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到你了。」她露出一抹笑,接著──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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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流轉……
「笨女人,誰叫你去跳河的!」咆哮聲轟隆隆。
「是你要我去撿的。」委屈的扁起小嘴。她這樣又錯了?
「沒人叫你那麼拚命,我只是叫你去撿而已,撿不到就算了,你發什麼神經衝進河裡,拖累了我跟你一起跳。」
「可是……那個繡帕是你媽留給你的遺物。」一定很重要,她當然要奮不顧身,免得被他生吃活剝,看,現在他不就是用吃人的眼神瞪她!
「笨蛋、笨蛋……」她差點嚇死他了。
在母親過世後,他第一次嘗到害怕失去的恐懼,當他跳下河只有一個念頭,他不能失去她──至於為什麼……他一直想不透……
「笨女人,醒來!」相同的打雷吼聲再度在耳邊揚起。
這笨蛋,居然去撞電梯,以為她的頭比鋼門還硬嗎?警察抓賊都沒她那麼拚命,笨到把腦袋撞個大包。
不是夢,他真的就在她身邊!
憶及發生的一切,游家寶心中呻吟著,真不想睜開眼睛,與其面對林紹幹那張兇惡猙獰的臉,不如讓她一頭撞死算了。
「還裝死。」他輕彈了下她額前的紗布。
「很痛耶!」她睜開眼,摀住額頭,怒視著惡徒。
「還知道痛,那撞電梯門時怎麼沒想到那是鐵做的?」
「人家一時情急就忘了。」幹麼那麼凶,活像她欠他幾百萬。她是病人耶,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偏偏有那麼多女人迷他,像那次見到的玉女紅星,他們出雙入對的新聞可是甚囂塵上。
「忘了,你腦袋是裝豆腐嗎?」回想起剛剛那一幕仍叫他心有餘悸。
從親眼目睹她差點被河水吞噬後,多年後的今天他再次體驗到失去的恐懼滋味──兩次都是因為這笨女人。
游家寶噙咬著下唇,一醒來就罵人,也不想想她是受傷的病患,還抓到了扒手……「對了,那個扒手呢?」
「已經送到警察局。」
「噢,那莉莉亞的戒指?」
「已經找回來了。」問的都是別人的事。
「怎麼沒看到莉莉亞?」她東張西望,渾然未覺某人已經頭頂冒煙了。
環顧這儘是黑白色調的陌生地方,床單是黑色,地板是白色長毛地毯……也不怕容易弄髒;左邊是大片落地窗,透過白紗窗簾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窗外綠景……現在是大白天,屋內還開著燈真浪費;至於右手邊除了整排的書還是書……買那麼多書也不一定會看,真敗家。可以想見這裡的主人不是變態就是超敗家。
「她睡了。」他的話從齒縫中磨出。
「那這裡是……」寬敞得像飯店的總統套房。
「我家。」
那這擺設陽剛味十足的房問該不會是他的房間吧?!游家寶希望不是。
偌大的空間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人生氣中瀰漫著窒人的沉悶,氣氛有些曖昧……他別這樣一直盯著她看,害她都覺得不自在起來。
她撇開微熱的臉,佯裝若無其事的道:「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唔。」
話聲未完,他又吻了她。
「所請不准。」林紹干嚙咬住她細緻的唇,托住她後腦,舌長驅直入她滑細如絲的濕熱小嘴,懲罰性的蹂躪她的唇以安撫他飽受驚嚇的心神──但,撼動的卻是他一向自詡的冷靜自制。
該死的,他在乎她比他想像的還嚴重,早在國中那一年夏天就注定了,他栽在這小魔女的手裡。
這次的吻比上次更火熱狂肆,他的火舌激烈的翻攪她的上髦不客氣的掠奪她的呼吸。她快透不過氣了,感覺每處肌膚、每個細胞都燃燒起來,燒得她幾乎以為會暈過去……
就在她以為會窒息那一刻,他放開了她的唇。「笨,吻了那麼多遍,你怎麼還學不會換氣?」
「我又不是你,經驗豐富。」游家寶氣喘吁吁的白了他一眼,渾然不覺自己的雙手正攀附著他的肩。
「你有我那麼好的老師還不趕快認真學習。」
說著他又靠近她,她在他放大的俊臉逼近時察覺他的意圖,小手擋下他。
誰要學啦!
「你不能再隨便吻我,這是不對的,我不要跟你糾纏不清。」她低喘著警告,只是不具威力,她可以感覺到她的心跳聲,她的肌膚上沾染他的氣息……曖昧的氣氛焚燒著她的身體。
「上訴駁回。」
「你有那麼多女人,幹麼不去找她們發揮你的天賦異稟。」老是耍著她玩,她是女人,希望生命中有個男人能呵護她,愛她──她心知肚明,他倆是不會有結果的。
「你還敢說?這全都怪你!」
「怎麼又是我?」
「你……」因為她們都不是你!
林紹干瞇起一雙眼,熾熱的鎖住她滿是倔強的臉蛋,那晶瑩剔透的雪頰,像是飄上了兩朵淡淡的紅雲,被他淺嘗過的櫻唇,此刻看來艷麗可口……在在撩撥他的冷靜意志。
這遲鈍的女人,他非要讓她知道男人的權威是不容挑釁的。
倏忽床榻一邊塌陷下去,她驚駭的大叫,急忙的將身子挪後,「你……你想幹麼?別過來,我會大叫!」
看她驚惶失措模樣,一抹邪肆勾魂的笑躍上他的薄唇,「你認為你的叫聲能夠傳到外頭就盡量叫吧!」老虎不發威被當病貓。
「你敢過來我就不客氣。」她的拳頭朝他俊臉揮出,另一手支著床榻,借力使力的翻身一踹。
他不慌不忙的扣住她的拳,攫住她的腳踝,「你的繡花拳頭還是省一點用,否則等下沒力氣下床,可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刻意地,他用挑逗的視線慢吞吞地掃視著她,灼熱的目光滑過她的眼眉,她艷紅甜美的唇,婀娜的嬌軀,以及那總是會引發他綺念的粉漾雪膚……
「林紹干!」注意到他無禮的視線,她低頭倒抽口氣,連忙揪緊不知何時迸開的衣襟……等等,她記得她穿的是T恤,怎麼會變成黑色的襯衫……還過大……她面容愀然變色,「誰幫我換的衣服?」
「紹干。」
「你……」游家寶怒火中燒,心頭不自主的竄過一陣戰慄,夾雜著惶悚不安和一絲期待……噢!一定是撞昏了頭,她居然覺得他很英俊!
「叫我紹干!」沙啞的低喃,憤怒的她宛若盛開的紅蓮讓人怦然心動,他情不自禁的吻住那嬌艷鮮嫩、令人垂涎的櫻唇。
爭吵歸於寧靜,接著是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嚶嚀。
火熱熾烈的吻燒灼她的唇瓣,從唇向四方延燒,吮咬的吻落在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徐緩的勾挑她的唇瓣,惡意的喃吻微微的使她細緻肌膚的敏感神經感到刺痛。
一雙鐵臂扣住她的腰身,連雙手也被他鎖在腰的兩側,他緊壓著她移動身軀,強悍的蠻力幾乎壓出她胸部的空氣,他男性的驕傲正擠壓著她兩腿中央,某種戰慄的強烈電流通過她的背脊,她感覺到一陣酥麻腿軟,忘形的呻吟聲逸出喉嚨。
「你是我的。」當他瘠症的呢喃出聲,熱舌又放肆需索的鑽入她口中攫取甘霖,輾轉的吮吻而下,舔過她下巳,滑過她頸部……嚇,什麼時候她胸罩被……喔,她幾乎沒有意識到他的手已悄悄的潛入她上衣……喔,天!一種未曾有過的戰慄沖刷她全身百骸。
要掙扎的念頭如雨水被她身上的火焰蒸發了,理性的思緒也漸漸變得模糊,忘了今夕是何夕,頭好昏……
不知不覺天就黑了。
回想起之前的纏綿……游家寶唉聲歎氣,拉高棉被,沒有勇氣看身上的斑斑點點。人都被他吃了,後悔也無濟於事,不過說實話,其實感覺也不是那麼糟。
當浴室門打開,她趕緊裹緊身上唯一的遮蔽──黑色棉被,瞪著他優雅從容的從浴室出來,他下半身穿了條黑色褲子,裸露古銅色結實的上半身,性感俊美得宛若阿波羅神像。
「我應該什麼都不欠你了吧?」
林紹干淡淡睨了她一眼,轉身往床的對面走去。
「那我的衣服可以還給我嗎?」他那不屑的表情實在很傷人,她才不會受他影響,就當一夜情。
「衣櫥在床邊,自己下床拿。」他頭也不回的打開桌上的筆記型電腦,開始工作,似乎當她是隱形人。
沒有枕邊細語,沒有憐惜安慰,還叫她自己想辦法……這男人真是夠無情的。還好她沒有愛上他,她在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
等等,她想起來了,他還欠她一樣東西。「對了,那封信呢?」既然這裡是他家,那信應該也會在這裡。
「什麼信?」他還是沒回頭。
顧不得羞澀,裹緊棉被走下床,她氣沖沖的走到他面前,不喜歡看他的背說話,「那封信是我給卲煒學長的,不是給你的,明明你自己說好畢業要還給我,卻一溜煙的出國去,從此音訊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