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出來?我認識你嗎?」他會不會是認錯人了?
「你剛剛一直在叫『聖』不是嗎?我就是『聖』。」他瞄了她一眼,又盯著前方看,彷彿是在注意什麼似的。
「你也叫聖?」這麼巧?
「嗯。」
「誤會一場,我找的是一個小男孩,不是男人。」說到這兒,那小鬼到底是跑哪兒去了?該不會真的被抓走了吧!
風守紗心裡相當擔心,可是疲憊不堪的身體一旦稍稍放鬆後,她便隨即發現自己站不起來了,沒力氣吶!
「你兒子?」他又瞄了她一眼,注意力不完全放在她身上。
她聳聳肩,說小聖是她兒子也差不多了,反正都是跟在她身邊讓她照顧,是不是她兒子沒啥差別。
「你在等人嗎?」看他的樣子似乎是。
唉,真不該坐下的,她的腳真的好酸好痛。
「沒。」他似乎有些不安,突然拉起她。「走,陪我去喝杯咖啡。」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他拉著她就走。
喝咖啡?在這種時候?這人有沒有搞錯呀!
「我還要找人,沒空陪你去喝咖啡。」知道她有個兒子了還不走,他是想當繼父呀!還是來個一夜情?敢的話當心她一刀「喀喳」讓他變太監!
不理會她的拒絕,他拉著她往最近的一間二十四小時咖啡館走去。
「喂,你聽到我說的話了,我沒空跟你去浪費時間,我還要找──」
「你要找的是不是一個十歲不到的小男生?」他問她,當然還邊走,而且是摟著快癱掉的她走。
「這很好猜。」她一點也不意外,她剛剛都跟他說過自己是在找一個小男孩了,所以是十歲以下非常好猜。
「他身上好像有傷對不對?」
此話一出,要死不活的風守紗立刻警戒的看著他。
「他在哪裡?」是他把他帶走的?他就是小聖口中要殺他的人嗎?雖然他看起來不太像壞人,但「人面獸心」這種話就是為他這種人而發明的。
「他跟我借錢說要到處逛逛。」瞟了她一眼,他將她給放在一張舒服的沙發椅。
借錢?那小子……可惡!果然是自己溜出去的!
「我跟他約好在這裡等他回來,你坐一下,他應該就快回來了。」他隨意點了兩杯咖啡,說話的樣子好像這種事沒啥大不了。
對他來說的確是沒啥大不了的。
「可惡……」她已經快累癱了那小鬼還不回來,真要她在這裡空等嗎?好想睡覺……
第三章
「你很累?」看她幾乎已經癱軟在桌上了。
廢話!
不想回答他,風守紗讓自己癱著,既然要等小聖,她就睡一下養精蓄銳,反幣這裡還有服務生在,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才是。
「你找他很久了?」輕啜口咖啡,他的目光在巡視完街道後,才緊盯著她還流著鼻血的臉。
瞎子都感覺得出來。
她已經昏昏沉沉的無法思考,早在坐上這張沙發時大腦便停止運作,連身體也宣告罷工,她甚至忘了自己還在流鼻血。
「痛」跟「累」比哪個會贏?不必說,當然是「累」老大獲勝。
看她動也不動的,他主動坐到她身邊,將她拉離開桌子靠在椅背上,拿起桌上的面紙沾了些水幫她拭去掛在臉上的血跡。
剛剛進來時服務生直盯著她的臉瞧,那眼神好似在說他使用暴力一樣,雖然的確跟他有些關係,可這關係卻跟他們所想的差了八千萬里。
她知道他在做什麼,卻沒有阻止,因為她沒那力氣也沒心思。
「別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他拍拍她的臉,不讓她休息。
我要死要活關你屁事!
「不然等會兒那小男孩過來了,我就叫他再出去逛逛,反正你也不急。」不管她緊閉的美眸是否已張開瞪著他,他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他是故意這麼說的!
「這位先生,我們見過面嗎?」敢情他是衝著她來的,難不成他的地方也被她破壞過,所以今天特地來討債的?
「現在不就見過了。」他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目光炯炯的看著她。
如果她有仔細觀察他,應該會發現他脖子有道傷痕,和她所要找的小聖脖子上的傷不但一模一樣,更在同一個地方。
「我是說以前。」現在仔細看看,他真的有些面熟,就好像……小聖!
他沒回話,看了眼窗外的街道,寧靜的街道上依舊沒半個人影。
「你跟小聖是什麼關係?」看他的年紀約莫二十五、六歲,若要生出像小聖這麼大的孩子……不難。
瞧她瞪著自己,他多少也看出她想到了什麼,但依舊默然不語。
不說,是覺得沒必要還是真如她所猜想的?
「說,你跟小聖是何關係?」她不喜歡猜,尤其是現在,那只會讓她更難過、更想昏倒了事而已。
他從口袋裡拿出菸就要點上,卻教她給奪走。
「不許在我面前抽菸!」
她討厭煙味,只要是在她附近的人都不准抽菸,她這是為了自己的健康著想,也是為了別人著想。
「我不是你兒子。」她干涉得未免太多了。
她微怔了怔。
他在說什麼呀?
「雖然你們都叫『聖』,但我認識的小聖比你可愛多了。」風守紗心裡浮現一張可愛的俏臉,她從沒像現在這樣覺得小聖是多麼討人喜歡。
雖然這男人跟小聖長得相似,但個性就南轅北轍,這提醒了她一件事,教育小孩子真的很重要。
「是嗎?」他顯然很不屑。
她常說小聖像個小老頭兒,小老頭兒會可愛嗎?
怪了,這有什麼好懷疑的?
「你跟小聖約什麼時候?」她不想再待下去了,累得要命還得陪這無聊男子,她今天是定了什麼衰運?
聖瞟了她一眼,「你去問他。」四點多了,在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照到他時,她所認識的小聖就會出現。
而現在離太陽升起還有一段時間,為了回報她在他身上所做的事──自以為是的限制他一大堆,她勢必得陪著他過這幾個小時的夜晚。
問個屁呀!問得到她還需要在這裡嗎?
叩的一聲,她的頭撞上鋪了層玻璃的桌子,然後便不再抬頭了。
「就算你想死,也別死在我面前。」冷淡的聲音揚起,他盯著她的發旋看,她一抬頭,他馬上轉頭看著窗外。
「那你就滾一邊去。」最好是別再讓她看到。
他略微驚訝的看著她。她外表看來纖弱,想不到會說出那種冒犯他人的話來,而且這樣就被激怒了?果真是個單純的女人。
看他起身,她以為他真要哪邊涼快哪邊靠了,誰知──
「你拉著我幹嘛?」他又要玩什麼把戲?才坐沒多久就拉著她跑,他當她是什麼了!
「別問那麼多。」查看了下外面,她還來不及發飆就被他給拉著跑。
媽呀!她今年是犯太歲嗎?為什麼要這麼折磨她可憐的身體?尤其是她多災多難的雙腿!
「你是惹了什麼麻煩?」他在躲什麼?而更重要的是,「為什麼我也要跑?」她當然也看到了那些黑衣人,他逃離的動作擺明那些人是在追他的,可這又干她何事?他喜歡跑也不該拉著她才對呀!
「跟我走就是了。」沒想到他們會追到這裡來,要是被那些人發現就糟了。
現在跟她分手或許不會連累到她,但……快天亮了,可能也只有她才救得了他。
「不要。」她不想再跑,卻沒力氣掙開他的箝制,累得快癱掉的風守紗被動的被他拖著跑。
再這麼下去她的腳一定會廢掉,再怎樣也不能這麼折磨她,看她不順眼也沒權利這麼對她。
「你……」他及時抱住她癱軟的身子,對她的怒目視若無睹,「麻煩!」他一把抱起她,然後拐進附近的暗巷中;好死不死的,這是條防火巷,一條相當窄小的防火巷。
「你這──」
「噓!」不等她發飆,他的手已罩上她的口鼻。
媽的!這人不想活了,嘴巴就不提了,居然摀住她的鼻子!他是想讓她氣絕身亡嗎?
以她對他這約莫半個小時的瞭解,他會這麼做一點都不讓人感到意外。
雖然這兒黑到伸手不見五指,但那道灼熱的視線卻清楚的射來,一種想置他於死地的怒光。
她感覺得到他的呼吸噴在自己臉上,所以她伸出手……也同樣捂著他的口鼻。
哼,她閉氣的時間比一般人還長,就看看誰先受不了!
她在做……頓時明白她為何突然也摀住他,這才微微將手給往下移一點,但還是捂著她的嘴。
這個人還捂著她不放!他難道以為……
一群人匆匆的從他們面前跑過,又好死不死的停在離他們不遠處。
他躲的就是那些人?
看來沒什麼嘛,要是平常的她三兩下就解決了,哪還需要被他給拖著跑……哎喲,有槍耶!義大利的M92F……爛槍一枝,不過十五發左右的子彈卻也不算少,就不知他們槍法如何?功夫又是如何?
一個吃痛,她馬上放開捂著他口鼻的手瞪著他。