?」他又再喚她。
「我是師雪竫。」她突地用力推開他。
「妳……」他又怒又不解。「妳到底是在玩什麼遊戲?妳到底想幹麼?」
師雪竫這一刻終於知道自己有多蠢,過去的事就是過去了,而且人家現在有個名模女友,可以相偕買醉、可以共宿,她到底還要湊什麼熱鬧?她還有什麼好不死心的呢?
「我要辭職。」她冷冷的回答他。
「但妳剛剛說妳並不是來辭職的。」
「我改變心意了。」
「那妳也未免太會改變心意。」有股怒氣在他胸口翻騰。
「反正我告知你了。」她轉身要走。
「我同意了嗎?」他發出比她更冷的聲音。
「我就是要辭職。」
「不准!」
「你……」
他粗暴的將師雪竫拉進自己懷裡,伸出手強迫她瘋狂扭動的身體屈服於他,她別想再和他玩遊戲,他受夠了!
「張開妳的嘴,」他又氣又帶點哄騙意味的道。「妳知道我有多會接吻。」
她死命的搖頭。
「家妘......」
「我不是--」
她這一張口說話,給了敖威仁一個絕佳的機會,他的唇以雷霆萬鈞之勢覆向她的,好像想吞噬她一般,他的舌快速的侵入她嘴裡,不只用嘴,他還用他的心、他的靈魂在吻她。
「家妘……」他忍不住的呻吟,好像身上有熊熊烈火在燃燒。
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力量推開他,但是她做到了,雖然她這一會看起來頭髮凌亂,身上的衣服也狼狽不堪,但起碼她保住了自己的尊嚴和面子。
「禽獸!」她罵他。
「妳明明是家妘。」他百分之九十肯定她是。
「我才不是她,我也不希望自己是她。」
「妳有雙重人格嗎?我確信在妳剛踏進我辦公室的那一刻,妳是想要……」他一直深呼吸,生怕自己會再失控的對她做出其它事。
「你看錯了。」她狠狠地說。
「師雪竫……」突然,敖威仁一眼瞄到了他還來不及丟進垃圾桶的狗仔雜誌。「如果妳是因為我辦公桌上的那一本雜誌才……」
「我沒有因為什麼。」她轉身往外走。
「我們還沒有講清楚!」他如獅吼一般的叫住她。
「有本事你天天把我綁到公司來上班。」
「妳以為我不敢?妳以為我沒這能耐?」
「或許你有,但也要你找得到我。」師雪竫下巴一抬。「別忘了我有個老外男友。」
「我沒把他看在眼裡。」敖威仁嗤之以鼻。
「真巧,我也沒有把你看在眼裡。」
「妳說謊!」
「我會證明給你看。」師雪竫賭氣的撂下狠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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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雪竫說到做到,第二天起即沒有去勁藍上班,才不管離職手續是不是該辦好,她痛定思痛,決定和敖威仁劃清界限,他有他的人生,而她過她的日子。
不用上班後她帶著馬克到處去玩,他快要回倫敦了,雖然他們做不成情侶,可是他們可以當一輩子的好朋友。
而玩了一整天後,這會兒馬克堅持要陪她走回家,來台灣有些日子的他,對台灣是愈來愈瞭解,知道夜歸女子是很好下手的目標。
「馬克,我可以保護自己的。」她有些失笑。「你是客人。」
「我是男人,男人就要保護女人。」
「這是我出生、長大,也將繼續住下去的地方,你以為我無法應付?」她笑道。
「Even妳可以應付,但是讓我享受一下送妳回家的Joy好不好?」他朝她眨眼。
「馬克,我們講好……」
「我知道,朋友!」他握著她的手,邊走邊說。「做朋友也可以做到心靈相通、默契十足。」
「馬克……」
「Soul mate!」
馬克說得輕鬆,但是這年頭要找「靈魂伴侶」談何容易,曾經,她以為經過在香港新界林村那棵許願樹前一吻之後,她和敖威仁可以長長久久,結果呢?老天還是開了他們一個大玩笑。
「Mindy,即使妳現在無法愛我,但是我相信只要等得夠久,說不定……」
「我不可能愛你!」
「我一直相信這世上沒有什麼不可能。」馬克很樂觀的說。
師雪竫無法接話,她相信每個男人在某個時間、某個情境會對某個女人執著不悔,誓言一輩子用愛守護,但這世上的變量太多、無常太多,根本沒有永恆。
突地,她看到了敖威仁居然站在她套房大樓的大門口,他真的是陰魂不散。
「馬克……」她抽回了手。「你送我到這裡就可以,很安全了。」
「我不能上去喝一杯咖啡嗎?」他期盼的問。
「我……」
「妳煮的咖啡好棒。」
「但是......」
馬克也看到了那個憤怒得像是什麼暴徒、恐怖份子的男人,問題是和Mindy有關嗎?這男人是衝著她而來的嗎?他看向師雪竫,希望她能給個答案。
「馬克,我們明天再說。」師雪竫不希望發生衝突,更不希望馬克受到無妄之災。
「那個男人是……」馬克不是白癡。
「只是認識而已。」
「認識而已?」他不相信的揚高眉毛。「如果叫我猜,我會猜他是妳的前任丈夫或是現任男友。」
「那你錯了。」她冷漠的回答。
「妳和他之間有很強的火花。」
「馬克,拜託!」她懇求他。「我不希望有不愉快的事發生,我是為了你著想,Please。」
「妳不需要保護嗎?」馬克放不下心。
「他沒有本事吃了我。」
「妳……和他好像有仇。」馬克看著那個像是只受了傷的野獸,隨時想撲向他猛咬的男人,他是不想和他正面衝突,但是他更怕Mindy會受到傷害。「你們倆不會拿刀互砍吧?」
「馬克,你很幽默,但如果真要我挑,我會選擇槍。」她嘲諷的說:「用刀砍太慢了。」
「可以和他打個招呼嗎?」馬克有點阿Q似的一相情願。「台灣人很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