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要她大咧咧走進他房裡,對著他說「來吧!我們來玩生米煮成熟飯的遊戲」,這多丟人呀!
花無情在玄睿房外不知已經徘徊了多少回,實在不曉得該怎麼進行下一步。好在他房裡此時正有喀朗在,兩人不知鬼祟地商量什麼,她才有足夠的時間思忖接下來要怎麼做。
不過,當喀朗走出來時,她依舊如先前般,別說下一個動作了,就連下一句話,她都還沒想到。
「花姑娘?這麼晚了,你找爺有事?」這花姑娘夜半不睡上這裡來,是謂何意?
他盯緊她一襲薄紗清涼裝,想從中看出什麼端倪來。
花無情下意識地拉攏了攏襟口。「他……我指你家的爺,休息了嗎?」
「喀朗,讓情兒進來。」
房內命令一出,喀朗立即讓出門前的通道。
「情兒姑娘,請。」
被人恭敬的請入了房,她有些戰戰兢兢,說真的,她不曉得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她的腦袋裡緊張得擠不出任何字句,只能傻傻的朝他小小揮揮手。
「呃,嗨!這麼晚,你還沒睡呀!」
因為揮手的動作,薄紗披肩露出一截白皙的皓臂,玄睿黑眸微瞇,瞳色一深,他開口。「這話該我問你,情兒,這麼晚了,你不睡覺難不成還想再去爬牆?」
「才不是。」被他念了一晚,她可是怕了。「今晚實在熱的睡不著,就想出來走走,剛好見到你這兒有燭光,這才晃到這兒來。」
「天氣熱?」有人在十月的夜晚喊熱的嗎?
「是呀是呀,好熱唷!」故意用手扇風,好讓自己一邊的香肩不小心露了出來。
不過對方似乎不怎麼賞臉,從進來到現在,除了稍早瞥了眼過來外,之後他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一封囑明交給他的信上。
難道是她做的不對,才沒能引誘到他嗎?
她當下大膽的把肩上紗巾扯下,露出一大片抹白的雪背,為了今晚,她還刻意擦上了點柚香水,整個人散發著清新沉醉的味道,希望能在今晚助她一臂之力。
挑了張離他最近的椅子,她繼續扇著風,想把身上的香氣送一點過去。
「真不知道今晚為什麼這麼熱唷!」
喂喂,他怎麼還是不理她,當她不存在似的?
她偏頭想想,自己到底還有什麼遺漏沒做的,不然,他為什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已經穿得這麼涼快,你不該再熱了。」
哦,木頭終於開始說話了,他曉得她穿得涼快,是不是表示他開始注意她了?
好,她再試試。
「可是我還是好熱。」她靠他靠得更近,輕輕撥弄了下烏黑的髮絲,動作極為性感嫵媚。
「情兒,你來這裡到底有什麼用意?」
像是受夠了鬧劇,他擱下手中閱讀的信件,將憋抑已久的氣大力吐出。
什麼用意?她都表示得那麼清楚了,他還不知道!
「我想問你,你……後天真的要走?」
「沒錯。」他的指尖輕彈桌面,貌似不耐煩。
「你不能留下來嗎?就算是為我……」呼!她終於說了這句話。
嬌柔的臉染上一片嫣紅,她抬起怯怯的杏眼等著他的回答。
「那要看看有什麼能令我留戀下來的。」他的回答讓人摸不著邊。
她急了,靈機一動便道:「當然有,你不是還要找血珀嗎?我可以帶你進入無情莊莊內的寶庫一探究竟,說不定那塊血珀早就讓人異了名,現正當在我的寶庫內。」
果然,這話引起了他莫大的關注,他考慮的模樣沒由來的讓她心裡頗不是滋味。
他忽地起身。「走吧!你不是要帶我去看寶庫內的寶物?」
「現在?」她還沒勾引到他耶!
一件外罩的白色長衫突然買到她頭上,她眨著眼,不明所以地看著地。
「外頭冷,披上吧!你知道我早想一窺裡頭的寶物了,咱們走吧。」
默默看著語畢的他逕自走到房外,她氣悶的將外衫罩上,然後帶著他在無情莊內拐過幾個彎角,往坐落在庭院深處角落邊,不顯眼的小石屋前進。
不是早就知道了他感興趣的是莊內的寶庫,她為什麼會覺得胸口苦澀呢?
兩人停步在石屋門前,石門由上到下立有三道鎖孔,但第三道鎖孔徒有鎖孔的樣子卻無孔插入鎖匙。
她取下不離身的三把鎖匙,拎起第一把紅珠鑲頂的鑰匙,先將上銷給解開,讓銷匙維持在原位;接著,用另一把藍色較小尺寸的鑰匙,塞入第二個鎖,把它轉至與第一把鎖反向的位置;此時,最後一道鎖發出了「叩」的一聲,原本沒有孔的鎖,突然裂出一個隱藏的銷口,好讓人插入這最後一把鑰匙。
「喀!」門打開,看著他帶著興奮的眼神踏步進入,她的心裡有股說不出的難過低潮梗在那裡。
想不到她的魅力居然連塊玉石都比不上!
她錯了,什麼偷心招式,對他根本都無效,還說什麼在乎她,要真在乎她,那為什麼不留下來呢?結果她心沒偷成,反倒賠上了自己的心……
花無情頓時覺得好失落,雙肩一垮,她緩緩自靠著的牆慢慢轉過身,眨了幾下略嫌乾澀的眼,朝外面落寞的走去。
突然,她的身子讓人用力一扳,來不及驚呼,一個濕潤的唇便抵了上來,靈敏的舌長驅頁入,直搗芳香柔軟的園地。
一陣繾綣錦蜜、大膽火熱的親吻後,他同她喘著息,聲音粗嘎道:「你不是特意來誘惑我的嗎?怎麼這麼一會兒就放棄了?」
杏眸圓睜,她的臉上是一片愕然。
他輕笑,眼底滿是火熱的神情,攔腰抱起她,腳跟一勾,身後的石門應聲關上。
有沒有血珀,他明早會來鑒定,他等著她已經夠久了,誰知這個傻女人只顧著和他東扯西扯,就是不肯把用意說開,他忍不住了,乾脆自己親自替她開場。
「你……我……」
一晃眼,她已回房,人也讓他輕放至床沿,她低著頭,兩手不知該往哪擺,顯得尷尬極了。
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那他幹嗎故意裝作不知道嘛!
哎呀!那接下來她該說什麼、做些什麼啊?
彎下身來,他抬起她窘迫通紅的臉蛋,笑著問:「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來我這兒的用意到底是什麼?」
沉迷在他魔魅般的熱切注視下,她不自覺的開口:「我來找你!生米煮成熟飯……」
一句簡單的話,卻讓他覺得自己的理智盡失,扯弄著自己的衣帶,他將她按倒在床上。
「對男人不該這樣講,這樣不具誘惑力。」
濃濁的氣息吐在她敏感的耳邊,她早已虛軟無力,只能任他輕柔褪去身上的衣物。
「那……我要怎麼說?」她喘著息,小手不知是該推拒他還是拉向他。
「你該說,今晚好好愛我吧!」
粉光的胴體令沉灼的視線佈滿了慾念,他埋首在她的香頸間輕嚙,手掌為她細緻的肌膚注入滾滾熱源,引著她陣陣輕顫。
她聽得羞死了,拜託,什麼……什麼好好愛我?這麼煽情的話打死她,她都不會說的。
「你……的手在幹什麼……你的身體……你你……」兩人交纏的身軀為她帶來不知名的感覺,令她不知所措。
「如你的願,煮飯。」他再也難以抑止,立刻開火。
「煮飯……」她的聲音頓時淹沒在他的口中。
等等……哪有這麼快?她還沒把話說完……她還沒說煮成了後,他得對她負責……等等……
可是,她發現自己完全開不了口了。
第八章
溫暖的床褥裹著粉嫩的嬌軀,被單中探出一條雪白皓臂,向軟榻另一處探去,結果撲了空。
沒有觸碰到原本該存在的暖源,纖臂的主人不安的挪了挪身子,透著陽光的窗格,隱隱飄進嘈雜的嗜呼聲,讓睡意漸淺的人兒逐漸清醒。
誰那麼吵不讓她好好休息?她好累……
陡地,一雙惺忪的水眸睜大。
她昨晚真的和他……她真的成了煮熟的米飯了。
放眼環顧空蕩蕩的房裡,一種無形的怒意籠罩心上,還帶點被人遺棄的心酸。
可惡!他怎麼可以在吃了好幾「碗」白飯後,就把她撇下,一聲不吭的不見,他把她當成什麼,免費的白飯嗎?「花老闆、花老闆,你醒了嗎?」有人慌張的闖進房裡。
來的人正是遲兒,就見她慌張的顧不得少女羞怯,七手八腳將帶來的一套乾淨衣物遞給只靠暖被裹身的花無情。
「花老闆,您……快去鋪子裡,不得了了,有人……有人來鬧場了……」
她見老闆沒有穿衣的打算,索性動手快速替她換上。
「玄公子說,要讓你休息……還叫我們誰都不許……打擾你,可是,我怎麼想都覺……不妥……」
「玄睿,他在哪?」她聽到重點,整個人忽然回過神。
「也在鋪子裡……啊……等等呀……花老闆,你的衣服……還沒穿好呀……這腰帶……」還沒綁好,頭也沒梳,怎麼就這樣子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