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環抱著她,感覺她在身邊,知道她也愛著他,他覺得今生無憾了,又逕自說道:「愛上我應該是快樂的事呀,為什麼你那麼害怕呢?」他輕吻她的淚痕,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他心痛。
「我害怕承認自己的心,怕再受傷害,我害怕面對你,你總是帶給我失控的危險情愫,我怕靠你太近之後,再也離不開你……」
卓紋將臉埋在他的胸前,娓娓道出心中的結。「我真是怕你,從第一次看見你,你的形影就進駐我的心中,令我魂不守舍,令我日夜難安,徹底顛覆了我的生活……」她嚶嚶的哭泣。「我更是恨你,你有那麼多女伴,為什麼還要來觸動我的心?我只想過平凡、順遂的日子而已……」「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他抬起她梨花帶淚的臉。「天底下那麼多女人,為什麼只有你能牽動我的神經、顛覆我的生活?而我又為什麼苦苦的愛上難以捉摸的你?沒有你的這段日子,我像行屍走肉,每天被希望與失望反覆煎熬,每天錯認上百個長髮背影……」
「你別說了……」她心痛地拿食指按住他的唇,原來,他的痛苦對她而言,比她自己的更令她心疼。
「不!我要說,我要讓你知道我的心。」他親吻她修長的手指。「從阮大倩來告訴我,你是歡場女子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像被丟入火爐般灼痛難挨,那一夜,再多的酒精也無法使我刺痛的心麻痺,我想不透自己何以如此在意你。」
「而第二天,你擺著妖嬈女子的身段而來,憤怒使我盲目的傷害你。接下來,我情不自禁的思念你,卻又矛盾的鄙視你,我一次一次的對天吶喊,為什麼你是歡場女子?為什麼……」他的臉埋入她如雲的秀髮中。「我想見你,想更確實的擁有你,卻想不到適當的理由,我的家教不允許我嫖妓,而我也不想承認你是那種女子……於是,我約你,只是想以朋友的方式和你在一起……」
「後來,你讓卓蓮纏住我,而自己則逃之夭夭,永遠的離開我……那段日子我只想找回你,即使你是應召女郎都無所謂,我發現沒有你,我的生活根本不像生活……」那是一段噩夢般的日子,每回想一次,他的心就麻痛一次。「陪在我身邊,回到白氏,永遠都別離開我。」
「我是偷竊情報的人,我還偷了阮大倩的鑽戒……」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以吻封緘。
「情報不是你偷的,鑽戒也不是你,也許你比我更清楚這些是誰的詭計。」他不以為以卓紋的慧黠,會沒發現。「也許這全是你的將計就計。」
「你說對了一半。鑽戒的事,我心裡有譜,情報的事,我沒有任何概念。」
「真兇我已經捉到了,就等你回白氏洗刷罪名。回來吧,白氏不能沒有你,我也是。白氏需要一個可靠的預估好手,而我需要一個能讓我安心工作的老婆。」他誠摯地說。
「這……」她為難地皺皺眉。
「你想乾脆的答應,還是要我故技重施逼你點頭?」白致弘賊賊地笑著,大手已覆上她圓滑的臀。「你有三秒鐘的時間考慮。」
「我……我可不可以……」卓紋囁囁嚅嚅,雙頰紅得像顆熟透的蘋果。「承認……」
「承認什麼?大聲一點。」他把耳朵湊近她,而她的聲音卻愈來愈小,他愉悅地在她耳邊輕語:「你承認喜歡我故技重施是吧?我撲上去,還是你撲上來?」
一時之間,天雷又再次勾動了地火,兩人熱烈地索求彼此,交纏的身軀表示了卓紋的主動配合,一次一次的解放自己,將自己奉獻給他,在全新的感受中,達到最巔峰。
這一切如夢似幻般,所有的情愛呢喃,盡化為一句——我愛你!
卓紋正式出現在白氏,是在三天後,她穿著一襲質料高貴的素雅洋裝,一貫淡漠的臉上,出奇地掛著兩朵如花笑靨,而且,還由白致弘攙扶著,直接走向主管專用電梯。
「什麼?卓紋回來了?是『飆情大少』帶回來的?」阮大倩快速地得到這個消息。「沒想到她還敢回來?『飆情大少』帶她回來幹麼?卓紋不是戴罪請辭了嗎?」阮大倩喃喃自語。
莫非卓紋使了什麼下三流的手段?她暗忖。
「想不到這無恥的女人,還真無恥得徹底。」阮大倩咬咬牙。「既然你不要臉,我就讓你丟臉丟個徹底。」正當她想打電話給那些記者朋友,她的內線電話響起來。
打電話來的是白致弘的秘書。
「卓紋回來了,被安插在總裁辦公室內,職稱『貼身秘書』。總裁還列出一張名單,要召集幾個人,你是其中之一,相信等一下天辰董事會通知你。接下來你要怎麼做?你的位置被佔據了。」
「我正打算利用媒體的力量把卓紋醜陋的真面目公諸於世。」阮大倩嘿嘿冷笑。「任她有三頭六臂也敵不過我。」
「看來,你真是法力無邊。」秘書讚賞道。
「過獎、過獎。」
與秘書通完電話,阮大倩隨即打電話去各大報社,把所有尚未證實的惡名全栽贓到卓紋頭上,並把她形容得極為惡劣、卑鄙……
這個消息至少會炒一個星期以上,她要看卓紋在「飆情大少」面前身敗名裂。
放下電話不久,白天辰的秘書就打電話來,叫她上三十六樓的休閒室了。
既然是總裁大人召見,她當然得盛裝晉見,更何況她還是他公認的女伴之一。
一場女人與女人的戰爭就要開始了。
三十六樓的休閒室中,超大型的螢幕已準備就緒,錄放影機也已調整妥當。
價值不菲的沙發組上,一對儷人促膝而坐,氣質不凡的美麗女子端起晶瑩剔透的雞尾酒來淺嘗一口,半晌之後,嘗出了味道,轉頭對氣勢不凡的男子說:「好手藝。」
氣勢不凡的俊美男子一直獨佔性的摟著她,這時,他帶笑的唇角更高揚起來。「你喜歡,我每天調給你喝。」然後,他湊近她的耳畔。「只要你承認一件事。」
卓紋願聞其詳的睜大眼,白致弘得意地說:「承認你比較喜歡坐在我的大腿上。」說完,卓紋滿臉通紅。
「我會有辦法讓你好看的!」卓紋邪惡地說,做出幾個非常女性的小動作,看得白致弘血脈噴張,連灌冰水,把卓紋逗得哈哈大笑,就連一旁忙著玩放映器材的白天辰也目睹他的狼狽。
「看來,你碰到對手了。」白天辰嘲笑著。
這時,電梯「噹」的一聲,門打開來,走出兩個人,一個是阮大倩,一個是沈菁。
沈菁走出電梯後,怔怔地看著現場,不敢有什麼動作。阮大倩可就不一樣了,她扭腰擺臀的走到白天辰身邊,嬌聲嬌氣的說聲「辛苦了」,又大搖大擺的走到白致弘身邊,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你做什麼?」白致弘剛才被卓紋撩撥起的慾火,好不容易才鎮壓下來,阮大倩這是在幹什麼?故意令他難堪嗎?
「人家不依啦,『飆情大少』想腳踏兩條船。上次你才說要訂做一顆獨一無二的鑽戒送我當結婚戒指而已,現在就又讓這狐狸精給勾搭上了,人家不管、不管啦!」阮大倩在他身上又蹭又磨,好像恨不得他當場佔有她一般。
白致弘求救地望向卓紋,卓紋只是冷冷地觀看阮大倩演出來的戲碼,心中那罈醋缸子早就打翻了。
「不要看她嘛,我要你看著我,我才是最好的,她不只是個妓女,她還是個賊。在這幾個月內,她不知早換過幾個金主,偷過多少東西,你千萬不能被她的狐媚所蠱惑……」阮大倩邊舔唇做出極具誘惑的動作,邊從殷紅的唇瓣中吐出極不入流的誣控。
「啪!」驀然響起的一聲巨響,使時間、空氣沉滯了下來。
「給我閉上你的嘴!我是叫你上來認罪,不是叫你來傷害卓紋!」白致弘指著被他一巴掌打摔在地上的阮大倩大罵。「你再出言不遜,看我用什麼手段讓你在台灣無法立足!」他氣得渾身發抖。轉過身去,他一把抱起卓紋,蠻橫的讓她坐在大腿上,好像這樣可以安撫她所受的傷害,也能平息他的憤怒。
「我沒事,真的沒事。」她在他懷中輕輕地說,撫慰他因憤怒而狂跳的心。「如果你再不有所動作,我可能會被醋淹死。」
天哪!她竟然沒有因阮大倩的誣控勃然大怒,反而在吃他的醋,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不過,白致弘知道她在吃醋,快樂得心花朵朵開。
「我看看有沒有醋酸味。」說著,他當眾吻住她。
他們的糾纏一發不可收拾,直到白天辰大咳特咳幾聲,故作提醒,兩人才記起了還有要事待辦。
那天錄下的錄影帶很短,只有兩分鐘,有許多動作均不構成證據,但白天辰又利用螢幕給他的訊息重錄三次,變成三個確切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