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青蘭若一時氣結,她會撞上他的寶馬都是他的錯,他還有理?青蘭若不打算跟他爭執下去,她退後一步,準備騎上腳踏車走人。
"你打算就這樣走了嗎?"卓飛帆威脅地盯著她問。
"否則你想怎樣?"明明是他的錯,卻說成是她。青蘭若惱怒地瞪他一眼,她都已經不跟他計較了,他還這麼小氣。
"你知道的。"卓飛帆傲然地昂起下巴。
"賠你嗎?我只有這麼一點錢。"青蘭若不想再跟他磨菇下去,再磨下去她的工作不保,她迅速從袋子裡掏出錢包,把包包裹的錢全掏出來。
卓飛帆看著青蘭若手上一疊大概只有千多元的鈔票,挑了挑眉。
"你以為這點點錢就夠賠了嗎?"卓飛帆惡質地挑挑眉,再次上下打量青蘭若一眼,一張帥臉靠過來,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臉龐,令青蘭若一陣悸顫。
"如果你沒錢賠償,我不反對你以身相許。"卓飛帆在她耳邊吹氣地說。
"你……"青蘭若倒退一步,一張小臉漲滿紅潮,這個男人好可惡。
"我怎樣?"卓飛帆邪笑地問,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麼的了,看著眼前這個青澀可愛的姑娘,他就興起逗逗她的念頭。
"變態!"青蘭若臉色嫣紅地輕斥,轉身想離開。
"你又想走?"卓飛帆一手拉住欲離開的青蘭若,利眸緊盯著她。
"你想怎樣?"青蘭若又羞又怒,賠錢他不要,她不走難道留在這兒受他欺負?青蘭若被卓飛帆抓住手腕,摔又摔不開,這個男人太可惡。
"留下你的電話號碼,還有你的身份證明文件,"卓飛帆緊抓住青蘭若的手腕不放,他知道她急著離去,他偏不打算就此放過她。
"為什麼?"青蘭若惱怒地問。
"難道你想要警察來處理嗎?好,我有的是時間可以奉陪,如果你樂意的話。"卓飛帆放開青蘭若,馬上從衣袋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你……算了,我給你。"叫警察來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所以青蘭若氣鼓鼓地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寫下給他,然後推車準備走人。
"身份證呢?"卓飛帆攤大手掌問。
青蘭若很不情願地把自己的身份證拿出來,她知道自己是不應該隨便把身份證交給一個陌生人的,但她若再不趕去複試,只怕再沒機會人職"天宏"了。
"哦,原來你叫青蘭若,蘭若,我喜歡。"卓飛帆故意用曖昧的語氣叫她的名字,叫得有如愛撫。
青蘭若被他叫得渾身泛起雞皮疙瘩,寒毛倒豎,這臭男人真不知羞恥。
青蘭若暗歎霉氣,騎上腳踏車,箭一般向著敦化路而來,但是越急越亂,頻頻出現狀況,那台老掉牙的腳踏車也像要跟她作對似的,一會兒不是漏氣,就是鏈條鬆脫。
青蘭若蹲在路邊越弄越亂,今天諸事不順,所有的一切全都衝著她來似的,通通與她作對。她急得幾乎掉淚,塵裊禱告千萬千萬別因此錯過複試的機會,心底不禁埋怨起那個可惡的藍眸男人,都是那該死的藍眼睛,如果她被人取消人職資格,全是他的錯。
好不容易天宏大樓在望,青蘭若在"天宏"附近,心急如焚地找地方停好車,沖人大樓,搭電梯上八樓人事室。
"陳經理,我是青蘭若,今天來複試。"青蘭若氣喘吁吁,一臉惶恐地向人事經理鞠一躬,她離約定的時間足足遲到了二個小時。
"青小姐,我們企業是全台數一數二的大企業,我們公司待遇好,晉陞機會大,紀律制度也相當嚴格。你還沒進入公司工作,就已遲到二小時,機會是要靠自己去把握的。"四十多歲長著啤酒肚的陳經理不帶一絲感情地道。
"是。"青蘭若惶惶恐恐地應道。
"複試的時間已經過去。"陳經理揮了揮手,狀似趕人。基本上能夠進入複試階段即有十成把握人職天宏,這姑娘不好好珍惜能怪誰?
有多少人爭破頭皮想進天宏都沒機會,而眼前這位小姐居然白白錯失機會,雖然她是台大畢業的高材生,但比她學歷高,經驗多的人只要隨便一招手,就有大批應聘者擁來。
"陳經理,我有事擔擱,所以……"青蘭若一聽,心霎時沈人谷底,她知道今天來複試,是不應該遲到,而她的解釋似乎也站不住腳。
陳經理不耐地又揮了揮手,打斷青蘭若的說話。
"機會錯失就錯失了,別找無謂的理由,你另請高就吧。"陳經理冷漠地道。
"陳經理……"青蘭若滿面哀求,希望他能夠給她一個機會,只要一次就行了。
"你請吧。"陳經理不為所動地下逐客令。
青蘭若霎時淚水盈滿眼眶,她好不容易才爭取到這個機會,卻讓自己白白錯失掉,她該怨誰恨誰?青蘭若抹了下眼淚,垂頭喪氣地走出人事室。
她渾噩地走人電梯,又垂著頭渾噩地走出電梯,她曾設想過許多美好的未來,但所有未來都在此刻化為烏有。
青蘭若垂著頭準備離開天宏大樓,"咚"地一頭撞在一個人身上,她看見一雙淺色皮鞋站在自己面前,然後是棕色休閒褲,深色恤衫,青蘭若捂著頭慢慢地抬起頭。
卓飛帆滿面興味地撫著下巴看著捂著頭的青蘭若,滿眼嘲弄意味。他怎麼都沒想到他和她這麼短時間內又碰面,而且又是以"撞"作見面禮。
"你走路都這樣不帶眼睛的?"
卓飛帆微揚起薄唇刻薄地道。
"你……怎麼又是你?你這無賴惡棍流氓,我討厭你!"青蘭若抬頭一看,又是那個可惡的藍眸男子,他總是陰魂不散地跟著她。青蘭若霎時從心底湧上一團怒火,都是這個可惡的男人,害她白白失掉這麼好的工作機會。
"撞人的似乎是你吧?蘭若。"卓飛帆淡淡地提醒她,看她一張小臉漲滿怒容,似乎受了什麼刺激樣。
"你……撞你又怎樣?"青蘭若仍然怒火高熾,她豁出去了。對!她是故意的,撞他又怎樣?她用肩膀用力向他衝撞過去,都是這個臭男人,拉著她拉拉扯扯一大堆,什麼好處都被他撈去了,她還落得失業。
"蘭若,你這是投懷送抱嗎?我很樂意。"卓飛帆挑了挑眉,一張帥臉靠過來,雙手把她擁進自己懷裡戲譫地道。
"你……"青蘭若被他摟著滿面飛上紅雲,拚命在他懷裡掙扎。
大堂上的保全人員,見他們平時一臉嚴肅的總裁,現在像個淘氣的大男孩和一個嬌美可人的姑娘拉拉扯扯,都詫異地看著他們倆。
青蘭若推開卓飛帆,決定不再理這個瘋子,見他一次倒霉一次,看見這張像無賴惡棍的帥臉,她就恨不得撕爛它。
"你又想走?你碰花我的寶馬,我還沒想到要你如何賠償,在我想到之前不許走。"卓飛帆一手拉住準備走的青蘭若。
"都是你,都是你--"青蘭若被卓飛帆拉著,走又走不了,心頭所有的怨氣像霎時找到發洩的渠道,一串委屈的眼淚掉下來,青蘭若對著卓飛帆又踢又罵,盡情地發洩。
"你被人騙身了?這麼短時間?"卓飛帆躲過青蘭若的拳頭,他一手握住青蘭若揮過來的粉拳,誇張且惡質地道。
"你去死吧!"青蘭若用力一腳踩在卓飛帆的腳上,卓飛帆因痛放開青蘭若,她趁機飛快地奔出天宏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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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蘭若心情鬱悶地蹭蹭在台北的街頭。哎!好好的一個機會,就這麼沒了,尤其對出身在孤兒院的她來說,每個機會都來之不易。現在好了,什麼都沒了,如果讓安宛知道……都是那個該死的藍眸男子,如果不是被他扯著不放,她不會白白錯失這大好機會。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幸好她還沒推掉送報那份工作,在找到正式工作之前,她要再找幾份零工才行,否則這個月她沒錢交房租。
青蘭若在回家的路上,胡亂地塞飽肚子,但午後的太陽正盛,她還不想回家,於是,她拐進附近一個小公園,挑了張樹蔭下的長椅坐下,無力地為自己哀悼幾聲。她不是個怨天尤人的姑娘,但白白錯失機會心裡仍不免難過。
"該死的藍眼睛,該下地獄的惡棍。"
青蘭若伸手從旁邊一棵小樹扯下幾片葉子,邊咒罵邊把葉子撕成碎片。如果這些葉子就是那雙藍眼睛,她一定會把它扔在地上踩幾腳。
青蘭若心作如是想,雙腳狠狠地踩在那些碎葉上。該死的藍眼睛不但連累她丟失工作,每次見了她還被他輕薄一番。
青蘭若狠狠發洩了一通,從長椅上站起來走出公園,午後的太陽蒸烤得她有點昏昏欲睡,她決定回家去補眠。
青蘭若回到家才發現自己仍然一身狼狽,她真是氣瘋了,居然身上這麼髒都沒察覺,難怪路上的人都把她當瘋子看。看!她頭髮凌亂,白底藍花的衣裙像掉進污水溝。看著自己一身骯髒的衣服,又想起那雙可惡的藍眸以及藍眸下那張帶點邪氣的帥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