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剛剛她就別把話給挑明了,讓一切順其自然的發生,任他帶領她由女孩晉陞為女人,過程想必定很美妙,而且火辣……
「快上來吧!」
「什麼?」她倏然回過神,驀地,她的臉漲得像番茄那樣紅,為自己方才產生的邪念感到羞赧。
他掀開被子,拍拍床歡迎她,「怎麼了?快來啊!」
她緩緩地上床,一顆心也隨著距離縮短而加速狂跳。
他沒耐性等她龜速移動,右手一勾,把她攬上床,左手迅即蓋上被子,動作一氣呵成。
既然摟都摟了,他再順便偎了過去,臉靠在她的秀髮,左手縮回被子裡環著她的腰,腳也跨上她的雙腿,根本就把她當成了抱枕使用。
「你好燙。」她比較像暖爐。
一邊說著,他的唇似是不經意的碰觸著她後頸,輕呵著暖暖的熱氣,下巴輕蹭了蹭,鬍渣刺得她有些疼、有些癢。
而她,正好天生怕癢。
她微微掙扎了下,「好癢……」
「會嗎?」他的嘴角噙著笑。
「會……」明明是在抗議,但就連她自己都驚愕於自己聲音的軟弱,頗有欲拒還迎的成分在其中。
他沉沉的笑了,趁此機會再湊過去一些,幾乎是黏在她的背後,兩個人緊密的貼合著,他堅挺的部位頂著她的悄臀。
再駑鈍也該有點反應了,他的動作也太明顯了吧!!
她的胸口頓時如小鹿亂撞。這一刻,就要來了嗎?
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他已緩緩地將她小巧的耳垂含入口中,輕輕地、曖昧地吮吻著。
她夢囈般的輕歎了聲,臣服的閉上了雙眼,敏感的耳垂感覺著他靈活輕柔的逗弄,和緩的熱氣有意無意的鑽入耳朵內,點燃她體內尚未啟動的情慾,勾引著她加倍回應他的熱情。
她的身軀不自覺地微微扭動,雖然同樣是癢,可是她並不排斥這樣帶著甜美呵護的騷動,呼吸漸漸地不再平穩,甚至是有些期待他下一步進攻。
他半強迫的將她轉過身子與他面對面,長指輕緩地順著她的輪廓滑過,一個個細碎的吻也隨之落下。
他以舌尖描繪著她的唇,彷彿是試探,又彷彿是引誘,最後,他吻上了她的唇,先是啄吻,然後慢慢地加深,再以挑逗的舌挑開她的唇,
探索著她檀口中的香甜,柔軟的誘導著她的小舌與他交纏。
淡淡的菸草味傳來,不苦她所以為的難聞,反倒是有些獨特的陽剛氣息,令她為之暈眩沉迷。
良久,兩人都幾乎到達缺氧狀態,他才有些不甘願的將唇挪到一旁,輕蹭著她下巴的線條。
她微喘著,「你不是說……你現在只想睡覺……就算門口有鈔票,你也不想去撿……」
「你不也說,我們只是睡覺,不包含炒飯、上床、做愛做的事?」他每說一句,就啄吻她一下。
她雙眼迷濛渙散,再吸了一大口氣,臉很紅、氣很喘的說著違心之論:「我們……我們是不是……應該放慢一點?」
「好。」他點點頭。
為了完成他的年度目標,這幾天他的體力嚴重透支,讓他好好睡一覺,明晚他保證會帶給她十倍的愉悅。
她沒想到他這麼輕易就同意了,反倒是有些詫異。
「睡吧!」他伸長手習慣性的關上了燈。
「等—」她驚恐的發出駭人的高分貝。
感覺到她的緊張,他再開了燈,「怎麼了?」
她又露出可憐的小貓樣,「我怕黑……」
喔,難怪臥室的燈沒關啊!
他微微一笑,「那就別關燈。」
以為必定會有一番嘲笑,可他沒有,體貼得讓她有點內疚,「你……你會不會不習慣?」
「不會。」才怪!但他會很快適應。
知悉他是因為她才這麼說,絲絲甜意在胸口竄動著。
「謝謝。」
他老實不客氣的摟摟她,自動在她的額頭索了個吻作為謝禮。
他的肩膀好厚、好寬,手臂結實健壯,讓她很有安全感;他的擁抱好暖、好舒服,讓她有被保護的感覺。
「我想試著不要開燈。」
他揚起一邊的眉,「你確定?」
她想了想,有他在身旁,她應該不會怕……吧……
她鼓起勇氣,啪地一聲關了燈,然後縮回床上,緊張兮兮的睜大了雙眼,東看看、西看看,但什麼也看不見。
唔……好黑喔……
感覺到她的異樣,他將她擁入懷中,低聲說:「睡吧!」
擁抱的溫度融化了她幼時的陰影,他規律的心跳成了最迷人的催眠曲,厚實的胸膛是最安全的搖籃,平穩的呼吸是最溫暖的呵護,她漸漸地不再那麼緊繃,依偎在他的懷中,慢慢地放鬆,隨著他胸膛的起伏,不知不覺地進入夢鄉……
☆☆☆☆☆☆☆☆☆☆ ☆☆☆☆☆☆☆☆☆☆
歐陽祈原本打算簽完約就要落跑,帶著品嘉滾回床上繼續未完成的事,不過,正好幾件案子箭在弦上,廣大員工們為了年終分紅的福利,輪番上陣不讓他有機會落跑,他只得將計畫暫緩一下了。
哪裡知道這一暫緩,便足足緩了一個多月,死要錢的采顏狠心的安排一連串開不完的會,讓他全台灣跑透透,有一丁點的空檔便安排出國考察,把他一個人當五個人用,連家都不讓他回,直到她收到面額驚人的年終獎金支票,才笑嘻嘻的率領一級主管們恭送他走出大門,提前展開年假。
累到無力的回到家,若不是門口依舊有衛兵站崗,他幾乎就要認不出自己的家。
他睡眼迷濛的進臥房,習慣性的關了燈,直接倒進他懷念的被窩,昏昏沉沉的進入夢——
喀!
床上方鑲嵌的燈亮了,筆直的照向他的臉,亮得他無法忽略。
他努力撐開疲憊的眼皮,伸長手再關了燈,眼皮與手同時無力的垂了下來,就憊這麼直接睡著。
喀!
他掙扎了會兒,翻了個身,還是沒辦法忍受刺眼的光源,再次伸出手關燈。
喀!
一個被死操活操四十天都沒得到充分睡眠的男人,在這種時刻,脾氣再好也會爆發,甭說他根本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媽的!」他氣呼呼的坐M起來,泛著血絲的眼凶殘地瞪得老大,「哪個王八蛋一直開燈的?」
沒有人回答,一隻細瘦的手從一旁緩緩升起。
循著那隻手,他挖出躲在被窩裡的女人,她身上還是穿著他的T恤。
品嘉癟著嘴,「你好凶……」
兩人才甜甜蜜蜜玩過親親,隔天他就人間蒸發,叫她倣傚王寶釧精神,苦守空閨。
雖然她就這麼順理成章地成了這間大房子唯一的女主人,又暫時解決了吃住的問題,好不容易也漸漸地習慣自己一個人,可今天睡到半夜他又突然冒出來,一出現就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一看清楚是她,他的氣先消了一半;再見到她委屈的模樣,剩下一半的氣又不知飛哪兒去了。
雖然忙得不可開交,但每每空下來,哪怕只有片段的時間,他都不禁想起她。
明知還沒有投注大量的情感,可她就是讓他牽掛著,總覺得她現在無依無靠,他有責任好好照顧她,讓她快樂,帶給她幸福。
「對不起,我太累了。」
她撫上他眼眶下無法忽視的黑眼圈,「看得出來。」
他握住她的手,輕吻了吻,柔聲問:「你不是說可以試著不開燈?」
好一陣子不見,她還是一樣的瘦弱,而且,臉色蒼白得嚇人。
她低下頭,不敢望向他,刻音一避重就輕的嘟嚷著:「屋子這麼大,只有我一個人,這幾天風都呼呼叫,我會怕嘛!」
事實上,經過那一晚,她也試過再關上燈,可是,她就是壓制不住心中的恐懼,後來,她才終於領悟由自己並不是不再怕黑,而是他帶給她的安全感,讓她不去害怕。
他輕輕的抱住她,像安撫孩子似的拍拍她的背,「好了,我回來了。」
「我好怕……」她紅著眼眶。
「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我怕你在忙。」畢竟,在現在這個社會,玩過親親也不算什麼,她沒有任何立場去打擾他。
他沉默了三秒鐘,他的確是很忙,忙得只能趁著交通時間零零星星的補眠。
她一點也沒有不高興,輕輕的說:「我想你有空就會打電話回來,所以就沒打去了。」
他點點頭,下次他會記得打電話回來,還有叫采顏來看看她。
「你不問我這陣子去哪兒了?」他已經習慣他的女人問長問短問東問西了,突然換成一個什麼都不問的,反而有些不適應。
她眨眨眼,「你希望我問?」
經她反問,他深思了會兒,然後,他老實的搖搖頭。
他不喜歡被束縛,那種以愛為名實行緊迫盯人、時時奪命連環Call的女人太可怕,他無福消受。
幸好她不是那樣的人。
她說明自己的想法:「你應該是在忙公事吧!既然是公司的事,我又不懂,何必問那麼多?」
他笑了,多麼難得找到一個這樣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