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千呼萬喚「死」出來。
石大少爺終於在各位「毒者」的壓力下被迫出場。
費了二十多天左右就完稿,寫來很清松,因為這個臭狐狸、「豬哥」再世,臉皮實在厚,可以無限發揮;放心!我不會讓他死得太難看。
廢話不多說了,告辭。
P.S:上一本序太多,這次省一點紙。
楔子
冷颼颼的風呼嘯的穿梭在詭譎的森林,空氣傳來淒厲的尖叫,為這座陰森森的魔林增添了些許鬼魅的氣息。
「爹爹,為什麼要把娘困在那裡?」一個五歲女娃坐在高大消瘦男子的肩上,不停回頭看那迷霧中的森林,像個與世隔絕的死城。
「你娘瘋了,不把她封在毒魔林裡,她會害更多的人。」消瘦的男子眼底流露一抹難以察覺的憂鬱和愧疚,是他不好,如果不是他成天只顧專研毒物和醫術,而忽略了她,她也不至於變成這樣,看來想要救她,也只是七飛龍的丁劍秋了。
「爹爹,那娘什麼時候可以回來?」女娃稚氣的問,睜著一雙靈慧動人的晶眸望著她父親。
「等娘身上的毒解開,醫好她的病,她自然會恢復,只是爹爹也沒有把握……」他長歎了一口氣。
「那誰才能治好娘?」
「神醫丁劍秋。」他眼神變得深沉不可測,對於一個大名醫救不了自己的親人還得求助於其他大夫,任誰也覺得難堪和不幸,但是窘歸窘,人還是得救,而且還是他鍾愛的妻子,不過他得先試試那個怪老頭的醫術,是否如傳聞中那樣神乎其技。
「他在哪裡?我們快去找他。」女娃興奮的鼓掌。
「飛龍堡。」
第一章
謐靜的午後,蔚藍的天空不見半片雲絮,熾熱的陽光投影在平靜無紋的湖面,像一面鏡子映射朗霽的晴空;湖岸林間蟬聲陣陣,隨著輕柔的和風催人人夢。
照理說以這涼夏的氣候是不會下雨才對,可是……
「嘩!」
在樹蔭看書倦了,以書覆面小憩的青衫男子豎起了耳朵,迅速的側身一跳,身手矯健的閃過這突來的傾盆大雨。
單膝點地的他一手支地一手抱著書,抬起頭仰視樹梢,到底是何人敢在飛龍堡撒野。
「雲哥哥!」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女孩提著木桶坐在樹幹上,巧笑倩兮的揮手。
「皓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還有你怎麼到上面?」
「是風哥哥說的。他看你捧著書出門,就猜想到你又一個人偷溜到後山來。」 小女孩搖晃一雙白胖的小腿,居高臨下的感覺很捧,迎著微風,聞著大自然的氣息讓她幾乎不想下去。
「石風那小子。」石雲皺皺眉,起身拍去身上塵埃和草質,「那你在上面幹麼?誰教你那麼做?是不是曹汝兒那賊廝。」其實不用猜,他也應該想得到,曹汝兒和皓龍、皓雪還有石風是一夥的,而皓龍是缺席的常客,自從小亞妹妹離開後,三個人就常常廝混在一起,盡想些整人的把戲,通常都是曹汝兒出歪主意,石風去執行,皓雪插一腳。
每天閒著沒事,搞些讓人哭笑不得的把戲,在小亞走後,皓龍忙得沒時間,他們三人就把矛頭指向他,真是七月半鴨子活得不耐煩。
他們三人還算聰明,知道他最疼皓雪,即使她犯了錯也捨不得罵她,所以叫她來偷襲嚇人,幸虧他機警,否則早就淋了一身濕,且那堆書也會遭殃。
他抬起頭,瞧她不好意思的伸伸舌頭,他也只有莫可奈何的搖搖頭,「他們呢?」
「跑了!你生氣啦?」皓雪瞄了瞄石雲。
石雲笑了笑,「我不生氣,」他只會找那兩個始作俑者算帳,他們說不定正躲在某棵大樹後偷笑。
「那我下來。」她一手提著笨重的木捅,一手攀爬著樹,驚險的動作著實讓人捏了把冷汗。
「喂……小心!」他失聲驚叫。
說時遲那時快,她一個不留神,被木桶絆到,手一鬆,腳底一滑,她和木桶成直線自由落地。
「啊!」她尖叫著,害怕的小手捂著雙眼,「砰!」著地了,渾身瑟瑟發抖的她像受到驚嚇的小白兔,一直不敢睜開眼!
過了半晌,她感覺身子似乎懸蕩在半空中,落入一個溫暖臂彎中,她悄悄的自虛掩的指縫探看,才發現石雲跪在地上抱著她。
「你沒事吧?」石雲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虛弱的笑容。
看來是被她嚇壞,她歉疚的跳下他懷中,「對不起!」她不敢注視他,轉身就跑,她不知為什麼心口怦怦然跳得好快?
目送她消失在樹林,他搖搖晃晃的勉強站起身,赫然雙膝滲著紅艷刺目的鮮血,染紅了一灘濕淥淥的草地。
石雲知道是剛剛皓雪潑下來的污水造成他滑倒而撞到樹根,還差一點失手,否則以他的武功怎會如此不濟,救人還自己先跌倒!
不過,還好她平安無恙,眼看她白色的身影漸漸消失,不知怎麼回事他的頭昏沉沉的,且眼皮也愈來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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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當他醒來時,日暮西山,炫麗的晚霞將湖光染成一片金黃色,一陣涼風吹來波光粼粼,十分耀眼。
「你醒了。」一個蒼勁有力的嗓音響起。
他循聲源看到樹旁不遠的空地燃起炊煙,一團火光投射在一名年約三旬的中年男子臉上,骨瘦嶙峋的身子卻有雙精悍銳利的瞳孔,映射出兩簇可與夕陽媲美的火焰。
「你救了我?」石雲半撐起身。
「是你自己命大碰上了我。」薛原冷冷的說,看也不看石雲一眼,自顧自的用樹枝撥弄火堆,「我只是路過。」
「爹爹,我捉了一隻野雞。」林間突然蹦出一個小腦袋瓜甩動著長髮,兩隻小手高舉著垂死的野雞。
「冰兒,好厲害。」薛原拿件紅衫迎向小女孩,眼中閃著讚許,「穿上,山裡天氣多變,我們還要待一陣子呢!」
薛冰接過那件紅色衣裳,隨意的披在身上,在腰間用條白緞帶打個結,然後輕撥烏黑柔亮的長髮,甩落汗珠。
「他醒啦?」她斜瞟一眼坐在樹下的石雲。
「怎樣,這小子還可以吧?」薛原悄悄附耳跟女兒低語。
「爹爹,你想到哪去?」薛冰嬌嗔的面頰酡紅,比水面的霞光還要紅艷。
不過,他的確是生得眉清目秀,即使處於困境仍存著傲骨,將來定是人中豪傑,無怪乎爹爹會欣賞他。
江湖上,她爹爹毒手怪醫的名號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與神醫丁劍秋,病諸葛李儒風並列三大名醫,為了爭個第一的面子,她爹爹特地前來與排名第一的神醫較量,卻沒遇上,反倒救了這個俊秀的少年。向來她爹爹救人是別人求也求不到的,除非求醫者要答應一個條件,不知爹爹會叫他做什麼?她愈想愈不安。
「小子!我女兒許配給你如何?」
她就知道準沒好事!看她呆若木雞的樣子,可見被她爹爹嚇得不輕。
「爹爹!」薛冰氣惱的直跺蓮足,「你怎麼可以隨便決定人家的終身大事?」
「這樣不好嗎?」薛原回看女兒,「如果你不要,留著他也沒用,殺了也好,反正他的命是我救回來。」
「爹——」她嗔叫,旋即背過身,「隨便你。」爹爹總是這樣恣意而行,從不顧慮別人的想法,未來的事哪能說個准。
「就這麼決定。」薛原丟下魚,走到石雲面前,「以後你就是我薛原的女婿,你的未婚妻就是我女兒薛冰,知道嗎?你娶了我女兒,不會沒好處的,我會教你一些針灸和醫術。」
「毒手怪醫?」石雲對江湖事還略知二一,怎麼這個亦正亦邪的怪物會跑進飛龍堡的領域,莫非有什麼企圖?奇怪的是怎麼堡內的崗哨沒有人發覺。
他戒慎的盯著薛原,「你怎麼進來的?」
「你是飛龍堡的人。」薛原不回答他的問題,「叫什麼名,今年幾歲?日後我女兒就拜託你了,你可別辜負她。」看似叮囑,實則更像是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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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點穴滯留了半個月沒有任何行動自由,其實不被點穴,他也不能走,他跟他們父女倆住在飛龍堡後山懸崖峭壁一處隱密的山洞,且被迫跟著薛原學習醫術和練毒,
後來,石雲才知道薛原是從陡峭的山背爬上山,想找丁劍秋決鬥,可惜來遲一步,早在數年前丁大叔就已攜子離開飛龍堡退隱山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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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傷好了差不多,應該可以走了。」薛冰趁著她爹爹不在時,解開了石雲的穴道。
待血路順暢,他站起來活動筋骨,兩腿還有些微麻,但已經不痛了。毒手怪醫的醫術果然不愧為天下三大神醫之一。
他朝薛冰抱拳一揖,「多謝姑娘相救,他日定當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