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丁小亞驚叫一聲,「什麼不重要!那可能攸關我跟你之間的……哎呀!你怎麼那麼糊塗,東西也不收好,這下可好了!」她心想:完了!那她心中的謎團不就無法解開了!早知道就該早一步,先那個黑衣人去竊信!這個「仇」結永難解得開了,死老爹要上天堂之前話也不講清楚,斷斷續續、有氣無力,誰聽得懂!
「信?什麼信?」石雲微笑地望著他們,其實他心中早已猜到了八分。
站在一旁的石風反而被弄得一頭露水,「你們在打什麼啞謎?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黑衣人跟信有什麼關係?」
唉!人笨就是有差,大哥那麼聰明,弟弟竟這麼遲鈍!上天的確很公平!丁小亞心裡嘀咕著,心想:這下該如何是好?乾脆找一天和崔皓龍談談,說不定他和丁家真有什麼誤會,還有……她差一點忘了與她婚姻大事有關的龍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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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堡主大壽即將屆臨,堡裡卻發生讓竊賊來去自如這種事,實在有損飛龍堡威名,固若金湯的飛龍堡守衛上竟出現了漏洞。
「我認為此黑衣人既然能在堡內來去自如,相信一定是熟人所為!」石雲輕搖羽扇笑道:「少堡主,花園中的秘道除了各位前輩大叔以外,還有什麼人知道?」
「大哥,你是說有內賊?」石風驚訝地問,他不相信會有這種事存在,飛龍堡內的人皆是上一代延續這一代,從建堡的胼手胝足到如今的辛苦經營,大伙對飛龍堡都有一股強烈的向心力,因為這是所有人的血汗,一磚一瓦蓋起來,而飛龍堡內的奴僕下屬也都非常忠心,只不過由於飛龍堡外圍防禦力量非常堅實,因此堡內的侍衛就比較放鬆,也許是這個緣故,大伙都有些安逸慣了,危機意識就薄弱些,難怪黑衣人可以來去自如!
「也許。」崔皓龍給了一個不甚明確的答案。
這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他們的談話。
「我可以進來嗎?」丁小亞的聲音由門外傳來,她一分鐘沒解開謎,心裡就感覺怪怪的。
「進來。」崔皓龍沉聲地道,「石雲、石風,這件事我們明天早上再討論。」
「唉!如果我是女人,也許就不會被趕出去了I」石風在臨走前拋給崔皓龍一個曖昧的眼神。
石雲好笑地用羽扇敲了石風一記響頭,「可以呀!你去變性呀!不過你變成人妖後可別在路上說我們有血緣關係。」
「大哥,你太毒了吧!」
話聲隨著他們消失在門口。
丁小亞待他們離去後,連忙把門關上,轉身望著崔皓龍,突兀地,她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大叫:「崔皓龍,你的臉好紅!」她沒想到男人臉泛紅潮,彷彿擦了胭脂似,也滿好看的。
「沒什麼。」臉皮薄的崔皓龍是被石風的言語刺激到,尤其當著他的未婚妻面前,他當然會覺得不太好意思,他背過身,深吸一口氣,平復了心緒才轉身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是不是又想找我打架,還是想下毒?」
「我已經不動那種麻煩毒物了,要找毒藥實在太費事了,而打架嘛!我是個大家閨秀,不屑於這種粗魯的行為。」丁小亞噘著嘴解釋。
聞言,崔皓龍差一點大笑出聲,不過,為了他少堡主形象著想,他憋著笑問:「那麼你怎麼找我報仇?用什麼方法?」
「方法是人想出來的,只要一有機會,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哎呀!愈說愈離譜,她這回是來解決問題,不是來製造紛爭!丁小亞輕拍了一下自己的頭,連忙轉口道:「呃……崔皓龍,飛龍堡少堡主,我有一點事想問你。」
「問吧。」崔皓龍大方地說,心想:不知道這小丫頭又在打什麼主意。
丁小亞遲疑一下,才訥訥地開口,將忍在心中很久的疑問提出:「有件事我想了很久,就是你和我們丁家之間是不是真的有仇啊?」
「噢?為何這樣說?」崔皓龍挑後問,他不太能相信她會去思考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丁小亞皺著眉,在他面前來回踱步,沉思地道:「我認為問題出在我老爹的遺言上,偏偏他又去得快,害我來不及問,也沒聽清楚,我想……本來我是想借我老爹給你的那封信看看,可是它又被偷了,所以我只好來問你了。」說到這,她停頓一下,看崔皓龍那張平靜、冷淡的面孔上沒有任何表情,便無奈地撒撇嘴繼續問:「我問你,你們崔家和我們丁家有何關係?」
「是世交。」崔皓龍回答得簡潔有力。
這次換丁小亞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喔!可是為什麼我老爹沒告訴我?那麼你很早就認識我爹了?」
「不只是你爹,」崔皓龍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還包括你。」
「是嗎?」丁小亞還是不能接受這個答案,「那我老爹為什麼稱飛龍堡崔家為死對頭?莫非是我老爹和你爹吵架後結了仇,所以我老爹才會帶著我隱居到山上?」
崔皓龍一臉的似有難處,唉!這該怎麼說!死對頭是他爹那一輩人的習慣用語,他們是不打不相識的好朋友、好夥伴,因此才會說對方為死對頭,尤其是以七飛龍中面惡心善的丁劍秋為最,因為他的武功最差,每次七人比試過招都是他最先落敗,因此才會把其他六條龍當成死對頭。
丁劍秋個性如頑童,有時打輸還會賴皮,是七人之中的活寶,所以才會教出性格怪異的丁小亞,只可惜自他的妻子去世後,他自疚一代神醫連自己妻子的命都救不了,因此在妻子去世後交代完一些事情就帶著女兒離開飛龍堡,而那些事情中,最重要的就是他和丁小亞的婚事。
丁小亞見他不語,以為他是默認,便瞇著眼冷笑道:「你爹是不是得罪過我老爹?」
「沒有!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很好,只是……」崔皓龍遲疑了一下,不知該不該提這件婚事,怕嚇著她。
「只是什麼?」
崔皓龍猶豫了會,才道:「只是他們之間有一個協議關係到我們,所以你爹才會要你上飛龍堡來找我。」
「什麼協議?」丁小亞不明就裡,便追根究底地問。
崔皓龍想了一下,還是決定暫且不告訴她,等她真正對他的感情有知覺,懂得去愛人,而那個人必須是他,他再向她說明這個「天定姻緣」。
於是他壞壞地一笑,有些捉弄地道:「你爹信函上有寫,只可惜信已不在我身上,所以抱歉得很!不過,既然我們兩家原本無冤無仇,你為什麼不能往好的方面想呢?」
丁小亞愣愣地接下他的話尾問:「什麼是好的方面?」
這時崔皓龍笑得更邪惡;「比如交朋友,我們可以做很親密的朋友。」
「為什麼?」丁小亞依舊不太明瞭。
崔皓龍這時才明白為什麼她爹會對她莫可奈何了,他搖搖頭,好笑又好氣地道:「我問你,你喜歡不喜歡我?」
「還可以啦!你人不算太壞,就是有一點自以為是。」丁小亞仍然本性難改,說話不留口德。
崔皓龍已經習慣了她的說話模式,不以為意地聳聳肩道:「那就是啦!既然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為什麼我們不能做朋友?」
對啊!丁小亞點點頭,也覺得他的話有道理,正當她要再次開口時,突然「砰」地一聲,一個人應聲跌了進來,是一臉尷尬的石風,而神態自若的石雲則站在門口。
「不好意思,我剛經過歷經過。」石風靦腆地笑著解釋。
石雲則從容不迫地淡笑,用羽扇敲一記石風的頭道:「我是跟他來的。」其言下之意便是:所以他做什麼都是跟著石風的。
崔皓龍心裡有數地淡笑,「既然你們那麼閒,就去教場操兵,記住天黑以前,不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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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閒來無事,丁小亞就在梅院前閒逛,無意間卻聽到隔壁的竹院傳來兩個女人吱吱喳喳的聲音,為了聽得更仔細一點,她躡手躡腳貼近圍牆,拉長兔子耳朵。
「小姐,你想前幾天那個黑衣人是來幹嘛?」說這話的人是皓雪的貼身婢女阿香。
「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認得他。」
「是嗎?」阿香的語氣有著濃濃的狐疑意味。
皓雪依舊以她那柔柔輕吟的嗓音,不疾不緩地道:「你別瞎猜,我怎麼可能知道黑衣人是誰?」
「我沒瞎猜,那黑衣人溜進你房裡時,我在門外角落便看見了,卻沒作聲,我本想暗中去通知侍衛,但令我大感疑惑的是,小姐您當時怎麼沒叫人呢?而是在我離去後不久才聽見您的叫聲,所以……」
「原來那些侍衛是你叫來的!」皓雪噘著嘴打斷她的話道,「難怪他們會沒有我的允許,就一個個全闖進我的閨房。」
「這麼說你跟那個黑衣人認識了?」阿香驚訝地大叫。
「噓!」皓雪將食指擱在嘴中央,然後左右看看,小心翼翼地道:「別說那麼大聲,當心隔牆有耳。」說完,她又蹙起蛾眉道:「我跟你說,你別和外人說,他是曹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