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癡也知道她是他女兒!」亞亭沒好氣地回道。
「你怎麼還杵在這裡?」張書逸好像此刻才記起亞亭的存在,回頭問她。
她無辜地反問:「不然我要去哪裡?」
「隨便你去哪兒,只要離開這裡。」他簡短地說,然後又轉過頭去和游家女兒攀談起來,不再理會她。
亞亭腮幫子氣鼓鼓的,這裡明明也是她辦公的地方,卻硬被他趕出去。
臨出門時,還瞧見那妖女勝利般的笑容,讓她氣得直跳腳。
「鈐……」電話聲半夜在她房裡響起。
「喂?」亞亭拿起電話。「喔,是你啊!這麼晚有什麼事嗎?」她一聽是亞立的聲音,興趣缺缺地問道。「你這麼晚打來擾人清夢,就是為了這事?我跟你說過,我才不搞你那骯髒勾當,我……」亞立的吼聲幾乎從話筒裡傳出來,她連忙捂著輕聲說道:「你不要在電話裡跟我大小聲,我……」她話說一半,就又聽到有人在敲她的房門。「喂,你等一下,有人來找我了!」
她跑過去拉開房門,竟是張書逸站在門口。
「有事嗎?你不會當具二十四小時傳喚我吧?」亞一多又困又惱地問。
「我好像聽到你房裡有電話聲響起,這麼晚了,家裡沒發生什麼事吧?」他難掩關心地問道。
「喔!」亞亭對他的好意又喜又愧的,一想到亞立此刻還等在電話那頭,處心積慮地想篡奪他的公司,她就替自己的兄長感到汗顏。「沒,沒什麼事!」
「那,半夜誰會打電話來呢?」他好奇地問。
「嗯……」亞亭支支吾吾的。
「有什麼難言之隱嗎?」他問,然後突然臉色一黯,「喔,真是不好意思,人家男朋友打來談清說愛,我卻在這裡打破砂鍋問到底。」他轉身想走。
「不是的!」亞亭趕緊說道。「是我哥打來的!」
「王亞立?」他聞言,身子愣了愣,表情更加冷淡。「他打來幹什麼?」
亞亭被他寒意的自光看得幾乎發抖起來。
「也沒什麼事,就、就只是……」
「閒話家常?」他冷笑。
「對。」她低聲應道,理由之牽強連她自己也不相信。
看著他冷漠地轉身,亞享有一股欲哭的衝動。
「游秀,你來了!」張書逸臉上展現著誘人的笑容,但他的聲音卻似乎沒有什麼感情。
亞亭氣憤地看著游怡文婀娜多姿地走進來!這幾天這女人總是把這裡當自己家裡般來來去去,亞亭只能悶聲地看著他倆打情罵俏,一副旁若無人狀。
這會兒,她又眉開巧笑、花枝亂顫地把身體倚靠在張書逸的身上。亞亭真想把她那一手鮮紅的章魚爪,剝離張書逸的身體。
「哎呀,人家想你嘛!」她膩聲道。「昨晚等了你老半天的。」她表情哀怨,眼神卻引人遐想。
「咳咳……我們到裡邊談。」張書逸清了清喉嚨才開口道。
裡邊談?到有床的地方還能談什麼?哼,她看他心裡想的可不只是談話亞亭在心裡暗暗罵道。
張書逸的臉背對著亞亭,使她無法看清楚他的表情,在他們還沒起步走進房間時!亞亭已經忍受不住心裡的那股翻湧,她又氣又傷心地站起身跑了出去,也不管張書逸會怎麼想。
她一路狂奔到了林蔭大道,兩旁車水馬龍,蓊鬱大樹下的行人步道卻沒有半個人影,她竟然就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起來,把這些日子的委曲求全和情感壓抑,全部一古惱地發洩。為什麼他總是那麼難以捉摸?
有時,他們像心靈契合的朋友般暢談想法;有時,他卻又全身充滿刺般地對她極盡冷嘲熱諷!讓她近身不得。
交織著愛與痛的奇異情感,撕扯著她的心。
但她的熱情和一派固執,卻使她縱然撞得頭破血流,也無所怨尤了。
亞亭知道他對亞立已經起了疑心,而他對自己這種連帶的不信任態度,也不免使她感到傷心和難堪。
那他又為什麼執意要她來呢?亞亭仰望著蒼穹不解地想。
想到自己一相情願的感情一路走來十幾年,她的淚不知不覺又流了下來。
「叫傅學翰出來見我,否則……否則我立刻死在這裡!」亞凡拿著一把水果刀抵住自己的喉嚨。
醫院大廳擠滿了看病的家屬和病患,他們紛紛停下腳步,對這一幕驚心動魄的景象議論紛紛。
醫院的服務台趕緊聯絡外科部的傅學翰,駐警也圍在四周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不要再靠近了,不要再靠過來P傅學翰出來見我,快點!」她歇斯底里地重複這句話。
大夥兒只好靜待事件的男主角出來解決這場感情糾紛。
「你……」傅學翰跑出了電梯!看到亞凡瘋狂的舉動,既驚訝又憤怒地瞪著她。
「你終於來見我了?」她哭喊著。「為什麼避不見面?為什麼?我到底哪裡做錯了?你說啊!」
「你這是在幹什麼?」他不耐地問。看到旁觀的人議論紛紛,他心裡好氣。
「我不這樣做,你會出來見我嗎?」她揮舞著水果刀激動地說。
「有話好說,你別動刀動武的,嚇死人了!先把刀子放下,我們有話慢慢談。」他安撫道。
「我不,除非你在眾人面前答應我,否則我就在你面前自殺!」她拿刀作勢要往喉嚨割去。
「好好好,什麼事我都答應了,只要你放下刀子,不要傷害自己。」他邊說邊靠近她,滿臉關注的表情。
「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我們之間一定有誤會,我就知道……」亞凡喃喃道,被他關懷的表情化解了心裡的噴怒,她丟開刀子,飛身跑向他。
「走吧,我帶你回去。」他撫摸著她的臉,扶著她走出醫院大樓往停車場走。
一路上傅學翰都沒有再開口,只是他的臉色愈來愈鐵青。
亞凡不是沒發現,但她總是自我安慰地往好方面想。
等車子一抵達她家門口,他便怒氣沖沖地把她拉出車子,用力地把她甩進家門。
「你弄痛我了!」亞凡哀叫道。
「你還知道什麼叫痛?你不是不怕死嗎?」他惡狠狠地瞪著她道。「來啊!死給我看吶!要死就死在自己家裡,少在外頭丟人現眼!」他用力扯住她的身子。
「不、不要!」亞凡被他的幹勁扯痛了,她無力掙脫只能無助地哭喊。
「發生什麼事?」王母聽到這吵鬧聲!趕緊從廚房裡跑出來,卻被眼前一幕嚇得圓瞪大眼。
「麻煩你教育教育你女兒,要她識趣點!」他忿忿道。
「媽——」亞凡哭奔到母親懷裡,「他欺負我,他不肯負責任,他想始亂終棄!他……我以後沒臉見人了!」她抽抽噎噎道。
「男歡女愛談什麼負不負責任?你要笑死人啊?」他翻白眼不屑地反駁道。
「媽,你看他……」亞凡哽咽地說!然後就急急地喘起氣來了。
「亞凡?亞凡?」王母看她一副氣喘病要發作的模樣,嚇得幾乎大喊起來。
「少在那裡裝模作樣嚇唬人!你當氣喘病是心臟病發作啊?」他不屑地冷笑道。
「你……我還以為你堂堂一個名門醫生,沒想到你……」王母氣極敗壞地指著他的鼻子大罵,
他卻轉過頭,聽若罔聞地往大門口走出去,王母沒趣地住了口。
「媽!怎麼辦?他要走了!」亞凡急得直拉母親的手。
「你今天已經公然在大眾面前演出了這場自殺的鬧劇,如果你再發生什麼事,我可不會再按捺住性子陪你玩,你就自生自滅吧!」傅學翰頭也不回地出言警告她。
「媽——」她急得直哭道。
「你這又是何苦呢?要走就讓他走吧,這種男人……唉!」王母無奈地搖搖頭。
「我不要!我不要!」亞凡厲聲哭喊。
「你是……」亞亭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你是林達芬對不對?」她一眼認出故人,熱絡地拉著對方的手直喊道。
「你是亞亭?」林達芬微笑地說:「你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可愛、有朝氣!」
「你是說我長不大吧!」亞亭自我調侃道。「而你……哇!你變得好成熟嫵媚喔!」
「你是說我變老了吧!」林達芬也打趣道。
「耶?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這幾年你都去哪裡了?」亞亭好奇地問。
「喂……那你怎麼也會在這裡?」林達芬顧左右而言他地反問。
「喂,我們是在唱雙簧啊?別有一搭沒一搭地閒扯嘛!說正經的,我是在這裡工作。那你呢?別說你也是喔!」亞亭揚著眉說道。
「我確實也是耶!」林達芬低笑起來。「不過
「啊!年度總檢討大會對不對?」亞亭捂嘴笑起來,「世界好小喔!不
誰知林達芬一聽,臉色卻微微一黯。
「你說,這到底怎麼回事?」亞立嚴辭問道,他在大華企業的辦公室裡拍桌大罵。「為什麼公司裡已經開始謠傳你們要和姓張的聯姻的事?什麼併購的事已經談妥了,我卻一直被蒙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